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忙讓月兒將門給掩緊了,女人脫下衣衫,夜染看清楚她長的皰疹,像在腰間盤上了一條蛇,倒吸了一口冷氣。
聽到夜染的抽氣聲,那女人急道:「神醫,我是不是得了絕症?」
「絕症倒不至於,就是你這病,嚴重時下脅和背部會疼痛入骨,很難熬。」
夜染這麼一說,那女人忙不跌的點頭:「神醫說得沒錯,我痛得快死去了,接客時也不敢將衫子擼起來。」
這女人真討厭,動不動說什麼男人,接客,別教壞了小月兒。
「你想揀回一條命,以後不能再做男人的買賣。」
夜染厲聲說完,然後道:「你這病,要費些周折,沒那麼容易好,采老茶樹葉研細末,以濃茶汁調塗,過一些時日,方能痊癒。」
這病都快將她折騰死了,不用抓藥,只要用老茶樹葉研末?
見識過夜染用芭蕉葉治高熱,還有什麼是不可信的,神醫說能行,那就一定能行。
她將衫子穿回去,袍帶繫緊了來,千恩萬謝着離開了。
一大早的,緣濟堂原本排了好多病患。
自從有神醫坐診,趙掌柜對這樣的景象見怪不怪了。
這些泥腿子就是賤,越是讓他們等得心焦,他們越是信服神醫大人的醫術。
小夥計說外面的病患都等着,趙掌柜一點兒不急,神醫大人是緣濟堂的搖錢樹,得睡好了,才能診治不是。
「昨晚那個娘們兒功夫好,神醫大人操勞過度,還沒起呢!」
趙掌柜沏了一壺茶,不緊不慢:「急什麼,讓外邊那些人等着。」
神醫診病,藥到病除。
本草堂快垮了,現在緣濟堂一家獨大,是求診的人急,可不是他們緣濟堂急,緣濟堂坐等着收銀子便好。
趙掌柜喝了一盞茶,一個黑衣人才伸着懶腰,打着呵欠進了一旁的診堂。
他忙吩咐小夥計:「沏一壺好茶,泡那個昨天錢老東家介紹的頂級茉莉花茶,端去給神醫大人解乏。」
吩咐完小夥計上茶,趙掌柜吩咐另一個夥計:「去吧,神醫坐診,可以打開大門了。」
不等沏茶的小夥計出來,那個開門的夥計急匆匆跑回來:「掌柜的,門口一個病患也沒有,全跑本草堂去了。」
怎麼會全涌去本草堂?
他們緣濟堂自從有神醫坐診,名氣打開後,一直上午開門晚,照樣門庭若市。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不成?
怎麼好好的,這些人不用等神醫大人診病,全跑去本草堂了?
趙掌柜這下坐不住了,催促道:「快,快去打聽一下,怎麼回事。」
診堂內,那個一身黑衣,臉色白得病態的神醫,享受的喝下了一盞茉莉花茶,頓時感覺疲乏一掃而空,人精神很多了。
瞧着林趙掌柜進來,他不耐煩的問:「掌柜的,今天怎麼沒有病患?」
「這……」
趙掌柜將小夥計打探到的消息,磕絆着說了出來:「本草堂今兒診病抓藥不用銀子,那些泥腿子賤民貪便宜,都往本草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