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冰晚上去找了行雅若。
行雅若在織毛衣,兩人聊天的時候她的手也不閒着。
保姆為了給兩人騰地方,早早的就去了自己的臥室。
顧冰坐在行雅若的旁邊,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
她將視線落在行雅若的手上,兩個針好似能挽出花兒來。
顧冰看着看着覺得還挺神奇的,「媽,你教我織圍巾吧。」
反正天馬上就涼了,她可以自己給自己織個戴。
行雅若溫柔的笑着點頭。
她去拿了兩個棒針還有黑色的線團過來。
顧冰一臉的茫然看着她將兩根棒針和織圍巾的線串聯起來。
行雅若教的這個叫情人扣,情人扣起針都是單數,行雅若見她第一次織,所以就只起了十一針。
先將線繞到右針上面,用右針從左針的兩根線里穿出。
兩針合併一起,一起織。
再將線往右針前邊繞一下,用右針將線慢慢挑出來。
將線繞到上邊,還是用右針從左針的兩根線里穿出,將線往右針前邊繞一下,用右針將線慢慢挑出來。
一排織法相同,依此類推,將一排織到頭,到最後一針時,將線繞到上邊織上。
行雅若織好了一排,就將兩根針交給顧冰。
顧冰將線繞到上邊,行雅若看着滿意的點了下頭。
然後用右針從左針的兩根線里穿出,將線往右針前邊繞一下,用右針將線慢慢織着。
行雅若臉上流露着笑意,顧冰從小就聰明,不管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顧冰不記得行雅若會織這些東西,餘光不小心掃到對面沙發上擺放着織了大半的小孩毛衣。
想來是保姆教她織的。
顧冰織着就對行雅若說道:「媽,我明天帶你去醫院看看嗓子吧?」
行雅若看着她,她實在是不捨得再給顧冰添麻煩
。
顧冰搖晃着她的肩膀,撒嬌,「媽,你就陪我去嘛!去嘛!」
她很小撒嬌,所以只要撒嬌行雅若就受不了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行雅若摸摸顧冰的臉,笑着點點頭。
顧冰脾氣倔,她要是不答應,明天她綁也會把她綁去的。
顧冰見她答應,高興的抱住她的身子,嘻嘻的笑着。
行雅若看了眼枕在她肩膀上的顧冰,她拿過放在手邊的小本子和筆飛快的寫着什麼。
寫好後,她遞到顧冰的面前,顧冰茫然接過,才發現行雅若是在勸她跟楚歌坦白身份。
行雅若一直都知道楚歌喜歡她,而且當初楚歌追求她的時候,經常會去她們家門口等她。
顧冰將本子遞到行雅若手中,「媽,我不能。」
行雅若疑惑的看着她。
顧冰握住她的手,「媽,楚歌快要結婚了。」
行雅若怔住,很明顯的,她還不知道楚歌要結婚的事情。
顧冰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裏面閃爍着晶瑩,「不管他喜不喜歡他的未婚妻,這都是他的決定,可我要是在這個時候公佈我的身份的話,他萬一不跟他未婚妻結婚了怎麼辦?我不愛他,我給不了他幸福。」
她嘆了口氣,「就這樣就挺好的。」
行雅若摸了摸她的頭,想說些勸慰的話,可是說不出口。
她很喜歡楚歌那孩子,只是顧冰不喜歡的話,她怎麼捨得勉強。
顧冰握住她的手,「媽,你可千萬別跟他說,我不想打擾他的生活,更何況現在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一旦楚歌知道了我的身份,很有可能會傷害……」
首先是鄭馨,其次是南染月。
她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南染月。
行雅若看着她斂着的眉眼,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
次日,顧冰早早就來找行雅若。
兩個人去醫院的時候,恰巧碰見明遠。
明遠親自安排人給行雅若檢查。
兩個人在外面等着的時候,明遠問道:「你跟墨辰怎麼樣了?」
顧冰淡聲說道:「分了。」
明遠怔住,「分……了?」
顧冰睨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跟容千雪的事情。」
明遠說道:「容千雪對墨辰有恩,他雖然表面冷漠,但說到底也不是鐵石心腸,這份恩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理吧?容千雪為了他現在眼睛都瞎了不說,還失憶了
!」
顧冰愣住,繼而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失憶?!」
明遠點頭,「容千雪上次從樓梯上滾下去,這才多久啊,腦部又受了一次撞擊,腦部淤血壓迫導致的失憶,只有淤血散去記憶才能恢復。」
顧冰冷笑着,「怎麼?又從樓上摔下去了?」
明遠看着她眼中刺目的笑意,嘆息道:「不管發生什麼,都絕非墨辰所願,他愛的人是你,對於容小姐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體諒他。」
顧冰雙臂環抱着側靠在牆上,如畫的眉宇間擰着一絲落寞,「其實我是怕,我害怕他有一天會為了容千雪不顧我們的感情,如果能預感到會有那麼一天的話,我覺得我們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明遠看着她低垂着眉眼的樣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逃避對墨辰有多不公平?他很愛你,我能看得出來,他很愛很愛你,我從未見過他這麼在乎一個女人,你是第一個,其實墨辰很一根筋的,只要他認定的東西,這輩子都必須是他的!」
顧冰彎着嘴角,「你是靳墨辰專門請的說客嗎?」
明遠見她已經從剛才的陰鬱中走出,顯然他說的這一席話,她都聽進去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明遠抬手推了下眼鏡,在看向她身後之人的時候,臉上洋溢着如沐春風的笑意。
顧冰不用轉身都能感覺到那一道強烈而灼熱的視線,明遠朝着她笑了下,繼而推門走了進去。
顧冰想都不想的就準備跟着明遠進去,手臂被大手緊緊的禁錮住。
她掙扎了幾下,靳墨辰從後面擁住她的身子,暗啞的聲音緩緩低喃出來,「我不會。」
顧冰放棄了掙扎,薄如蟬翼的睫毛顫動了兩下。
他收緊了落在她腰間的手臂,他的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她能清晰的聞見他身上濃烈到刺鼻的煙味,「我永遠都不會不要你。」
說話間他側着頭,高挺的鼻樑磨蹭着她脖頸處的肌膚,「冰兒,我們和好……好不好?」
他在她面前永遠都卑微的像個忠僕。
而她始終高高在上的就像個女王。
她是毒藥,一旦沾染就是致命的。
而他,甘之如始。
顧冰感覺呼入的氧氣都充斥着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呼進去的時候感覺那暖暖的電流,都集中的匯入心口的位置,伴隨着他鼻息間溫熱的呼吸,心臟處瘋狂的跳動着。
【其實我是怕……】
靳墨辰滿腦子都是這句話,她說她怕。
終究她還是愛他的
。
他還以為她不要他了!
靳墨辰輕閉着眼睛,鼻尖縈繞着沁人心脾的女兒香。
清雋冷傲的臉上因為嘴角的那抹笑意變得溫柔如風。
疼的撕心裂肺的部位開始慢慢的平息。
靳墨辰緊貼着她的耳際,沙啞而溫柔的呢喃:「我好想你。」
顧冰緩緩的將手抬起來,握住他箍着身子的手臂,靳墨辰害怕她是要掙脫他,將她禁錮的更緊。
顧冰咬着唇,「你放開!」那麼用力都把她箍疼了。
靳墨辰像個孩子般的說道:「就不!」
顧冰聽着他的口氣,差點就噴笑出來,怎麼這麼幼稚啊!
她冷着臉,「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再不理你了!」
靳墨辰以為她要威脅他什麼,下意識便要用力,卻在聽完整句話的時候蒙住。
他將她鬆開,看着她絕美容顏上淡淡的粉紅色,按捺住口乾舌燥的*,他握住她的手,認真的說道:「明遠的師父已經在飛機上了,預計兩小時後就抵達華城,千雪的事情我肯定會儘快解決好的。」
顧冰有時候想想她也挺沒出息的,冒出個牛逼點的小三,她就怕的想逃走。
靳墨辰撫摸着他朝思暮年的容顏,唇角溢出點點的笑意,「你怕……是因為你太愛我,所以才會害怕失去我,對不對?」
他不知道她會因為這個離開他,那麼高傲的她,竟然會說害怕。
天知道,他聽到她說她怕的時候,是怎樣的欣喜。
顧冰看着他漆黑眼眸里的火熱席捲着笑意,她羞赧的低着頭。
靳墨辰輕挑着她的下巴,強迫嬌羞的她直視着自己更加炙熱的眼眸,那雙澄澈的眼眸里盛滿了他高大偉岸的身影,他將她抵在牆上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索吻,她別開臉去的時候,他定住。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白裏透紅的臉頰上,他看着她白皙的耳垂竟也開始慢慢的攀爬上幾許粉紅,喉結不自覺的鼓動着,他捧着她的臉,感覺到手心裏的攀升的熱度,他俯身吻住她紅艷欲滴的唇瓣。
熟悉的軟綿觸感,熟悉的惑人的芳香,熟悉的令人想要沉淪的感覺。
他緊緊的箍住她的身子,大手扣住她後腦勺的位置,火熱的舌席捲着那熟悉的天地間,那靈活的舌頭承載了他全部的想念,一步步的將顧冰的理智擊碎,就在她快要淪陷之際,明遠的聲音隔着一扇門傳出來。
像是故意提醒般,那聲音放大到足夠能將兩個深陷在淤泥里的人拉出來。
顧冰觸電似的將靳墨辰推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會那麼懷念他親吻她的感覺。
幾乎在他碰觸到她唇的一瞬間,她就控制不住的迎合。
她擦嘴巴的時候,明遠剛好將門拉開,行雅若跟着他走了出來,第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她身旁帥氣到扎眼的男人,這個在華城裏隻手遮天的存在,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顧冰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靳墨辰,她不知道該以怎麼方式介紹行雅若
。
行雅若的身份加上行烈的事情,她不知道會不會讓靳墨辰誤會什麼。
正這麼想着,行雅若嗷嗷的指着顧冰又指着明遠,又比劃着什麼,那意思是在說,她是顧冰朋友的媽媽。
靳墨辰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認出,新聞上曝光的照片,顧冰,楚歌,還有那個婦人。
所以說,就是這個人嗎?
朋友的媽媽?
她是楚歌的媽媽嗎?
她背着他連楚歌的媽都見了?!
而且看她倆這樣關係還不賴!
……
顧冰向明遠了解了行雅若的情況。
據明遠說,她是中了毒毀了嗓子。
只要給他時間,他就有辦法幫行雅若解毒。
顧冰本來想讓行雅若暫時住院,方便明遠觀察。
行雅若因為療養院的事情,其實特別的反感來醫院這樣的地方。
所以,哪裏肯住院啊?
顧冰只好將行雅若接了回去,讓明遠有什麼事直接找她。
靳墨辰將兩人送去了玉泉小區。
剛好是中午,所以行雅若就讓兩人留下來吃飯。
她跟保姆去做飯的時候,客廳里就只剩下靳墨辰和顧冰兩人。
靳墨辰抿緊了唇看着坐在她對面的女人,「她到底是楚歌的什麼人?」
他以為如果是楚歌母親的話,他直接要去的地方應該是棲龍灣,而不是比棲龍灣低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的玉泉小區!
顧冰知道憑藉他的洞察力,她想要瞞住他哪有那麼容易啊。
她明艷的笑着,湊到靳墨辰身邊,主動的勾着他的脖頸,「那我要說實話,你答應我不許生氣。」
靳墨辰挑眉,「說!」
顧冰撅着嘴,「她是……楚歌的阿姨,因為同在一個小區嘛,所以就多見了幾面,然後覺得聊的特別好,我又沒有媽媽,她也沒有家人,所以……我就認她當乾媽了……」
靳墨辰稍一用力便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親吻着她的臉頰,「就這樣?」
顧冰軟在他懷裏點着頭,「你不生氣?」
靳墨辰額頭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她是楚歌的阿姨,又不是楚歌的媽
。」
顧冰淺淺笑着,看了眼在廚房忙着的行雅若,她俯身親吻了口他的唇。
靳墨辰難得見她主動,豈會輕易放開?
顧冰的後腦勺被他緊箍住,火熱的長舌將她口齒間的芳甜席捲個遍,他才戀戀不捨的將她放開。
就在這時候,行雅若恰巧看了過去。
就看見正在膩歪的兩個人,難得見寶貝女兒在別的男人面前露出嬌態,她不由得深看了眼靳墨辰。
顧冰不經意的抬眼就注意到行雅若的視線,她觸電似的就從靳墨辰身上起來,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行雅若溫柔的笑了下,就移開視線繼續忙活手邊的事情。
靳墨辰看了眼行雅若所在的方向,伸手將她拉着坐了回來。
顧冰摁住他的腿,省的他又把她抱上去了。
靳墨辰勾着她的肩膀,垂眸看着她落在他大腿上的手。
顧冰順着他的視線就注意到她的手離那裏只有幾公分的距離。
而且就在她的注視下,她竟然能清楚的看見它起的變化。
她閃電般的要將手縮了回來,靳墨辰將她的手握住,他貼着她的耳垂呢喃:「他也想你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上面,顧冰感覺到臉被燒的火辣辣的疼,她的視線移開落在桌角的位置,「你……別這樣。」
她想要縮手,他卻用力摁住,就在她想要抽手的時候,他沙啞着聲音說道:「別動,動了要出事的!」
她能聽的出來他聲音里的壓抑。
他噴灑在她臉頰上的鼻息滾燙的厲害。
她果真被警告的動都不敢動一下,靳墨辰青山綠水般的眉宇間流淌着濃稠的墨色。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着。
直到顧冰感覺手心裏的汗水快要把他的西裝褲打濕的時候,她咬了咬唇,「可……可以了麼?」
靳墨辰緊抓着她的手,就在他逐漸用力的時候,顧冰聽到耳邊傳來保姆喊着吃飯的聲音。
而他還在得寸進尺。
顧冰見他不放開她,粉嫩的唇瓣緩緩的向上彎起,手上的力道自覺的加深。
靳墨辰漆黑的眼眸里流淌着粘稠的墨色,他想要她緊緊的握住,偏又害怕她再這樣下去,他會控制不住的再這兒辦了她!
顧冰見他鬆手,飛快收手,片刻都不帶停留的去洗手。
靳墨辰緊攥着拳頭,壓抑住那快要噴薄而出的*。
漆黑的眼眸里有着兩團刺目的火苗,而且正在以燎原之勢放肆的蔓延
。
顧冰看着久久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某人,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行雅若撞了下她的胳膊,指了指靳墨辰的方向,顧冰趕忙喊道:「墨辰,快洗手吃飯。」
保姆端來了最後一盤菜,行雅若去拿了碗筷過來。
顧冰盛飯的時候,視線追逐着正走向洗手間的某人。
等到三人坐下來,半天都沒見靳墨辰出來的時候,顧冰不由得想歪。
他不會在洗手間裏面那啥了吧?
握了個草!
她放下筷子走了過去,敲着門說道:「墨辰?你沒事吧?」
幾秒後,門從裏面推開,他淡聲道:「沒事。」
靳墨辰剛擦肩而過,她就好奇的想要鑽進去,靳墨辰拉住她的手腕,「吃飯。」
顧冰「哦」了聲,實在是好奇他在裏面到底那啥了沒。
靳墨辰吃飯的時候被顧冰一直盯着,他故意無視掉,自顧自的吃着飯。
吃完飯,靳墨辰拉着顧冰說了告辭的話就離開了。
顧冰跟着他走着,還沒來得及開口,靳墨辰站定住,她頓住步子抬眸看着他。
菲薄的唇緩緩啟開,「寧望先生已經被接到醫院了,我們現在過去。」
顧冰淺淺的笑着,「好啊。」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純粹的笑意,絲毫沒有半點的嘲諷之意才安心。
他剛才控制不住的在洗手間釋放了。
顧冰哪裏能看得出來他有沒有那啥啊?
在車剛剛發動的時候,顧冰好奇的問道:「你剛剛在洗手間……」
靳墨辰咬牙,「沒有!」
顧冰看着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將信將疑的撇開視線。
倘若她仔細看,定能發現他的耳根都被紅霞暈染了。
顧冰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她淡淡的出聲,「千雪確定失憶了嗎?」
靳墨辰看了她一眼,「我讓明月親自檢查過了,確實是失憶了。」
其實他也是有點不相信的,怎麼說失憶就失憶了,而且還這麼巧的在這時候失憶。
但是答案是肯定的,她確實是失憶了。
他看着正在發呆的顧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他生怕她胡思亂想,他攥住她微涼的小手,開口說道:「冰兒,我愛你。」
顧冰反握住他的手,「嗯,我知道
。」以後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放開他了。
靳墨辰想想補充道:「我之所以帶千雪去參加婚禮,是因為她父親是我爸的舊部,所以才帶她去的……」
顧冰點頭,「我理解的。」
……
顧冰和靳墨辰到達醫院的時候,明遠和他師父寧望正在研究容千雪的病情。
顧冰進入病房內,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安靜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女人。
她挽着靳墨辰走了過去,如畫的臉上綻放着梨花般的笑意,她喚她,「千雪!」
容千雪悠悠的朝着聲源的方向轉過頭來,她嬌聲問道:「你在叫我嗎?」
顧冰心裡冷笑着,她不管她失沒失憶,也不管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只要她是容千雪,她就是討厭!
她淺淺的笑着,「我聽墨辰說你從樓上跌落了下去,怎麼那麼不小心啊?」
容千雪咬着唇,空洞的眼眸里漆黑一片。
顧冰鬆開靳墨辰緩步來到病床前,似是感覺到她的靠近,她往後退着,像是害怕她的靠近似的。
顧冰柔柔的笑着,「千雪,你這麼怕我做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容千雪無辜的撅着嘴,「我要鍾離,鍾離呢?」
說話間,眼淚開始放肆的流淌着,就像是顧冰真的把她怎麼着了一樣。
寧望看着容千雪的樣子,又看了眼顧冰,他低聲對明遠說道:「容小姐現在的情緒必須控制住,總這樣哭遲早會毀了她的這雙眼的!」
明遠認真的點着頭,「那她的眼睛還有恢復的可能嗎?」
寧望嚴肅的說道:「我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
明遠勾着唇,「師父的百分之二十,對我來說就是百分之九十。」
寧望睨了他一眼,「醫術不知道長沒長進,嘴皮子的功夫倒是長進不少!」
明遠溫暖的笑着,他將視線落在靳墨辰的身上,朝着寧望示意了一下,他朝着他走了過去。
靳墨辰單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淡漠的看着他,「怎麼樣?」
明遠輕笑着,「眼睛的問題是解決了,失憶的問題你怎麼辦?」
靳墨辰看了眼容千雪,「是失憶又不是變成白痴。」
明遠勾着唇,「哦?」
靳墨辰還沒回答,顧冰撤了回來,撅着嘴說道:「她要找鍾離呢。」
靳墨辰示意明遠去叫,幾秒後鍾離拄着拐杖走了進來。
顧冰看了眼他廢掉的左腿,她看向靳墨辰,「你做的?」
靳墨辰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眸緊鎖着她漂亮的眼眸,「如果誰敢讓你遭遇不測,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
顧冰彎着嘴角,「我可沒說我嫉妒啊。」
她只是單純的問那麼一句而已。
可是聽着她的回答,顯然鍾離是因為上次容千雪不見的事情,被靳墨辰追究了。
靳墨辰捏了捏她的臉,「我不是擔心你嫉妒嘛。」
顧冰嘁了聲,「我有那么小氣麼?」
靳墨辰寵溺的颳了下她的鼻子,「你說呢?小醋缸。」
顧冰撇嘴冷哼一聲。
她移開視線的時候,才注意到寧望和明遠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靳墨辰攬着她的腰際走到病床邊,朝着容千雪說道:「千雪,你安心在醫院裏養病,有任何需要給鍾離說,你的眼睛很快就會治好的。」
容千雪聽聞,激動的問道:「我的眼睛真的能治好嗎?」
靳墨辰淡嗯了聲。
她高興的笑着,「謝謝你。」
顧冰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裝的倒跟真的一樣。
她半點都不相信失憶。
從容千雪病房裏出來的時候,靳墨辰看着顧冰那似嘲諷的笑意,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顧冰不着痕跡的從他的臂彎里掙脫,「沒什麼。」
靳墨辰跟上她的腳步,拉住她的時候,她掙扎了兩下,就放任他握住,「以後千雪的事情,我全部交給鍾離來處理。」
顧冰站定看着他,「真的?」
靳墨辰點頭。
顧冰嘻笑着踮腳親吻着他的臉頰,她剛準備掙開他的手逃開,靳墨辰緊緊擁着她的身子,深情的眼眸鎖着她妖嬈的眼眸,「晚上跟我去見爸媽?」
顧冰咬着唇看着他用力的點着頭。
靳墨辰輕啄着她的唇,一下、兩下、三下。
顧冰嬌笑着躲開,「好了啦。」
……
晚上七點的時候,靳墨辰載着顧冰來到了靳家別墅。
白梅看着挽着靳墨辰走進來的女人。
這是一個妖艷到連女人都移不開視線的女人。
這張臉一看就是個不安分守己的女人。
這樣的媳婦,大概沒有幾個婆婆會喜歡。
但同樣的,她也不喜歡容千雪
。
雖然她救過靳墨辰一命,但是他們靳家的媳婦,絕不可能會是一個瞎子!
如果非要兩者選其一的話,她現在的選擇會是顧冰。
白梅捅了下正在看報紙的靳傲的手臂。
他朝着門口的位置看了眼,不緊不慢的將眼鏡給取下。
將報紙合上的時候,靳墨辰和顧冰已經走了過來。
靳墨辰禮貌的打了招呼,「爸,媽。」
顧冰溫婉的笑着,開口道:「伯父,伯母。」
白梅淡淡的笑着朝着她點了下頭。
顧冰感覺到她冷淡的態度,心裏跟長了刺一樣的。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靳墨辰的母親,她不可能會不想得到她的認可。
她將手中的兩個盒子遞給白梅,雖然都是靳墨辰付的錢,但禮物都是她挑的。
白梅本來不想看,但是好歹也要給自己兒子個面子啊,當她拆開禮物的一剎那,眼睛都不自覺的放光。
顧冰選的是古德家族設計的秋季最新款的珠寶,反正是靳墨辰結賬所以就乾脆買了一套,雖然她不太喜歡戴珠寶之類的東西,但是她想大多數的女人還是蠻喜歡的吧?
此刻看着她愛不釋手的樣子,想來是喜歡的吧?
她又將手裏僅剩的盒子遞給靳傲,「伯父。」
靳傲將禮物接過,根本不急着拆開。
顧冰不在意的淺淺笑着,為了給靳傲買禮物,她想的頭都大了。
最後聽靳墨辰說他喜歡寫書法,他們跑遍了整個華城買到了一個特別精緻的硯台。
靳墨辰掃了眼靳傲,菲薄的唇冷硬的沒有丁點的弧度。
白梅看到滿意的禮物,臉上也就堆滿了笑意看着顧冰和靳墨辰說道:「飯早就備好了,讓開飯吧。」
靳墨辰點了下頭,叫來了傭人吩咐上菜。
靳傲站起來的時候,白梅跟在他的右側。
舉止優雅而端莊,不愧是豪門裏的貴婦。
顧冰挽着靳墨辰跟在兩人的身後走到了餐廳。
餐桌上鋪着華麗的桌布,已經擺好了半桌子的菜,但傭人們還在不停的上着菜。
紫檀木的椅子邊角處鐫刻着精緻的花紋,椅子上鋪着昂貴的坐墊,顧冰走到椅子旁的時候,靳墨辰紳士的幫她把椅子抽出,等她坐下去的時候再推進去。
靳墨辰彎腰幫她將餐巾布搭在她的腿上,才直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當靳傲吃下第一口菜之後,其他人才按照規矩動筷子
。
白梅不經意的看過來,見顧冰優雅的吃着菜,稍覺得滿意。
靳墨辰見她吃的小心翼翼,體貼的幫她夾着菜。
顧冰看向他的時候,甜膩的笑着。
如果不是顧及到有人在場的話,他很想好好的親上幾口。
好幾天沒要了,他現在光是看到她,都有點口乾舌燥。
他自覺的給她剝好了一盤蝦,撥給她的時候,那嬌羞的模樣,差點就讓他忍不住了。
顧冰吃着他給她剝好的蝦,她好像都習慣了他給她剝蝦了呢。
習慣了以後想改就改不掉了。
那就一輩子賴着他,讓他給她剝蝦好了。
靳墨辰看着她臉上甜甜的笑意,他的心上仿佛也似抹了蜜似的。
一桌飯吃的很快,靳墨辰從餐廳出來的時候被靳傲叫去了書房。
顧冰就只好跟着白梅去了客廳。
坐下來的時候,傭人們拿來了水果和甜點。
白梅吃了口水果,示意她也吃。
顧冰剛拿了木籤,還沒來得及吃,就聽見白梅說道:「我雖然不喜歡你,但是墨辰他喜歡你……」
她說話的時候,她小口的吃着蘋果。
白梅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要跟墨辰在一起,我不反對。」
顧冰淺淺的笑看着她,知道她的話其實還沒有說完。
白梅雙手交疊着放在膝蓋上,無名指上戴着珍珠戒指,被水晶燈反照出刺目的白色光芒。
她緩緩的開口說道:「墨辰也不小了,如今墨月都結婚了,我是希望你們也能夠儘早完婚。」
顧冰怔住,這是在逼婚?
十分鐘前。
靳墨辰跟着靳傲進了書房,就冷淡的問道:「什麼事?」
靳傲轉身,兩個人站在最空曠的位置,白色的燈光柔和的籠罩住兩人,卻根本沒辦法減輕兩個人身上絲毫的戾氣,「行烈的行蹤你調查的怎麼樣了?」
靳墨辰單手插着口袋,「被東辰家族的人帶走了,應該已經被處理掉了。」
靳傲狠狠的蹙着眉心,「他還得罪了東辰家族的人?」
靳墨辰淡漠的點頭。
靳傲雖然蒼老了許多,但那刀刻似的深邃臉龐和靳墨辰還是有着幾分相似的,倘若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兩個人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他看着面無表情的靳墨辰,「你如果真喜歡顧冰的話,年底就完婚吧
。」
靳墨辰淡嗯了聲,就轉身離開。
他剛出去就聽見白梅跟顧冰的談話。
顧冰糾結着不知道如何回答,白梅說道:「家族裏向來就沒有老二比老大先結婚的道理,上流社會的閒言碎語本來就多,我自然是不希望我兒子會受人非議,更何況你和他之間還夾着一個容千雪,她對墨辰可是救命之恩,我知道她喜歡墨辰,否則她也不可能會幫他擋那一槍,如果不是她瞎了眼睛的話,她或許會是最合適墨辰的人,但如今……」
顧冰淺淺的笑着,心卻被狠狠的刺痛着。
就在她準備出聲的時候,靳墨辰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雍容華貴的婦人,「我愛的人是顧冰,我要娶的人也只會是顧冰!至於容千雪,不是你說合適就合適,我跟她……永遠都不可能!」
白梅看着他此刻的樣子,她是他媽!在外人面前他竟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顧冰看着她青白的臉,拉了下靳墨辰的胳膊,靳墨辰攥着她沁涼的小手,目光落在白梅的臉上,「媽,你要認她當乾女兒什麼的,我不反對,但以後別老把我跟她扯到一起去!」
剛才的話他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容千雪的眼睛就要醫治好了,他不希望到時候他跟顧冰好好的感情再被白梅給插上一腳,所以儘早做預防。
白梅睨了他一眼,「你這孩子!」越說越過分了。
靳墨辰拉着顧冰的手就抬腳離開,白梅想要挽留,人已經到了門口。
顧冰剛出去就被涼颼颼的風吹着不自覺的抖了下,靳墨辰鬆開她的手將西裝脫了下來,披在她嬌小的身子上,寬大的西裝她穿上都能到達膝蓋的位置,西裝上有着濃濃的煙草香味,她撅着嘴,「難聞死了,你是不是一天到晚的靜坐在那兒抽煙了?」
靳墨辰將她摟住的時候湊近聞了下,「味道很大嗎?」
顧冰認真的點了下頭,靳墨辰親吻了她一口,「一會兒到車上的時候再脫掉。」
顧冰揪住身前敞開的西裝,風呼呼的刮着都能清晰的聽見樹枝碰撞的聲音,「怎麼突然颳風了啊?」
靳墨辰笑着開口:「夜間到明天早上聽說有雨,今天開始應該就降溫了,以後多穿點。」
顧冰燦然笑着說道:「穿多了,就沒有體現你體貼的機會了。」
靳墨辰低低笑着,竟找不到語言來反駁。
他打開了副駕駛的門先讓她坐了進去,然後才從車前繞了一圈打開主駕駛的門坐進去。
顧冰將西裝遞給他,他扔到後座上,啟動車子離開的時候,他看着她問道:「剛才你吃的不多,要不要再吃點夜宵?」除了那盤蝦,其他的菜她也就吃了幾口罷了。
顧冰點點頭,軟糯的聲音應道:「要。」
靳墨辰的眼眸不自覺的就暗了下去。
……
靳墨辰直接驅車來到棲龍灣。
蓮姨早早做好了宵夜等待兩人回來
。
將飯菜端到桌子上,她就自覺的退了下去。
顧冰剛坐在位置上就被靳墨辰撈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親吻了口她的唇,才捨得將手臂鬆開。
顧冰乖乖的坐在他的大腿上,並沒有想過離開。
靳墨辰很滿意她的乖巧,邊得寸進尺的說道:「餵我。」
顧冰輕輕笑着,筷子上夾着他愛吃的菜遞到他的嘴邊。
靳墨辰咬住就要嘴對嘴的餵給顧冰,顧冰笑着躲閃着,他將她嬌小的身子禁錮住,嘴對嘴的就將食物餵進她的口中,顧冰臉紅着將食物咽下,臉上洋溢着笑意,捶打着他的胸膛。
靳墨辰輕啄着她的唇,臉上儘是笑意,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好似在說——
顧冰你知道嗎?我治好了你的潔癖。
這一點連顧冰都未曾察覺。
顧冰吃了點就飽了,靳墨辰就像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般。
顧冰就像個媽媽似的,一口一口的給他餵着。
絕美的臉上因為明媚的笑意顯得更加的傾城絕艷。
靳墨辰每吃一口都忍不住親吻她一下。
即便,此刻菲薄的唇上還沾着湯汁。
他故意在她的臉上啄了好幾下。
顧冰察覺到的時候,笑着打他。
他甜蜜的承受着,不閃也不躲。
而她用的也是棉花大的力道。
顧冰的手剛要收回,被他滾燙的大手握住,感覺到他的沉默,她抬眸就看見他過分炙熱的眼眸。
她剛準備移開視線,他傾身精準的吻住她的唇。
溫軟的四片唇瓣難捨難分的廝磨着,顧冰環住他的脖頸,迎合着他的親吻。
靳墨辰扣緊她的後腦勺,唇舌描繪着她完美的唇形。
她不斷的在他溫柔的對待中淪陷、再淪陷。
大腦開始出現大片的空白。
她不自覺的哼嚀出聲,靳墨辰的舌就像是火球似的席捲着她的唇齒間。
火球掃蕩到哪裏,哪裏都好似能燃起火星來。
燒的她半分理智都沒了。
當她略微清醒的時候,他的長舌正勾奪着她小巧精緻的舌頭嬉戲玩耍着。
這樣曖昧的玩耍,讓她的舌根都變得酥麻,麻的她徹底的沒了反抗的力氣,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
當她騰空而起的時候,她胡亂的親吻着他的下巴,因為她只能夠到他下巴的位置。
他抬腳走上樓梯的時候,她迷糊的親吻着他白皙的脖頸處,小巧的舌頭學着他描繪他唇形的樣子,描繪着他的喉結,靳墨辰的雙腳都好似踩着風颳進了臥室里。
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就這幾步路的距離,都把他撩撥的快要焚身了!
當他欺身壓下的時候,顧冰胡亂的撕扯着他身上的襯衫,看着她迷離妖嬈的眼眸,他抬手就將自己的襯衫撕開,當襯衫以一個完美的弧度扔到地上的時候,幾顆扣子啪噠噠的砸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伴隨着一聲嘶啦的聲音,兩個人親密的糾纏在了一起。
溫涼的空氣開始逐漸的升溫。
嬌喘聲和粗喘聲交織着合奏成了最美的樂章。
後半夜的時候外面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微涼的風透過半開的窗戶颳了進來。
靳墨辰此刻雖然汗濕淋漓的,但依舊不辭辛苦的像個老黃牛似的勞作着。
此刻的風吹的他格外的舒服,因擔心赤條條的女人着涼,他扯了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
綿綿的雨被風呼嘯着吹進了臥室裏面,好在床的位置離窗戶夠遠。
大風席捲着能夠將落地窗簾吹的很高。
好像是稱霸暗夜的幽靈似的。
這個夜雖然漫長,但是有些人卻覺得格外的短暫。
靳墨辰翻身而下的時候,仍不知饜足的親吻了幾口早已昏死過去的顧冰。
他清理好自己,掀開被子的時候看着累的連半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的女人。
微涼的手指撫摸着她滾燙的小臉,臉頰上染着誘人的兩團粉紅,讓人忍不住親吻。
他鑽進被窩裏面的時候,鼻尖縈繞着情愛過後的氣息。
他將結實的手臂從她的脖頸處穿了過去。
一條手臂纏着她的腰間稍稍用力便讓她徹底貼合在自己身上。
他親吻着她的臉頰,在鬆開的時候又戀戀不捨的親吻着她眉心的位置。
他親的很用力,這個吻匯滿了他所有的愛。
他緊緊的擁着她的身子,下巴正好能抵在她的頭頂,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幾秒後就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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