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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方禾在中途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妄圖及時止損,但她的好隊友一點機會也沒給她留,背起她上戰場,把如今「叛徒」的名號坐了個十成十。
不得不說,真棒。
木楚看完熱鬧便「撤」了,池語按着體內翻騰的氣息,將那枚溯影珠仔細收了起來。
齊焱不愧是沉月推出來的那把刀,刀刃鋒利,就是沒腦子。
眼下三大宗偷雞不成蝕把米,頂着池語肉身做了鎮物開啟的護山大陣,連人也沒法撤回來。
龍嘯的那些弟子,轉眼間全跪在了地上。
顧淵連眼神也吝嗇給一個,淡淡道:「說本座是魔修,你們當真也是膽大包天。」
徐鶴瑟瑟發抖,但眼下他也毫無辦法,只能看眾人意圖如何處置他們。
只因在修行界,比起自己墮魔,眾人更厭惡的,是分明沒有墮入魔道、卻與魔宗人士勾結,殘害同胞,只為了一己私慾的人。
溯影珠里明明白白記錄了一切,徐鶴從一開始有程聰撐腰的表情猙獰,到後來的強自鎮定,不流利的言語表達,翻來覆去的空話,無不顯示着他嘴裏「義正言辭的請求」到底是怎樣一個可笑的謊言。
而前幾日因為扇子破壞比賽場地、為心懷不軌之人抱團肆意獵殺提供了條件而被池語扣押在長青地牢的程聰成為了今天三大宗的人前來「討要說法」的主要理由,說什麼水風宴舉辦不當導致三大宗的外門弟子沒有一個進入決賽、三大宗的人別宗沒有理由扣押,全成了眾人湊熱鬧看的笑話。
各大宗門的領隊已然向自己宗派的掌門報了消息,將今日所發生之事一字不差地全部轉述,估摸着接下來,就該是聯合聲討了。
池語漠然地瞧着癱在地上不成人形的方禾三人,譏諷道:「如今你們三人,也當是三大宗的一枚棄子了。」
「不對,不止你們三個。」池語突然笑笑,往地下指了指,「那地牢裏還有一個。」
她看着方禾抬起頭來,「或許也不算是棄子,三大宗若想力保你們,他們也做得到。只是如此一來,他們的地位不僅一落千丈,更有可能和你們一起,淪為眾人的笑柄。」
池語越說,陳宇的眼底就越灰暗。
但他忽然掙扎着直起上半身,啞着聲道:「還有曜日的三長老!是她給了我們印章!讓我們放手去做的!我們不可能是棄子!」
方禾在陳宇出聲的瞬間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巨大的憤怒讓她強撐着爬起來,給那還要繼續嚷嚷的男人狠狠一大耳刮子,幾乎要將人重新打回地里去。
她咬着一口血,罵道:「弒辰的雜種也敢污衊我曜日的長老!若不是因為子昂在地牢裏,我說什麼也不會帶你這個廢物來長青!」
這一巴掌力道奇大,直直將陳宇打得嘴角歪斜,耳朵里只剩了嗡鳴之聲,唯獨漏進來的一點聲音,還是方禾罵他廢物。
他眼眶當即紅了,啞着嗓子吼:「我不是廢物!我是弒辰的二師兄!我是弒辰的人!你沒有資格罵我廢物!」
池語在一旁看着,被這撕心裂肺的陣仗驚得後退了兩步。
顧淵就在她身後站着,微微低了頭問她,「內部矛盾?」
池語半晌才點點頭。
她倒是沒想到,在三大宗內里還有這麼多奇形怪狀的事情。
以前池語也是聽說過這個小道消息的:雖然弒辰的大師兄是程聰,且程聰是弒辰弟子中天賦最高的、能力最強的一個,但弒辰的二長老和五長老格外偏愛二師兄陳宇。有傳言說,因為陳宇是二長老的表妹與她的師兄所生,原本五長老喜愛二長老的表妹,因此十分痛恨陳宇,但因為一次意外陳宇父母雙雙殞命,其母臨終前拿心頭血求情,最終五長老放下芥蒂應下了他心上人的請求,於是陳宇便名義上拜在三長老名下,實則是整個弒辰的關係戶。
這謠言當年傳的有鼻子有眼的,甚至荒謬地出現了許多奇奇怪怪不該出現的東西,譬如二長老與表妹的青梅竹馬手釧,表妹與師兄的連理戒,表妹給五長老的心頭血凝成的紅寶石……
然後便在這奇奇怪怪的氛圍下,陳宇長成了。
長成了一個資質平庸、腦袋不怎麼靈光、純靠聖器和靈藥堆出來的弒辰二師兄。
整件事情,雖然看起來蠻好笑的,也瞧起來挺有趣的,但不論怎麼樣,都與池語無關。
她只是負責解決這次爭端罷了。
別的事情落在她的眼裏,不過是毛毛雨而已。
消息傳得很快,過了一刻鐘,那些仙門宗派的掌門和長老紛紛遞了回話,要求長青徹底解決這件事,言辭懇切,義憤填膺。
池語看着那些消息冷笑,一張火符將回信一把燒了個乾淨。
冠冕堂皇的話,只是希望她長青來做這個衝鋒兵,這樣挑起事端、解決事情的都是長青,有什麼麻煩事兒也落不到其他宗門頭上,但有什麼好結果,大家一定是同享的,因為,
「我們永遠是長青最直接的助力和最堅強的後盾。」
看來,那些個高位之人言辭鑿鑿說的,那些身為仙門修士卻與邪魔妖物勾結殘害同胞的人最可恨,應當不遺餘力的清除,都是建立在不會動搖到自己既得利益的基礎上。
畢竟那些人一時半會兒影響不到自己的利益,那麼跟着喊一喊總是無傷大雅的。
一旦清除這些人需要損害自己的利益,那麼這事兒就不算事兒,揭過罷,不要一天憂心忡忡、草木皆兵的,影響大局。
如此一說,她也算得上與妖物勾結殘害同胞的人了,畢竟是魔宗聖女替她側面證明了青白,從而證實了是三大宗的人誣陷她、妄圖加害長青的事實。
這些人的信里沒提到這一茬,說明自己還是要點兒臉的,都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原本她以為會有挺盛大的一場「活動」的。
可惜沒有。
池語環視了一圈三個人,挑了個齊焱,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微微眯了眯眼:「抬頭,看着我。」
齊焱不動。
池語挑眉,「不想活了?」
齊焱冷哼一聲,拼盡全力啐了一口,「我是不會向你低頭的!」
那一口恰好被顧淵看到,他溜達着走過來,慢慢在池語身邊蹲下來,輕輕笑了笑,然後毫不留情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強迫齊焱抬起了頭!
他語氣還是非常淡然,「老老實實照做。」
一圈眾人默然無語地瞧着做這一切非常順溜的顧淵,神鈞面無表情問林綏,「你師父有過如此衝動的時候嗎?」
林綏木着臉:「並無。」
神鈞繼續面無表情:「那看來我們可能要多一個掌門夫人了。」
林綏張了張口,聲音都變了調:「師父變了。」
莫啟則一臉興奮地扯薛崇袖口:「以澤兄你看,我師父終於不排斥顧先生了!」
薛崇:?那你為何顯得比顧淵還要興奮呢?
另一邊。
齊焱被迫仰頭,一雙充滿不甘的眼神與池語對上,她只是微微蹙了眉,道:「這把刀骨頭還挺硬。」
偏在此時,一道與眾不同的風信落在了空地上。
池語走過去,從風中取出信箋,展開念了兩行,忽地勾了勾唇角,嘲諷道:「我真是個預言家。」
眾人不解,看着她走過去重新在方才的位置蹲下來,對着齊焱玩味道:「你低不低頭,可能馬上就要改變想法了。」
她把信紙對着齊焱展開,展得平平整整:「來,自己看看吧。」
齊焱是識字的,又非文盲。
但他頭一次覺得,明明眼前這些文字拆開了都認識,湊在一起時,他卻偏看不懂了。
分明烈日當空,他卻覺得如墜冰窖。
池語把信紙鋪在地上,眼神示意顧淵,顧淵便鬆了手,二人站起來,往後退了好幾布。
她說,「要是覺得看不懂,便念出來,讓大傢伙聽聽,讓大傢伙替你讀上一讀。」
是諷刺,是羞辱。
但與池語無關。
她抱臂站着冷眼看齊焱,顧淵偷偷問她,「信上寫了什麼?」
池語想了想,剛要回答這個問題,就瞧見那邊的齊焱,顫抖着肩膀,啞着聲音當真一字一句往外念。
周圍鴉雀無聲,唯獨他的聲音響徹四周。
「水風宴本為仙門大事,奈何三宗長老皆抽不開身,因此派弟子作領隊前往。本意與眾門交好,誰料想出此巨大差錯,是三宗未能徹底清查座下弟子行為品格,為眾人帶去麻煩與愁慮,實乃一大過錯。身為三宗弟子,竟與小宗門勾結邪魔歪道,妄圖加害十派長老,是大不敬,我三宗已將其除名,其四人如何處置,皆憑池長老定奪。」
齊焱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抖,到最後變成了氣音,誰也聽不到。
「曜日沉月弒辰掌門留」
掌門留。
消息傳得真快,三大宗將自己摘得真利落。
池語早便猜到了,他們不可能會為着隨時能重新培養的四名弟子葬送自己千百年來的基礎。
所以,方禾、齊焱、程聰、陳宇四人,必定是這整盤棋局的棄子。
不會被收回的。
聽完齊焱的敘述,方禾面容平靜,似乎早便猜到了;齊焱面色灰敗,而陳宇在地上扭成麻花,狂吼道:「你個騙子!我不信!我不信我姑姑就此放棄我了!你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他神色癲狂,試圖站起來要擊倒池語,「我要見我姑姑,我要見我義父!你們都在騙我!你們就是想要了我的命!我姑姑不會放過你們的!!」
顧淵定定站着,小聲給池語八卦:「聽起來那謠言好像是真的。」
池語走神一瞬,給顧淵點點頭:「好像是的。」
很快有長青弟子上前,將瘋狂的陳宇按在了地上,並為了防止他暴起傷人而拿捆仙鎖將人死死困成了一個繭。
信中說的很明白,三宗不要他們了,也順帶將龍嘯推了出去。
意思是,龍嘯惹的事,你們處理龍嘯就好,哪怕滅了宗,也與我們無關了。
我們把最直接的罪魁禍首都交給你們了。
整件事沒有三宗長老甚至掌門的參與,論誰來說都是不相信的。但眼下三宗選擇了保自己,又沒有最直接的證據證明他們的長老和掌門參與了整件事的策劃,更何況其他門派也選擇明哲保身,這件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挺好。
整挺好的。
池語揮了揮手,道:「將人帶去地牢,分開關押。」
末了,又看一眼龍嘯的人,半晌道:「龍嘯關死牢,消息遞給龍嘯掌門,通知他們,三日後,處決。」
乾脆利落,不留一點轉圜餘地。
也不多給留一分情面。
三十年前我能斷你子孫根,三十年後我能斷你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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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很快被帶走了,看熱鬧的人散盡,明日準備水風宴最後一場比試,但顧淵和池語都來不了。
因為倆體內魔氣的緣故,要一起去泡冰泉了。
神鈞同顧淵說了些宗門內的事情便帶着林綏走了,等幾人回到月夕宮,發現木楚正在院子裏坐着,坐得端正,頗悠然自得。
甚至還有杯水果汁。
池語看到她都愣了,「你如何上來的?」
木楚一臉無辜:「我來都來了……總不能只在眾人面前刷一下存在感罷,索性就先來月夕宮,坐坐,坐坐。」
池語頭疼:「那你那隻踏火虎呢?哪兒去了?」
木楚點了點懷裏那隻打哈欠的巴掌大的小奶貓:「這兒呢。」
池語:????
你告訴我比房子還大的踏火虎到了你這兒就變成一隻小奶貓了??
我去,你怎麼做到的?
木楚忙道:「放心,它不亂咬人,我也不亂殺人,我和你的好朋友們都認識的,跟你小對象關係也挺好的。」
池語一口水嗆嗓子眼兒,驚天動地地咳起來,驚得顧淵連忙給她順氣。
整什麼玩意兒??
小對象???
誰是我小對象你跟我說清楚?!
池語一邊咳一邊瘋狂地擺手,咳嗽間隙再艱難也要質問,「你說誰是我小對象?」
一群人瘋狂給木楚使眼色,木楚看到了,覺得不應當,有愛就應當大聲說出來,藏着掖着算個什麼事兒,於是衝着顧淵一揚眉,「這個啊。」
池語扭頭,顧淵也扭頭,兩個人猝不及防對視上了。
啊?!
池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摔!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