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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墨臣看着上面一張張照片,只有他抱着唐詩的畫面,因為唐詩當時有些昏迷,所以整個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所以顯和格外親密,加之照片的拍攝的技術角度原因,所以看起來兩人特別曖昧,像是情侶一般。
而下面的配字也沒有明指他的名字,用某集團藺總代替他,指他帶某千金小姐去醫院,有人扒出了他懷抱的女人是他家族在十前年替他擇定的未婚妻,是某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兩人是男才女貌,反正都是溢美之詞,把他和唐詩說得有多麼般配,仿佛天上有人間無一樣。
與之相反的便是指藺太太這種普通的灰姑娘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她之所以能與他閃婚成為藺太太,更多的是指她用某種事情威脅了他,所以他不得不娶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未婚妻。而某千金小姐為了未婚夫的名譽事業,只能委曲求全,只能看着自己愛的人娶了別人,但他們私下店裏密切交往,恩愛如昔。
好一個恩愛如昔?
還配上了以前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照片,給唐詩過生日的照片。
唐詩十八歲的成人生日宴,那天藺家在傅儷酒店舉行了隆重的生日會,邀請了各方名流要人。而唐詩那一天是眾星拱月的公主,是所有豪門公子最妄想的仙女。那一天,向她求愛的男子無數。
唐詩許願吹蠟燭時除了他,還有弟弟藺墨澤,還有藺墨陽和藺墨蘭,甚至有顧南傾和褚珩他們……可是放上來的照片卻只有他和唐詩。而唐詩的面容比較模糊不清。
這便成了他們的昔日的恩愛照,成為有利的證據,指出藺太太才是這場三角戀里最有手段和心機的那一個!
能挑這種事情的人的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思特別歹毒的人!為達自己的目的不希傷害別人!
而且還有指出藺家的大家長藺重光根本不接受藺太太,所以藺太太和藺先生結婚後還沒有正式進過藺家的門。
他們不接受這種攀龍附鳳,愛慕虛榮的女人!
新聞下面的評論大多是挺唐詩的,紛紛指責着藺太太。
這根本就是歪曲事實,顛倒是非。
讓名正言順的陸憂被小三!
藺墨臣看着上面的評論,那些腦殘的網民一邊倒的,被人引領着對藺太太進行了人身攻擊。
像他這樣的男人,也該是受到指責怒罵,卻沒有,全都是罵陸憂的。
這更說有這個新聞是有人有意而為之。
藺墨臣覺得自己是和陸憂相處在一起,收斂了太多屬於自己平時的鋒利。
他放低着自己的姿態進入陸憂的平凡的世界,拉近彼此的距離,讓她不會覺得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讓她安心。而他也享受這種平和的生活,但是有些人就是不想讓他過安生的日子,那麼他也不會讓對方好過!
藺墨臣看着那些評論十分的震怒,他趕緊把陸憂手裏的手機給拿走。
「如果你相信我,那麼這些不實的報道不要看!」藺墨臣不想陸憂因此而受傷難過。
可是好知道陸憂已經在受傷了,她的眼底都是痛惜。
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別開了目光,可是眼眶卻湧上一陣陣的酸澀灼熱。她暗自的深呼吸,不讓自己受那此流言蜚語影響。
可是明明昨天晚上他說他的手機摔壞了,可是今天就曝出了他和抱着唐詩的畫面。
雖然照片上的唐詩的模糊不是很清楚,但是她憑女人的直覺卻能分辨,那是唐詩無疑。
為什麼會有這些照片?為什麼?
唐詩那張笑臉就在自己的眼前晃過。
陸憂陷入一個人的沉思中。
藺墨臣伸手去攬住陸憂的肩頭,指尖用力扣在她的肩上,想把她的身體扳向自己。
陸憂平復着自己的混亂的情緒,她慢慢地轉過頭來,努力地揚起自己的微笑看着藺墨臣。
她的笑不像往日那般明媚,帶着些許陰霾。
藺墨臣的心裏有數,她是介意了,她是難過了。
誰面對這樣的的惡毒語言都會心裏痛苦難受,陸憂也不例外,就連一個大男人有時候都抗不住,何況是她是一個弱女子。
「怎麼不說話?」藺墨臣盯着她的眼睛,眼睛不會說謊。
「你不是要我相信你嗎?那我說什麼?」陸憂抿着唇,卻有些失色。
「你想說什麼都可以,我聽着。」藺墨臣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肩頭,指尖下是肌膚的柔軟。
「我真沒什麼好說的。」陸憂輕撥開他的手,「我去看看媽檢查的怎麼樣了。」
陸憂從休息椅上起身,手上卻被藺墨臣給拉住了。
陸憂用力想從他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理會加用力得牢牢攥住。
「跟我來。」藺墨臣冷眸掃過周圍的人指指點的目光。
那種帶着殺氣的銳利的目光讓那些人都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冷意,一個個都不敢再私語,承受不住他的強大氣場,紛紛低頭避走。
藺墨臣拉着陸憂便往離開,去了褚珩的辦公室。
褚珩看到藺墨臣和陸憂的臉各異,今天的新聞他也看過了。事情的發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我出去查房,你們坐兒。」褚珩也看出事情的嚴重性,準備給他們兩人一點空間說說話。
褚珩自辦公桌前起身,在經過藺墨臣的身邊時,伸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有話好好說。」
他說完後便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了藺墨臣和陸憂在這裏。
空氣依舊很靜,靜到落針可聞。
藺墨臣率先打破了沉默安靜,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一了遍。
「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我會處理好。」藺墨臣當向她保證着,「藺太太,給我一次機會。」
陸憂卻搖頭:「是我該讓你給我一次機會。」
「什麼意思?」藺墨臣第一次看不清楚陸憂的想法。
「你上次不是說你爺爺讓我你帶我回藺家吃飯嗎?」陸憂卻是語出驚人,一點都不懼怕,「那你安排一下吧。我和你結婚也有一些時間了,我也在努力地做好藺太太的角色,那麼就帶我回家藺見見你的家人,我也不是要讓藺家接受我,只是這是禮數,否則很沒有禮貌,也會讓你家人和外人落下口實。」
藺墨臣驚疑的看着陸憂會說出這種話來。
藺家人,特別是他爺爺是恨不得能見到她,他當然是不想陸憂和他們有直接的接觸,因為沒有必要。他可以把這些都擋下來,不讓他們去驚擾她。可是剛才她卻主動送上門去!
「我爺爺不是一個好見的主兒,你沒有必要和他產生正面衝突。」藺墨臣勸着她,「上面那些評論你可以置之不理。」
藺家能有今天的風光,積累百年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
風光背後的陰暗面,他身為藺家人怎麼會不知道。
「藺墨臣,粉碎謠言的最有利方法就是用實際行動。」陸憂黑白分明的眸子裏都是堅定和倔強,「你不是說夫妻要風雨共行嗎?我不想每一次出事都躲在你的背後,等待着你去解決問題,我覺得我應該站出來,和用我的方法去解決。如果你相信我,就給我這個機會。況且你會陪着我不是嗎?」
「藺太太,我很高興你能這樣想,但是保護女人是男人的事情。」藺墨臣覺得陸憂瞬間高大起來,「我就是想讓你躲在我的身後,替你擋下所有的風雨。」
「可是我不想,尤其是這一次。」陸憂堅持着,「我的名譽我自己捍衛。如果你不同意,可以我自己去,我知道你爺爺很想見我一面。」
陸憂說完,越過他的身邊要走。
藺墨臣一把從後面把她擁在了懷裏,他的雙手緊緊地環着陸憂的細腰,將冷硬的下顎放在她的香軟的肩頭。
「我陪你去。」藺墨妥協了,至少他陪着她去,她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任何人休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欺負她。
「你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陸憂掙扎着。
藺墨臣這才放開了她,陸憂一把推開了他:「藺墨臣,我警告你,在事情沒有解決之前,別碰我一根頭髮。」
「剛才不是講好了嗎?好好的怎麼就翻臉了?」藺墨臣被她突然這麼一推,整個人往後,腰就撞在了褚珩的辦公桌邊緣上。
「誰跟你講和了?」陸憂瞪着他,「不要以為我讓你帶我回藺家代表我和你之間沒事了!你和我的事情稍後再算清楚。如果你敢再動我一下,我就把藺太太的位置讓你唐詩,我也不想玩攻心計了。」
藺墨臣看着氣勢洶洶的陸憂,這完全是變了一個人嘛。
看來這刺激受得不輕啊。
「陸憂,別衝動!」藺墨臣柔聲安撫着她,「咱們有話好商量,好吧。你看你這一推把我的腰給撞到了,這男人傷了腰,女人會不幸福的。」
「藺墨臣,你少給你來這一套!」陸憂纖細的指尖指着他筆挺的鼻尖,「你不是憋了二十多年嗎?誰知道你還能不能用呢?你能不能給幸福我不稀罕!」
陸憂轉身邁步要走開,藺墨臣幾步跟上去。
陸憂突然轉身瞪着他:「你給我站住!離我三丈之外,你安排好後聯繫我,所以你不需要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我自己會送我媽離開。」
她狠心說着這些話,然後拉開了辦公室的門離開。
藺墨臣看着陸憂消失在門後有背影,他有些無奈的一掌擊在了桌面上。
陸憂回到原來的地方等着陪檢的護士把李梅送過來。
李梅已經做好了一切檢查,有些檢查的結果需要些時間才能取到,所以想要知道結果的話,還要等上一些時間。
褚珩也跟着過來問候:「李阿姨,感覺怎麼樣?」
「褚醫生,謝謝你,我挺好的。」李梅笑着回應,然後她問着陸憂,「小藺呢?怎麼沒見人呢?」
「媽,他有事先走了,我陪你回家就好了。」陸憂扶着她,然後沖褚珩微笑,「褚醫生,謝謝你,我們先回去了。」
「我送你們。」褚珩把李梅和陸憂送到了樓下。
「褚醫生,真是太麻煩你了,謝謝。」母女兩人感謝着他。
褚珩看了一眼陸憂:「陸憂,我有幾句話要和你說,能給我兩分鐘時間嗎?」
李梅替陸憂應了下來:「去吧。」
陸憂不好拂了褚珩的面子,跟着他往一旁挪了兩步。
在褚珩開口之前,陸憂先發了言:「褚醫生,如果你是想為今天的發生的事情要替他說話的話,我不想聽。我現在只想靜一靜。」
「我不說今天的事情。」褚珩搖頭,「我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以後必須注意了。」
「什麼事情?」陸憂追問他。
「你還記得上一次你和墨吃蝦的事情嗎?」褚珩提醒着她,「那晚他吃蝦後半夜跑到了醫院裏來輸液。你可能不知道,他對蝦過敏。」
「他對蝦過敏?」陸憂驚訝了,回想當時的情景,藺墨臣好像也沒有拒絕過,「他對蝦過敏為什麼還吃?吃得一臉的享受!」
「因為是你親手餵他,他不想破壞當時的美好氣氛,所以什麼都不顧了。」褚珩也嘆了一口氣,「第二日早上你打電話線他時,他正在醫院。但是他沒有告訴你,他說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想你擔心了。但是我提醒過他一定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否則下次再過敏的話情況會更嚴重,有時候還會有生命危險!陸憂,可以說他為了你可以不在乎生命,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做那些讓你傷心的事情?」
說到最後,褚珩用吃蝦的事情說到了今天早的新聞。
他的話在陸憂的心裏激起了層層的漣漪,驚喜,難過……交織着太多的複雜情緒,百感交集。
她的胸口溫溫的,暖暖的,偶爾的心疼,再一次讓陸憂的眼眶發熱。
褚珩認真地看着陸憂,繼續道:「陸憂,昨天晚上我在醫院,唐詩是受傷被墨送到醫院來的,當時她已經有些昏迷了,無法自己行走,所以墨才抱她。你想一個陌生人受傷,我們也做不到坐視不管,何況是被墨當成妹妹的唐詩。不要因為她是唐詩,也不要因為他們的關係就放任她受傷不管,如果唐詩有生命危險,那麼墨就是冷漠的幫凶,況且是墨把她撞傷的,理應該負起這個責任,我不是偏幫誰,而是客觀地看待事情。陸憂,不要對墨多心。」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說這些話,讓陸憂明白一些道理。
「唐詩她的確是對墨心有不軌,這種心思不是因為你的出現才有的,而是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了。她一直都懷着對墨的感情,她努力地追着他。她一心想做墨的妻子,不過只是出了一趟國你便成了藺太太,她心心念念十多年的愛人就這樣屬於別人!她心裏的落差可想而知!這種失落只有經歷的人才會明白。」褚珩分析着道理,以此想讓陸憂不要對藺墨臣產生誤會,「當然我並不是說唐詩這樣做是對的。我也不喜歡這樣糾纏不清的人,我覺得拿起得放得下才是最好。可感情的事情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何況是你,是墨。你和墨無力阻止唐詩,但是你們能做的就是彼此相愛,這樣誰也插不到你們中間。」
「陸憂,那些墨和唐詩恩愛如昔的照片都是假的,唐詩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宴請了很多人,除了墨,還有墨的弟弟澤和陽,還有我和顧南傾……他們沒有單獨相處過。有心之人不過是想利用這些打擊你,離散你們,如果你真的相信了,那麼就是中了對方的計!如果你知難而退,那麼對方便不戰而勝!於你而言,失去的將是一個愛你的丈夫,一段美好的婚姻。陸憂,你想想這樣值嗎?」
「這一場戰爭比的就是強大的心理承受力,陸憂,加油吧。我看好的是你。」
褚珩如玉般溫潤的臉上盈着淺淺的笑意,對她的鼓勵和支持。
他一向不是多管閒事的人,但是他從沒有見過藺墨臣這麼在意過一個女人,並且甘願走進婚姻的圍城,這已經說明了陸憂在他心裏的重要性。
他不想一直孤獨的好友在失去陸憂的後的日子變得比曾經更灰暗更冰冷。
「褚醫生,謝謝。」陸憂回以他明澈的微笑。
褚珩搖頭,陸憂和他告別,便帶着李梅打車回家。
褚珩目送着他們離開,直到車影消失在了車海中,他才轉身,便看到藺墨臣幾步走來。
「陸憂和阿姨已經離開了。」褚珩告訴他。
「嗯。」藺墨臣輕聲應着,「她現在應該很亂,就讓她靜靜吧。」
然後他轉身準備往住院部而去。
褚珩在他的身後叫住了他:「你要去找唐詩?」
「我相信這件事情和她脫不了關係。」藺墨臣長身玉立,英挺逼人,眉眼間都刻着讓女人瘋狂的雅致,「在這件事情上被她反咬一口,讓陸憂受了莫大的委屈,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否則在輿論力量推動下,只會越來越亂。」
「唐詩藏得很深。」褚珩沒辦法想像曾經那個一臉純真笑意的漂亮公主也會有這樣的心計。
「人都是會變的。」藺墨臣感嘆着,「看起來越是美好的事物往往是最致命的毒藥。」
「唐詩的身後還有你爺爺。藺爺爺一向狠辣強勢,否則也不會造成你父母的悲劇。而唐詩也不會那麼容易放棄,她是你爺爺一手調教養大。藺家的手段她就算沒在學到十成,也有五成。藺爺爺對你們的教導便是想要成為強者,那麼就要不擇手段奪取!」褚珩對他表示同情,「只能祝你幸運了。」
「對,唐詩是我爺爺教導養大,但是珩你別忘了,我才是真正的藺家人,你以為我會軟弱可欺嗎?只是和陸憂在一起,我不想讓自己狠戾血腥的一面讓她看到。我怕她會害怕這樣的我。我收斂但並不代表我已經忘了要怎麼耍狠。」藺墨臣踩着地上的樹葉,大步往前。
藺墨臣周身散發着森冷的氣息,讓人畏懼。
這才是真正的藺墨臣,讓人害怕的強大。
藺墨臣到了唐詩的病房,他抬手輕敲了一下門。
腳步聲響起,有人從裏面拉開了門。
兩人看着對方,皆是一怔。
藺墨臣看着站在門內的藺墨陽,後者也緊緊地盯着藺墨臣。
四目相對,視線在空間糾纏較量,火花微濺。
藺墨臣眼底墨色流轉,而藺墨陽潭底陰鶩,沒有一絲要讓開讓藺墨臣進來的意思。
藺墨臣微啟薄唇,恰好就傳來了唐詩的詢問聲:「墨陽,是誰?是墨臣嗎?」
唐詩並不是有感應,而是她一直在期盼着藺墨臣能去而復返。
「唐詩,是我。」藺墨臣回答着她。
「墨臣,真的是你?墨陽快讓墨臣進來。」唐詩響起的聲音抑止不住興奮。
藺墨臣見站在門口依舊一動不動的藺墨臣,沖他挑了挑眉:「唐詩讓我進去。」
藺墨陽不得不退開兩步,讓藺墨臣進到病房裏。
藺墨臣步伐沉穩地走到了唐詩的病床前,唐詩因為受作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她剛才在自己的臉上掃了點腮紅,看起來臉色要紅潤一點。
她雖然是傷者,但是在藺墨臣面前依舊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她長發精緻的垂在胸前發尾向內捲曲。
「墨臣,你來了。」唐詩微得甜美。
藺墨臣俊臉平靜,連聲音都是平靜無波的:「唐詩,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
「好啊。」唐詩看向站在一旁的藺墨陽,無視後者輕眼裏的擔心,甜甜道,「墨陽,我想吃桃記的酥餅,你能幫我買一點嗎?」
唐詩委婉的把藺墨陽支開。
「唐詩。」藺墨陽則有些不依。
「墨臣在這裏看着我,你可以放心。」唐詩沖他揮了兩下手。
藺墨陽看着藺墨臣,就是因為他在這裏他才不放心好嗎?可是唐詩已經發話了,他只好無奈地舉步離開,走出了病房,給出他們單獨的空間。
藺墨陽走後,藺墨臣才把那張發佈他抱着她的照片的新聞扔在了她的面前。這是他從褚珩的辦公室取的報紙。
「這是什麼?」唐詩只見一張紙落在她的被單上。
「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藺墨臣的語氣是冰冷的,「不過送你上醫院就上了頭條,這也就算了,還讓我的太太身受羞辱。」
唐詩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了一眼藺墨臣,然後將視線落在了報紙頭條上。
她匆匆瀏覽而過,臉色卻因為這樣的報道而更加的蒼白了,明眸里也激起了驚濤。
她的素手一把抓住那張報紙,憤怒道:「墨臣,事情不是這樣的。」
「對,事情不是這樣的,所以我要你澄清事情真相。」藺墨臣深邃的眸底都是密密叢生的荊棘,鋒利尖銳,只稍一眼,便會被刺穿所有的偽裝一般。
唐詩咬了咬發白的唇瓣:「我去澄清,還了她的清白,那麼我就得背上小三的黑鍋是嗎?」
「只要你不再動不該有的心思,誰會往你唐大小姐的身上潑髒水。」藺墨薄唇冷冷輕勾,帶着一抹譏誚,「唐詩,你這麼聰明,自小在我爺爺身邊長大,從他的身上你應該沒少學會他的真傳。我相信你能這個能耐把自己洗白。」
藺墨臣的不在乎就是對唐詩最大的傷害。
「墨臣,我一介唐氏孤女,我能有什麼能耐?爺爺他不過是看我一個人孤苦,所以對我多加照顧而已。你不能對我這樣殘忍。不能因為她而這樣對我!」唐詩委屈極了,「若算先來後到,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被人說是小三也並不為過!我憑什麼要幫一個搶走我愛的男人的女人澄清?」
唐詩紅着眸子,倔強地睜大了漂亮的眼睛。
「唐詩!我該知道我從沒有答應過爺爺同意和你的親事,也沒有接受你是我的未婚妻。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一廂情願。」藺墨臣當時是有拒絕過,「唐詩,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主動站出來解決這件事情便是最好,替你自己保有最後的尊嚴。如果你不解決,那麼我會用我的方法,到時候就不要怪我狠心無情。」
「墨臣,我也是受害者,你卻口口聲聲讓我解決,你懷疑這件事情是我?」唐詩是反應過來了,「你有什麼證據!」
「我不需要證據,我憑的是直覺。昨晚發生的事情是怎麼樣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才短短几個小時,就被斷章取義成這樣,如果不是有心之人針對陸憂,事情不可能變成這樣。而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因為只有當事人只有我和你。」藺墨臣有些痛心唐詩的改變,「因為你已經不再值得我去信任。」
唐詩眼眶裏的淚霧越積越多,直到盈滿整個眼眶,直到眼眶再也承受不住堆積的淚水,然後從眼眶裏急速地掉落下去。
她這樣痴痴地望着藺墨臣,心臟處傳來了一陣又一陣尖銳的刺痛。
「墨臣,我愛你有錯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唐詩反問着他,淚水像是斷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落。
「那你又為什麼要那樣對我太太?她何其無辜!」藺墨臣看着梨花帶雨的唐詩,已經勾不起他半點的同情之心,「選她當我的太太是我的意思,是我把她拉進我的世界。欠你的人是我,你想要出氣沖我來就好,我不會還手!但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頭髮,否則我會以千萬倍還擊。唐詩,記住了!」
「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對你……」唐詩泣不在聲,她愛他,又怎麼忍心傷害他,「傷你則是傷我自己。」
「你不必把我看得這樣重要,你若不傷我,我也會不顧情面。」藺墨臣不再給她一絲的憐惜,「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一個小時後還沒有平息這場風波,我會親自擺平!」
藺墨臣最後的語氣里透着的也是無奈,他並不想和唐詩走到如今的局面。
這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唐詩依舊是那個安份的妹妹,那麼他也不會不擇手段。
「藺墨臣!」唐詩看着他轉身的背影,高挺筆直發如松柏,她總是在他的身後追着他仰望着他,「別逼我!」
「是你在逼我。」藺墨臣頭也不回的離開。
藺墨臣拉開病房門,門外站着藺墨陽。他根本沒有離開,一直守在門外。他根本不放心藺墨臣和唐詩單獨相處。
他一雙陰冷的眼睛像是是淬了毒液般盯着藺墨臣。
「大哥,既然你昨天晚上走了,既然你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照顧唐詩,你又折回來做什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藺墨陽壓制着聲音里的不悅和怒氣,「如果你不想唐詩對你抱有希望,那麼就要不出現在她的世界擾亂她的心!如果你想玩弄她,享受其人之福,我不會答應!」
藺墨臣的瞳孔縮成尖細的針尖般冰冷:「你弄錯了,是唐詩一直想打擾我和我太太的世界。而且這是我和唐詩之間的事情,你無權過問。如果你有本事,就把唐詩娶到手,我不僅會送上一份大禮,還會祝你們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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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唐詩是繼續作死還是會做出明智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