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搖頭,一本正經地回道:「我乏了,睡覺,明天你要記得把小草帶回南院。想必你也累了,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我會叫你。」
睡覺睡覺,也許一覺睡醒,那個好被她欺負的男人又回來了。
眼前這位總讓她覺着不太安全,反正就連他一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眼神,都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錯覺。
「是。」秋十三應了一聲。
韓束安心地閉上眼,以為這有驚無險的一夜總算是熬過去了。
誰知道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像極了脫衣的蟋梭聲。她不解地看向聲音的出處,而後訝異地張大了嘴。
只見秋十三正在她床前脫外袍,儘管他的動作優雅又貴氣,他也不能當着她的面脫不是?
「喂,你要脫回房脫,我沒興趣看你的瘦板身子。」韓束掙扎而起,朝秋十三大喝一聲。
秋十三看向她,脫下了外袍,便朝她走來。
「喂,你要做什麼?」韓束不解地看秋十三坐在床沿,眼睜睜地看他脫了菱紋綺履,楞是不明白秋十三是要做什麼。
總不至於這廝想在她這地兒睡吧?
就在她的行注目禮下,秋十三上前把她的身子往床榻裏面挪了挪,而後她暖好的地方就被秋十三這廝給佔了。
「你為什麼睡我這兒?」好半晌,韓束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難以相信秋十三居然沒經過她的允許睡上了她的榻。
以前就算是她求他,他都不可能跟她擠一床的,今天這人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
「不是小姐自個兒說的麼?以後十三和小姐有福同享,有床同睡。」秋十三轉眸看向韓束,滿臉無辜。
韓束指向自己的俏鼻尖兒,張了張嘴,想狡辯,又無從辯駁。
她當時是這麼隨口說了一句,可就是隨便說的,沒想過要當真的。而且當時的秋十三不像現在這樣,那時的他比此刻正常多了。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回你的房睡,趕緊的!」韓束沖秋十三大聲喝道。
秋十三聞言黯下眉眼,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小姐嫌棄我是應該的,誰讓我是閹人?自小我便被人歧視,尤其是一些姑娘,看到我便嘲笑我,有的使石子扔我……」
「好吧,今晚就讓你睡這兒了,不過明天你得回自己的屋裏睡。」
韓束打斷秋十三的自怨自艾,這人再一次激起了她為數不多的同情心。要知道,秋十三遭受的所有歧視和苦難,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就算世上所有女人都嫌棄秋十三,她也不能嫌他,這是不道德的!
再說了,秋十三不過是一個閹人,就算他突然間覺得她貌美如花,被她所惑,也無法對她下手,不是嗎?
「小姐是世上最好最善良的女子。」秋十三轉眸看向韓束。
韓束哈哈一笑,得意洋洋地翹起了唇角:「那當然,沒有哪個女人像我這麼善良這麼大方的……」
她還沒得意完,秋十三的頭突然鑽進她的胸口位置,好死不死地倚在她的重點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