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娘說,開門診病不開藥方,本草堂不做虧本的買賣。
可抽厥之症兇險啊!
這個稚童雖醒過來,卻是高熱不退,不開方抓藥,怕是高熱再起,再次暈厥過去。
林掌柜在一旁提醒:「染娘,開個穩妥的藥方子吧?」
「不用開藥方子!」
夜染吩咐林掌柜:「還煩請掌柜的,去後院折一根芭蕉杆來,還要一根打通的細竹管。」
要那個東西幹嗎?
但林掌柜知道,染娘行事自有分寸,今天來的幾個病患,無不是用些奇奇怪怪的法子,還真的湊效。
夜染吩咐,林掌柜忙跑去後院去折芭蕉杆了。
他這一走,那個摟緊了孩子的婦人,突然一下跪倒在夜染腳下:「姑娘真是神醫啊,將我兒一條性命,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小娘子快起來,身為大夫,該為病患解除痛苦。」
夜染扶着那婦人起身時,月兒將夜染給她備在竹筒里的水,倒了一杯出來。
遞到了那孩子嘴邊,柔聲道:「小弟弟,你嗓子啞了,喝水。」
夜染在一旁道:「抿一口就成了,月兒,別餵他太多水喝。」
那孩子原本眼神渾濁了,看到月兒遞到嘴邊的竹筒,一雙眼睛亮了些,聽到夜染的交代,雖渴得要死,卻是乖巧的只抿了一小口水。
這時候林掌柜拿着一根芭蕉杆進來,夜染沾濕的巾子,拭淨了芭蕉杆的表皮,再掏出一柄匕首,插入杆內。
然後取了林掌柜遞上來的那根小竹管,芭蕉液順着小竹管流下來,夜染讓月兒端着碗在下邊接住了。
流出的半碗汁液,夜染讓月兒端着去餵那個小孩兒。
那孩子喝完一碗汁液,眼神里的渾濁漸漸清明了些。
婦人一摸孩子的額頭,驚嘆道:「這孩子高熱退去了些,燒了那麼多天,謝天謝地,真退下去了。神醫大人真是活菩薩啊……」
「芭蕉湖岸旁隨處可見,你去折芭蕉杆,按我的法子弄出汁液,每隔一個時辰給他喝半碗,他的高熱便不會反覆了,很快能痊癒。」
治好了這個病急的稚童,夜染打發那個又要磕頭的婦人:「好了,一旁還有人在等着,你可以帶孩子離開了。」
在一旁等着那個女人,雖做的是男人的生意,但那個稚童病急,她在一旁沒有抱怨一句,先讓夜染替那孩子瞧病。
光憑這一點,夜染雖然有些嫌惡她,但也打算好好替她診病。
她剛要開口,夜染怕她又東拉西扯一堆:「外邊好多病患等着,你想要治病,別拿對付男人那一套用在我身上,直接說,你哪裏不好了?」
「這,這……」
女人見識過夜染診病的手段,又被她拿話逼急了,乾脆直接動手解衫子。
這簡直辣眼睛!
還有她家小月兒在呢?
夜染厲聲道:「慢着,你幹什麼呢?」
「不是說直接來嘛,不脫衣裳怎麼來?」
那女人扯着袍帶,一臉委屈:「我的病症在腰上,不瞧一眼,嗯啊,神奇如何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