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心尖毒後 第一百二六回貴嬪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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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氏越說越覺得奇怪:「皇后娘娘傳我就罷了,我好歹是崇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傳陸氏也罷了,哪怕她告了病,哪怕你二叔降了職,她好歹仍有誥命在身,傳她也不算太奇怪,可為什麼連你二嬸也一併傳了?你二嬸可沒有誥命在身,又名不見經傳,不可能皇后娘娘都知道她……我當時便覺得奇怪,給了那位許公公兩個沉甸甸的荷包,也沒能自他口中打聽出任何蛛絲馬跡來,可真是讓人心裏毛毛的。小說し」

    簡潯卻是聽得心裏大動。

    王皇后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傳他們家的女眷進宮,便是上次,她借太后的手想將自己給弄進宮裏去,也是背後弄鬼,並沒有擺到枱面上來,這次卻正大光明傳起他們家的女眷來,那應該不是因為她的緣故。

    既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又事涉古氏和陸氏,就由不得她不往另一個在別人看來匪夷所思,在她看來,卻一切都有可能的方向去想了,那就是簡沫並沒有死,她至今還活着,並且一番輾轉後,還是跟前世一樣,與明貞帝走到了一起。

    那麼王皇后忽然傳平氏帶古氏和陸氏進宮,就解釋得通了,簡沫到底是先帝的妃嬪,明貞帝再任性妄為,也不可能在先帝屍骨未寒之時,大張旗鼓將先帝的妃嬪收到自己後宮裏,對方還是朝天女之一,也不知道明貞帝怎樣偷梁換柱,才救下了她的,一旦事情鬧開,必是一場大風波。

    那最穩妥的法子,便是將簡沫給秘密藏在宮裏,或是改名換姓讓她成為自己的妃嬪,反正太后十有*也不認識簡沫了,再讓簡沫着意避着太后就成了。

    而簡沫當初進宮主要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在宮裏掙出體面後,為自己和古氏出一口氣,再為古氏的餘生掙得一個保障,雖然她在深宮裏,不可能知道外面發生的事,但想也想得到,她都「死了」,古氏還能在簡君平和陸氏手裏討到什麼好去?自然一有了餘力,便會想着為古氏撐腰張目。

    至於為何會借王皇后之手傳古氏和陸氏進宮,就更好解釋了,她如今再得寵,也只是妃嬪,還不是高階妃嬪,明貞帝的後宮,可至今沒有妃位以上的妃嬪,也不知明貞帝怎麼想的?那簡沫充其量只能是個貴嬪之流的,哪來的資格傳召外命婦入宮?

    王皇后就不一樣了,身為國母,想傳誰進宮都是可以的,她又對明貞帝感情頗深,不然前世也不會只顧着順從明貞帝的意思,連個中隱情都不知道,只憑着明貞帝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便與太后之間關係越來越緊張,落得最後被太后授意她除了她的下場了,只要明貞帝開了口,她就算心裏再委屈再不忿,也一定會照辦的。

    所以今日之事,便都解釋得通了。

    簡潯想通了一切後,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的心跳平復了一些後,才與平氏道:「母親現在便是想得再多,心裏的疑問也是得不到解答的,倒不如不想了,橫豎明兒進了宮,見到皇后娘娘後,自然一切都明白了。當務之急,還是打發人去二房那邊,把話傳給二嬸與陸氏,讓她們提早準備起來,明兒一早好隨您進宮去罷。」

    頓了頓,繼續道:「尤其二嬸,還不知道這些日子被磨搓成了什麼樣兒呢,總不能讓她在皇后娘娘面前失儀。」也丟崇安侯府的臉,反正古氏見了簡沫後,定會狠狠哭訴自己的委屈,狠狠告陸氏和簡君平的狀的,沒必要讓古氏把自己的慘照顧直接表現出來。

    就是不知道簡沫是怎樣與明貞帝搭上關係,又是怎麼說動明貞帝救她,明貞帝又是用的什麼法子,將她給李代桃僵換了下來的?等明兒母親回來後,她應當就能什麼都知道了。

    平氏聞言,忙道:「對對對,是得立刻打發人去告訴你二嬸和陸氏,我一時竟把這麼重要的事忘記了。」

    本想隨便指個人去的,想了想,事關重大,可不能出任何岔子,到底還是叫了賀媽媽來,如此這般吩咐一通後,讓賀媽媽立刻坐車去了二房。

    平氏這才又道:「若不是皇后娘娘傳召,若不是事出突然,我才不想與那陸氏一道進宮,她們兩個都沒進過宮,只怕明兒進宮的路上,我還得簡單與她們講一下進宮後的規矩和見了皇后娘娘該怎麼行事才成。」

    想到還要與陸氏在同一輛馬車裏近距離的說話兒,光是用想的,已夠她噁心了。

    簡潯知道平氏從來不待見陸氏,道:「母親不看她,只看崇安侯府的體面,就忍一忍罷,撐死不過一炷香時間的事兒。」

    平氏聞言,這才釋懷了些,叫了自己的貼身丫頭進來吩咐準備明日進宮要帶的東西,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各色封紅和小而值錢的首飾把件玩意兒等。

    賀媽媽坐着車,不一時便抵達了二房的宅子。

    彼時陸氏正與寶嬋密謀弄死陸善溫的事,「……這陣子老爺心情不好,若不是菡兒要麼跟瘋了一樣,要麼實在哭得可憐,我真不想現下就冒這個險的,萬一一個不慎鬧了出來,還牽連了老爺,後果不堪設想,不過罷了,這世上還沒有銀子辦不到的事,大不了多花些銀子就是了,橫豎從那賤人那兒白得了那麼多銀子,不花白不花。」

    寶嬋聞言,道:「那無賴雖已是軍籍了,也不過就一個小兵卒子罷了,與人一言不合被人打死打殘了,只要人多,又都一口咬定是他有錯在先,法不責眾,充其量咱們找的那些人,只是挨一頓軍棍,就能一人白得一筆銀子,我還讓進忠與那領頭的說好了,多給他二百兩銀子,讓他一個字也不許透露給下面的人知道,自然無論如何都牽連不到我們了,小姐只管放心罷。」

    陸氏想起進忠辦事一向得力,稍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嗯,那就這麼辦罷,只是讓進忠千萬要慎重一點,不讓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頓了頓,還待再說,有小丫頭子的聲音自外面傳來:「夫人,世子夫人跟前兒的賀媽媽來了,說是有要事立等着見夫人。」

    陸氏一聽,就噝聲向寶嬋道:「她來做什麼?還立等着見我呢,她以為她是誰,便是平氏親自來了,這也是我的地盤,豈容她得意!」揚聲向外吩咐小丫頭子,「就說我這回子不得閒,讓她等着。」

    「等一下!」卻讓寶嬋揚聲將小丫頭子叫住了,皺眉向陸氏道:「小姐,自咱們回京以來,別說賀媽媽親自過來了,連個尋常的婆子,世子夫人也不從打發來過,賀媽媽可是她跟前兒第一得用之人,別不是真有什麼要事罷?您說,會不會是……侯爺不好了?那小姐最好還是立刻見她一見的好,不然回頭誤了事,老爺跟前兒可不好交代。」

    陸氏想起簡君平這陣子脾氣壞得什麼似的,萬一真是那老不死的不好了……到底恨聲向外改了口:「就說我很快過去。」

    只是說是『很快過去』,到底還是又等了一刻鐘,才帶着寶嬋,慢悠悠去了前面。

    賀媽媽見陸氏終於來了,心知她是在拿喬,看也懶得多看一眼,屈膝行了禮,徑自把事情說了一遍,「……請陸姨娘好生準備一下,明兒四更天去侯府與我們夫人回合,再就是二夫人處,奴婢也要去稟告一聲,還請陸姨娘打發個人給奴婢帶下路。」

    陸氏沒想到竟會是進宮覲見皇后娘娘這樣的好事兒,要知道她那嫡母那般不可一世的,也不過就四時八節的,能遠遠給皇后娘娘行個禮而已,哪比得上她這是皇后娘娘單獨召見?

    ——陸氏是回京不久,便得了四品的誥命,但過去一年多以來,先帝身體一直不好,兼之國庫空虛,好些慶典能取消的就都取消了,不能取消的,譬如中秋節萬壽節,其時陸氏又正「病着」,在莊子上將養,先帝駕崩後,不論是進宮哭靈,還是正旦進宮朝拜,她也因「小產」了,仍一直稱病,以致她這麼久了,竟一次宮也沒有進過,也就不怪她會覺得能進宮是天大的好事了。

    驚喜莫名之下,連賀媽媽一口一個『陸姨娘』的叫她,也顧不上惱怒了,笑道:「賀媽媽知道皇后娘娘召見大夫人和我是什麼事兒嗎?若能提前知道,屆時也不至於失禮。就是古氏,媽媽可能不知道,她前陣子做了一件不可饒恕的錯事,已被我們老爺給休了,只念她一直病着,且二小姐也實在死得可憐,老爺才容她暫時留在家裏,打算等天暖了以後,送她去莊子上,所以她怕是不宜覲見皇后娘娘了。」

    那個賤人,既沒有誥命在身,還是被她家老爺休了的下堂婦,這陣子人還腌臢蒼老得像個瘋老婆子,怎麼能進宮覲見皇后娘娘,沒的白噁心壞了皇后娘娘,再帶累了她和她家老爺。

    話沒說完,賀媽媽已寡淡的說道:「皇后娘娘想見誰,不想見誰,豈是陸姨娘說了能算的,陸姨娘只管打發人給奴婢引路便是。」

    陸氏就再笑不出來了,心裏將賀媽媽罵了個半死,個狗眼看人低的狗奴才,連帶對王皇后也頗有微詞,你說你一個皇后,見誰不好,偏要見一個下堂婦?

    不過想到尊貴如皇后娘娘,的確是想做什麼都不敢有人有半句二話,只得隨意指了個丫頭:「你帶賀媽媽去見古氏那毒婦罷。因我們老爺說了,那毒婦罪大惡極,絕不可能再讓她跟以前似的錦衣玉食,呼奴喚婢,所以待會兒的景象,可能會讓賀媽媽有小小的不適,賀媽媽先有個準備罷。」

    賀媽媽寡淡的應了:「多謝姨娘提點。」屈膝又是一禮,自隨那小丫頭子去了。

    陸氏待她走遠了,方沖她的背影啐了一口:「一個狗奴才罷了,也敢擺臉色給我看,等哪日落到了我手裏,看我怎麼收拾你!」

    「夫人息怒,不必與她一個下人一般見識。」寶嬋忙遞了一杯茶給她。

    陸氏接過喝了兩口,覺得心裏好受了不少,皺眉道:「哎寶嬋,你說皇后娘娘好好兒的,怎麼會忽然想起召簡家的女眷進宮了,連古氏那賤人都召了?我總覺得這事兒怪怪的啊,老爺如今在御前,可不比以前了。」

    所以,應該不是夫榮妻貴,那會是什麼呢?

    寶嬋想了想,道:「雖未必是好事,卻也應該不是壞事,皇后娘娘可連世子夫人一併召了的,誰不知道世子夫人是出了名的賢德人兒,想必皇后娘娘也曾耳聞過,何況世子夫人娘家還得力,有她在,皇后娘娘必定不會為難夫人的。」

    陸氏緩緩點起頭來:「你說得有理,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講道理罷,只要我不出任何岔子,她便為難不着我,倒是那個賤人,如今瘋瘋癲癲的,指不定屆時一個不慎便衝撞了皇后娘娘,若是能讓皇后娘娘賜死她,就真是永絕後患,連那個老不死的,都不敢有二話了!」

    平氏與簡潯一直等到掌燈時分,才把賀媽媽給等回來了,臉色還頗不好看。

    平氏見狀,待她屈膝行了禮,便忙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不就是傳一句話的事兒嗎?是不是那陸氏為難媽媽了?」

    賀媽媽搖頭道:「沒有,有夫人在呢,她哪敢為難奴婢?奴婢是見了二夫人的現狀,雖算得是她咎由自取,心裏仍有些不落忍不舒坦罷了。」

    「陸氏怎麼磨搓二嬸了?」簡潯插嘴問道,她只知道有這一回事,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賀媽媽遲疑了一下,才道:「陸氏一開始還只是由着下人們作踐二夫人,後來就借二爺之口,說二夫人罪孽深重,把府里所有下人的衣裳,都讓二夫人洗了,洗不完就不給飯吃,便給也給的是些不堪之物,二夫人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大冬天的,只能從早洗到晚,手上全長滿了凍瘡,人也瘦得不成樣子了,就這樣,陸氏還不滿足,還由着三小姐時不時的領了人去欺凌二夫人……若不是二夫人跟前兒那個侯爺賞的嬤嬤一直不離不棄,二夫人只怕都活不到如今了。」

    一席話,說得平氏怒極反笑:「做小妾的,竟敢如此對待正室夫人,做庶女的,竟敢如此對待嫡母,難怪簡君平會被貶官,我都忍不住想讓七哥參他一本,讓他連現在的官都丟了,看陸氏還怎麼輕狂!」

    平氏娘家行七的堂兄是做御史的,所以她有此一說。

    賀媽媽可從來也不待見古氏的,能讓她都動惻隱之心,可見古氏的確吃了很多苦,這次應該是徹底得到教訓了罷?不過如今她得不得到教訓也無所謂了,反正有簡沫給她撐腰了。

    簡潯想着,與平氏道:「母親不必為那起子混帳東西生氣,自有人會收拾他們的,母親且等着瞧罷。」


    正說着,簡君安回來了,一邊往裏走一邊道:「平白無故的,皇后娘娘怎麼想起召見咱們家的女眷了?攸關咱們家的臉面,明兒夫人可千萬多費心一些,多提點一下二弟妹與那陸氏,省得一個不慎惹出什麼事來。」

    他們都知道簡君平已給了古氏休書了,但只要簡君平一日沒把休書送回族裏備案,簡君安便仍叫古氏『二弟妹』,倒不是說他只認古氏做弟妹,而是在古氏與陸氏兩個品行為人上的矮子之間,他當然選古氏這個稍微高一篾片的。

    平氏點點頭:「大爺放心,我理會得的。」叫了丫鬟服侍簡君安更衣去,隨後一起去了崇安侯屋裏用晚膳。

    次日一早,平氏便起來了,剛按品大妝完,就有丫鬟進來稟道:「二夫人與陸姨娘已經到了,正在二門的門廳里等着夫人。」

    平氏「嗯」了一聲,吃了一個肉包子,雖覺哽得慌,也只敢抿了一小口燕窩粥,又將進宮要帶的所有東西再清點了一遍,才由兩個打燈籠的婆子開道,被簇擁着去了二門處。

    果然古氏與陸氏已在門廳里了,陸氏一身五品誥命的服制,一見平氏進來,便屈膝行禮:「見過大夫人。」因已得過教訓,如今是再不敢張口就叫『大嫂』了。

    然而平氏依然正眼不看她,徑自看向了古氏。

    就見古氏一身大紅遍地金通袖襖,戴了全套的紅寶石頭面,雖果如賀媽媽所說,瘦削蒼老得都讓人有些認不出來了,但明顯精心捯飭過一番後,倒還不至於如想像中的那般不堪入目。

    平氏方稍稍鬆了一口氣,向古氏道:「聽說二弟妹一直病着,是不是在外面住得不習慣,若是不習慣,不若還是搬回侯府來罷,到底侯府才是你住慣了的地方,沒準兒回來後病就好了呢?」

    古氏卻仍呆呆的,既不起身給平氏見禮,也不回答平氏的話。

    還是她那個貼身嬤嬤低聲應了一句:「大夫人別怪,我們夫人這些日子受了太多的打擊與委屈,人有些糊塗了,怕是得將養一陣子,才能恢復過來。」

    很想向平氏訴說一下簡君平和陸氏的狼心狗肺的,知道現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到底堪堪忍住了,反正大夫人都開口願意二夫人回來了,噩夢總算能結束了。

    一旁陸氏聽了平氏的話,再想到方才她對自己的無視,心裏真是快要慪死了。

    昨夜自家老爺回家後,聽說了皇后娘娘傳召她和古氏進宮,想也不想便吩咐她今日定要好生替古氏捯飭一番,省得她在皇后娘娘面前失儀,陸氏當時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只不敢表現出來而已,心裏惟恐古氏因此又翻了身。

    卻沒想到,宮還沒進,皇后娘娘還沒見呢,那賤人竟眼看又絕路逢生了,叫她怎麼能忍?她是絕不會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清了清嗓子,陸氏正要說話,平氏已先說道:「待會兒進了宮,不論是見了皇后娘娘,還是見了其他貴人,都必須這樣行禮……」自己演示了一遍,繼續道:「不許東看西看,不許隨便說話,皇后娘娘沒叫起時,紋絲也不許動,沒問話時,一個字都不許多說……」

    說了一大通注意事項,末了道:「若不慎哪裏惹皇后娘娘生氣了,不許爭辯,只能立刻俯首認罪,事後再設法回圜,便是皇后娘娘要掌嘴,或是請其他刑罰,也必須先收着,待皇后娘娘消了氣,再設法自辯回圜。」

    聽得陸氏大是緊張,忍不住道:「可萬一錯的不是我們,我們也不能自辯,只能白白受着皇后娘娘和貴人們的怒氣嗎?便是皇后娘娘,也該講道理罷。」

    皇后娘娘與你講道理,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平氏嘴角勾起一抹諷笑,若不是攸關崇安侯府的體面,她才懶得理會陸氏的愚蠢與不知天高地厚,沉聲說了一句:「皇后娘娘就是道理!」

    不再看陸氏,看向古氏的貼身嬤嬤道:「我瞧二弟妹對我方才的話,怕是有聽沒有懂,媽媽待會兒在車上,多叮囑她幾遍,一定不能讓她出任何岔子。」

    心裏止不住的擔心,古氏現下這個樣子,根本就不適合進宮覲見,偏皇后娘娘指名道姓說了要見她的,也不能不讓她進宮,看來待會兒自己得加倍機警了。

    很快一行人便抵達了宮門外,報了身份遞上牌子後,等候了不多一會兒,便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宮女領着兩個小太監出來了,屈膝一禮後道:「崇安侯世子夫人,簡二夫人與陸宜人對嗎?請隨奴婢進去罷。」

    平氏忙笑道:「正是我們,有勞姑姑了。」順勢遞上一個沉甸甸的荷包,那兩個小太監也一人給了一個封紅,才領着古氏與陸氏,跟着那宮女一道,進了宮門,沿着長街,往王皇后的坤寧宮走去。

    才一進了宮門,陸氏便覺得自己的眼睛不夠用了,早知道皇宮是全天下最富麗堂皇的地方,卻沒想到紅牆金瓦的世界裏面,竟是這樣的幽深高闊,莊嚴巍峨,那種至高無上,生殺予奪的權利,無形中就透了出來,讓人害怕,卻也讓人心熱與嚮往,這樣的地方,若自己能進來生活,做裏面的主子,該有多好啊?

    只可惜她生不逢時,亦沒托生在正室夫人的肚子裏,不過,她沒這福氣,她女兒卻未必就沒這福氣,她的菡兒那麼漂亮,如今的皇上也不是以前那個體弱多病,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的皇上了……不行,她一回去就得與老爺好生合計一番,爭取能早日將她的菡兒送進來,那她以後還有什麼可怕的,誰又敢再隨便給她臉子瞧!

    陸氏正想得心潮澎湃,冷不防卻聽平氏輕咳了一聲,忙回神一看,就迎上平氏帶着警告的嚴厲目光,這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眼下可不是走神的好時機,且先等見過了皇后娘娘,順順利利的出了宮後,再從長計議。

    因忙低眉順眼的繼續走起自己的路來,再不敢走神,也不敢再東看西看了。

    一行人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終於走到了坤寧宮前,一國皇后所住的宮殿,其福麗巍峨自不是方才一路走來所見的那些偏殿配殿所能比的。

    陸氏一見之下,實在忍不住又激動起來,縱然她的菡兒做不了皇后,但做了寵妃,一樣也能有這樣的體面與榮耀,若再能生下皇子,更是一切皆有可能……惹得平氏再次忍不住嫌惡的看了她一眼,果然是個上不得高台盤的,不怪但凡好點的人家都不肯娶庶女做媳婦,那都是有原因的。

    反觀古氏,雖一直都木木的,看起來禮儀分寸倒是絲毫不亂,平氏這才心下稍松,把注意力大半都放到了陸氏身上,惟恐她真惹出什麼禍事來。

    方才引她們三個進來的宮女進去通稟後,王皇后很快傳了她們進去。

    平氏惟恐古氏與陸氏出岔子,忙趕在她們之前,跪了下去,以便她們有樣學樣,所幸總算沒出岔子的等到了王皇后讓她們起來:「都起來罷,給崇安侯世子夫人看座。」

    王皇后一身金銀絲混織百鳥朝鳳花紋的正紅色宮裝,頭戴掐絲含珠金鳳,雍榮華貴,嫻靜優雅,分明人還是做王妃時平氏以前見過的人,風度氣場卻與以前大不相同了,也就不怪會有「居移氣,養移體」的說法兒了。

    只是王皇后不過就淡笑着隨口問了平氏幾句:「聽說崇安侯一直病着,如今好些了嗎?世子夫人倒是與平西侯夫人跟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般,不怪是親母女……」

    便叫了許公公進來道:「帶了她們過去罷,本宮既答應了皇上,自不能食言。」

    弄得平氏十分的納罕與恐慌,難道真正想見她們三個的人竟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另有其人?也不知是什麼人想見她們,會不會有危險?這可如何是好?

    陸氏也有些恐慌,還有幾分失落,她還以為皇后娘娘怎麼也會問她幾句話,她都已在心裏想好要怎樣回答才能既恭敬又恰到好處的表現自己了,誰知道皇后娘娘根本看也不看她,那她傳她進宮是為了什麼?

    然再納罕再恐慌,皇后娘娘發了話,也沒有她們置噱的餘地,只能行了禮,隨許公公卻行退了出去,待出了坤寧宮,又是一番彎來繞去,終於在一扇看着像着某個宮殿後門樣子的門前停下了。

    許公公便笑道:「幾位夫人只管進去罷,進去了自有人接應你們的,皇后娘娘還等着咱家回去復命,咱家就先告辭了。」

    平氏心裏一緊,嘴上已笑道:「知道皇后娘娘跟前兒離不得公公,只是裏面到底是哪位貴人要見妾身們,還請公公能告知一二,也免得我們一無所知,待會兒衝撞了貴人,妾身先謝過公公了。」說着屈膝給許公公行了個禮,借衣袖的遮掩,又給了許公公一個大大的封紅。

    沒想到許公公封紅收了,嘴上卻仍是什麼也不肯透露,只笑道:「橫豎夫人們進去後,自然就知曉了,咱家告辭。」欠身一禮,轉身自去了。

    餘下平氏與陸氏面面相覷,連陸氏都開始不再做夢,只想着要儘快出去了。

    可既進了宮,又豈是她們想怎樣就怎樣的,平氏一咬牙,對古氏陸氏說了一句:「你們跟我進去,待會兒記得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必須寸步不離彼此,把新仇舊怨都暫且拋開,度過了眼前的難關再說,記住了嗎?」

    一馬當先進了那扇門,她們三個半老徐娘,崇安侯府又久離中樞的,崇安侯更是人人都知道病了許久了,別人縱要害她們,也是無有所圖,退一萬步說,便真情況危急了,她們也還有一死呢,不管怎麼說,一定要保住她們自己的名聲,更要保住崇安侯府的名聲!

    後面陸氏古氏見狀,只得也跟了進去。

    所幸進去以後,也就片刻功夫,便真看見一個宮女迎面朝她們走來了,走近後屈膝一禮,道:「是崇安侯世子夫人、簡二夫人和陸宜人嗎?我們貴嬪娘娘等候多時了,三位夫人請跟奴婢來。」

    貴嬪娘娘?這又是何方神聖?

    平氏忙笑道:「敢問姑姑,是哪位貴嬪娘娘?召見妾身們又是所為何事?姑姑若能告知一二,妾身感激不敬。」給了那宮女一個封紅。

    對方卻跟許公公一樣,封紅倒是大大方方的收了,嘴卻極緊,只笑道:「夫人不是馬上就能知道了嗎?」

    平氏只得打消了打聽的念頭,繼續隨她往前走,終於進了一間富麗堂皇的宮殿。

    ------題外話------

    感謝6月21日喝多也吐cyq親的30顆鑽石,雪帝尊親的198顆鑽石,親的1顆鑽石,王世子zz親的5顆鑽石,水晶誘惑1親的3顆鑽石20朵鮮花,親的1朵鮮花,lisa67親的18朵鮮花,150**6771親的9朵鮮花,qyc2868親的9朵鮮花,讓大家破費了,非常感激與感動哈,麼麼噠o(n_n)o~

    知道現在大家看了新章,肯定都心急火燎的,本來今天有點不舒服,不打算二更的,但為了大家能看爽,還是決定二更哈,親們十二點以前來看吧,感動不?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哈,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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