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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慕受封正三品將軍之後,蕭乾生在朝中的地位也因此穩固了不少,原本因為太孫妃而顯得彆扭疏離的兩個人,在蕭乾生刻意的哄弄討好下,溫子慕終究是軟了心腸。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怎麼會真正的對少年見氣呢,他是他疼了十幾年的人啊,他對這人的疼愛一如往昔。
溫子慕現在滿腦子都是蕭乾生再一次恩愛的時候,親口對他說過的話,他說,他要報仇,報他被棄被辱之仇。
「大仇得報之時,我們就永永遠遠的在一起,不管是離開京城,還是留在京城,就我們兩個人,跟小時候一樣,好不好?」
兵馬慌亂的時候,刀劍無眼,溫子慕一身戎裝跨坐在高頭大馬上,腦海里依舊想的是印刻在他心房裏的一幕。
他怎麼會覺得不好?他做夢到在盼着他能和少年回到小時候相依為命的日子。既然少年說要報仇,那他就拼盡了一生的力量努力成全他就是了。
就像現在,這一場東洲騷亂正在無情的紛擾而起。
他原本是無意來平定的,但是因為少年想要借着這場戰事提高自己在朝中的地方,他二話不說的就為他上陣。
「啊——殺!」溫子慕的眼斂去了往日的溫潤和柔和,看着戰馬之下作亂的匪兵,長纓舉起之地,人頭滾落,鮮血灑盡。
這樣危險的地方,這樣危險的時刻,一不小心就會死人,就會受傷,他寧可自己萬箭穿心,也捨不得讓他從小疼愛的少年參與到這樣的情景啊。
「這戰場無情,官場要命,你終究還是狠心的把他拉下水了。」高大的城牆之上,身穿艷紅色的艷麗男子皺着眉頭看着遠處戰場上的這一幕,嘆息的冷冷說。
這艷麗妖嬈的男子正是洛千尋,如果不是因為放不下痴情至傻的溫子慕,他或許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是本殿把他拉下來的嗎?師傅,你也太看得起本殿了。」蕭乾生一襲黑色錦袍束手而立,笑談優雅間竟看不出他曾是個淪落民間的庶出皇孫。
「你既然已經是大盛朝的皇太孫,又娶了章王的太孫妃,朝中還有孫皇后替你開路,江湖之中還有那麼多的武林高手為你所用,如今又有個溫子慕替你拋血賣命,以你的手段心機,想必現在的朝廷早就有一大批被你收買了的官員吧。」洛千尋嗤之一笑。
「師傅果然不愧是千尋公子,隱居天陷山卻盡知天下事。」蕭乾生輕笑:「本殿的確如此,師傅又想說些什麼?」
「我不想說些什麼!」洛千尋望着蕭乾生眉間那一抹肆意到令人討厭的笑容,冷冷開口:「我只想告訴你,報仇可以,謀取天下也可以,只是在你大仇得報得意九天的時候,別太沒了人性才好!有些人能一直留在你身邊,那是你的福氣!」
「師傅的賜教,乾生豈能不聽?」蕭乾生知道洛千尋的話裏有話,他微微皺起了俊眉,暫且斂去一抹殺機。「只是乾生不知道,乾生怎麼沒人性了?」
「你若真的能聽為師的一兩句兩句,又真能至性待人,那就是溫子慕的好命到了。」洛千尋深深的為溫子慕覺得不值,但是感情是如此私密的事,他又豈能強行做些什麼?
「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可別到時候再後悔就遲了!」懶得再看眼前這心狠手辣的少年謀劃着猖狂的事,洛千尋狠狠的一甩衣袖,凌空而去。
「後悔?」蕭乾生目光陰狠的環顧了城牆下刀劍廝殺的戰場,雖然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萬骨枯又怎麼樣,總還有那一將站在那裏功名天下吧。
蕭乾生慢慢的勾起了嘴角,滿意俊笑。在千萬兵馬之中,他看到有一個模樣俊逸的男子手持長纓在陣營里廝殺。
男子英姿煥發,威風烈烈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平日裏對自己溫柔如玉的那個人,他的手裏拿的是他自己的槍,但是他自己,也是屬於他的一枚槍。
「我方勝利啦!我方勝利啦——」戰場上突然傳來不一樣的聲音。
「太孫陛下!溫將軍來報,叛亂的匪兵已經被平定了!」有小兵匆匆忙忙的跑上城頭跪下稟告喜訊,臉上的血跡也難掩他內心的欣喜。
「勝利了?」蕭乾生的手輕輕的放在城牆上,望着城下坐在戰馬上滿身鮮血的男子,他勾起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就知道,他親手選中的槍,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東洲之亂,還只是一個簡單的開始,從此的一年間,因為武帝晚年沉溺美色,寵愛皇后和貴妃新寵,大盛朝各地的土匪百姓都有作亂的。
蕭乾生在這一年內不斷的請令平定騷亂,請令的人是他,可是跟在他身側為他出生入死平定騷亂的全是溫子慕。
「乾乾,早些休息吧,明日還有戰事……」忍隱的喘息聲在燭光氤氳的主帥帳篷里傳來,靜夜時分,木床之上,面龐英俊的男子被他人攬在懷裏,顫抖着俊眉忍受身上人的肆意輕浮。
「不!」身上的人生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龐,只是這臉龐越發的透着一股子優雅和肅冷,他邪惡的笑着,捏緊了男子的下顎:「慕慕你這麼厲害,十戰十勝,還怕明天的戰事嗎?來,迎合我!」
「乾乾——」男子受不了體內的刺激,卻只能將自己的臉埋在枕頭下面,疼愛的任身上放肆的人做着更加放肆的事。這樣的夜晚不只有這一次,還有很多很多,無論是在太孫府,還是在外面作戰的日子。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伴隨着男子的無限包容和拼了命的疼愛,大盛朝的皇太孫在武帝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到了現在,他的權勢甚至已經有了蓋過碌碌無為的太子的趨勢。
男子的聲音已經漸漸沙啞。
席真站在帳篷外,皺着眉頭聽着帳篷內細細傳來的動靜,他想到了現在發出這樣媚人骨髓的聲音的男子,白日是廝殺威武的副帥將軍,晚上卻成了……
「你們,離這裏遠一點!」年輕的侍衛捏緊了拳頭吩咐守夜的小兵們。
咬着牙,有人大步離開了這裏。
一年之後,光陰似箭。
太孫府里的曇花是蕭乾生和溫子慕親手種下的,就在蕭乾生迎娶太孫妃的不久之後,原本這些東西一直都是不開花的,但是在這個月,它們竟也開花了。
「乾乾,你看這一朵花,沒想到當初咱們栽它的時候,它是最小的,現在開花的時節到了,倒只有它盛開的最是動人。」夜幕時分,溫子慕站在涼亭上與少年秉燭夜遊,也學着古人做那番雅性之事。
回過頭,溫子慕看到少年的身量竟已經比他高了。溫子慕的腦中有過一瞬間的恍惚,他都沒有注意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他的乾乾現在才十八歲,渾身的氣質就像個大人不談,現在居然連身高都比他高半個頭了。
果然他們都已經徹底長大了,彼此都不再是個孩子了,是麼?
「這些花開的再好又能怎麼樣?」蕭乾生走了過來,極為自然的將自己的身子從後面靠在溫子慕身上,給了他自己全部的重量。「不過都是一夜的極盛,好沒意思。」
「乾乾……」溫子慕的臉刷的就紅了,因為他感覺到身後,有一雙手撫上了他的臉龐。
「怎麼?」蕭乾生對着男子的耳朵吹了口氣,張開嘴就把它卷進了自己的嘴裏。「明天是二皇子的生辰,我要進宮去了,可能會有一整天都不能見你,你讓我好好親一親,好不好?」
「什麼?」這人的話剛剛說完,手掌竟然像一條毒蛇,冰冷的滑入了他的衣服內。「乾乾!別這樣,這是大白天的,會有宮女和太監們的,你就不怕被別人看到嗎?」
明明就是那樣極尊貴,極優雅的人,可是在太孫府里人來人往的地方,他卻在月夜之下,曇花之前,將自己的手掌探入了他的衣服里。
溫子慕其實是早就知道身後少年的習性的,不,現在他已經應該稱呼他為年輕的男子了,因為他若是發起性來,能狠狠的折騰你一晚不罷休。
「我需要怕什麼?」蕭乾生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就放軟了聲音:「慕慕,別拒絕我,讓我好好的親親你,嗯?」
「可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話……」
會被府里的下人們看見的啊!難道男子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嗎?
今晚的蕭乾生有些不太一樣,冷靜的過分,也溫柔的過分,溫子慕每次見到這樣的蕭乾生心裏都會發慫,因為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深深的覺得自己看不透身後這個人。
雖然此刻,他們正在做着最親密無間的事。
「這樣的話怎麼了,我就喜歡這樣,他們能奈我何!」蕭乾生似乎嗤嗤的笑了一下,言語下流。
「乾乾,別鬧!」溫子慕的俊臉熱的能滴出血來,他在這樣的時候就只會叫着那人的名字。
「害怕了?」有人在耳邊輕輕的笑,帶着一股濃濃的情潮和十二分的陰冷。
溫子慕聞言一愣,就着站立的姿勢,他被身後的人狠狠的抵在涼亭的欄杆身,下半身猛地感覺到一陣涼意,他馳騁沙場的修長身子竟也在發抖。
兩個時辰後,聲息平靜下來,那個胡鬧慣了的人卻還只是在亭上坐着,看他的樣子絲毫沒有讓他去睡覺休息的打算。
「乾乾,」儘管兩人才剛剛恩愛過,溫子慕還不太好意思看着年輕男子的臉龐,但他還是疑惑的問道:「明日你要進宮,今晚不需要早點休息嗎?」
為何他的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今晚會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蕭乾生揚起了下顎,高傲的笑着說:「你且等等就是了,宮裏馬上會有好事發生的。」
「什麼事?」溫子慕皺起了眉頭,下一刻,他看到席真從外面走來,見到他也在場的時候,這個被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年輕侍衛似乎眼眸頓了頓。
「陛下,已經可以了,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席真原本還有些移遲,但是看到蕭乾生完全不介意的姿態時,他暗中收了收拳頭,當眾說出了安排了許久的結果。
蕭乾生優雅的站起身子,回頭對溫子慕勾魂的一笑,「慕慕,身子還有勁嗎,現在還能不能陪本殿去後宮瞧瞧?」
溫子慕的臉因為蕭乾生的這句話,刷的漲的通紅。
此時的後宮,早已經是一片人仰馬翻,陰雲密佈,鳳儀宮中,孫皇后跪倒在大堂之下,痛哭流涕。
「不是我!二皇子不是我害的,二皇子不是我害的!我沒有讓人下藥!」橫霸後宮多年的女子趴伏在地,披頭散髮,可憐的像個老了十幾歲的婦人:「嗚嗚皇上,您請明察啊!」
「你還敢狡辯!二皇兒是在你的宮裏出的事,好端端的你命人把他抱到你宮裏來做什麼!一抱回去皇兒就痴傻昏迷不醒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不是你下毒來謀害皇兒,又是誰!」
武帝盛怒的望着自己疼愛了多年的皇后,再看看另一旁哭的快要暈過去的柳貴妃,怒火燒的他快要喪失所有的理智。
今晚的後宮是個多事之地,原本明日就是柳貴妃所生的二皇子的一歲生辰,合宮都在為明日的喜事做準備呢,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傳出二皇子昏迷不醒的消息。
武帝原本帶着新寵愛了一年多的梁妃在柳貴妃宮裏小坐,二皇子就由奶娘們放在皇子殿裏照顧,但是到了晚些時候,奶娘們就來稟報二皇子突然口吐白沫,翻白眼兒昏迷過去。
柳貴妃聽到這話,嚇的差點沒死過去,武帝也是着急的不行,跑到皇子殿一看,自己老來得的寶貝兒子確實已經軟趴趴的進氣少出氣多。
武帝趕緊派太醫院的太醫來看,太醫們一看不得了,居然說這二皇子是中了劇毒,如今已經怕是個痴兒了。
「你說!你為什麼要毒害朕的皇兒,你這個毒婦!你怎麼這麼狠的心腸!」武帝一張老臉被自己疼愛了多年的皇后傷的蒼老不已,「朕這些年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
寶貝兒子出事,武帝命人徹查皇子殿裏的動靜,沒想到這一查居然查到了當今皇后的身上。
皇子殿的宮女們說,在二皇子事發的一個時辰前,皇后娘娘宮裏的一個名喚芍藥的掌事姑姑曾經來過皇子殿,而且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將二皇子抱到了鳳儀宮。
「臣妾確實讓人把二皇子抱到了鳳儀宮,但是臣妾只是因為思念自己早逝的皇兒,所以想看看二皇子,臣妾並沒有謀害過二皇子啊,皇上!」此刻的孫皇后早就沒有了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她痛哭流涕的跪在地方,努力辯解着自己的冤屈。
孫皇后想不通是哪裏出的錯,她只是因為看到柳貴妃和二皇子得意,想到了自己早年夭折的小太子,原本讓宮裏的人把二皇子抱來,她是想看一看咒罵幾句出出氣的,但是她沒有想到在她命人把二皇子送回去的時候,這個庶子卻出了這樣的事!
「臣妾是冤枉的啊,皇上!臣妾冤枉嗚嗚嗚……」
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了,但是是誰陷害她?
是柳貴妃,還是梁妃,或者是宮裏哪個想得寵的狐狸精?孫皇后心神慌亂的渾身顫抖,攤上了謀害皇子的事,縱然她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她也不得不畏懼害怕。
「你是皇后!現在醜事敗露,你不思悔過居然還喊冤枉,你你你,真是氣死朕了!」
武帝怒火衝天的看着自己的貴妃在一旁哭成了個淚人,再一想自己的小兒子現在已經成了個傻子,一口急怒的疼痛被壓在喉嚨里,他不發不快!
「朕要你這樣的皇后有什麼用!」
思之這些年自己對孫皇后的寵愛,他護着她一路盛寵六宮,從妃到後,可是在他晚年缺子的情況下,這個他寵了多年的女人卻還害的他的兒子變成痴傻!
武帝失望之下,對孫皇后竟是連一丁點的眷念也沒有了。「來人啊,傳朕旨意,皇后孫氏,謀害皇嗣,心腸毒辣,不堪母儀天下之尊,今令廢其皇后之尊,打入冷宮!」
皇帝的聲音無情大聲的響徹在鳳儀宮的上空。
孫皇后初而一愣,後來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在地上磕頭:「皇上!皇上!不要,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啊!」
「拖下去!」武帝現在是連多看一眼孫皇后都覺得多餘,狠狠的一砸拳頭,他怒吼着催促御林軍把孫皇后帶下去。
孫皇后沒想到自己伺候了十幾年的皇帝,到了這時候居然真的絕情到這個地步,他不聽她的一句辯解,不想任何可疑的地方。
「嗚嗚嗚,皇上開恩啊——」
恐怕也是她自己說錯了,今日之事就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樣,哪裏有什麼可以的?她從來不抱二皇子到鳳儀宮,第一次抱來二皇子居然就中了劇毒。她從來都和柳貴妃不睦,柳貴妃的兒子一出事就是出在她的鳳儀宮……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知道她宮裏的一舉一動,不!應該是他知道她這個皇后的一舉一動,那個被她命去抱來二皇子的宮女,會不會就是出賣她的人!
在被御林軍毫不客氣的拖下去的時候,孫皇后的撕裂掙扎間,猛然覺得這一刻非常的熟悉。
那還是好多年前,那時的她還是後宮中最得意的貴妃新寵,年輕媚人,而原來那個被稱為周皇后的女人,就是這樣被她絆倒下去的!
她是不是從很久很久開始就被誰給盯上了?孫皇后頭痛欲裂,天塌之下,她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暈了過去。
孫皇后猶如強弩之末,恐怕是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多年的母儀天下又如何,最後還是進入了冷宮的命
…………
孫皇后被打入冷宮的時候,蕭乾生剛好帶着溫子慕從宮外匆匆趕進來,在武帝這裏聽到這一幕,蕭乾生表現的驚愕不已。
「二皇叔已經、已經……」蕭乾生面色一痛,連忙跪在堂下說:「皇爺爺,乾生無能,請皇爺爺怪罪!」
武帝的余怒未消,面龐蒼老說問道:「這是那賤人狠毒,跟你有什麼關係?」
就在這時,皇子殿的幾個奶娘突然站出來跪在武帝面前:「皇上,請容奴婢們稟告,這次二皇子中毒,如果不是太孫殿下,恐怕現在的二皇子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武帝的眼睛睜的老大,猛地高聲吼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奶娘們說:「二皇子被發現昏迷的時候,奴婢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時候奴婢們碰到了進宮前來向皇上娘娘們請安的太孫殿下,是太孫殿下先替二皇子殿下用功力逼過毒的,不然等到太醫們前來為二皇子殿下診治,二皇子恐怕早就、早就……」
「嗚嗚嗚,我的皇兒啊!」聽到自己愛子所受的折磨,柳貴妃依舊是失聲痛哭。
「乾生,奶娘說說的是真的嗎?」武帝剛剛痛失一個聰明伶俐的幼子,越發的覺得子嗣孫兒的稀少淒涼,如今聽奶娘們親口說自己的孫兒暗中救過幼子,他不禁對這個孫兒也生了幾分祖輩的親切和愛護之心。
武帝也忍不住老淚眾橫,說:「那個毒婦下了這麼厲害的毒,也幸好碰上了你。」
「孫兒慚愧!因為孫兒的功力不夠,不然二皇叔就不會這麼……」蕭乾生的眼眸出現了幾絲嘲弄,低下頭,他飛快的斂去了這些鋒芒。
「這怎麼能怪你,都怪那個毒婦!那個毒婦!」痛心疾首之下,武帝只覺得內心湧起一股血氣,翻滾之間,竟有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皇上!!!」在眾人驚惶的目光之下,武帝突然暈了過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蕭乾生看到這一幕,捏緊了拳頭,他需要死死的壓抑自己,才能讓自己不要在這一刻高興的發瘋!目光悠悠一轉,望到了一個五官艷麗的女子。
這女子身着一襲寵妃的宮裝,模樣十分美麗,眉宇卻散發着一股冰冷的妖嬈,她是兵部尚書府的女兒,梁妃。
一夜之間,深宮巨變。
二皇子痴傻昏迷,孫皇后被打入冷宮,武帝突然病倒,還說什麼二皇子的一歲生辰。蕭乾生手裏拿着武帝在病重之中親手所下的聖旨,坐在自己的太孫府里搖着玉扇,悠閒愜意。
孫皇后因為毒害皇嗣之事,百口莫辯,但因為顧慮着孫家掌控的兵力,武帝只是將她幽禁在冷宮,並沒有罷黜她的皇后之位。
可是這又能怎麼樣,因為二皇子之事,她早已經一敗塗地了,就連一直與她在前朝後宮合應的孫家也沉默了不少,孫大將軍都稱病了多日。
武帝也因為孫皇后的背叛和幼子的痴傻,大受打擊,如今還在重病之中,身體一如不如一日。所以聖旨上說:武帝病重,着太孫蕭乾生於即日起,旁側監國。
旁側監國?蕭乾生每每只要一想起這四個字,他的眉間都會立刻綻放出一朵妖嬈的紅蓮。
「真是想不到,梁家的那個女子,居然也有幾分狠辣。」幾日之後,坐在涼亭內,蕭乾生端起了石桌上的香茶輕抿小口。
回頭,他俊顏鬆緩的對身後的席真說:「你看到沒有,那樣劇烈的毒物,我只是偶爾在她耳邊提上了那麼幾句,她居然就真的用上了。如今一石二鳥,讓本殿也逞心如意了。」
「殿下,這都是您的謀劃好,不早不晚,剛剛算上了。」席真是打心底里佩服自己家的主子,就從主子讓他盯緊梁妃宮裏的時候開始。
有誰能想到用一把刀,一次就殺掉三個人?
蕭乾生冷冷的笑着:「你知道為什麼皇子殿裏的那些奶娘都能為本殿所用嗎?還有鳳儀宮裏那個替本殿報信的宮女,那是因為那個姓孫的女人平時得罪的人太多了,她興盛的時候宮人們自然都不敢反抗,但是一旦你又低下的一天,那就是牆倒眾人推,萬劫不復了。」
「是,還是殿下遠見深慮。」席真點點頭,隨後又問道:「但是屬下還是有些不明白,梁妃娘娘進宮以來一直都是受的大寵,為何梁妃娘娘也願意與陛下一起對付皇后娘娘?」
「你以為梁妃知道自己是怎麼進宮的嗎?」蕭乾生嗤之一笑,「你真當她想對付的事孫皇后?這個女人不謀名,不謀利,她謀的就是一口氣。」
「一口氣?一口什麼氣?」席真糊裏糊塗的。
「這些事,你又怎麼會明白。」蕭乾生回頭看了席真一眼,心想這人也不是溫子慕,在溫子慕面前他再怎麼心情不好也會有話想說,但是在他人面前,他的心情再好,終究也是不想多言。臉龐冷清。
站起身子,蕭乾生面色寡淡的從石椅上站起來,並沒有再回答席真的話就離開了。
一路穿過太孫府的庭院時,蕭乾生滿意的看到自己的太孫府越來越興盛,其中的擺設自從他奉旨監國以來,就一日比一日的富貴了。
低頭看了一眼被自己拿在手間玩弄的太孫府玉佩,蕭乾生不屑的甩動幾下,邁開步子就去找自己想找的人。區區一個皇太孫的玉佩算什麼,他要的寶物,世間只有一枚!
溫子慕這幾日被他派出京去謀事,聽說剛剛才回到府里,他已經等不及想要壓倒他,好好的聽聽他動情之時沙啞的啜泣聲。
「殿下……」席真還留在涼亭里,怔怔的望着蕭乾生的背影發呆,他怎麼能想明白,在梁妃百般痛苦而進宮的第一天,蕭乾生就故意對她說過某些話。
如果梁妃以為,她之所以會被年過半百的武帝選入後宮為妃,不是因為武帝的喜歡,而是因為有柳貴妃在武帝耳邊的挑動。如果梁妃以為,柳貴妃把她召進宮,就是為了利用她與孫皇后爭寵,她又豈能不相信,心裏又豈能沒有痛恨?
所以沒有人知道,梁妃恨的人哪裏是孫皇后,她明明恨的就是柳貴妃,以及那個每夜都會折磨她的老皇帝。而其中唯一知道這個緣由的人,也就只有與梁妃在這一次二皇子事件中親密合作,又親手給她提供毒藥的太孫殿下蕭乾生了。
如今武帝的直系皇嗣里,能用的,除了蕭乾生,唯有一個太子蕭未坤。
對了,還有太子府里,他名義上的弟弟,蕭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