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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墨臣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褚珩,冷着一張臉,而後者那張漂亮的俊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淡淡的嘲諷。
「說的有那麼可怕?你連個女人都沒有過,好像你經歷過一樣。」藺墨臣也嘲諷着他,「至少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
褚珩平靜的瞳孔里終於有的皸裂的顏色:「老婆?你確定你沒的妄想症?你和陸優?」
「對,我和陸優結婚了。」藺墨臣墨黑的潭底是得意的神采,連濃眉都自豪的上挑。好像他有老婆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別人都沒有,只有羨慕嫉妒的勁兒。
「動作這麼快?用什麼卑鄙無恥的手段強迫了別人?」褚珩質問着他。
這是什麼朋友?都不相信他的人品。
「是她強迫我好嗎?」藺墨臣說的更得意了。
「看來你的妄想症不輕。」褚珩已經把藺墨歸為有病的人類人了,「你到門診大樓三樓是精神科,我建議你好好檢查一下,免得害人害己。」
藺墨臣卻輕輕地嗤笑了一下,覺得褚珩太小看他了。
「我告訴你是陸憂親口讓我娶她。」藺墨臣對於自己的傑作很得意,「其實還是要感謝你的幫忙,若不是你幫了一點小忙,也不會這麼快。」
褚珩更是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藺墨臣:「你是瘋了嗎?陸憂人家一個女孩子會親口向你求娶?陸憂的確是挺漂亮的,還沒有到嫁不出去的程度。再說了,我幫了什麼忙?我自己一天到晚都忙不過來,哪有什麼時間去操心你的事情。」
藺墨臣就知道褚珩不會相信,所以把當初他告訴他陸憂去相親到後來他做了一些手腳讓陸憂找不到人選後來找上他的門,然後向他提出結婚的要求全說了。
褚珩和他是髮小,人品方面過硬,他自然是放心的。
褚珩聽完後,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震驚。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舉動成了促成藺墨臣和陸憂結婚的契機。
「看來我是做了一件對不起陸憂的事情。」褚珩有些自責,「一朵鮮花就這樣插在了……」
藺墨臣伸手推了一把褚珩,極度的不滿:「你什麼意思?」
「陸憂落你手裏就是可惜了啊。我替她不值好嗎?」褚珩笑得特別好看,「阿姨當初對我挺有好感的。還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問我陸憂怎麼樣?她肯定是想把陸憂介紹給我。早知道我就下手了,不該給你機會的。」
藺墨臣轉眼就黑臉了,譏諷道:「你不是對阿姨說你是同性戀嗎?褚老司令若是知道你這麼對人說,不打斷你的腿,也得氣暈。真是不孝子孫。你是想讓你們褚家絕後?」
「……」褚珩第一次無力反駁,腦筋一動道,「我家裏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所以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陸憂已經是我老婆了,你沒戲了。」藺墨臣盯着紅色的數字停在了6樓。
電梯門打開,藺墨臣先邁步出去,褚珩跟着出來:「我若真對陸憂有什麼心思,也沒你什麼事了。墨,你對自己好像不太自信哦?」
「和你有半毛錢關係?」藺墨臣不悅地往唐詩的病房而去。
唐詩在601,藺墨臣推門進去,看到唐詩已經躺在了病床上。
她的手背上打着點滴,在看到藺墨臣進來後,她的手掌撐着床邊想要坐起來。
「你受傷了,最好別動。」藺墨臣叮囑着她,「好好躺着。」
唐詩乖乖聽話地躺着不動,一雙晶亮的眸子盯着站在她病床前的藺墨臣:「墨臣,我什麼都聽你的,求你別走好嗎?陪陪我。」
藺墨臣沒有開口答應或者拒絕,他只是和身邊的褚珩對視了一眼。
褚珩輕聲道:「唐詩,這段時間最好不要下床走動,好好休養。」
「謝謝你,褚珩。」唐詩感謝着他,「只要墨臣在這裏我什麼都會聽話的。」
「唐詩,身體是你的自己的,不要這樣。」藺墨臣覺得唐詩在用傷情綁架他,這讓他很反感,連內心裏那一點點的愧疚也在漸漸消失。
「如果還想像原來一樣漂亮到不留疤,唐詩,你最好不要任性,謹遵醫囑。」褚珩提醒着她。
唐詩這樣出身的大小姐,什麼都有,她能在乎的就自己美不美的問題了。
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是豪門裏最漂亮的大小姐,她也很在乎自己的外表,如果因此讓自己變得不美了,那麼她肯定是會痛苦的。
唐詩輕咬了牙關,一手揪緊了被單。
「好好休息吧。」藺墨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鑽表,已經折騰到了十二點了。
他的作息時間一向比較規律,這會兒都疲倦了。
唐詩聽到這話,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她的視線緊緊的鎖定着藺墨臣。她的心裏不斷地念着不要走不要走。
而藺墨臣並沒有離開,他坐到了一旁的單人沙發內,他沖褚珩點了一下頭。
褚珩自然是明白,和唐詩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了這裏。
藺墨臣的留下讓唐詩的心裏異常的甜蜜,所以得擔心和不快都被衝散了。
她一點睡意都沒有,就這麼睜着眼睛看着藺墨臣,她一眼不眨,就怕一眨眼,藺墨臣就不見了。
藺墨臣被她看得很不自在,這樣灼熱而熱情的視線,和陸憂的溫婉羞澀完全不一樣。
「這麼睜着眼睛不累嗎?」藺墨臣的視線落在她額頭處的白色的紗布上,「已經傷成這樣了,閉上眼睛發好休息。」
「我不累,我想看着你,我怕我一閉上眼睛你就走了。」唐詩非常的不安。
能擁有這樣和他單獨相處片刻的安靜時光真的是不容易。說嚴重一點就是差點用命換來的。她自然要好好珍惜,不能這樣浪費掉。
藺墨臣沒有回她,從沙發內起身。
唐詩急急叫道:「墨臣……」
藺墨臣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了一旁取了一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後折回來,把水杯放在了床頭。
唐詩看着那杯水:「我想喝水。」
藺墨臣從抽屜里找了一隻吸管,放到了杯子裏,把吸管就到了她的唇邊,讓她含着吸水。
唐詩喝了幾口,感覺到有些干疼的嗓子眼舒服多了。
藺墨臣覺得無聊,便找了一本雜誌翻着。
他也無視着唐詩的視線,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唐詩終於有了困意,體力終於無法支撐,眼皮子不停的往下垂着,慢慢地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唐詩睡着以後,藺墨臣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他把手裏的雜誌一扔,然後起身離開,輕手輕腳的離開了這裏,輕拉上了門。
藺墨臣離開醫院,沒有回墨園,回了近點的萊茵城。
他回到家時,已經是凌晨兩點了,他感覺到十分的疲倦。
藺墨臣匆匆地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穿着灰色的睡袍出來,一手擦着濕潤的黑髮。
還好家裏有座機,他走到了床頭,拿起電話撥了一個手機號碼。
他靠躺在床頭,後背墊着一個柔軟的枕頭。
聽筒里傳來了音樂聲,響了好一會兒,對方才接起了電話。
「餵……」對方的聲音裏帶着睡意的沙啞。
「藺墨陽,唐詩現在在民珩醫院住院部vip樓601號,她正需要人照顧,這是你的機會。」藺墨臣語氣冷靜。
藺墨陽對唐詩的心思就如唐詩對藺墨臣一樣,這些年來都沒有變過一樣。
藺墨臣想要讓唐詩不再迷戀執着於他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唐詩轉移目標,讓她知道這個世界對她最好的人是誰,才是值得他。而藺墨陽無疑是最適合的人選,各方面的條件都與唐詩想配。
藺墨陽在聽到唐詩在醫院時,整個人的睡意都清醒了。
他從床上翻坐起來,握緊手裏的手機:「唐詩她怎麼了?」
「她受傷了。」藺墨臣也不避諱的承認,「她自己突然衝到我的車頭前受傷的。」
「藺墨臣,如果唐詩有什麼,我不會放過你!」藺墨陽憤怒的警告着。
藺墨臣手中的電話被掐斷,他的薄唇角勾起一絲的冷笑,他倒想知道他要怎麼不放過自己。
藺墨臣一個人躺在床上,本來是有困意的,可是伸手撫着旁邊空蕩蕩的位置,心裏似乎少了什麼一樣。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過去的。
無論藺墨臣睡得有多晚,第二天都最晚都會在7點半的時候醒過來。
藺墨臣睜開眼睛,看着窗外的明媚陽光,他緩了一下勁兒,就起床來,收拾了一下自己。
今天不上班,他穿着也十分的休閒。
在他出門之前,龐博把新買的手機給藺墨臣送了過來:「藺總,您的手機。」
「ok。」藺墨臣接過手機,把自己的壞手機里的卡取出來上到了新手機上。
然後他拿着車鑰匙便出門了,開車出了萊茵城。
他用手機給陸憂打了電話過去:「藺太太在哪裏?」
「剛吃了早餐,準備出門去醫院檢查。」陸憂柔柔的聲音回着他。
「等我來接你們。」藺墨臣吩咐着。
「哦。」陸憂應着。
藺墨臣和陸憂結束了通話後,加快了車速趕往陸家的小區。
他上樓敲門,陸憂打開的門,陸憂看到他,目光在他的臉上繞了一圈。
藺墨臣也緊緊地盯着她:「看什麼這麼仔細?」
「沒什麼,走吧。」陸憂回屋去扶李梅。
李梅出來看到藺墨臣:「小藺啊,真是太麻煩你了。」
「阿姨,不要說客氣話。」藺墨臣也伸手去撫她。
藺墨臣和陸憂一起把李梅扶出下了樓,安置上了車,然後便開車去了醫院。
褚珩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李梅看到褚珩也是十分的親切。然後她在專業的醫護人員的陪伴下去展開了一系例的復檢。
而藺墨臣和陸憂則在一旁等待着。
陸憂去倒了兩杯水來,遞了一杯給藺墨臣。
他接過去:「謝謝。」
陸憂捧着水杯坐在了他的身邊,垂下的視線落在了杯口平靜的水面上:「昨天……晚上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
她問出了藏在心裏糾結了許久的問題。
本想不問他,可是不問又覺得自己的心裏隱隱浮着不舒服。
「手機摔壞了。」藺墨臣放下手杯,側眸看着她精緻的側面,秀挺的鼻樑弧度完美。
「手機……怎麼會摔壞呢?」陸憂也側眸對上他墨黑的眸子。
「就是不小心。」藺墨臣沒有提及唐詩的事情,覺得沒有太大的必要。
然後他把新的手機放給陸憂看:「今天早上龐博給我送來的新手機。」
陸憂點了點頭,藺墨臣伸手去扣住她捧着水杯的手握在手心裏。
不知道為什麼陸憂總覺得心裏有一些不安的情緒在暗暗涌動,可到底是什麼,她卻又說不上來。
而今天一早醒來的唐詩睜開了眼睛,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
「小詩,你醒了。」關切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唐詩清明的瞳孔里映入的藺墨陽那張俊臉,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搖頭:「怎麼會是你?墨臣呢?」
昨天晚上守在這裏陪着她的人明明就是藺墨臣,怎麼醒來就變成了藺墨陽。她
她明明睜着眼睛看着他,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呢?
她就不該睡着,否則他也不會離開是不是?
藺墨陽聽着藺墨臣的名字就覺得刺耳:「是他把你撞傷的,你為什麼還要想着他?他不值得!」
「你怎麼知道?」唐詩的聲音都在顫抖。
「是他告訴我你被撞傷在醫院,讓我來照顧你。」藺墨陽接到藺墨臣的電話後,就趕緊來了。
他來的時候唐詩睡得正香,他沒有打擾她,就這麼守着她,直到天明,沒想到她一覺醒來第一個想到的竟然還是藺墨臣。
「不可能!」唐詩不相信,「他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會陪着我,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是他把你推給我的,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嗎?他不在乎你!」藺墨陽把唐詩不願意面對的現實揭露,不想她再逃避和做夢下去。
唐詩的臉瞬間慘白:「我不要聽你胡說!我要找去他。他答應過我就不會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然後她掀開被子起身,藺墨陽阻止着她:「醫生說你不要隨意下床走動,對你的傷情不利!」
「我管不那麼多了,我要找到他,我要問他!」唐詩推着擋在她面前的藺墨陽,「你讓開!」
「我覺得你去找他有什麼意義,只會被他傷得更徹底!」藺墨陽痛惜地眼神盯着她,不想她再去受到更大的傷害,「他已經結婚了,他有太太了。你這麼一直糾結他下去,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嗎?會被別人說你是破壞別人婚姻和家庭的小三!這樣的罵名不該是你背上的!」
「他結婚了又怎麼樣?是我先認識墨臣在先,爺爺已經把我許給他了,我才應該是他的妻子!」唐詩眼眶泛着赤紅,雙手緊緊地揪着他的衣服,晶瑩的瞳孔里都是恨意,「他們都錯了,我沒有去破壞他們,而是那個女人佔有了屬於我的墨臣!我不會這麼輕易認輸,我不會放過她!」
藺墨陽看着唐詩痛苦的模樣,心有不忍。
他們四目相對,唐詩眼晴里都是滿滿的倔強,是執着地不悔。
「唐詩!藺墨臣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藺墨陽提醒着她,為她擔心,「你若是動他身邊的人,那麼他又怎麼可能容得下你?」
「我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其他人擁有他!那個女人什麼都比不過我,她不配!」唐詩是驕傲的,「我也不甘心,憑什麼我等待了十多年,愛了十多年,我得不到他的一個回眸,而那個女人就可以輕易地成為他的妻子!墨陽,我真的好痛苦,我無法看着他對別的女人展露微笑,我覺得我這顆心都要被捏碎了。墨陽,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不痛?」
藺墨陽感覺到她攀着他手臂的雙手漸漸地收緊,指尖都掐疼了他的肌膚。
可是這樣的痛於他而言,又算什麼?
他也是默默地在她的身後愛了那麼多年,她愛藺墨臣有多久,那麼他愛她就有多久。
他心裏的痛苦又有誰知道?
而現在唐詩竟然問他要怎麼做才能不痛,其實他也想知道好不好?
他也不想痛,這顆心不再因她喜而喜,因她悲而悲。
藺墨陽伸手將唐詩抱在懷裏,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腰腹處。他輕輕地言語都都是無奈:「唐詩,試着許放棄藺墨臣不好嗎?不愛便不痛。」
「可是我沒辦法停止對他的愛。」唐詩閉上眼睛,淚霧將她的羽睫染濕。
想要一下就放棄這十多年的愛,真的不容易。她現在做不到,也永遠無法做到。
「墨陽,幫幫我。」唐詩的雙手擁緊他的腰,抱住他,仿佛他便是她的依靠般,「幫我把那個女人從墨臣身邊趕走好嗎?」
藺墨陽的身體微微一震,不是他在怕,而是在擔心唐詩走火入魔,怕她終究會害了自己,而他不願意看到她這樣。
「墨陽,你不願意嗎?難道你忍心看着我這樣痛苦下去?」唐詩自他的身邊,仰着頭,可憐地看着他,用自己柔弱的姿態去勾起他的同情。
她知道藺墨陽喜歡她,從小到大,他都順着她,只要她開口的事情他從不推辭。
她想這一次他也不會拒絕,現在能幫她的人只有他了。
藺墨陽伸手撫去她眼角的眼淚:「小詩,能幫的我會幫,但是你確定你真的要這麼做?」
藺墨陽並不是同情或者不捨去對付陸憂,也是不是怕藺墨臣,而是現在藺墨臣結婚了,那麼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詩便失去了更多和藺墨臣在一起的可能。
而且藺墨臣沒有依爺爺的安排娶了別人,這無疑是扇了老爺子一個耳光。爺爺對於藺墨臣多少會有想法,只要爺爺對藺墨臣失望,那麼他就更有機會獨佔藺氏!讓藺墨臣永遠失去繼承的資格!而這一切於他來說是一件樂見其成的好事。
可是唐詩卻要他把把藺墨臣身邊那個女人趕走了。不僅唐詩就會更有機會,藺墨臣也可能重新贏利老爺子的疼愛,那麼愛人和事業就會離自己越來越遠。藺墨陽不會做這種不利已的傻事。
「墨陽,你知道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唐詩說着讓他動搖的話來,「如果你幫我,我會記得你的好。」
「唐詩,你應該知道只要是我能做到都會做。」藺墨陽也沒有從正面回答。
但唐詩卻因此而感激:「謝謝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唐詩那純真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惡毒,陸憂,你不會贏過我的!
而藺墨臣和和陸憂坐在原地,過往的一些人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
對陸憂尤其的厭惡,她根本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看新聞了嗎?照片上的男人就是他。」
「對對對,就是那個女人就是搶了別的人未婚夫。」
「為種小三小位的女人,就是這麼噁心!還正大光明的牽着手!」
那些人都在竊竊私語,雖然他們聽不到全部的內容,但也能聽到一些重點。
藺墨臣和陸憂都取出手機,打開了頭條,上面是他抱着唐詩到醫院的照片放在了首頁,他的臉看得清楚,而唐詩埋在他的胸口,所以看不清楚。
這樣的照片卻被有心人變成了輿論的利器,直指陸憂是小三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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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