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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燈的光亮漸漸暗下,月光擠進屋裏,照着匡昊帶着鬍渣的臉,他選擇沉默,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麼也是徒然,他只能回答毛的任何一個問題,不能自己主動地解釋。這場危機他目前已經不知如何化解。
「無言以對了吧,那河盜頭子臨死時,說道他們本只想殺你,而你又與我們共處一船,不得已才向我等下手,而死前他有有一言語未休,想必與他們為何殺你有關。還有,封寒一為何勸我們來雪海,不讓我們知道其中的原委,還有盧家父子的無故失蹤,這一樁樁、一件件事件,看似沒有關聯,可細細想來你都參與其中。封寒一建議我等來雪海,而你卻碰巧來雪海;那日你潛進盧家的原因恐怕也不止是你說的那些;還有就是你用黑龍重傷了河盜頭子以及你跳下水時便不見蹤跡,我與霍俊昆上岸後幾乎都在一個島礁上,而你卻不知所蹤,後你斬下尉遲宗龍手臂。直到後來我才慢慢推理出你恐為太子所用,是太子黨羽。你瞞了我們太多,可能,我不能相信你什麼了。」毛道。
「原來這一切你都沒有過問,我潛入盧家只是為了奪回紅龍、黑龍,而至於我不見蹤跡也不是我故意為之,我是被易靜姑娘與她外公救起,這我也與你說起過。你知道我為太子效力後你才往任何不好的方向上想,你知道封寒一為太子辦事,所以將我與他相提並論,把一些本身不存在的強加於我。那好,我告訴你,我是大內金虎衛統領,年幼時太子有恩於我,我在年僅二十時就被太子推舉,皇上任命我統領金虎衛,但後來我一直為太子辦事。那河盜頭子馬燦恐怕與太子的人有何恩怨,來殺我以泄私憤,亦或其他什麼原因。至於尉遲宗龍,恐怕也是被開七策反後,開七編造太子惡行,後告知我身份,才與我鬧翻。但我斷他的手臂僅僅因為他殺了易靜朝夕相處的外公,盧家父子的失蹤我也不知,我沒有什麼隱瞞大家的。」
「哼哼,那好,你說找蕭正謀,那你為何沒去?」
「那是十八魔騎......」
「就算是十八魔騎,那總得有個理由吧,我告訴你,我被十八魔騎打暈後擄到了藏北的大雪山,那是我雖被灌有『百日醉』但後來我被扛進洞後恢復了一絲絲聽感,迷迷糊糊間聽到什麼宮廷、太子之類的言語。只不過我沒有完全恢復,還在昏睡着,醒了後知道那個主事人稱『開七』,他想毀掉四龍,而且,你們應該認識,他就是一心想除了你的人,對不對?」
「他想除去我這不假,但是原因如何?我全然不知,我們十二路統領此次出行任務就是尋回四龍,緝他回去問話。可能是他收到風聲,想對付尋四龍之人,且攜四龍出逃已經是死罪,他想拼個魚死網破當然要除掉我。」
「但你還是沒有說實話,他對付的若是大內十二統領,為何還要設計讓霍俊昆去毀了四龍,昨日霍俊昆跟你也說了白骨夫人府的事情,若是想加害霍俊昆,何不讓陳仁海在那帶足人手誘我與霍俊昆進去,殺了滅口?他只想利用霍俊昆,並不想殺害他。所以開七根本不想傷害霍俊昆和尉遲宗龍,他只是想殺你!」
「就算他想殺我,那我也沒什麼來瞞大家。你恐是記恨於封寒一所做之事,又因為我是為太子效忠才來懷疑以及質問我。你這麼做又有何說法?」
「好吧,你沒將你知道的告訴給我,我也不強求,但今後大家恐怕要對你戒備森嚴點了。還有那張斜濤為何拿假劍相誘,你到如今也沒有去過問他,看來,你也不是想尋四龍那麼簡單。」
油燈完全滅了,今晚的月光也並不是那麼明亮動人,可能是因為氣氛,也可能因為周圍環境——所謂隔牆有耳,門外一直隱藏的霍俊昆將一切都收入耳中——盧家父子失蹤的原因他知曉,他放棄追蹤只是放長線罷了。王羽石說了提防上官父女,他以此為信息,以為能抓出四龍的線索,可這些時日一無所獲。相反匡昊這邊卻為他又理出一番頭緒——尉遲宗龍和馬燦都口中有話,但他沒來得及聽。而毛的一些分析不無道理,為何開七沒有加害自己,河盜旗子上只寫了「必殺匡昊」沒寫其他。蕭正謀的住所被毀,就算是十八魔騎,那十八魔騎三番五次破壞自己的計劃又是為何,這些線索也許能讓他對尋回四龍有很大幫助。
霍俊昆忽感覺門要打開,趕忙竄進院中花台處躲避,但門不是一扇,而是兩扇,第一個開的門是寒菱那間,只見寒菱開了門後直奔後廊,一個折彎,就不見蹤影。
另一扇自然匡昊那間,毛大踏步出房門,卻被匡昊截住,「毛,你若不信我也罷,那你把解藥給我,靜靜是無辜的。」「無辜的?恐怕不是,你瞞了我太多,我不相信了。」毛撞開匡昊的身體,徑直往前走,匡昊一把拉住他的肩,毛回頭一陣狼吼。兩人對峙起來,「識趣點,拿來,易靜姑娘是無辜的,我就算瞞了你什麼,也不會對你造成絲毫傷害。宮廷大內之事,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哦,那我不知的事恐怕會對我的兄弟們造成傷害,看來你果真不簡單。」
氣氛越來越烈,「好,你是鐵定不拿了吧,那匡某得罪了。」
「好啊,打得過我便好,你可以牽制我拿回解藥。若你敗了,那我就為兄弟們早日除去你這危險之輩。」
手上所綁的利爪向匡昊的眼前攻來,匡昊已右拳抵擋,左拳出擊反攻,毛一驚,閃轉避開招式,忽而發出八支鏢,從不同方位射向匡昊,匡昊一掃四方,飛腿做掃堂式將鏢盪開。毛見狀撲上,左利爪抓上匡昊右膀,匡昊一側轉衣被抓破且右膀上多了幾道血道,又使出「雙龍蓋頂」運雙虹之力,雙拳側擊毛,毛雙掌做擋式被震開,倒在院中,但又很快起勢一記朝天腳回踢,匡昊猝不及防被踢中胸口,可匡昊身體壯實,退後幾步,一招重拳擊向毛,毛以利爪抓來竟被打歪——能將這打歪,內力若不是雄渾之輩,根本不可能。可匡昊的手上也被震得染滿鮮血。
二人的在院裏打鬥近半個時辰,毛內力消耗程度大,匡昊經過兩人傳授武功,一路上來又歷練許多,毛的內功當然要遜於匡昊。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想着昏迷的易靜,再想想這懷疑自己的朋友,他的招式越發猛烈。但對手也是滿身怒氣,憤怒的毛愈發像狼,招式已於一匹廝殺的野狼一般,利爪、猛撲、閃躲都透着狼的動作。兩人陣式越造越大,霍俊昆一旁緊緊盯着,可視線里從正對的房檐上竄出了一個黑影,霍俊昆大喊:「毛、匡昊別打了,有不速之客。」說罷飛身上房檐,那黑影正逃脫,扛着一個大包袱,霍俊昆追上,二人一前一後消失在夜色中。
「霍俊昆怎會在這?」毛自言自語就衝進房檐里的屋子裏,匡昊緊隨其後。兩人進屋後一陣寒冷——屋子自然就是容妃——寒菱母親屍體的擺放處,千年寒冰使二人趕快退出房中。
房中的床空了,容妃的屍體被盜走了,那黑影肯定逃不了干係,可一切太突然,誰都沒有反應,只想為何那黑影要偷走一具屍體。龍翔天走入院中,寒菱緊隨其後,「就知道會出事,本以為來得及時就可以避免,但還是沒有。」寒菱看着打鬥後的一片狼藉道。
龍翔天卻沒在意這些,他走向開門的冰屋,看到那一切驚呆了。怒視匡昊和毛道:「在這鬥武,弄得狼藉一片我可以不追究,那容妃的遺體怎麼不見了,你倆誰給我個解釋。」「我們......不清楚....我們有兄弟去追了。」
龍翔天暴跳如雷道:「不清楚,打得如此熱烈,不清楚!掃把星!不是你們造出聲響,那人敢趁虛而入!?」話音剛落龍翔天的龍爪將毛綁的利爪武器撇下捏碎,匡昊、毛驚呆了。
毛沒有發怒,甚至連慍色都沒有,就算那黑影盜走容妃遺體與自己絲毫無關聯,但在雪海大打出手,是自己理虧在先,所有這匹「狼」沉默了。龍翔天大嗥一聲,雪海徒眾迅速集中到院中,當然聲音太大,驚擾了各幫之人,郭家父子及長白徒眾、白楊、上官父女。
面對這樣的場景,眾人都不知所措。「容妃遺體今夜失蹤,被人盜走。雪狼、雪兔召集幫中兄弟,沿雪海搜查,把整座崑崙山掘地三尺也得找到,雪虎,送客!?」
「送客?是各位前輩和少俠......」
「叫他們滾!!」
龍翔天怒氣衝天什麼也聽不進,回了自己房中。
唯一冷靜的雪貓見狀道:「各位前輩、少俠,幫主恐是一時氣急,待雪海幫弟子查明定當賠罪了,如今只得如此了,望請見諒。」「無事,還是查明了好,在下感謝貴幫主出手將內力輸予在下療傷相助,在下告辭。」郭玉龍帶着徒眾離開。
「龍翔天就是這個脾氣,大家相識那麼多年,我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白楊道,隨之也離開了雪海幫。
上官懿小聲道:「這個我可忍不了......我最討厭別人對我耍情緒。這事我要查清,不想被別人記恨。」
「你嘀咕什麼呢?」上官一飛道,「小懿,你這是去哪呢......」見上官懿飛身越過房檐往雪海處去了,上官一飛自然上前追趕。
毛也跟上去,丟下解藥,一聲不吭。
夜裏的崑崙山看來是要熱鬧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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