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想糊弄池語?
那你們得下輩子。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方禾三個果真被幾個弟子架起來,前邊後邊各一根長木棍,像烤架似的,給人綁在木棍上,左右兩頭各有個人擔着。
弟子解釋說,這是實在不想碰得一身髒污,索性給人抬着走。
像抬轎子似的。
最前邊是譚允和林亓,帶着眾人烏泱泱往柏峰趕。
後邊跟着的是池語以及她那一大群子後援會,木楚也跟着,笑眯眯的,口氣都甜了很多:「淞念姐,我可算見着你了。」
池語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我認識你嗎?」
木楚十分委屈,被顧淵一把薅回來,拽到了隊伍最末尾。他揉了揉太陽穴,頭疼地解釋:「她現在……不太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為何?」木楚不解,「她兩任師父都對她那麼好,怎麼會得失憶之症?」
好?
顧淵冷笑,就差把刀架在池語脖子上了。
羅音走慢兩步,落下來混到二人中間,嘆氣道:「你在魔宗數十年,自然不清楚外邊都發生了什麼。淞念的第一任師父……秦羨,與第二任師父琴昇本就是老對手。秦羨先是害死了淞念,被鶴一救了回來,然後被琴昇撿到,發覺她是秦羨的徒弟,便拿她做了長青鎮物。」
木楚的臉色隨着羅音的解釋越來越差,到最後甚至咬着牙問,「肉身鎮物?」
羅音點頭。
「兩個老不死的。哈哈哈哈。」木楚怒極而笑,「得虧死了,死得透透的了,否則落在我手裏,有讓他們好看的!」
薛崇看木楚一眼,不說話,搖了搖頭。
那搖頭落在木楚眼裏,極為不爽,「你個藥缸子,搖什麼頭?」
「沒那麼簡單。並非人死事便了結了,否則鶴一不會將我們聚集在一起。」薛崇不回頭看她,慢慢往前走,「當初淞念身死,身骨被秦羨拿去做了陣法鎮物,所以幾乎算得上是身魂俱滅。」
木楚不說話。
「鶴一為了救淞念,不惜動用傀儡術,將她的魂魄收集來,盡數放進一個木頭傀儡里。」薛崇笑了笑,抬眼看了看池語的背影,「鶴一的傀儡術用得出神入化,但還未等養好淞念,她便消失了,接着被琴昇撿到,做了長青的肉身鎮物。而這些事情都相當隱蔽,我們也是前陣子方猜出來,至於身在魔宗的你,更不可能知道前因後果了。」
顧淵沒什麼表情道:「因着是木頭傀儡,出世時未完全養好,雖然後期補救,但總歸有差池。沒想到琴昇老賊如此之狠,當真將淞念製成了肉身鎮物,於是她的傀儡身子加速,沒法救也救不了,如今已是一具空殼,強弩之末了。」
木楚急了,「那現在該怎麼辦?你叫我來,又可是有別的想法?」
一直沉默不出聲的宋拾終於道:「有。」
木楚猛地回頭,和宋拾對上了視線。
宋拾率先低下頭,道:「我們須得給淞念重塑一個身骨,需要五樣寶物。翠谷曇花,深海龍涎,極北恆藻,天涯朽木,還有魔族的血泉。」
木楚張口卡了殼,「所以……所以現在,缺什麼?」
薛崇看不下去,道:「缺深海龍涎和魔族血泉,魔族血泉,我們還得拜託你。」
——————————————————
幾人在旁邊商量如何解決問題的時候,莫啟拽着羅音,超小聲問:「璇璣姐姐,為何木姐姐與方旭哥二人看起來像是不大對啊?」
他還說的含蓄些了,那看起來豈止是不大對,是相當不對。
羅音一愣,尬住了,想半天方委婉問:「你這麼想知道?」
莫啟點點頭,半晌,又搖搖頭:「也不是想問,便是想知道你們皆是仙門弟子,為何會與魔宗的人相識呢?」
羅音嘆道:「雲暖從前並不是魔宗的人,她只是魔宗管轄下的一個鎮子的普通姑娘。彼時方旭還不是天下第一劍,他與雲暖相識相戀,結果二人被魔宗發現,逃命時誤闖了魔宗血泉,是你師父拼死進去將人救了出來。」
「彼時雲暖為救方旭身受重傷,須得泡血泉療傷,可泡過血泉之人會徹底成為魔族。但不泡雲暖又會喪命,魔宗之人自然不肯讓雲暖養傷,是淞念站出來,斷腕發了血誓,有她在一日,她身後的仙門宗人便不會進犯魔宗一日。」羅音道,「也便是那次之後,雲暖做了魔宗聖女,方旭日復一日刻苦修煉,終成天下第一劍。」
莫啟聽愣了,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支支吾吾來了一句,「他們的感情真動人。」
羅伊瞥了他一眼。
「不然你以為,為何你師父出事,我們二話不說便來幫忙了?」
她摸了摸莫啟的頭,「那是因為不僅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更因為你師父,曾經救過我們所有人的命。」
「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
莫啟睜大了雙眼。
——————————————————
一群人烏央烏央地來到了柏峰山腳。
果然,三大宗來了水風宴的內門弟子全都在這了,一個個等的口乾舌燥心煩意亂的,老遠看見譚允,心中的怒火蹭的就上來了;
剛要怒罵,頭一個人覺得不對勁,先止住了勢頭。
他挑眼一看……
好傢夥!
怎麼那人後邊還架着三個人過來的!
怎麼來的還是烏泱一大群!
有人眼尖,先看出來被架着的人有些熟悉,仔細一辨認,瞬間便亂了套。
眾人你推我搡,紛紛要往後跑,留下幾個看熱鬧的不知情的和來湊數的站在隊伍的最前列,一臉懵地瞧着自己的師兄師姐渾身是血的被架過來,然後丟在地上。
那些往後跑的都是身上或多或少藏了些魔氣的,眼下沒法處理,但又不能丟掉,只能儘量遠離被攻擊的範圍,企圖藏匿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他們不知道,一同跟來的還有木楚。
夜鳶在嗅到魔氣的瞬間便撲了出去,將眾人頂翻在地,圍着那些個四仰八叉的人轉圈。木楚則捏着鼻子,另一隻手在面前扇啊扇,面色嫌棄道:「怎的這些人身上還有那個臭烘烘的魔氣?我原本以為只有魔宗的人才有呢。」
此話一出,趕來看熱鬧的人頓時停住了腳步,臉上多多少少都帶上了驚愕和鄙夷的神色。
那些個三大宗的弟子惱羞成怒,又被夜鳶頂翻了站不起來,於是躺着怒吼:「你算老幾!敢對我們口出狂言!」
眼看着方禾的臉色灰敗,池語突然便爽了,眯了眯眼,「好心」提醒道:「這位是魔宗聖女,木楚。」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修士在呆愣了瞬間後怒罵道:「好啊!你作為長青山長老,不僅墮魔,更是與魔宗聖女交好,來誣陷我仙宗弟子!」
躺在地上的人快斷氣般七嘴八舌的辱罵池語,池語只是摸了摸耳朵,挑眉道:「省着些力氣,一會兒可有你受的。」
木楚翻了個白眼,揮了揮手,夜鳶退到她身邊,地上那些人才得了空爬起來。他們嘴裏罵罵咧咧的,眼神落在方禾身上時卻生生卡了殼,方禾見他們看過來,閉着眼睛淒悽慘慘的,張嘴比了個口型。
她說,「完啦。」
他們當真成了被人借來殺人的刀,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此刻不知在哪兒,正看得歡呢。
池語從隊伍最後邊繞到了隊伍最前頭,淡然道:「來。」
「不是想瞧瞧我月夕宮都有些什麼寶貝?」池語看也不看那些弟子一眼,只是道:「這些人給我扣在外頭,其餘人隨我來,我讓你們看看,我柏峰上究竟被搞了哪些手腳。」
話音一落,長青弟子呼啦啦圍上來,將那些妄圖混入其他人群中的三大宗修士按在了原地。
而池語則劃開了手指,滴下來一滴血,接着雙指併攏,捻着帶血的霧氣向上一划,在虛空之中一點、一捻,隨即握拳往外一推——
柏峰的結界就這樣被打開了。
譚允尚未往裏走,便一皺眉道:「這魔氣……委實存在。」
池語聳聳肩。
木楚往前溜達兩步,吸吸鼻子,搖了搖頭。
接着他往龍嘯三長老徐鶴邊湊了湊,又搖了搖頭。
隨即木楚靠近顧淵,吸了吸鼻子,嘖了一聲。
眾人大氣不敢喘地瞧着她這系列動作,尤其是徐鶴,一顆年老的心臟隨着她左搖右擺,眼瞧着下一秒便要摔碎了。
千羽閣的人沒憋住,先出聲問:「你聞來聞去,是在動什麼手腳嗎?」
結果話音才落,那出聲的人登時便陷進地里去了,只露個頭出來,目眥欲裂。
眾人驚愕,而木楚輕飄飄收回手,扯了扯嘴角,「看什麼看?我又不是你們,幹什麼都得陰着來。」
在場的修士是又羞又惱,偏偏不敢出手,因為自己的實力自己清楚,恐怕還不夠人家一個手指頭碾的。
再說,人家說的是事實。
本來便是三大宗玩兒陰的在前。
木楚拍了拍手,衝着池語一揚眉,調笑道:「你今兒個請我看的這齣戲,甚是好看啊。」
池語淡淡笑了笑,一攤手:「我也沒法子。」
她知道,木楚已經看出來魔氣的來源了。
眾人便瞧着,木楚挪着小步子在人群里走,她經過的時候儘管理智告訴自己不能靠近,但依舊控制不住地往她身旁靠攏,然後被她一把揪出來。
不一會兒,木楚便已經揪了一排出來。
裏頭還包括徐鶴。
顧淵站在池語身後,此刻的他光明正大地露着臉與池語站一起,但因着池語前段時間已然習慣了,竟也沒覺得哪裏不妥,只是看着神鈞和林綏帶着一眾問天修士一臉問號地往這邊看。
池語:「他們看我做什麼?」
顧·理直氣壯·淵:「大抵覺得你太好看。」
池語:「?」
顧淵低頭,「雲暖這是在幹什麼?」
池語嫌棄地拍了拍肩:「你離我遠些。」方道:「在瞧,是哪些人在我柏峰種了魔氣。」
這邊說完,木楚那邊就道:「你們些個人,當真是仙門的嗎?那為何這座山峰上的魔氣,也有你們的氣息呢?」
一語既出驚四座,即便是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眾人還是被木楚的話震驚到了。
而池語只是毫不在意地吹了吹指尖,淡淡道:「那麼木姑娘,你可知道我這柏峰的魔氣,都源自於哪兒呢?」
木楚嗤笑道:「我如何不知?一部分只是低劣魔修被掠奪的魔氣,還有一部分……」她蹙了蹙眉頭,道:「源自於花涼。」
「花涼的魔氣太過特殊,凡魔宗人士必能分辨。」木楚往後退了退,「認不出魔氣源自於誰的,除了這些個裝能人的半吊子,也沒有旁的人了。」
木楚的話說得着實無情,踩了很多人的痛腳,卻偏偏又奈何不了她,只能捶胸頓足恨自己不是什麼大能,舉手投足間能滅了一個門派那種。
她不屑道:「花涼的魔氣都分辨不出來,便一個個充當正義之士,誓要剿滅那些『叛徒』;你們真可笑,我瞧着啊,都不用等我們親自動手,你們內訌先死完了,還需要我們做什麼?」
莫啟隔得老遠,面無表情小小聲道了一句:「收屍唄。」
一旁的羅音聽到了,愣是把笑憋了回去。
池語便道:「你龍嘯的人在水風宴開宴之前趁我柏峰毫無陣法闖我禁地,甚至長老徐鶴帶頭潛入我長青山,如此行為,我當是以為來偷我長青機密,不成想是來對我栽贓誣陷!」
徐鶴被夜鳶拱着,又不敢大聲,卻偏偏嘴硬,怒道:「你空口無憑?」
池語冷笑,「空口無憑?」
「我原本想給你龍嘯留幾分薄面,看在此地尚有魔宗聖女的份上。」池語瞳仁重新泛起藍光,「事已至此,還要抵賴,那莫怪我不留情面。」
她從玹戒中摸出來一枚溯影珠,在徐鶴勉強晃了晃,涼涼道:「你可還記得這個?」
徐鶴一僵,接着像是垂死掙扎一般暴起又被夜鳶一掌按在原地,只得像蛆一樣來回扭動,「你個魔頭!」
池語根本不理他,向着大眾播放了溯影珠里留存的所有影像。
那恰是那日徐鶴仗着有程聰,挺着腰杆來長青要人的記錄。
這一來一去,看熱鬧的索性是把熱鬧看明白了:有人給龍嘯的通風報信,說長青里藏了個身有魔氣的人;龍嘯的又勾搭上了三大宗的,於是一來二去,龍嘯的身先士卒,來長青種了魔氣,後有三大宗的因着不滿水風宴結果前來鬧事,藉此機會像眾人挑明,長青山長老池語「墮入魔道」、「包庇魔修」的事實。
只是沒人知道,那個所謂的魔修,竟會是問天的宗主顧淵。
木楚前來長青可能只是恰巧,但恰恰因為顧淵,原本木楚只有兩三分可信度的話瞬間變成了成的可信。
而所以,真正勾搭魔族、「背叛」仙門的人,是龍嘯。
是三大宗。
他們,才是和花涼最直接的合伙人。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