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女人的東西怕什麼?」
蔡漢龍油腔滑調起來,歪着頭,眯着眼看着她。
梅予兮被他這副模樣看得心虛了,只要彎下腰去車裏拿出自己的包。
「吶,給你!」氣呼呼的把包送到他面前。
蔡漢龍瞄了她和旁邊那個畏縮着不敢抬頭的男人一眼。
伸手接過包,仔細檢查起來。
梅予兮此刻雙手抱胸,一副看你怎麼收場的神情。
蔡漢龍檢查完了,包里居然沒有那個u盤?
他內心一怔,這可不好辦了,那么小一個東西,如果不在包里,隨便往車裏哪個地方一塞,都很難找到。
但是難找也得找啊,不然錯過這次機會,再發生什麼事兒可就更麻煩了。
「我問你,那個u盤裏是什麼東西?」他毫不客氣地用包勾起她的下巴問。
「不是什麼東西,就是一些婚禮進行曲之類的,本來想送給丁總祝賀他大婚。」梅予兮直視着他。
剛才的那股心虛和不安全沒有了。
不讓她搜包,是因為包里的確是女人用品,小化妝品什麼的。
這不光是她不願意讓別人翻自己的包,恐怕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也不願意被人翻查自己的包。
就算沒有任何違規物品也不願意,被翻亂了心裏特難受。
女人的包,屬於女人特私隱的地方,堪比身體的私隱部位一樣受女人重視。
「哼!」蔡漢龍知道她說的是鬼話。
但是心裏有些奇怪,這個女人這會兒怎麼倒鎮定起來了?
是因為自己沒能從包里搜出那個u盤?
「蔡漢龍,現在我可以走了嗎?」梅予兮急於想脫身。
她不能在這兒浪費太久的時間,蘭花姐姐還在那個酒店呢。
「走?你想走去哪裏?」蔡漢龍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我想回去,回我住的地方去!」她也理直氣壯地看着他。
「你回不回得去,完全取決於你自己的態度,你主動把那東西交出來,你立馬就能回去,要是交不出來,恐怕你還得跟我們走一趟!」蔡漢龍冷笑着。
梅予兮內心開始慌了。
她最知道那句跟他們走一趟是什麼意思。
她不要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去,在那兒她都會毫無想活下去的欲望。
「怎麼樣?想通了嗎?」蔡漢龍邊問邊看着腕錶。
「蔡漢龍,要殺要剮隨你吧,但是你如果要把我帶到那個鬼地方,我寧可死也是不會再去的!」
梅予兮的語氣也堅決起來。
去了那裏生不如死,這個念頭倒讓她此刻勇氣倍增。
舒政他們的車到了,在蔡漢龍車旁停了下來。
「舒政,讓兄弟們把她的車全部上下里外任何一寸地方都搜查一遍!」蔡漢龍鑽回自己車裏睡覺。
「你們你們不許搜這車!這不是我的!我是借用別人的車!」梅予兮歇斯底里起來。
「借的車?哪怕是你偷盜的車,也不能放過!」舒政鐵青着臉。
那個u盤要是不搜查出來,大哥一定會麻煩不斷。
他猜想梅予兮做過秘書那麼久,一定是掌握了不少公司的內幕。
這要是被她泄露出去,其他的競爭對手就有機可趁。
「兄弟們!搜車!」
舒政手一揮,幾個手下一擁而上,檢查車內的、檢查後備箱的,紛紛各行其責。
跟梅予兮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蘭花的手下,見大家在搜查,立即乖乖地站在一旁。
而梅予兮則無奈地站在車旁擔憂地看着。
她知道他們搜不到任何跟他們有關的東西,但是車裏的一切會被他們翻亂,這可是蘭花的車。
這回蘭花鐵定要罵她了,罵她把事情辦砸了。
半個小時之後,大家搜查完了,一個個都朝舒政無奈地攤手搖頭。
「沒有?所有的地方都搜查過了?全都沒有?」舒政疑惑地問。
「真的全都沒有,有些難查的地方我們甚至還搜了兩遍。」一個兄弟說。
舒政看向蘭花的手下,那個男人也正好在看他,朝舒政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
梅予兮也在一旁說:「真的沒有,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
「放了你?哼!除非你交出u盤!」舒政冷着臉拉開他自己的車門坐了進去。
「政哥,現在怎麼辦?」車外的兄弟們問。
「怎麼辦?把她給我帶回去,看看花助理他們怎麼說!」舒政厲聲說道。
周娜被星仔帶回了家。
他下車後走到右邊拉開車門,一把拖住她的頭髮,大聲罵着。
「賤人!你給我下來!」
周娜只覺得頭皮都要被他扯掉一般,頭上疼痛難忍。
「星仔,你別你把我頭拽疼了」她哀求着。
「進去!」他把她拽進了家門。
噗!她被他推到了沙發上。
她慢慢地翻身坐好,驚恐地看着他:「星仔,你別這樣對我行不行?有什麼話我們不可以協商嗎?」
邊說着,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
「你手中的東西是什麼?」星仔朝她伸手。
她只好攤開手心說:「這真是我蘭表姐的,她在帝星酒店裏面參加婚宴,讓我給她保管好,這是她公司的財務報表吧。」
周娜臨時編了個完美的謊言。
「真的?」他有些半信半疑。
如果她和是像之前那樣單說是蘭花的,他還是不信。
但是,她說蘭花在帝星酒店裏參加丁永強的婚禮,這個他信。
自己雖然和周娜的娘家沒有什麼往來,但是這個蘭花表姐的大名卻總在周娜口中。
他也了解到蘭花家的地位在星市算是居慕子念家之後的、也算是有頭有臉有地位的上流階層。
所以,說蘭花被邀請到去參加丁永強和慕子念的婚禮,他相信。
「是真的」她低下了頭。
這是她平時受了委屈時的表現。
但是在此刻,是心虛和害怕,自己確實找過舒政、害怕星仔一時衝動又痛打自己。
她從來不知道溫和謙遜的星仔,竟然能瞬間就脾氣暴躁起來。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星仔從那以後,要麼就夜不歸宿、要麼就是到下半夜帶着其他女人的香水味回來。
而她作為他的合法妻子,她連問都不敢問。
「那我問你,你不是去酒店找舒政的?」星仔還是滿心疑惑。
母親給的錄音里,那是舒政和周娜的聲音。
他們倆一個是自己深愛着的妻子,一個是自己視為親兄弟一般的朋友。
他們兩個自己最信任的人,竟然雙雙背叛了自己。
他越想越氣,眼睛看向茶几。
彎腰從茶几上抓起一隻杯子,朝她頭上狠狠地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