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突然寂靜。
剛剛的喧囂與嘈雜,瞬間變的鴉雀無聲。
眾人張着嘴,滿臉驚愕地看着這一幕。
縹緲仙宗歸一境界的女弟子,竟被那書呆子一拳給打飛了?
「這這是什麼儒道功法?竟如此恐怖!」
「而且那書呆子把人打飛以後,才開始念詩」
眾人滿臉愕然,感到不可思議。
「儒道功法果然千變萬化,神鬼莫測!」
「本以為只有念念有詞以後才能施法,誰知還能先施法再念念有詞,厲害,厲害!」
「這書生竟然只用了一拳!對面可是歸一境界的高手,而且還有劍芒風暴和護體光罩護身,竟然都被這一拳給打碎了儒道功法,果然高深莫測,不能小覷!」
眾人震驚不已。
就連大炎眾人,也一個個被驚的目瞪口呆。
莊之嚴忍不住問道:「白院長,這是什麼功法?威力竟然這般大,連歸一境界都被一拳給打飛了。而且怎麼是先打拳,後念詩?老夫記得你每次戰鬥時,都是先念詩的。」
其他人也滿臉好奇:「是啊,你們儒道還有這樣的功法?太令人大開眼界了。」
白依山:「額」
一旁的金蟬寺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白院長果然不愧是我大炎第一高手,收徒這才一年多的時間,竟然就調教的這般厲害了,佩服!佩服!」
白依山:「額」
「噗嗤」
一旁的南宮火月,忍不住笑了起來,連忙捂住了嘴巴。
後面不遠處的樹林中。
帳篷外,突然也響起了一陣鵝叫般的笑聲。
「小姐,姑爺好卑好會玩啊,鵝鵝鵝鵝鵝鵝」
而此時。
戰台上,藍凌在重重地摔落在地上以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瞬間一個翻滾,又立刻跳了下來。
她握緊手中的劍,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正要張嘴說話時,突然喉口一甜,「哇」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轟!」
突然一聲爆響,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
同時,兩道碩大的金色拳影,再一次在她的瞳孔中出現。
不待她做出任何反應,她的肚子猛然傳來一陣徹骨的疼痛,隨即整個身子再次向後飛出,重重地撞擊在了後面的光罩之上,又被反彈了回來。
然而不待她落地,一隻更大的金色拳頭,突然劃破空氣,發出了刺耳的尖銳聲,仿佛來自地獄的獰笑,「轟」地一聲,又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肚子上。
她平坦的小腹突然凹陷了下去,後背突然向後凸起,後面的肋骨與脊骨全部「咔嚓」一聲斷裂。
這一瞬間,她已經感覺不到了疼痛,只感覺到了來自地獄與死亡的恐懼。
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巴,想要發出認輸的聲音,但是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這一刻,她有些懵,腦中一片空白,似乎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了,在幹什麼了。
「住手!」
台下,縹緲仙宗岳陽樓怒喝出聲。
但聲音剛落,洛青舟的拳頭又砸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嘴裏念念有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球」
其實他剛出拳時,嘴巴一直都在動着,一直都在念念有詞。
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反正就是想到什麼念什麼。
不過這結尾時,自然要念的認真一些。
「住手!」
這時,徐星河也突然出聲,同時袖袍一揮,一陣旋風颳起。
洛青舟立刻收拳,沒有任何反抗,被旋風颳着向後退了出去。
而此時,藍凌已經躺在地上,肚子凹陷,嘴巴鼻子裏涌着鮮血,瞪大眼睛,身子抽搐着,已經站不起來了。
徐星河頓時厲聲道:「她已無反抗之力,為何還要動手?身為儒道傳人,怎能如此殘暴?」
洛青舟嘴裏的念念有詞這才緩緩結束,然後袖袍一對,身上再次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書生氣質,恭敬作揖道:「前輩,實在抱歉,晚輩剛入儒道不久,對於功法還不是太熟練,一出手就沒法停下,只能等嘴裏的詩詞念完了,力量才能收起來」
徐星河:「」
台下眾人:「」
「而且這位姑娘並未開口認輸」
洛青舟又恭敬地道。
徐星河頓時嘴角一抽,冷聲道:「你覺得她還能開口嗎?」
洛青舟很認真地看了地上一眼,思索了一下,道:「這個得問她自己,小生也不知道。」
徐星河嘴角再次抽搐了幾下,眯着眼睛看着他道:「你到底是什麼修為?」
洛青舟恭敬道:「儒師初期,晚輩剛剛已經說過。」
徐星河又眯眼看了他幾眼,然後轉過頭,看向了台下,道:「白院長,你這學生,是儒師初期的修為嗎?」
白依山拱手道:「讀書人,不打誑語。他的確是儒師咳,初期。」
徐星河依舊有些狐疑:「那他修煉的是何功法?為何先動手,後念詩?」
白依山一臉從容地道:「自然是我儒道秘法。不過,既然徐長老想知道,白某也無需隱瞞。其實在動手之前,他已經在心裏念完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蓄力完畢,等攻擊後再念一遍,其實是為了為了符合我讀書人口不離書的形象。」
眾人:「」
白依山臉頰有些發燙。
這時,縹緲仙宗的一名紅臉老者突然怒喝道:「你放屁!這小子絕不是儒師初期的修為!而且他一直用的是拳法,根本就不是你儒道功法!」
白依山看向他道:「魏長老,誰說我儒道功法,沒有拳法了?我儒道功法千變萬化,拳腳嘴眼,刀槍棍棒,皆可使用。你沒有見過,並不表示他就沒有。魏長老若是覺得白某在信口雌黃,可去問問其他修煉儒道之人。」
這時,蓬萊仙島一名身穿儒袍的中年人,突然傲然開口道:「我儒道功法,別說拳腳,世上任何一個武器,皆可使用。魏長老若是覺得不可信,老夫願意用儒道拳法跟你切磋切磋。」
紅臉老者見此,只得陰沉着臉閉上了嘴巴。
其他人還要說話時,九天瑤台的一名女子突然冷聲開口道:「勝負已定,無需再浪費時間。若是你縹緲仙宗連這一局都輸不起,接下來還有何資格參與爭奪靈礦的比試?」
此話一出,縹緲仙宗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隨即都不再說話。
此時。
夕陽已經落山,夜幕已經悄悄籠罩下來。
明天還有更重要的比試,誰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四周的修煉者,也在低聲嘀咕起來。
「堂堂仙宗,竟然輸不起。輸了就無理取鬧,一直在找茬,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真不覺得丟人。」
戰台上,徐星河又看了眼前的少年一眼,開口道:「第二局,大炎勝!大炎連勝兩局,所以這顆益壽丹,歸大炎。」
旁邊連忙有人捧上來了一隻錦盒。
徐星河接在手裏,打開了錦盒,給台下看了一眼,然後遞了過去。
洛青舟連忙過去深深作揖,然後再雙手接過,滿臉恭敬道:「多謝前輩。」
徐星河在手指觸碰到他的手時,瞳孔中忽地精芒一閃,快速查看了一下他的體內,但詭異的是,這少年體內霧氣瀰漫,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清楚。
洛青舟裝作不知,收了錦盒,向後退去。
他並未立刻走下戰台,而是走向了依舊躺在地上瞪大眼睛抽搐的藍凌。
這時,縹緲仙宗立刻上來兩人,拔出寶劍道:「你要做什麼?」
洛青舟微微一笑,道:「別緊張,小生只是無意傷了這位姑娘,心頭歉意,想跟這位姑娘道個歉而已。」
說完,他走到藍凌的身前,緩緩地蹲了下來,距離地上的女子更近,更能看到她眼中的恐懼和絕望。
藍凌目光看着他,嘴巴張着,嘴唇顫抖着,卻依舊說不出來話。
洛青舟臉上的微笑和書呆子似的呆氣,此時已經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的猙獰與惡毒,仿佛變臉的惡魔一般,低聲開口道:「其實我一拳就能把你打死的。知道我為何只廢了你的丹海,讓你變成一個廢人嗎?」
藍凌頓時瞪大雙眼,全身哆嗦,抬起手指指着他,嘴唇劇烈顫抖着,卻依舊說不出來一句話。
「因為我想讓你看看,接下來的比試」
「我保證,你會更痛苦的」
「不過你放心,等你痛苦完我就送你上路。」
洛青舟說完,站起身,臉上重新恢復了溫和的笑意和書呆子的呆氣,袖袍晃動,氣質儒雅,風度翩翩地走下了戰台。
迎接他的,是女皇矜持的笑意,是院長尷尬的表情,和大炎其他人熱情的歡呼聲。
不遠處的樹林中。
帳篷前,那道身穿白裙的絕美身影,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裏,仿佛從未動過。
旁邊響起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小姐,你猜姑爺剛剛說了什麼?小百靈猜,姑爺肯定在對那個壞女人說,【哼,告訴你,你惹了我家娘子,我就讓你生不如死!我家娘子我都不敢欺負,你有什麼資格欺負?活該!】」
絕美身影安靜了片刻,柳眉微微挑動了一下,語氣清冷地道:「我猜,也是的。」
一旁的另一道抱劍身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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