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被禁在遠處,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禁法一解,即時飛身過來,看着小喬指着凌飛,冷冷道:「師妹!你日日夜夜念在心上的人,卻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人,做師兄的真替你寒心,望師妹好自為知,趁早與這等人渣劃清界線,免的毀了自身清白。」
小喬道:「師兄!他的性格人品是不容質疑的,絕非師兄所說的人渣。」
此人逮着機會便對凌飛大扣黑鍋,小喬念在同門之誼不與他較真,冷榮晴不護嘴那是大大的不可能,冷冷道:「是好是壞,自有分曉,輪不到你來評斷,不像有些人仗着自已是個什麼大師兄,連個好歹都不識,亂發淫威。」
文中雲低聲道:「我們走吧,這個人不懷好意,與他爭長短沒什麼用。」
各自祭起法寶飛再次飛身上空,飛途中凌飛反覆思量着另一個他說的那句「希望你能挺的過來」,不知究竟所指何意。到現都不確定,他究竟是害自已?還是救自已?思來想去總歸是吃不透。突想到軒轅墳中申公豹說他父母乘坐的車,是被另一個自已吹下山的,猛扇自已兩巴掌,剛才見了光顧着吃驚了,這等大事卻忘了問個明白。
冷榮晴踩在打神鞭上,緊緊拉着文中雲的手。原認為自已來此神不知鬼不覺,偷安於世,潛心修習,卻不料隨了凌飛之後,引出眾多麻煩。上世界擾的修道界雞犬不寧的人,便是凌飛本人,此事原是不可置信的。可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質疑,也不知是造化弄人,還是命里註定。
小喬與凌飛心心相印,一路不語,她思的是,為什麼會有另一個凌飛,而且修為如此之高。雖然對這突如其來懵懵懂懂,也知有些事,不要問個明白為好,對凌飛堅信無疑。
次日趕往崑崙山腳下,眾人按下雲頭。崑崙山腳下背手負立一人,李志常與小喬不識,但凌飛,文中雲,冷榮晴卻是認識的,那便是安全局的李國自。文中雲連忙上前行禮,凌飛與李榮晴也上前行禮,李國自笑道:「自從上次在無名山誅殺四鬼,誤傷了小凌道友,我四人慚愧的很,看到小凌道友無恙,實是心慰的很。」
文中雲道:「多虧了前輩的通冥牌,這才保的凌飛還陽。」對冥界之事不敢全然道出,怕凌飛對崔君心懷介蒂。
凌飛道:「承蒙前輩抬愛,再次相見,實乃有幸。」當日見李家四先誅殺四鬼之象,心生敬意,又知天雷地火絕非李家四先誤導,而是另一個他所為,本無恩怨可念,自是心寬的很。
李志常走上前,恭恭敬敬的道:「這位高人是?在下未請教。」觀李國自修為也在小乘期,當是崑崙派好手,又生敬仰,又生羨慕。全真龍門派雖是修道界的大派,比起崑崙派自然稍顯遜色。
李國自道:「在下安全局李國自,這位道兄是?」
李志常對安全局之事,少有耳聞,卻也是知道的,齊家治國平天下字輩人員,維繫國門道統,行天秉正。尤其是齊字輩八人,許久無人見其真身,也不知修行到了何等境界,李國自排在四名之位,近乎地仙修為,當是不可小覷。李志常大大行了一禮,說道:「在下終南山全真龍門派大弟子李志常。」指着小喬道:「這是我師妹,郝喬,拜見李先長。」
小喬近前施禮,李國自笑道:「客氣,客氣,天下道門一家,不必如此。」
文中雲問道:「李先長此上崑崙有何要事?」
李國自正色道:「據悉島國之修廣澤王余畐,糾集諸國之修魔,欲犯我華夏道門。安全局秉持道門之義,日前已通知各門各派,迫近眉捷之際,特派我駐守崑崙。」崑崙派乃中原道門之首,此次聞知有外邦來犯,崑崙之守便成了第一要任,派的幾名好手前來增援,這李國自便是其中之一。
這個消息,文中雲,冷榮晴,凌飛是知道的,玉泉山上已聽普靜大師說起,自然不顯吃驚。凌飛心想:「道門的大事,自然有人管,與我沒甚相干,他們斗他們的,我這小命還是躲着點的好。」眾人整整衣冠,往崑崙山上行去。
文中雲獨自留在山腳,山下排徘徊之際,突然遠遠聽到一聲叫:「師弟!多日不見。」
文中雲回頭看時,立時秉住了呼吸,晴天白日像見了鬼一樣。當真是鬼文中雲卻也不怕,畢竟在這崑崙山腳下,宗門道室山前那敢有鬼現身,文中雲結結道:「師,師,師兄,你,你,你……」不是別人,正是他師兄,荀中電。
荀中電快步行來,笑道:「師弟!你怎麼了?像見鬼似的,師兄又不是鬼。」
文中雲心知肚明,這荀中電當日與茅山的江道士鬥法,被風雷珠打的形神俱滅。此刻卻完好無損的在站在他的面前,那能不吃驚,即便是回魂,也不可能再尋得昔日之身,當真是吃了大驚,問道:「師兄!你沒事,你怎麼會……?」
荀中電大顯詫異之色,說道:「師弟!你怎麼了?我沒事啊,你有事?」
文中雲道:「不,不,我沒事。」那裏敢說,敢問當日之事。
荀中電道:「走!咱們一塊去見師父去,我們師兄弟好久不見了,也該好好喝一壺了。」突然嘆了口氣道:「哎,可惜,可惜,沈師弟被一個叫凌飛的害的形神俱滅,他日我一定要將此人碎屍萬斷來報此仇。」
文中雲一時慌了,驚道:「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隱隱覺的有什麼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荀中電道:「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了,走,我們去喝個痛快。」拉着文中雲便上山,文中雲慌道:「師兄!改日再喝,我今天有事。」荀中電道:「等什麼人?那有喝酒重要。」壓低聲音,笑道:「師弟!前些時日,師父高興賞了我壇七百年的劍南春,走,走,走,我們去開了喝。」
文中雲左右為難,與師父的事說不得,道不得,又遇這個突如其來的「師兄」。避無可避,躲無可躲,心下急思:「這該如何是好?」磨磨蹭蹭,始終不敢向前邁一步。荀中電卻似渾然不知丁點事的樣子,一味的拉着他向山上。
行至山腰,文中雲想:「我這個師兄身上必定隱藏了什麼秘密,凌飛等人剛一上山,便遇到他,像是有人刻意安排似的。」雖知不妥,卻也道不出是那裏不對,只得時時小心,留着心眼兒。突然之間,崑崙山深處奔出數千名弟子,內中有「和、雲、空」字輩同門之人,在天空織成大張大網,依山引法,文中雲識得這是崑崙山的萬法降妖陣。
陡然尋思:「莫不是那掌教至尊為難凌飛而布的此等大陣。」第一個念頭便是:「壞了!這次凌飛又是凶多吉少。」不由的計上心來。
荀中電突然冷的回頭,見他心事重重,說道:「師弟!你怎麼了,突然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文中雲忙道:「沒,沒有!」
荀中電觀布成的仙陣,止不住心贊不止,說道:「師弟!你看我崑崙山根基深厚,此降妖陣結來,即便是過了地仙三劫的修士,也不一定能闖的進去。那島國之修不知天高地厚,竟然犯崇我中原道門,真是不知死活。」得意之態,躍然顯色。
文中雲現下那有心思想外來之事,一味的計量凌飛上山之果,點頭道:「那是,那是!」
突然間荀中電停下腳步,說道:「師弟!你這些日子來都到哪裏去了,也不曾回山。」
文中雲道:「自從下山查那幽州之事,沒查到什麼結果,我便雲遊各地川州,尋些修行門徑。」
荀中電正欲開口,陡然之間,山上又奔下數百名弟子,腳步甚急。兩人閃身避開,眾弟子大躍跳奔,依階而立,每十丈之處,站立兩名弟子,個個神情慕肅,像在迎侯什麼人似的。文中雲低聲道:「師兄!有高人拜山,我等還是暫時不要上去了,我們去別處喝酒。」荀中電見來勢,說道:「好!」兩人念個隱,往山下去。
陡然之間,聽的一聲洪音傳來:「莫大掌門!藏地密宗阿可達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