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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卻擋住了陸憂的去路,陸憂則緊盯着他。
「大叔,你難道是要看我的身份證嗎?」陸憂的些打趣着。
「陸小姐,你誤會了。」保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自己攔住陸憂去路的手臂,「陸小姐,我就是聽說你男朋友是某大集團的高層。我兒子一年內已經換了五份工作了。現在已經待業在家。他就是想進大集團施展才能。我能不能求你幫幫忙,讓我兒子去你男朋友的公司試試?」
原來是有事相求。陸憂在心裏道。
「大叔,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不過問的。我們的工作是獨立的,平時也不交流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我真幫不了你。」陸憂委婉的拒絕了他。
不過這一年換了五次工作也挺不靠譜的。對工作一點也不投入和專注,有點不腳踏實地,好高騖遠了。
誰的工作不是一個腳步一個腳印地走出來的。這想成天只想進大集團,不願意磨練一下自己,就算有才能也不能重用的。
所以就算她能幫上這個忙,她也不會幫的。更何況她是真的不去插手藺墨臣工作是的事情,她也沒說假話,的確是真幫不了。
「陸小姐,他是你男朋友,我看他挺在意你的,只要你在他耳邊吹吹風,有些事情就能有五成的希望了不是嗎?」保安厚着臉皮央求着。
「大叔,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陸憂聽着這話就不悅了,「你也把他當成什麼人了?每個人都是有自己原則的,我們的工作都互不干擾,所以不可能為了誰而放棄自己原則。如果你的兒子是有才能的人,到哪裏都不會埋沒他的。不過我倒覺得腳踏實地地待在一個地方好好磨練一下自己是最好的。大叔,話已經至此,你好好想想吧。天太晚了,我得去休息了。」
說完,陸憂便不再多做停留離開了這裏。
保安站在原地看着陸憂的背影,臉色有些難看。
待陸憂走遠,他才嘀咕道:「我呸,裝什麼高傲,不就是被富二代睡了麼,就真以為自己灰姑娘變鳳凰了。也不知道哪天被甩了也不知道!拽什麼拽!」
他不甘的念叨着,然後也走了。
陸憂回了家,把手機放到了床頭,然後去洗澡,一邊等待着藺墨臣的回音。
藺墨臣從陸家出來,感覺了久沒有回墨園看看了。
今天陸憂在家,他便趁機回了一趟墨園。
他一般都是一個人住,就是請了一個鐘點工打掃一下衛生,幫忙買點新鮮的蔬菜。
他這些天沒有回去,也該回去看看自己親手種的那些花草,還有可愛的它。
藺墨臣開車到了墨園門口,兩束車燈打在前方,照在一個纖細的窈窕的女性背影身上。
而感覺到燈光和聲音的女子轉身,就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和車子。
借着車燈的光亮閃墨臣看到站在雕花大門口的女子正是唐詩!都這麼晚了,她卻站在墨園的門口做什麼?
藺墨臣坐在車上沒動,也沒有用按鈕將大門打開,他就坐在車裏想着要怎麼避免和唐詩接觸。
可是唐詩卻不給他這個避開的機會,她踩着高跟上前,彎了腰輕敲着了一下他的車窗。
藺墨臣把車窗搖下,冷毅的側臉被淡淡的月光勾勒,線條完美如塑。
唐詩看着他,心跳就不能自抑地加速跳動:「墨臣,你回來了。你看今天的月亮多美。」
她看了一眼天上明亮的月亮,現在正是月中,天上的月亮特別的圓,加上這裏的空氣好,天上的星星還在調皮的眨着眼睛。
「你怎麼會在這裏?」藺墨臣微側眸子,對上她晶亮的眸子。
「我在這裏等你啊。」唐詩語氣輕柔似水,漂亮的臉上笑容微微。
「等我?」藺墨臣一手握着方向盤,聲線平靜,「等我做什麼?這麼晚了,你一個姑娘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早點回去休息吧。」
唐詩聽到藺墨臣說她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眼底起伏着喜悅的波瀾:「墨臣,你在關心我嗎?」
「做為你的兄長,關心你是應該的,不要多想。」藺墨臣把這種關心的成份說明。
他強調着她只是她的妹妹,他對她的關心也只是出於兄妹的。多想於她是無益的。
唐詩的水眸因為受傷而晃動,她隱忍着內心的苦痛。
她表現得不在乎,依舊微笑:「墨臣,你知道嗎?我從沒有把你當成哥哥。而也請你不要把我當成妹妹。你可以當我是唐詩,唐家的大小姐,或者其他的都好但絕對不是妹妹。我不接受,也不會需要你的施捨。我姓唐,你姓藺。怎麼可能是兄妹。我有哥哥,他叫唐詞,他早就不在了。」
她冷靜的陳述着她的想法,她的觀點。
就算他不把她當成未婚妻,也不能是妹妹,這是對她的羞辱。
「好,既然你不接受這樣的兄妹之情,那只有做陌生人了。」藺墨臣也不顧唐詩泛紅的眼眶,不去看她受傷的眼神,「唐小姐,請以後也不要到我的家門晃悠了。我不想我太太看到其他女人在我們的家門口出現。」
既然要做陌生人,那就冷酷得徹底一些,也許唐詩就會死心吧。
長痛總不如短痛,他也不是一個和別人玩曖昧的男人。
他一但決定的事情都會很果斷利落。
不給別人任何希望,也才能讓自己沒那麼多困擾,也能給自己在意的人安全感。
對於女人,他從不會風流,不像顧南傾,就是喜歡不同的美色。但那種喜歡只是一時的,是表面的,不過是近他對蘇漫好像產生了興趣,看樣子應該能折騰一段時間了。
看到顧南傾對蘇漫無可奈何的樣子,他竟然從心裏感覺到爽快。
「墨臣,你非要和我把界限劃得這麼清楚嗎?」唐詩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仿佛被捏碎一般。
每一次她是從他這裏嘗到痛的滋味,他就是她的劫她無法渡過一般。
她明明是有很多的選擇,可是卻偏偏在死心眼的吊死在這一顆樹上。
「這不是你要求的嗎?我只不過是按你說的做,難道不對嗎?」藺墨臣反問着她,眸光銳利無比!
唐詩胸口窒痛難受,她勾起唇冷冷一笑,看來是她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很好。」唐詩點頭,只是笑得受傷。
藺墨臣不再多說,冷漠的搖起了車窗,隔絕了她和他之間的距離。
唐詩看着緩緩上升的玻璃車窗,看着他冰冷的側顏,感覺到只是一扇玻璃的距離就拉遠了他們的關係,他明明就在眼前,仿佛是天涯與海角般。
藺墨臣用電動按鈕把雕花的大門打開,他開動車子往裏前進。
唐詩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車子加速開了進去,一滴淚就從眼角滾落而出。
縱然如此受傷,她依舊是深情不悔。
突然,唐詩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整個人沖了上去,跑到了藺墨臣的車頭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他的車子前進的道路。
藺墨臣只是看到一個身影閃過,立即就踩下了剎車,可是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倒了唐詩。
他表現得很冷靜,他把車停好,推門下車,幾步走向唐詩。
車燈照得很清楚,唐詩的臉色蒼白,髮絲散亂的了肩頭,額頭上流淌着鮮血,滑過她的香腮,在夜色中顯得那麼的艷紅而詭異。
她的膝蓋處的肌膚也血肉模糊了一片,在玉白的肌膚上顯得那麼扎眼。
她就坐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只是咬着牙隱忍着疼痛,只是垂眸,不知道視線落在何處。
藺墨蹲了下去,檢查着她的傷勢,撥開她的覆在前額的髮絲,額頭上的傷勢並不大,然後拭着抬她的腿,活動一下,拉直時她疼得額頭上沁出了冷汗。
「墨臣,我疼……」唐詩咬着失去血色的唇。
「知道疼還敢往車子前沖?」藺墨臣嚴厲的責備着她,「你以為這做麼我就會心軟嗎?唐詩,不要幼稚了,我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打擾我,也不要去打擾她。」
「我沒有,我只是想看看你。」唐詩可憐巴巴地抿着唇,眼裏氤氳着水氣,「自從回國後我就睡不着,我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不知不覺就會走到這裏來。可是我一次也沒有見到你從這裏進去。沒想到今天你會回來,墨臣,就算你結婚了,難道我就不能看你了嗎?」
從唐家的別墅到墨園並不遠,但也不近,散步過來也得半個小時吧。而像唐詩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能這樣步行過來,真的是難能可貴。
「唐詩,有些事情你自己心裏清楚。我不想點破,只是想給你留一絲尊嚴。唐詩,有些事情,不要在我的面前玩小聰明,適可而止!」藺墨臣站了起來,伸手去掏出手機,「我給墨陽打電話,讓他送你去醫院。」
唐詩見他拿出手機要給藺墨陽打電話,她急得顧不上腿上的疼痛,一手扶着車頭強站了起來。然後伸手「啪」的一聲打落了他的手機。憤怒中的的唐詩力氣有些大,把沒有防備的藺墨臣手中的手機打飛在地。
「我不要你打電話給墨陽!」唐詩怒吼着,「我受傷和墨陽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何必麻煩他?是你撞到我的,要送去醫院也該是你!不過就這樣讓血流光死掉算了,也比這樣痛苦的活着強。至少我不用再看到你這樣冷漠的對我!」
唐詩說完,轉身就要走。
她咬着牙,踮着腳走開,行動十分不便,不能平衡身體,整個人一歪,就栽倒在了地上,疼痛感滿滿。可是她就是倔強地不服輸,重新站起來,搖搖晃晃晃的繼續想往前走。
藺墨臣一臉的無奈,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手機的屏幕完好,但無論怎麼按都是黑屏。
看來是無法給藺墨陽打電話了。
他把手機往兜里一塞,就急步上前去追唐詩。唐詩扶着車身已經走到了車尾邊,藺墨臣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唐詩,你不想那腿廢了就別動!我送你去醫院。」
看着受傷流血的唐詩,藺墨臣沒辦法棄之不顧。
他總不能看着她這樣一直流血下去,血水已經從她小巧的下巴滴落在她那件米白色的連身裙上,染紅了一片。
藺墨臣扶着唐詩,她不動。
「如果你還想美美的就別倔了。」藺墨臣拉開了車門,將她扶坐進去。
唐詩的心無法拒絕藺墨臣的好,就算他的關心並非出自真心。她也覺得這樣也好,心中涌動的是歡喜。
藺墨臣替她系好了安全帶,然後自己才上車,把車倒了出去,再關上了大門,然後開車往醫院而去。
到了醫院,唐詩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暈眩,已經站不穩了。
藺墨臣只好將她橫抱起來送往急診科。
正好今天褚珩在醫院,看到藺墨臣抱着一個女人衝進來。
他的臉色也有一絲的變化,急步而來,才看清楚他懷裏的女人是唐詩:「唐詩她怎麼了?」
「被車撞了,趕緊看看。」藺墨臣濃眉微微擰着。
褚珩讓護士趕緊推來了推床,藺墨臣小心地把唐詩放在了推床上。
唐詩在半昏迷之間伸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掌,央求着:「墨臣,不要走,陪着我……」
「現在不要說話,保持體力。」藺墨臣輕拍着她的手背,「褚珩在這裏,你不會有事的。」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要你……」唐詩對他的依賴已經獨一無二了。
「我不會走的。」藺墨臣向她道,一邊用力拉下她的手,「快進去!」
唐詩的手被拉開,抓了幾下,抓了一個空。
在被護士推進急救室前,她的眼裏依舊是不舍,是疼痛。
褚珩看着藺墨臣的衣服都染上了血漬:「唐詩回國了?」
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唐詩對藺墨臣的心思,他們這個小圈子裏的人都知道。
「你眼睛不會看嗎?」藺墨臣擰着眉,「趕緊看看她的傷勢要緊。少在這裏囉嗦。」
藺墨臣坐在外在的休息找椅上,雙手交扣在一起,等待着。
突然,他從口袋裏掏了出手機,這才想起自己的手機已經被摔壞了,這個時間點也無法給陸憂發微信打電話報平安了。
這個時間陸憂也該睡着了吧。
陸憂在洗了澡後出來,沒有看到藺墨臣給她發消息,想着他可能還沒有到家。
她躺在床上等着,時間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依舊沒有他的消息。
她猶豫了一下便主動發了微信過去,藺墨臣也沒有動靜。
陸憂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後來又打了電話過去,卻是關機了。
怎麼會關機了呢?陸憂握着手機,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要關機,他也會告訴她一聲吧。
她想一定是他手機沒有電了吧?等他充上了電,就會聯繫她的。
這樣想着,陸憂握手機,閉站眼睛就休息了。
而在等待着唐詩出來的藺墨臣看到急救室的門從裏面推開後,唐詩從裏面出來。
她的目光急切的尋找着藺墨臣,在看到他的高大身影后,她才鬆了一口氣,心裏甚至有一絲的喜悅。
藺墨臣真的沒走,那麼他也不是真正的對她無情。
念在小時候的情份上,他也該對自己有一絲的喜歡吧。
只是現在他結婚了,他有了一份責任吧,所以才會抗拒自己的親近。
一定是這樣的,唐詩這樣安慰着自己。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傷痛都不那麼疼了。
唐詩先被護士推往病房。
褚珩和藺墨臣後一起進了電梯。
「唐詩沒事吧?」藺墨臣問他。
「沒什麼大礙,只是額頭上的傷縫了兩針,腿上的骨頭沒傷到。不過這段時間也不要走路,在床上好生養着,恢復快一些。」褚珩交待着,「唐詩這到底是怎麼出了車禍?」
藺墨臣聽到唐詩的傷勢沒大礙也就寬心了。
他把唐詩的事情說了一遍。
「陸憂知道嗎?」褚珩探着他的口氣,藺墨臣不悅極了,但還是如實的點頭。
褚珩有點幸災樂禍道:「看這樣子有你煩惱的。」
「少說一句話你能啞巴嗎?」藺墨臣不滿地瞪了褚珩一眼。
「戳到你的痛處就這樣?有意思嗎?」褚珩雙手插在白色醫袍的口袋裏,「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辦吧。女人間的戰爭是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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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會有大事發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