</> 顧冰次日醒來的時候,覺得腦子都要懵掉了。
她迷糊的睜開眼,當看到陌生的環境時,她嚇得趕忙掀開被子。
衣服被人換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這分明就是男人的衣服!
突突的心跳聲敲的她大腦里只剩下一片的空白。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依稀的好像記得自己昨晚被一個陌生男人拉出酒吧。
但之後又發生什麼,她半點都想不起來
。
麻痹的!
她被人上了?
她打量了下臥室裏面奢華的佈置,還是個土豪?
她從床上下來,身體沒有絲毫的不適,可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真的會沒事嗎?
她開門走出去的時候,看到偌大的複式樓也是驚呆了。
這尼瑪的她是被國君上了麼?
她光着腳踩在華貴的地毯上,沿着旋轉樓梯走了下去。
冗長的旋轉樓梯的牆壁上掛着的全都是名家的畫作。
每一幅畫最少也價值千萬。
她站在客廳的最中央,刺目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了進來,地上乾淨的能用來照鏡子。
她能清楚的看見站在光潔地板上的自己,穿着的還是個陌生男人的衣服!
「醒了?」
清涼熟悉的嗓音,讓顧冰猛然回頭。
她看着站在面前髮絲雖然稍顯得凌亂,但是身上的衣服倒是一絲不苟的楚歌。
他對着旁邊能反照出自己模樣的牆壁整理了下頭髮,才朝着她走了過來。
顧冰完全呆愣住,「怎麼……怎麼是你啊?」
她不是被楚歌給……那啥了吧?
不對啊,楚歌不是那種人啊!
楚歌輕笑着,「怎麼就不能是我了?」
他說話的時候上下打量着顧冰此刻的樣子,單就一條白色的長款t恤,她就能傳出幾分妖艷感出來。
那斜斜掛在肩膀上的領口,暴露出她大片的雪白肌膚。
艷紅的唇好似放肆盛開的嬌花一般,她微微撅着嘴的時候,楚歌竟覺得她特別的可愛。
顧冰抬起水水的眼眸看着他,「我……我怎麼會到這兒啊?」
楚歌溫暖的笑着轉身去冰箱裏拿了吃的、喝的過來,「先湊合着吃點,我剛叫了外賣。」
顧冰接過他手中國外進口的飲料和吃的,「謝謝。」
楚歌示意她坐下,喝了口飲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昨晚我送鄭馨回來的時候,恰巧在路上碰見你被人……挾持?」
顧冰揉了揉眉心,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昨天真的喝太多酒了。」
楚歌笑着說道:「我昨天可是見他要把你往招待所裏帶呢,下次可千萬別再喝這麼多酒了。」
顧冰愕然的看着他,水眸瞪得很大。
楚歌輕輕笑着,「看把你嚇得,我可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你打算怎麼答謝我?」
顧冰淺淺笑着,「謝謝
!」
楚歌噗哧笑着,「這就完了?哎,我還想着會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呢。」
顧冰笑着搖了下頭,「話說,我衣服誰換的?」
楚歌眨眨眼,「你為什麼不問是不是我換的?」
顧冰淺勾着唇,也不打算與他周旋,「快說!」
楚歌低低的笑着,「好啦,昨天晚上我讓傭人給你換的。」
顧冰看了圈四周,「那我怎么半天都沒有看見一個傭人啊?」
楚歌看了下手腕上戴着的表,才緩緩的開口:「這個時間她們應該在院子裏收拾,我在的時候不習慣看見她們在我眼前晃悠。」
顧冰喝了口手中的飲料,甜裏面帶點酸,酸裏面又帶點香味,口感蠻不錯的飲料,她邊喝邊打量着房間裏面奢華的佈置,「怪不得人家都說明星有錢呢。」
楚歌輕輕笑着,「也就一般般有錢啦。」說話的時候一條手臂搭在沙發的靠背上,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
顧冰柔柔的笑着,她喝着飲料,楚歌不自覺的就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顧冰恰巧看過來的時候,就注意到楚歌眼眸里的複雜,她觸電似的收回視線,她將手中的飲料放下,「那個……我的……我的衣服還在嗎?」
楚歌總覺得這樣穿着他的衣服,然後還被他這樣看着,這感覺很奇怪哎。
楚歌看着她無措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你的衣服昨天都被你吐的一塌糊塗了,我就讓人扔了,我讓人給你送了新的衣服過來,應該馬上就拿過來了。」
他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楚歌朝着她眨眨眼,顧冰剛準備坐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熟悉的女聲。
她轉過頭去的時候,兩個人齊齊的怔住。
鄭馨挽着楚歌的臂彎怔愣在原地,看着她身上穿着楚歌的衣服,「楚楚,你……」
她在看向楚歌的時候,眼眸里儘是破碎的淚光。
楚歌剛要解釋,鄭馨直接將他推開就要哭着離開。
「鄭小姐。」顧冰將她叫住。
鄭馨掉着眼淚,站在原地。
顧冰看着她的背影,「鄭小姐,你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她真的不希望鄭馨會誤會她跟楚歌的關係。
鄭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冷笑着,她擦着眼淚,笑着轉過身來,她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楚歌,她沒想到叫住她的人會是顧冰,而不是他,她微微的啟唇,「楚楚,她說我誤會你了,那麼你來告訴我,她……為什麼會在你家裏?而且還穿成這副樣子?」
楚歌看着她眼中的冰涼,他剛要開口,門鈴再次響起
。
「等一下。」他越過她走了過去。
鄭馨看着站在不遠處光着腳的女人,寬大的衣領半掛在她一側的肩膀上,加上這副媚惑似的容顏,她活脫脫的就是個吸人魂魄的妖精,她長得實在是太美,美的讓她這個同性都感覺到嫉妒。
她抬腳走着,尖細的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的時候,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顧冰看着她緩緩朝自己走來,她抬手一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臉上。
她沒來得及躲閃,就感覺到掌風如狂風般要刮過來,卻半晌沒有聽到動靜。
她睜開眼,就見楚歌將鄭馨的手甩落。
鄭馨瞪着面前的男人,自己的未婚夫卻當着她的面護着別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還是個妖精一樣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喜歡嗎?鄭馨冷笑着看着楚歌,「你跟她上床了是不是?」
楚歌的臉鐵青着,「不是你想的那樣。」
鄭馨指着顧冰,看着他,「她穿成這樣,你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這樣?!」
楚歌將手中的盒子遞給顧冰,「上樓去換上。」
鄭馨還沒等顧冰接過,直接將衣服搶過來,砸落在地上,「你別忘了,誰才是你的未婚妻!」
楚歌俯身正要撿起的時候,鄭馨攥住他的手臂,兩個人四目相接的時候,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是滿臉的恨意。
顧冰無奈的搖了下頭,走上前,將被鄭馨扔在地上的盒子撿起,她臨走的時候對着楚歌說道:「你們好好談一下吧。」
楚歌看着她笑着點了下頭,等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旋轉樓梯的拐角處的時候,他還沒來得及將視線收回,就聽到鄭馨啜泣着說道:「楚楚,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沒有跟她怎麼樣對不對?」
楚歌看着她臉上的淚痕,他伸手幫她擦拭着,鄭馨將他的手抱住,他就那樣平靜的看着她,「我沒有。」
鄭馨的眼中啪嗒砸落下一滴淚來,她的睫毛胡亂的顫動着,「那……那她是……」
楚歌擦着她眼角的淚水,「昨天她醉了,衣服上吐了一身,我這裏又沒有女人的衣服,就讓傭人幫她換的我的衣服……」
鄭馨咬了咬唇,「我還以為你跟她……」
楚歌握住她的手腕,來到沙發上坐下,「沒有的事,我只是把她當……朋友。」
說出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心突突的有些疼。
他清楚的知道,現在的顧冰對他意味着什麼。
他早就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她了,可是她有她的歸宿,他也有他的責任
。
所以,這份感情,他只能長埋在心底了。
鄭馨握住他的手,「網上的新聞你看了嗎?你和顧冰的……」
楚歌點了下頭,「放心吧,婚禮會照常舉行的,到時候謠言就會不攻自破。」
鄭馨很想要他立刻就召開記者會澄清,可是很快的就要舉行婚禮了,也的確不差這麼幾天。
想到將要和心愛的人結婚,鄭馨的心裏就像是抹了蜜似的,很甜很甜。
她倒在楚歌的肩膀上,「照片裏的……那個婦人是顧冰的母親嗎?」
楚歌看着她的頭頂淡然的說道:「不是。」
鄭馨抬起頭來,清波似的眼眸看着他的眼睛,「那是誰啊?」
楚歌淡淡開口:「一個阿姨。」
他站了起來,看着從樓上走下來的顧冰,一瞬間的驚艷過後,唇角溢出笑意。
鄭馨看着此刻正笑着的楚歌,就像是春日裏的暖陽似的,讓她的心都跟着暖暖的。
只是她很久都不曾看到他這樣笑過了。
她注意到他落在某處的視線,順延着看過去,眼眸不自覺的收縮着。
此刻的顧冰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旗袍,上面繡着漂亮的暗花,領口處有着兩顆精緻的扣子。
長到膝蓋以上幾公分的距離,旁側的開口也是恰到好處的開到大腿部。
這件旗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烘托到極致。
一雙白皙修長的大長腿比夏日裏的陽光都要刺眼。
尤其她還是這樣一張傾城絕艷的容顏!
如果單就這樣也就算了,她還猶記得這件旗袍,她曾經在實體店看到過。
當初楚歌還說不適合她。
如今!如今!
他覺得適合這件旗袍的人是顧冰是嗎?
指甲深深的嵌入她的掌心,她的這張臉都因為嫉恨變得猙獰!
顧冰自是察覺到了她的恨意,她也沒有想到楚歌竟然會給她這麼昂貴的衣服。
這件衣服出自著名的設計師之手,他的每件設計在市面上最多只有兩件。
每件最低都不低於七位數。
很多土豪姐妹會把它當作姐妹裝來穿。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會在樓上糾結這麼久的原因。
可是她不穿的話,難不成裸奔着回家嗎?
她正想着怎麼開口,就聽見楚歌清冽的聲音響起,「留下來吃點飯再走吧,應該馬上就送來了
。」
鄭馨慌忙抱着楚歌的手臂,「你又叫外賣了?我還想親自來給你做飯呢!」
她笑看着顧冰,眼中冰冷的像是淬着冰,「要不顧小姐也留下來嘗嘗我的手藝?」
顧冰哪裏會聽不出她的話外音啊,她淺淺的笑着,「不用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正準備轉身,就聽見楚歌開口說道:「要不,我送送你?」
顧冰柔柔的笑着搖頭,「沒事,我自己搭車回去就好了。」
楚歌摸了下口袋才想起來,他趕忙將手機掏了出來,「這個。」
顧冰接過,「昨天……謝謝你了。」
她看了眼鄭馨,唇角的笑意淺淡,「告辭。」
鄭馨勾了勾唇,「慢走。」
她收回視線的時候,才注意到楚歌追逐着在顧冰身上的視線,直到門被打開又關上,她真的很想要質問他,他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可是……她不敢。
這是他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她馬上就要嫁給他為妻了。
只要再有幾天,她就能被人稱做楚太太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啊!
可是……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她?
先是夏晚安,現在是顧冰。
為什麼他的心裏裝的就不能是自己呢?
楚歌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她布着水霧的眸子,「怎麼了?」
鄭馨撲進他的懷裏,「楚楚,你會一輩子對我好的,對不對?」
楚歌輕拍着她的背,良久後才淡淡的開口說道:「對!」
鄭馨在聽到這個答案的一瞬間,就哭了出來。
是啊,他早就說過的,他會一輩子對她好的。
他這輩子都會是她的。
可是……
他的心卻永遠都不會是她的。
楚歌輕拍着她的後背,「怎麼哭了?」
鄭馨搖了搖頭,「想到馬上要跟你結婚,我好高興。」
楚歌禁錮着她的雙肩,將她撐着站好,他幫她擦着臉上的淚水,「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
鄭馨看着他對自己的溫柔,眼淚不自覺的就流的更凶。
楚歌嘆息着幫她擦着眼淚。
……
顧冰從楚歌家中出來的時候,才發現他家竟然是在棲龍灣
。
也是,也只有棲龍灣才會有這樣的別墅啊。
只是好死不死的她出門就看見了靳墨辰!
靳墨辰開着車不經意的抬頭,就看見正從家裏走出來的女人。
那一身性感到極致的旗袍,將她完美的身材極好的勾勒了出來。
這是一個美到讓人多看一眼就忍不住淪陷的女人。
只是他的視線剛觸碰到她的視線。
她就漠然的將視線收回。
那樣冰冷疏離的樣子就好似兩個人從未相識過似的。
靳墨辰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直接就沖了出去。
顧冰剛準備從他身旁越過,就聽見他冰冷的開口,「不讓你找男鴨,就來找有婦之夫下手,是麼?」
他說完才覺懊悔,他明明沒想這麼說的。
顧冰並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冷冷的笑着,「隨便你怎麼想都好,我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不是嗎?」
靳墨辰抿緊了唇,「你就非要這麼絕情嗎?」
顧冰冷勾着唇,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她剛要走,手臂就被人攥住。
他將她嬌軟的身子壓在墨色的車身上,和她身上黑色的旗袍融為一體,卻襯得她這張臉更加的嬌艷。
她臉上浮起的薄冰讓她的渾身都顯得冰冷,尤其那指尖上的溫度,冰冷的令他的心都忍不住發寒。
他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着自己的眼睛,「你覺得我要是想做什麼,你有反抗的餘地嗎?」
顧冰悠悠的轉過視線,妖嬈的眼眸里淬着化不盡的雪花,唇角溢出冰冷的笑意,「靳董這是準備腳踩兩隻船嗎?你倒是會享受呢,怎麼就不考慮一下那個為你當過一槍,現在又眼瞎的女人的感受呢?要是她因為我尋死覓活的可怎麼辦好呢?」
她的這番話倒是一針見血的指出重點,當看到靳墨辰微微僵住的表情時,她的臉上連僅剩的那點笑意都沒了,只剩下無盡的冰冷,她將他推開,轉過身去的時候,冷漠的聲音,就像是從雪山上吹過來的,「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吧。」
靳墨辰攥住她的手腕,聲音破碎而低啞,「怎麼可能當作從未認識過?你教我怎麼才能把你當作從未認識過?你是我第一個愛的女人,我想要拿命去愛的女人,你特麼現在告訴我……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
她背對着他卻依舊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席捲過來的冰寒之氣,那涼到刺骨的氣息將她的心臟團團的包裹住,滴血的心臟被這冷氣吹的開始迅速的凝結,冰涼的心臟導致她的全身都開始陷入無盡的冰冷當中,她冷的渾身都在發抖,她緊咬着唇,眼眸里有着淡淡的水光。
他的大手碾着她的手腕,恨不得將她的骨頭碾碎在他的手心裏。
她並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眼,只漠然的開口,「靳董,請放手
。」
那個請字,她咬的很重。
靳墨辰的心陡然停止了跳動,那一瞬間他控制不住的僵住了手。
她漠然的將他的手甩開,他想要追上去,雙腳就像是被嵌在了原地似的。
他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心仿佛在慢慢的被掏空似的。
然後風吹過,那個窟窿處就兜兜的鑽着涼風。
他悶吭一聲,摳住了心臟的位置。
撕心裂肺的疼,將他的眼淚都快逼了出來。
他緊緊的摳住心口的那塊,疼的他都快昏厥過去。
……
容千雪剛跟白梅通過電話。
白梅準備認她當成乾女兒。
可是她怎麼可能會當她的乾女兒呢。
她可是要成為靳墨辰妻子的人。
她要當也只會當她的兒媳婦啊!
白梅在電話里也多次提及要她搬過去住。
可是她現在怎麼能過去啊?
靳墨辰本來就不喜歡她,她要是再不糾纏着他的話,豈不就給了顧冰那個女人可乘之機了嗎?
想到這裏,她不免好奇,顧冰現在怎麼不糾纏靳墨辰了?
昨晚靳墨辰雖然很晚回來,卻根本沒有將她帶回來。
按道理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真的會不擔心嗎?
難不成,他倆之間真出什麼問題了嗎?
唇角燦然的揚起一抹弧度,她還以為她還要再多花點心思對付這個賤人呢。
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好對付。
不過,這倒是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接下來,她只需要想辦法拿下靳墨辰就可以了。
她正得意的想着,手腕就被人突然抓住,她受驚似的尖叫了聲。
靳墨辰將她的手腕緊緊的攥着,就往樓上帶。
容千雪好奇的問他,「墨辰!你要帶我去哪兒?」
靳墨辰將她帶上樓梯的時候,她好幾次都快被絆倒,「去m國。」
容千雪掙扎着,去m國那不就是要幫她治眼睛嗎?
怎麼可以!
她現在就是要利用這點來博取他和白梅的同情啊
!
就在靳墨辰來到最後一階台階的時候,容千雪突然瘋了一樣的掙扎着,他鬆手的剎那就看着她噗噗通通的從台階上滾落了下去,他追逐着,「千雪!千雪!」
等到滾落在地板上的時候,容千雪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她的額頭被磕破,先前還未癒合的傷口這下又再度裂開來。
光潔的額頭上密佈着殷紅的血色,「千雪!千雪!」
他慌亂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明明是想要解決問題的,偏偏他卻把事情變得更糟!
蓮姨聽到聲音跑了過來,「哎呀!容小姐這是怎麼了?」
靳墨辰聽到呼聲才從怔愣中驚醒,他將她打橫抱起,就朝着外面衝去。
蓮姨看着靳墨辰的背影,無奈的嘆了聲氣。
……
此時正在行人路上走着的顧冰,突然聽到熟悉的鈴聲,她還有些懵。
反應了幾秒後,她才想起來是自己的手機鈴聲。
她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是南染月打來的,想到昨天她的遭遇,她這輩子打死都不要再買醉了。
她剛接起就聽到那邊傳來哀嚎的聲音,「冰冰啊,你昨天晚上死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特麼找了你一晚上啊臥槽!嗚嗚。」
顧冰被她這麼一問,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她能直接說是在楚歌家住了一晚嗎?
答案顯然是不能。
顧冰想了想,「我昨晚……」
她說話的時候視線撇開,就看見那輛黑色的轎車從她眼前駛過。
而她恰好看見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容千雪。
唇角不自覺的溢出燦若夏花般的笑意,卻覺得無比的淒涼。
她在猛然看見這輛車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來追她的呢。
想到這裏,她才覺得自己好賤。
明明說了那麼絕情的話,竟然還期待他會來找自己。
她看着自己走過的一大截的路,才察覺到自己下意識的有多期待他會追上來啊。
否則……她為什麼不打的回去?
如碧波般的眼眸里流淌着凌然的波光。
此刻的她絕艷而悽美。
耳邊不斷的傳來南染月的聲音,「你他媽的在哪兒呢?餵?你他媽的說話!」
顧冰聽着她的聲音,眼眸里的水氣瀰漫着,不自覺的視線就變得模糊。
南染月吼着吼着就聽見那邊傳來顧冰的哭聲,她一下子愣住,「你……你別告訴你,你昨晚被人給……那啥了?」
顧冰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那麼想哭,好像心間藏滿了委屈似的
。
她哭着哭着就蹲了下去,嗚咽的聲音只有電話那段的南染月能聽得到。
南染月着急,可是看她這樣子又不好說什麼,「那你……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哪兒呢?我去找你?」
南染月開着車在棲龍灣里繞了二十多分鐘,才看見了那個在行人路上低着頭啜泣的女人。
她停下車跑了過去,將蹲在地上的女人攙扶了起來。
南染月看着她絕美的容顏上佈滿的淚水,心疼的問道:「到底怎麼了啊?昨天晚上你被人擄走了?是不是哪個混蛋欺負你了?」
顧冰搖着頭,眼中依舊流淌着刺目的水光,「我只是為那段死去的愛情哭。」
南染月差點吐血,「草你妹的吧!我還以為你昨晚被人上了!」
顧冰搖頭,「不是。」
南染月拿着紙幫她擦着眼淚,「那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被靳墨辰帶回家了?」
顧冰搖着頭,「見到一個認識的朋友,然後他把我帶回去了。」
南染月點頭,也不打算追究,「吃飯了嗎?」
顧冰看着她吸着鼻子,「沒呢。」
「那我先帶你去吃飯吧。」
「好。」
顧冰一上車就安靜的坐在那裏,歪着頭視線落在窗外。
南染月叫着她,「咋突然一下子情緒這麼失控了?剛才見到靳墨辰了?」
顧冰的自制力一向都很好,而且非常擅長掩飾自己的情緒。
就算是遇到再噁心的人(例如:行烈),她都能笑着面對。
可是……
這個偏偏這個叫靳墨辰的卻除外。
她咬了咬唇,眼眸里有着層層的薄霧,她微仰着頭,強迫眼淚流到心裏去。
南染月看到她這樣,就算是腦細胞再單純,也能猜得出來了。
她掃了她一眼,在專心開車的同時,柔聲問道:「別難過了,實在不行我們再找個更好的。」
顧冰勾唇笑着,「你覺得華城裏有麼?」
南染月眨眨眼,「華城不行,我們放眼地球啊,總會有的。」
顧冰噗哧笑着,「好!我就努力再找個比靳墨辰還要好的。」
南染月點點頭,「就是,這兩條腿的男人還不好找嘛。」
顧冰跟她聊着聊着,心裏也就慢慢的舒坦了
。
而此時的靳墨辰看着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容千雪。
醫生說她這次被撞的有些嚴重,再加上這次距離她上次出事也才不久。
醫生預測可能會導致她失明的情況加重。
一切要等容千雪清醒後,才能確認。
幾小時後,容千雪迷迷糊糊的醒來,黑白分明的眼眸被薄霧籠罩住。
本就空洞的眼眸更顯得無神,像是木偶般,這雙眼睛是死一般的寂靜。
鍾離一看她醒了,忙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他的左腿是被靳墨辰廢掉的,不為別的,就因為他的失職。
如果靳墨辰知道他為了容千雪背叛他的話,恐怕會毫不猶豫的要了他這條命!
他推門剛要出去,就見靳墨辰陰沉着臉走了進來。
他頷首,恭敬的說道:「容小姐醒了。」
靳墨辰掃了他一眼,「把醫生給我叫過來,另外打電話聯繫一下明遠,讓他過來一趟。」
他應道:「是!」
靳墨辰走了過去,就看到安靜的躺在病床上睜着眼,但是什麼都看不見的容千雪。
他傾身喊着她的名字,「千雪?」
容千雪像是聽不到他的呼喊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靳墨辰看着完全陷入自己世界的容千雪,他再次開口喊她,「千雪?」
這時主治醫生走了進來,先是恭敬的朝着靳墨辰鞠了下躬,而後才帶着一干人等幫容千雪檢查。
醫生看着她眨着的眼睛,眼睛的問題倒是沒有加重,採取保守治療,依舊有恢復的可能。
只是看着她呆木的樣子,醫生關切的問道:「容小姐,有感覺哪裏不適嗎?」
容千雪依舊保持着最初的呆愣狀態,主治醫生看了眼旁邊的助理醫生,那眼神就好像再說「不會是撞傻了吧」,當他再次轉過去看她的時候,就看見她輕輕的眨了下眼睛,像剛剛從迷霧中走了出來的孩子似的,她無辜的坐了起來,泫然若泣的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啊?好黑……」
醫生見她說話就放下心來,好在她沒傻,要不然靳墨辰還不氣的拆了這個醫院!
醫生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靳墨辰搶先一步說道:「千雪,你眼睛的問題我會儘快找醫生醫治的。」
容千雪納悶的循着聲音仰着頭,她的聲音嬌滴滴的像是養在深閨的小姐,「你的意思是……說我看不見嗎?」
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輕輕一眨,晶瑩的眼淚就冰涼的掉落了下來。
靳墨辰聽着她的問話,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他緊咬着牙冷掃了眼面前的醫生
。
所有人都在那一道銳利的視線掃蕩下,一臉畏懼的低下了頭。
靳墨辰單手插着口袋走近她,聲音淡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你知道我是誰嗎?」
容千雪緊咬着唇,薄如蟬翼的睫毛狠狠的顫動着,眼角不斷有眼淚溢出,她低着頭想了很久,久到靳墨辰都快發作的時候,容千雪抱着頭,哭着說道:「我想不起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是誰!我到底是誰!」
靳墨辰眼眸里猩紅的能滴出血來,在她還在哭喊着的時候,他直接揪起旁邊顫抖着的主治醫生的衣領,一記重拳無情的砸了上去,他直接掉了兩顆門牙,捂着嘴疼的眼淚都冒了出來,「廢物!都他媽的廢物!把院長給我叫過來!」
醫生被助理醫生和護士攙扶着連滾打趴的走了出去,幾分鐘後校長和明遠同時來到這個病房裏。
明遠進門就看見坐在床上正痛苦的陷入掙扎的容千雪,他納悶的看着靳墨辰問道:「什麼情況?」
靳墨辰緊攥着拳頭,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千雪她失憶了,你查一下是怎麼回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我要你不惜一切代價的治好她!」
明遠朝着院長說了句什麼,院長趕快叫來人安排容千雪進行一系列的檢查。
明遠已經從這所醫院辭職,只是診所還有一些後續的手續要辦,院長對他有恩情,所以在診所正式開業之前,他時不時的還是會回來幫忙處理一些比較複雜的病例。
明遠跟着院長和容千雪走了,靳墨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鐘離,「千雪交給你照顧,要是再出現什麼問題的話,你就拿命來償!」
鍾離恭敬的頷首,「是!」
靳墨辰抬腳離開,鍾離拄着拐杖跟了出去,在拐角的地方跟靳墨辰分開。
……
顧冰吃過飯,南染月就將她送去了公司。
南染月不知道她竟然會有個公司,又驚又喜的非要跟着她進公司看看。
顧冰進公司以後才發現所有人都對着她指指點點的。
南染月看不慣他們這副樣子,便想要出口教訓他們幾句。
反正這個公司裏面的事情顧冰說了算,想要開除幾個人還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顧冰將她拉住,就朝着電梯間走去。
南染月走進電梯間的時候才將她的手甩開,「你幹嘛攔着我啊?我今天就非得教訓教訓她們不可!」
顧冰淺笑着,「算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從她們的隻言片語中,顧冰了解到大致是因為靳墨辰劈腿喜歡上容千雪,然後楚歌又劈腿喜歡上顧冰,所以一邊說她被人棄之如螻蟻,一邊又說她是狐狸精,勾搭有婦之夫。
南染月撇嘴,「什麼大不了啊?被自己的員工這樣說,擱誰誰受得了啊?」
顧冰明媚的笑着,「楚歌馬上就要跟鄭馨結婚了,他們愛傳謠言就讓他們傳去,反正要不了幾天謠言就會不攻自破,我幹嘛還要浪費口水跟他們解釋?他們之所以亂說,是不知道真相嘛,沒什麼的
。」
南染月嘆息,「行吧,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管。」
顧冰看着她哀怨的神情,「又想楚歌了?」
南染月白了她一眼,「你能別跟我提他?煩。」
顧冰淺淺笑着,南染月撇開視線不去看她,借着反光的電梯牆整理着髮型。
就在這時傳出清脆的叮的聲音,電梯門被打開,顧冰率先走了出去,南染月飛快的抓了下頭髮,忙跟了出去,她哇的一聲,「不錯麼,好像比我們家公司好要大一點點呢。」
顧冰剛從電梯間出來,尹靜就迎了上來,她恭敬的彎腰,「顧總。」
顧冰看都沒看她,「把慕華叫到我辦公室來。」
她應道:「是!」
南染月被她的女王氣場折服,她小媳婦似的跟在她的身後,走到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她狗腿的幫顧冰把門打開,顧冰走了進去,直接朝着老闆椅走了過去,當她坐下的時候,她看着南染月,「你隨意坐,我要談會兒公事。」
南染月點點頭,開始到處看着辦公室裝修佈置。
就在這時,慕華推門走了進來,他的手中拿着厚厚的文件夾和一部新款的手機。
顧冰正在翻看着手邊的文件,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過來。
慕華看着坐在位置上冷艷的女人,眼眸里閃過一抹幽暗的光,他咽了下口水,「顧總。」
顧冰抬眸看着他,他將手中厚厚的文件夾遞了過來,然後才將手中嶄新的手機遞過去,「這是今天剛剛做出來的測試版。」
顧冰看着手中的這部黑色的手臂,單從外型來看十分的精緻,比上一次不知道好的多少倍,手機的屏幕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散發着黑亮的光,看起來質量都是相當的不錯。
她看着手機的後蓋上精心設計的logo,先不說別的,就這個logo的設計,她就相當的滿意。
攝像頭的設計也完美的無可挑剔,她按了電源鍵讓手機的屏幕亮起,「我們聽取顧總的建議,新增了指紋識別功能,還有在桌面的設計上,除了這款櫻花愛情的主題,我們一共設計了十個主題供顧總您挑選,每一個主題的背後,都有相對應的愛情故事……」
伴隨着他的講解,顧冰看着手機屏幕里飄落下來的櫻花,櫻花樹下躺着一個絕美的女子,雖然用面紗遮着面部,但是從那面部的輪廓來看,就特別的美艷。
顧冰又好奇的翻看了下其他的主題,有牡丹的,有百合的,有彼岸花的。
每個花的背後都有它或悽美或動人的愛情故事。
每個主題都有這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因為都是側臉的關係,顧冰沒辦法認出她是誰,那雙眼睛,她總覺得很眼熟,但不記得在哪兒見過
。
慕華好像察覺到了她關注的重點,「這個我們是以……以顧總為原型製作出來的。」
顧冰微微怔住,這雙眼睛竟然是她的?
因為化着古典妝容的關係,她才沒能一下子認出來。
他一說,她才覺得越看越像。
慕華胸口處稍有着起伏,「如果顧總不喜歡的話,我立刻讓設計部更改。」
顧冰淺勾着唇,「不用。」
主題里的女子或穿着端莊秀雅的粉裙,或穿着純潔無暇的白裙,或穿着妖嬈性感的嫁衣,但每一幅上面都被面紗給遮擋住,給人以一種朦朧的美感。
對這張臉,她還是相當的有自信的。
她相信這部手機銷售出去後,這也不失為一條宣傳的手段。
她要自己給自己的品牌代言!
慕華看着她微微揚起的紅唇,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得意,這個點子還是他想出來的呢!
因為思考的緣故,手機屏幕自然鎖上。
顧冰劃開手機的時候,「解鎖的部分我覺得沒必要全部都用這一中方式,像這個櫻花主題,先做出櫻花雨的效果,然後用其中一瓣下拉完成解鎖,把動態效果做的精緻一點,還有我們也要考慮到有客戶會選擇設置密碼解鎖,如果他選擇的是這款主題的時候,他手指點上去的效果設置成點擊在櫻花花瓣擊碎的效果,或者如果有更好的創意的話,也可以……」
慕華拿着筆認真的一一記下。
顧冰發覺手機的流暢度也大大的提高,她在點擊測試的時候,隨意的開口問:「這款手機有沒有升級的權限,比如我們每次進行手機方面性能的提升……」
慕華聽到這裏就開始搖頭,「現在手機的更新換代很快,我們計劃打破這種模式,每款手機的升級都用下一代手機來代替,然後在前一部的手機基礎上做出更精良的改進。」
顧冰點了點頭,「如果每次手機發行前期利用明星效應或其他方式進行宣傳的話……」
慕華興奮的點了下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顧冰將這款手機留下,「行,把我說的問題儘快改進一下。」
慕華點頭,「是。」
南染月等他走後,才從隔壁的休息室走了過來,她崇拜的看着顧冰,「冰冰,你剛好帥哦!」
顧冰淺淺笑着,「少拍馬屁了。」
南染月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本來就是啊,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話,我爸也早就讓我接任他的公司了。」
顧冰翻看着文件,在相關的文件上籤着字,「什麼東西都是要學的,你不行就先跟着你爸幹着,熟悉幾個月就好了,難不成你以後準備把公司交給你老公,然後當甩手掌柜啊?」
南染月歪頭想了想,「你說楚歌會稀罕當這破總裁嗎?」
顧冰噗哧笑着,「你不讓我提他,你自己提就沒事了?」
南染月撇撇嘴,「我就隨口那麼一說
。」
顧冰嗯嗯的點着頭,「我就隨便那麼一聽。」
南染月對着她做了個鬼臉,顧冰無奈的笑着搖了下頭,然後飛快的簽好字,還沒來得及將筆帽合上,熟悉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忙接了起來,溫柔的笑着喊道:「爸。」
顧凱之聽到她清脆的聲音,「冰冰啊,在幹嘛呢?」
顧冰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露出小女人般的嬌態,「在公司呢,爸今天不忙嗎?」
顧凱之笑笑,「我也是剛結束了個重要的會議,這不是想着馬上就是你生日了,這次生日打算怎麼過啊?」
顧冰想要為了她死去的方露,眼眸不自覺的濕潤,她柔柔的笑着,「不就個生日嘛,過不過都一樣的。」
顧凱之搖了下頭,「這麼多年了,都沒有給你好好過過一次生日,爸心裏愧疚。」
顧冰搖着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顧凱之就說道:「這次爸打算給你辦的隆重一些,剛好公司的年會也要舉行,乾脆就一起在華城裏辦好了。」
顧冰咬咬唇,「爸,這麼多年都沒過,我也早習慣了,你不用為了我……」
顧凱之打斷,「你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以後每年你的生日,爸都給你過!」
顧冰知道他是為了寬慰她,他心裏的感情不用想肯定比她還要複雜。
顧凱之沒等到她說話,邊開口問道:「聽冉冉說,你把靜雅給……」
他找不到合適的措詞,故意停頓着,按照顧冉冉的意思就是顧冰把她媽給害死了!
顧冰揚着嘴角,淡淡的聲音說道:「墨辰看到她欺負我,一氣之下就把她扔到紅山去了,我怎麼勸都沒用……」聲音越說越弱,表示她也無力。
顧凱之聽到這裏有些怔住,「紅山?」
顧冰嗯了聲,聽着他的聲音,她知道他終究是不忍的吧?
胡靜雅跟他有二十年的夫妻情,就算是不愛,可他不是絕情之人。
顧冰掛了電話,就知道顧凱之肯定會打電話告訴顧冉冉。
顧冉冉說到底也是他的女兒,他又豈會忍心讓她女兒傷心難過?
顧冰正對着手機屏幕發呆,南染月趴在桌子上看着她,「你為啥每年都不過生日啊。」
顧冰挑着好看的眉看着她,「想知道?」
南染月點點頭。
顧冰將測試版的手機交給她,「給我找不滿意的地方,我就告訴你。」
南染月撇撇嘴,「這還給我玩交換遊戲
。」
她從她手中將手機接過來,「手機的屏幕不夠大,不夠薄,算不算缺點?」
顧冰拍了下桌子,南染月嚇了一跳,「你幹嘛?」
顧冰勾唇,「這個建議倒是給了我靈感,你說現在的手機基本上都是同樣的厚度和長度,ipad又太大,好多人不習慣,我覺得有必要對手機的尺寸做個調整。」
南染月贊同,「這倒是個大膽的設計,像ipad玩遊戲、看電影多舒服啊,手機的話就太小了。」
顧冰點了下頭,急忙拿着自己的手機給慕華打了電話,說了下自己的想法。
慕華認真聽取完就掛了電話。
南染月喜歡玩各種電子的東西,而且還打各種電競遊戲。
一部小小的手機交到她的手裏,她沒問題都能給你找出一堆問題來。
甚至對硬件、軟件都能提出一堆連顧冰都聽不懂的問題。
顧冰乾脆直接叫了相關的工程師過來,結果兩個人就在那兒像是開發佈會似的一個提出問題,一個解答問題,然後一個再發問,另一個再反問。
顧冰滿意的勾着唇,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認認真真的審看着文件。
一個三十多歲的工程師看見南染月就像是看到知己般的與她聊着一堆技術問題。
在六點半左右的時候,兩個人的討論終於結束。
南染月察覺到顧冰的視線的時候,得意的挑了挑眉。
顧冰接過她遞過來的手機,「我有種特別想聘請你的衝動,要不給我個機會?」
南染月傲嬌的睨了她一眼,「南爺未稱霸娛樂圈之前不考慮過改行啊。」
顧冰笑着,「嗯嗯,那我隨時歡迎南爺駕臨。」
南染月嘿嘿的笑着,她湊過來,「剛那個大叔也是夠了,聊個天麼,激動個屁啊,噴我一天唾沫芯子,都給我洗了把臉了,你們這兒洗手間哪兒呢?借我用用?」
顧冰心情愉悅的時候笑聲格外的好聽,「出門往右拐就能看到指示牌了。」
南染月朝着她拋了個媚眼就走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南染月趕忙追問她為什麼不過生日。
顧冰還以為她早把這茬給忘記了呢,「我媽就是在生我的這天去世的,所以我才不過。」
她不咸不淡的說着,但是鼻頭還是不自覺的酸了下。
南染月咬着唇,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說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顧冰嫣然輕笑着,「沒什麼。」
她站了起來,順便拿起手機,「走吧,都這個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