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的身子在瞬間僵硬,剛才還得意的表情也在瞬間凝固。
該死的,秋十三的頭擱在哪兒呢?
他以為這是他寢房的靠枕還嗎,居然把頭往她胸前擱……
說一句實在話,她曾經有想像過和秋十三這般親近的情景,覺得一定是自己扛不住秋十三的美色,對他下毒手。
可事實不像她想的這樣,他離她這麼近,讓她好不自在,就算她懷中這個人被閹了,她還是沒辦法坦然面對一個這麼大個的男人倚在自己的胸前。
「別,別這樣……」韓束動手想把秋十三推遠一些。
秋十三卻在她懷中悶聲道:「原來小姐還是嫌棄十三是閹人。」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習慣跟人抱在一起睡覺,並非嫌棄你。」韓束慌了手腳,不知是該推開秋十三,還是該安慰安慰他脆弱敏感的小心靈。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當會兒,秋十三卻突然從她懷裏掙脫,挪向床邊,背對她躺着。
「十三,你別生氣,我真不是嫌棄你。我發誓,要是我嫌棄你,老天爺罰我一天只能吃三碗飯。」韓束說着朝秋十三的方向挪了挪,想安撫秋十三。
平日裏,她一頓飯都要吃三碗,這個毒誓很毒了。
「別過來!」
秋十三頭也不回,聲音有些緊,起碼在韓束聽來是這麼一回事。
她的理解是,她傷了秋十三的自尊心。
「我不過來就是了,你別想不開啊,千萬別尋短見,要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
韓束話音頓止,突然覺得不對勁。
秋十三沒有任何弱點的,對自己那麼狠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她無意中的話而受傷?
這廝是在誆她吧?
可秋十三不是這樣的人啊,這人性子沉悶無趣,怎麼可能跟她開這樣的玩笑?
思量間,她悄悄朝秋十三挪近一些,正想看清他的表情,誰知秋十三突然間跳下了床,頭也不回地甩袖而去。
只留下韓束怔坐在床榻,丈二摸不着頭腦,不懂秋十三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她安心地躺下,那個煞星總算是走了。
本來想安安心心地睡覺,可是一閉上眼就感覺胸前好像還枕着一個男人的頭,讓她好難受。
她輕拍自己的臉,趕走臉上的熱意,暗暗「呸」了數聲。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有了邪念,唯有念清心咒才能洗清自己一身的罪孽。
她卻不知,秋十三火急燎原地跑出她的寢室後,第一時間沖了個冷水浴,壓下心頭的那股癢到心窩裏的燥意。
前些日子韓束戲弄他上了癮,他不過是投桃報李,回報了一番。效果還是有的,可是反效果同樣驚人。
他看向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因為想到了韓束愛笑的臉,她張張合合愛說個不停的粉嫩雙唇,那地方迅速又有抬頭的姿勢……
這晚秋十三睡得一點也不好,直白點說,只要一閉上眼就是某個女人未着寸縷的背影。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時分,他索性一早起來練劍,紓解心中多餘的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