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小夥伴有的讓陸老四押白臉,有的讓陸老四押黑臉,而且一個個表現出了一副對陸老四百分之百相信,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陸老四身上的態度。
其實這幾個人心裏很清楚,無論陸老四押白臉還是黑臉,一切都在包房裏的夥計的控制之中,陸老四的身上無論有多少錢,全部都會輸的一乾二淨。
贏了一點錢之後,陸老四有點兒忘乎所以然了,被這幾個小夥伴一攛掇,他只恨不得把所有的銀子全部都押上去。
像之前押大小一樣,一把就能夠翻倍翻倍的贏,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用不了幾把,他輸掉的錢就能夠全部都贏回來。
不過陸老四還沒有徹底的昏了頭,在決定押黑臉還是白臉之前,他轉過頭來問起了我。
「姜先生,我們是押黑臉呢?還是白臉?」
在說話之間,路老四已經把所有的一百六十兩銀子拿在了手上,無論我說白臉還是黑臉,他都會把所有的銀子押上去。
但這種黑白臉的玩法,對我來說卻是第一次見,在沒有弄清楚具體是麼怎回事的情況之下,我肯定不會讓陸老四冒冒然的把所有的銀子全部都押上去的。
於是我用傳音入耳的方式對着陸老四道:「押白臉或者黑臉都無所謂,但這一把你只能押十兩銀子,而且必須等他們下注之後,你才能把銀子押上去。」
聽到我的聲音傳了進他的耳朵之中,但我的嘴巴好像沒有動一樣,周圍的人更是絲毫聽不到我說的話,這讓有些忘乎所以然的陸老四瞬間變的清醒了過來。
他之所以能贏,完全是因為我的緣故,並不是因為他有多牛,他的運氣有多逆天!
想到了這一點,陸老四暗暗的打定了注意,無論我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再有半點遲疑。
掃了一眼他的幾個小夥伴,陸老四對着包房裏的夥計道:「這一把,我押黑臉!」
聽到陸老四這話,看着陸老四那一臉凝重的表情,包房裏的夥計淡然一笑,心想着無論陸老四押黑臉還是白臉,他都會讓陸老四把身上所有的銀子全部都輸光。
至於陸老四的那幾個小夥伴,見陸老四定決押黑臉,他們自以為是的認為陸老四會和在一樓的時候一樣把所有的銀子全部都押上去。
所以這幾個小夥伴為了配合陸老四,一個個傾其身上所有,在那裏押起了注。
「既然老四押黑臉,那我也押黑臉,我押五十兩。」
「本來我想押白臉的,但老四押了黑臉,作為兄弟,我只能也押黑臉了!」
「這是三十兩白銀,我身上的所有家底了,全部都押黑臉!」
幾個小夥伴在那裏裝模作樣的每個人押了幾十兩銀子,最多的押了五十兩,最少的一個也押了二十兩。
不過這幾個傢伙在押銀子的時候都在給包房裏的夥計偷偷的使着眼色,按照賭場的規矩,無論他們是贏了還是輸了,到時候他們押的這些銀子,都會一分不少的退給他們。
甚至從陸老四那裏贏來的錢,他們還可以分走一部分。
之前陸老四輸的傾家蕩產,讓這幫小夥伴們小賺了一筆。
在一樓大廳他們輸的是真金白銀,這一次在二樓包房,肯定是想撈回本錢。
而就在幾個小夥伴們下好了注之後,陸老四卻從他身上的銀兩之中僅僅拿了一錠銀子出來,押在了包房的賭桌之上。
「既然二樓包房十兩銀子起押,那我就押十兩!」
說出了這話,陸老四表情木然的站在了我的身旁。
而聽到陸老四的這番話,包房裏的夥計到沒感到什麼,但那幾個小夥伴卻被氣的鼻子都歪了。
他們最少的都押了二十兩,最多的押了五十兩,陸老四卻僅僅才押了十兩,這特麼是在玩人嗎?
陸老四的風格,怎麼和在一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
「老四,我們哥幾個都捨命陪君子了,你怎麼就押十兩啊?」
押了五十兩的那位小夥伴很是鬱悶,直接問起了陸老四。
陸老四還沒有看穿這幫人的真面目,所以他顯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但他又不好說出是我讓他押十兩的。
就在陸老四有些尷尬,正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之時?我替他回應着道:「反正你們認為老四他會贏,無論押多押少都無所謂啊!」
「只要開出來是黑臉,老四贏了不就代表着你們贏了嗎?」
說到這裏,我直接對着包房裏的夥計道:「既然我們都押好了,你就開牌吧!」
我的回答讓幾個小夥伴根本就無話可說,但他們卻很清楚的知道,陸老四無論押多還是押少,他是註定了要輸的。
但陸老四隻需要輸十兩銀子,就能夠讓他們輸個精光,這對他們來說很不划算啊!
就算是賭場會把錢退給他們,他們也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啊!
就在這幾個小夥伴們產生了諸多想法之時,包房裏的夥計按了一下賭桌上的一個按鈕,處在高速旋轉之中的那個盒子就停了下來。
接下來包房裏的夥計輕輕的打開了盒子,我們就看到木牌平躺在盒子之中,白臉的一面正面朝上。
很顯然,陸老四這一局是輸了!
本來陸老四以為我們肯定會贏,但這結果卻讓他始料未及,雖然僅僅輸了十兩銀子,可他的本錢只有一百多兩銀子,就算是十兩一把,也輸不了幾把。
這下可如何是好?
「姜先生,我們應該怎麼辦?」陸老四面露驚慌之色,六神無主的問着我道。
輸的傾家蕩產,在陸老四的心裏面已經產生了陰影,這個時候的他,是一點都輸不起的。
那幾個小夥伴雖然也輸了,但當他們看到陸老四一臉驚慌失措的表情之時,心裏面卻有些暗爽。
他們輸的錢賭場可以退給他們,但陸老四輸的錢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撈回的機會了。
而起陸老四輸的錢,賭場還可以分一部分給他們。
其實這一局會輸一點都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之中,不過在輸了這一局之後,對於這黑白臉的玩法,我基本上已經搞清楚了。
但接下來我決定再輸幾局,讓這幾個坑了陸老四的小夥伴付出一點代價再說。
「老四,等一下你還是隨便押,無論黑臉還是白臉都可以,每一把都押十兩銀子。」
「還有,如果你的這幾個小夥伴不願意陪你一起玩,那你就以這個理由為藉口,要離開這個房間。」
「總而言之,每一把他們都一定要下注,一定要讓他們輸光了所有的錢,受到教訓才行!」
陸老四聽到我的傳音,完全搞不懂我的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
但看着我那一臉自信而又從容淡定的表情,陸老四緊張的心情瞬間就緩和了下來。
定了定心神之後,陸老四又拿出了一錠銀子。
將這錠銀子放到了賭桌上之後,陸老四看了一眼那幾個小夥伴,然後道:「幾位兄弟,這一把我決定押白臉,你們還跟不跟我一起押了?」
「上一把我雖然輸了,但這一把我覺的肯定會贏!」
幾個小夥伴身上已經沒有一分錢了,見陸老四這樣說,他們在那裏搖頭的搖頭,擺手的擺手,很直接的拒絕了陸老四。
「老四,你都看到了,我們的錢在上一把已經輸沒了!」
就在押了五十兩的那位小夥伴說出了這話之後,陸老四表現的很不高興。
「哼!」
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之後,陸老四對着我道:「姜先生,我的這幾個兄弟不相信我,在這裏玩一點意思都沒有,等開了這把牌,無論輸贏我們都下去吧!」
「我覺的在一樓賭大小,比在這裏玩黑白臉要更加好玩一點!」
對於包房裏的夥計來說,自然不肯放過像陸老四這種送上門的肥羊,所以見陸老四要走,他立馬就替那幾個小夥伴想起了辦法。
「我看不如這樣吧!你們幾個要是沒錢了的話,可以跟我借一點,看在你們都是賭場的常客的份兒上,我就不收你們的利息了!」
說話之間,包房的夥計給那幾個小夥伴使着眼色,而那幾個小夥伴自然是明白這包房裏的夥計為什麼要這樣做的目的。
既然他們輸掉的錢可以退,那賭場借錢給他們,道理也是一樣的。
對於他們來說,是沒有任何損失和負擔的,只要能讓陸老四輸錢,他們就達到了目的。
接下來幾個小夥伴們跟賭場走了一個手續,每個人借了五十兩銀子。
這一次他們都學聰明了,見陸老四押了十兩銀子,他們也每個人只押十兩銀子。
接下來連續五把,每一把無論陸老四押黑臉還是白臉,最終開出來的結果都是相反的。
轉眼之間,陸老四輸了六十兩銀子,那幾個小夥伴也把他們借來的銀子給輸了個一乾二淨。
但在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弄清楚了包房裏的夥計是通過什麼方式來操縱輸贏的。
於是我對着陸老四用傳音入耳之法道:「這一次,押黑臉,把剩下的一百兩銀子全部都押上去。」
連續輸了六次,已經輸的陸老四有點兒懷疑人生了,在聽到我讓他把所有的一百兩全部都押上去之時,陸老四隻感到心臟在劇烈的跳動,雙腿都在顫抖。
這一百兩銀子可是他所有的希望,萬一要是輸了,豈不是代表着他的這一輩子就完犢子了?
「姜先生,這一把我全押黑臉,可以嗎?」
為了謹慎起見,陸老四用顫抖的聲音問着我,其實是為了跟我確認一番。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讓他不要擔心的眼神。
而這個時候,那幾個小夥伴卻輸光了身上所有的錢,見陸老四押上了全部身價,他們一個個都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這場賭局他們已經沒有必要在跟着玩了,接下來就到了他們收割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雖然在一樓輸了一點錢,但在二樓,他們卻連本帶利贏了回來。
最關鍵的一點,陸老四在輸了這一筆錢之後,恐怕他這輩子是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
就在這幾個小夥伴們暗自這樣想着之時,包房裏的夥計已經讓盒子停了下來。
在那幾個小夥伴和包房裏的夥計看來,等一下只要打開盒子,看到白臉的一面之時,陸老四肯定會露出一臉絕望的樣子。
但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盒子掀開之時,正面朝上的,竟然是黑臉!
「姜先生,是黑臉!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巨大的壓力,在這一刻轉化成了欣喜若狂,陸老四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明月的感覺,但包房裏的夥計卻露出了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着盒子裏的木牌呆呆的愣在了那裏。
他明明用袖裏乾坤之術換了木牌,但為什麼會是黑臉木牌呢?難道他換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