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
周娜正要說她不是去找舒政。
只看見他抓起杯子,就在他揚起手的那一瞬間,她本能地把頭往旁邊躲。
可還是慢了一步,杯子不偏不倚地砸在了她的左額頭上。
杯子哐當落地,她額頭上的鮮血順着左眼角流下來。
俗話說:見血傷心。
她還沒有感覺到額頭上的疼痛,卻只見血滴落在自己的腿上。
頓時心痛得眼淚同血一起往下滴。
本來還想大發雷霆的星仔,見周娜的額頭破了在流血,停止了瘋狂的行為。
先是站在客廳中間發怔,然後鼻孔里冷哼一聲:「今天便宜你了!」
說完,「砰」的一聲奪門而出。
她再也抑制不住大哭起來,邊哭邊一手捂着額頭,一手去抽紙巾擦眼淚和止血。
晚上,整個星市都沸騰了。
所有的人都跑到街上來看街景。
帝星大酒店裏依然是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在豐盛的晚宴上,丁永強和慕子念身穿潘璐親手設計及製作的中式喜服。
夫妻二人穿梭於賓客之間敬酒談笑。
而此刻的大屏幕上,播放着丁永強和慕子念的日常生活照片,晚上八點的黃金時間再次播放了他們別樣的結婚照。
這些畫面全部同步到星市的各處大的建築外牆上。
路人駐足觀看、在家的人們特意走出來看。
尤其是姑娘們和少婦們,個個都對牆上的高清大屏幕中那對新人羨慕不已。
曾經暗戀過丁永強、把丁永強當作夢中情人的女人們,一邊羨慕一邊嫉妒。
有不少女人邊看邊熱淚盈眶。
有的是被這幸福溫馨的畫面給感動的。
有些是因為心目中的情人居然從此名草有主,徹底斷了她們的幻想而流淚。
後來有媒體稱,這是星市最誇張的一夜,也是最感人的一夜。
全市人民除了祝福這一對新人之外,沒有任何人會覺得這場婚禮鋪張奢侈。
倒是慕子念自己感覺花費巨大,太奢侈了,怕影響不好,會給年輕人帶來負面的影響。
但是她的這些擔憂,在第二天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全是褒揚、沒有任何詆毀之外,她也鬆了一口氣。
李洲和阿莉的新房,就設在酒店一套最豪華的總統套房內,這是丁永強安排的。
讓他們夫妻倆在這兒住到新婚滿月。
而他自己和慕子念的新房自然是在他們的新居,取名為「湘園」。
這是慕子念取的,取婆婆名字中的一個字。
這令丁振邦和杜湘萍特別高興,覺得這個兒媳婦特別懂事有孝心,老兩口互相埋怨當年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這還不算,在婚禮前夕,老兩口被慕子念安排好的保鏢,強行幫他們搬進了湘園居住。
慕子念的理由是:這麼大的新宅子,需要有老人鎮宅;孫子不光要和父母在一起,同樣需要和爺爺奶奶在一起。
這樣的理由讓一生強勢慣了的杜湘萍瞠目結舌,但是她滿心歡喜。
原來自己多年來一直最排斥的人,才是兒子最適合的女人,更是丁家最需要的兒媳。
晚宴結束後,丁家二老陪同從京城趕來賀喜的丁老,坐上車先回了湘園。
丁永強和慕子念把賓客們都送出酒店大門之後,也坐上了他們今天的婚車,回到湘園。
丁家二老和丁老都住在別墅二樓西面的兩間大臥室。
這對新人的婚房在三樓,他們上樓時整棟別墅喜氣洋洋、張燈結綵的。
但是卻出奇的安靜,這是杜湘萍特意把家人們都安排去睡了。
這樣,沒有人會打擾到他們小兩口。
進了別墅一樓,丁永強彎腰抱起慕子念。
「別,你以為還像原先一樣住二樓呀?」子念掙扎着。
他們今天應酬了一天,他也給累壞了,要是抱着她上三樓,她會心疼。
「老婆,你是在小看我?還是在心疼我?」他輕笑着,邁上了樓梯。
一口氣就到了三樓,直到進了臥室才把她放下。
「哇!好美呀!」她頓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臥室里全都佈置成了大紅色。
紅色其實是很容易顯艷俗的一種顏色,但它有一個優點:喜慶。
所以只有在喜慶的日子裏這麼裝扮才顯得不僅喜興,還特別高大上。
在如何佈置新放的這個問題上,慕子念堅持要用淺的暖色調,這樣也不失溫馨和喜慶。
但是杜湘萍不同意,她覺得結婚就是一輩子最大的事兒,淺色調太隨意了,不夠莊重。
她堅持要用大紅色,這才像樣兒。
慕子念不敢駁了婆婆的興致,心中不同意也不好說出口。
而丁永強除了在母親排斥慕子念時會站隊妻子這邊之外,很多事上還是很尊重母親的意見。
潘璐看出慕子念的為難,出了個主意。
她對慕子念說,當年她和李泰澤在潘家鄉下老宅結婚時,婚房也是佈置的大紅色。
佈置得特別好、擺設和裝飾品也搭配得特別協調,大紅色第一次給了她驚艷的感覺。
聽到潘璐這麼說,慕子念豁然開朗。
是否好看不在於顏色,而在於搭配,更在於內心。
你覺得它是好看的,它就好看;你覺得它不美,它還真美不起來。
於是慕子念欣然同意婚房用清一色的大紅。
她此刻內心除了潘璐說的那股驚艷之外,更多的是慶幸自己聽了婆婆和潘璐的話。
「美吧?咱們要不要自拍幾張留念?」丁永強從後面摟着她說。
「美,真是太美了!看來凡事聽老人言還是很對的。」她由衷地說。
「來吧,靠緊我點兒。」他把手機舉到倆人前面。
在臥室的每個地方,都留下了他們幸福的合影。
拍完照,倆人又湊在沙發里挑選出自己最滿意的幾張,破天慌地發了朋友圈。
發完,他盯着手機半天,臉色越來越凝重起來。
「永強,你怎麼了?」
正準備把喜服脫去的慕子念,見他這副模樣,走過來擔心地問。
「真不像話!」他沒有抬頭。
「什麼東西真不像話?」難道手機惹他了?
「這些傢伙,明天扣他們這個月的薪水!」他總算是抬起了頭,指着手機說。
「扣薪水?扣誰呀?誰又惹你了?」她小心地問。
「平時還號稱兄弟呢,這會兒我發個朋友圈,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點讚!」他氣呼呼的。
「噗!哈哈」
慕子念忍不住大笑起來。
「大哥,你瞧瞧時間成嗎?現在是幾點?深夜了,所有的人都睡覺了,只有咱們還在拍照。」
丁永強這才想到,頓時有些尷尬地笑了。
「我還真把時間給忘了」他放下手機又把她摟進懷裏。
「別動,要準備洗澡了。」她扭着身子。
他的眼裏全是火,聲音有些沙啞,勾起她的下巴。
「老婆,你可別忘了,今天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