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獨寵 第65章 事發

    測試廣告1    皇帝回宮當晚,嬪妃們要為他接風洗塵,就在御花園擺宴,冬至當日沒一起過,這會兒也算是補個家宴。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外頭天寒地凍,大夥都守在屋裏消遣,統共聚在一塊的時間不多,今次為了賞花,兩邊的大窗戶俱數打開,但屋裏有着地暖炭爐,又特意備了烤肉架子給各宮娘娘們,讓她們圖了樂子,自己動手烤鹿肉,倒一點也不覺得冷。

    蕭慎與謝錦言膩歪一陣,眼看時辰差不離了,便要去赴宴。趁着蕭慎去前頭更衣換靴的工夫,謝錦言揮手把金福公公喚來。

    「娘娘有何吩咐?」金福公公彎下腰問,態度再恭敬不過。

    「金福公公是個細緻人,本宮有一件事交予你。」謝錦言笑道。

    「什麼事娘娘儘管吩咐便是。」金福公公一副諂媚的樣子,但聽了謝錦言託付的事,他又有些為難,「這……小的怕陛下怪罪。」

    「你辦不了,本宮找其他人也是一樣。」謝錦言故意笑道。

    「娘娘說笑了。」金福公公再沒二話,點頭應下。

    到了年底,各處份例都添了些,娘娘們都是穿着新衣裳新首飾來的。坐一塊那脂粉香氣就熏人,待酒溫熟,在座的女子個個喝得面染桃紅,更添三分顏色。宮中擺宴,沒得外人在,全場只有皇帝這麼一個男人,娘娘們都沒矜持,親自下場表演了歌舞助興,就連許昭儀也即興寫了一首詩來隱晦地恭維皇上。

    太后不愛陪年輕姑娘們鬧騰,那些個和她同齡的太妃們被安置在一處養老,平素也不到她跟前礙眼,這樣的場合更是來不得。她坐了會兒就說乏了,起身要回慈安宮去。淑妃略猶豫了下,回神看了眼上座的皇帝,見金福給他添了酒,他飲了幾杯,桌上炙好的鹿肉沒動幾塊,只顧着手執白玉似得酒杯把玩,面上的神情平靜得看不出絲毫端倪。

    乍看之下,年輕俊逸的帝王嘴角微微翹起,好像心情不錯,但隔着幾步路的距離望去,那熟悉的眉眼卻透出淡淡的漠然,陡然覺得那人像遠在天邊似得,觸碰不得。一晚上,他沒朝她多看一眼,這人還是那個待她柔情蜜意的表哥嗎?還是男人變心都這樣快?淑妃嘆了口氣,還是扶着謝太后離去了。娘親說過,只要太后還在,定會扶持她做皇后,為着御座上的男人,她吃了多少苦,該她的,總是她的。

    太后走了,蕭慎沒有久待,他其實早就膩煩了,拿起桌上的酒壺往金福公公的懷裏一放,甩了甩袖子,直接道:「回宮!」

    金福公公苦着臉,兩手捧着酒壺,悄悄瞅了眼謝錦言,她低着頭正捂嘴偷笑。

    正主都走了,剩下的人也意興闌珊起來,各自打了聲招呼也就散了,她們倒還算盡興而歸。

    許昭儀被眾人簇擁着上了轎,姿態擺得高高的,柳昭然幾度想和她搭話她都只做沒聽見。她沒怎麼吃酒,蕭慎離了席就派身邊的宮女去打聽皇上是去哪了。

    走了一段那宮女回來復命,「娘娘,皇上的御輦往玉華宮的方向去了。」

    許昭儀聞言面上倒沒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只若有所思點了點頭,爾後放下帘子。就這樣回到自個寢宮,她一句話也沒和柳昭然說,渾像忘了這號人似得。

    就是柳昭然的貼身宮女也腆着臉小聲問:「主子,還跟着進去嗎?」

    「去!為何不去?」柳昭然咬住下唇,「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不差這一星半點。」如今父兄還沒謀得實差,上下打點卻已花了不少銀子,那點俸祿都快養不起一大家子人了,娘親遞個信只會哭窮。許昭儀娘家如日中天,人又清高得緊,對她的態度是越發不好了。既然家裏靠不住,她只得自己籌謀。

    夜風吹過,雪花點在臉上,透骨的涼。手爐早沒熱乎氣了,握在手中活像一塊冰,柳昭然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她望了望眼前這華美的宮殿,心頭冷笑,且等着瞧吧。

    謝錦言才解下斗篷踱步進了內室,就聽見蕭慎似笑非笑的聲音:「金福!」

    「小的在!」金福公公平常不跟着進內室,今天卻杵在蕭慎跟前中規中矩地站着。

    「還不快把溫好的酒給昭容嘗嘗。」蕭慎笑睇着他,「瓊漿玉液也不過如此了。」

    謝錦言可不怵他這副模樣,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很,坐到他對面,舉手把遞過來的酒杯擋了,笑道:「你身上有傷,不宜飲酒。是我使喚金福公公給換的白水了,你要怪便怪我好了。」瞧金福公公被他嚇唬的,胖臉上汗淋淋的,端是可憐。

    「沒想到錦言吩咐下去,我身邊的內侍沒問我一聲便敢自作主張了。」蕭慎手指輕扣炕桌,「以後可萬不敢得罪昭容娘娘,不然連酒也喝不得了。」

    他這話別有意味,金福胸口噗噗的跳,就要跪下表忠心,卻聽謝錦言捂嘴笑道:「說的我有三頭六臂一樣,我要真有那本事,你吃什么喝什麼都能給管了。」纖纖細指點了點他,一想到席上別人喝酒他卻飲着淡而無味的白水,偏偏還要裝作品嘗佳釀的神情來便止不住好笑,「天天給你灌一碗*湯,讓你什麼都聽我的。」

    蕭慎端着冷臉只會讓人家笑得更歡快,簡直拿她毫無辦法,無奈地搖了搖頭,「下不為例,下去吧。」

    這話是對金福說的,換酒的事就不追究了。金福掀開帘子到了外面,整個人險些癱軟下來。總算是沒出紕漏,今這事何嘗不是他冒險做的一個試探,測測謝昭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反正只是換酒不是下毒,皇上即使不高興也不會對身懷六甲的昭容發作。而昭容自會為他求情說好話,討好了皇上的心尖尖,總管之位只會坐得更穩當。

    得祿這個二總管,還妄想翻身?沒半點眼力界,也不墊墊自己的斤兩。

    禁宮裏的太監公公,還有誰會比他更了解陛下的呢?

    軟榻上謝錦言樂了一會兒沒再笑下去,走到蕭慎身邊,去拉他的袖子,「阿慎可別惱我。」

    她這樣也不是真心實意來服軟的,但蕭慎就喜歡她對自己親厚,哪對她生得氣來,點了點她的鼻子,「怎麼?不給我灌*湯了?」

    「說笑罷了,不能當真。」謝錦言把他受傷的那隻手臂搭在腿上,撩開袖子又看了看,見沒再滲出血,鬆了口氣。鬧歸鬧,她還是記掛他的傷的。「還痛不痛?」

    他一下把她攬到懷裏,舔了舔她白淨的耳垂,輕聲道:「錦言不必灌*湯已經將我迷得神魂顛倒了。」

    小兩口膩歪一陣,蕭慎到底旅途勞累,燭火通亮,他卻泛起困來,兩人相攜睡下,謝錦言低語道:「你好好躺着,別又伸出手來抱着我。」

    蕭慎不樂意,先不說只是皮外傷,他還有一隻手好好的,一點事沒有,怎不能靠着她入睡了?

    謝錦言主動往他身邊湊近,伸出手去抱住他精瘦的腰身,「換我抱着你睡。」

    「……嗯。」他低低笑着應了一聲,親吻她的額頭。

    第二天一早,蕭慎照舊天不亮去上早朝,太后那昨晚交代她要歇兩天,眾妃不用過去請安,謝錦言便多睡了會兒。醒來時,天光大亮,外頭沒下雪,天氣還不錯的模樣。小莫淵已經鬧了一早晨了,伺候他的宮女不敢打擾主子休息,怎也哄不好孩子,好不容易挨到謝錦言起身,忙不迭把人抱了過來。

    「姨姨,我要回家。」莫淵見着謝錦言倒不哭了,只捏了捏衣角,一臉的委屈。

    謝錦言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柔聲道:「淵哥兒不吃糕點了?」

    聽見有好吃的,小吃貨明顯猶豫了下,才抽抽搭搭回道:「回家看娘親,糕糕下次吃。」周圍都是陌生人,除了姨姨誰也不認識,早晨都是奶娘喚他起床,住大屋子的新鮮勁過了,小東西也覺得害怕了。


    「好孩子。」謝錦言笑了,問過伺候的宮女小侄子還沒吃過朝食,叫了甜粥,哄着他吃下才派人送他出宮。也不好叫侄兒白來一趟,從盒裏挑個赤金的長命鎖掛在他脖子上。

    好不容易得了清淨,謝錦言才想起問雲嬤嬤:「紅繡呢?從昨個回來就沒見着她。」先前答應冬至送紅繡回謝家住兩天,她惦記着這事,不願失信於人。

    庫里的鑰匙都是紅繡掌管,今兒卻是雲嬤嬤親自去開鎖的。

    「老奴把紅繡那小蹄子挪到偏殿養病去了。」雲嬤嬤肅容道,「老奴識人不清,險些害了娘娘。紅繡心術不正,竟在她給娘娘做的衣服添了害人的東西!」

    謝錦言吃用的東西都是層層勘驗過的,屋子裏不薰香,容易磕磕碰碰的家具也收了起來,再小心不過了。

    紅繡給謝錦言做那件百花裙,針腳密密麻麻,花了好幾個月的工夫才完成。謝錦言見了就喜歡,只等同花色的謝做好了一塊穿。雲嬤嬤翻看的時候,卻發現那衣裳上面有淡淡的香氣……

    「可查清楚了?別冤枉了好人。」謝錦言放下手上的茶盅,很是吃驚。

    「錯不了。」雲嬤嬤搖搖頭,她可是後怕得緊,她一向把紅繡當自己人,這次細查,卻發現紅繡最近做的衣裳帕子,用的都是藥物薰染過的絲線,幸好日子淺,沒釀出大禍來。「老奴把此事按下,想揪出指使這賤婢的幕後主使,誰知她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招供。」

    「抹衣裳那藥是個什麼作用?」謝錦言冷靜下來,也覺得骨頭髮涼。

    「長久侵之,可致產婦早產血崩。」紅繡和碧綺是雲嬤嬤親自過眼挑的,現在她只恨自己有眼無珠,「娘娘待她們親厚,不聲不響卻養出了個白眼狼。」

    映雪機靈,眼裏都是事,紅繡與外人過往叢密,也是她向雲嬤嬤告的狀,「啟稟娘娘,玉華宮外那片地本不該咱們主殿的人管,奴婢卻瞧見紅繡和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好幾次躲在一塊說話。有一回兒奴婢當面撞上了,紅繡還嚇得一跳,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說到最後,映雪還不忘表了表忠心。謝錦言勉勵她幾句,把她打發出去,回過頭來便對雲嬤嬤道:「讓碧綺親自去問,若紅繡還是不招,就把她送到尚宮局聽候發落。」

    進了尚宮局的牢門,即使無罪也得脫層皮,更何況這樣罪證確鑿的宮女。

    碧綺歡喜地回來,不想受了這晴天霹靂。紅繡比她年長,性情溫和,她一向看作親姐姐似得人,怎會做下謀害主子的事?她不願相信,但云嬤嬤神情冷冷的,眼神比外頭的冰渣子還涼,只讓她去問話。

    跨進了偏殿的大門,碧綺還恍恍惚惚的。

    紅繡比她還恍惚,對外面的動靜沒有絲毫反應,只聽見是碧綺的聲音才木然地抬起頭,自從雲嬤嬤查出下藥之事,她被關到這間暗室,已經三天沒進過食了,嘴唇乾裂,手腳被凍得都快失去知覺。

    碧綺解下自己的大衣裳披在她身上,眼圈一紅落下淚來,「你……是不是真的害娘娘了?娘娘那樣好的人不會冤枉你,是不是映雪陷害?」

    紅繡低下頭,沉默不語。

    碧綺只覺心涼了半截,「是真的?」

    「我真是羨慕娘娘。」紅繡張了張嘴,嗓音黯啞,「陛下……陛下是多尊貴的人,多最貴的人……笑起來卻那麼溫柔。有人答應我,只要我願意……」她陡然抓住碧綺的手,也不知是哪生出來的力氣,雙眼都亮了,「我也可以做陛下的妃子!那個藥我只放了很小的量,不會真的害了娘娘,我也能得償所願,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碧綺一把推開她,厲聲道:「你真是瘋了!」

    「平素你不是最懂規矩嗎?也總讓我不要惹事,現如今,怎你做了這種事?你的規矩呢?你的道理呢?」碧綺一聲聲問,紅繡手指抖了抖,闔上眼不再吭聲。碧綺一把抹去眼淚,覺得這種人不值當自己掉眼淚,「說吧,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紅繡搖搖頭。「我不能說。」

    「就算你不為着你自己,你也得替你老子娘想想,你弟弟還不過八歲大,你難道要他們陪着你一起去死嗎?」碧綺恨恨道。

    「……是許昭儀。」紅繡喃喃。「她想讓我嫁禍給淑妃娘娘。」

    碧綺跺了跺腳,又氣又恨,到底沒把給紅繡披上的衣裳收回來,轉身走了。回到殿內,她一邊磕頭一邊把實情說出,只說自家也有錯,住同一個屋卻粗心大意沒任何察覺,願受懲罰。

    她頭磕得實誠,磕兩下額頭青了一片,謝錦言趕緊讓她起來,「紅繡做的事,怪不到你頭上去。姑娘家家的,別磕壞了臉。」

    碧綺心裏堵得慌,跪着不肯起來。

    雲嬤嬤嘆了口氣,「娘娘還使喚不動你了?」

    碧綺忙立起了身。謝錦言看她的模樣,心裏嘆了一聲傻丫頭,面上說道:「回屋好好養兩天你頭上的傷,養好了再回來伺候。」

    這次碧綺不敢違抗,柔順的退了出去。

    「娘娘,您看這事是不是讓太后和皇上為您做主?」雲嬤嬤愁眉不展,千防萬防,家賊難防,紅繡這事揪緊了她的神經,看誰都可疑起來。

    「宮裏這幾個娘娘,說不準是誰陷害誰。」謝錦言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

    「您的意思是紅繡扯謊?」雲嬤嬤輕聲問。

    「那倒不至於。」謝錦言道,「這事先按下,等陛下回來了,我問過他再做打算。」

    映雪伸長了脖子聽屋裏的動靜,眼見碧綺沉着臉出來,忙迎上去,「紅繡招了沒?娘娘是怎麼處置她的?」

    原本碧綺和映雪的關係不錯,但知道是映雪告的密,她心裏就不大舒服。怪映雪吧,是紅繡自己品行不端,但若說一點不埋怨,心裏又憋着氣,只丟下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去問娘娘去。」就繞過她要走。

    「怎麼這麼說話呢?」映雪不高興,「知你和紅繡好,但她要害娘娘我總不能當沒看見吧?你若捨不得她,只管跟娘娘求情,或許還能保住一條命呢。」

    「她被豬油蒙了心,得此惡果是她活該。我給她求什麼情!」碧綺和幾個大宮女說說笑笑慣了,還當是侯府里親近的小姐們一般相處,現在一切平和的表象被揭開,她只覺得宮裏的人都分外醜惡起來。

    映雪見她是真傷心,倒不好說下去,只得悻悻然閉上嘴。

    當晚蕭慎回來,聽了這事也只是挑了挑眉,「這事不必你去揭,等過段時間,自然有人為你出頭。」

    謝錦言狐疑地看着他,遲疑道:「你是不是早知道紅繡有問題?」

    蕭慎用手指卷了卷她的髮絲,漫不經心道:「我不會拿你的安危玩笑,玉華宮的人,我自然不會輕忽。」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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