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971國際機場,秦易修改行程外加遲到整整兩小時還真是前所未有的事。
「易,你終於來了,知不知道人家好擔心。」線條魁梧的男人後腳跟踢着屁股跑過來,引得眾人紛紛朝他們投來怪異目光。
秦易眼角一凜鋒利掃在男人臉上,「付助理要不想幹了,辭職報告都不用打。」
「,我跟這兒等了你兩小時還不許我開個小玩笑。」男人一臉委屈。
秦易懶得理他,往vip登機通道走,邊走邊扯領帶,好像很不舒服。
男人追上去,「易,你昨晚到底幹什麼去了,紐約那邊的投資商可有意見了。」
秦易索性扯下領帶,「我會親自去解釋。」
男人加快幾步與他並肩,「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秦易解開領口扣子往頸側摸了一把,摸到凝結指痕,皺一皺眉,一直溫順的小妻子怎麼突然亮出利爪。
「易,你有在聽我說話嗎?」男人喋喋不休。
秦易停下腳步,「付勝利,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公事叫我秦總私下叫我秦易。」
男人一臉抓狂,「我叫付俊付俊,再喊那個名字我跟你絕交!」
「那就絕交。」秦易和付俊十年同窗,『絕交』這兩字都快變成他們之間的問候語了。
付俊眼尖發現他頸上的抓痕,「mygod,你受傷了。」成功轉移話題。
被他一說,秦易感覺到頸上疼了,「廢話那麼多,該帶的文件都齊備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付俊現在的興趣點都在他頸上的指痕上,不用猜也知道是女人留下的。他諂笑着挨近秦易,「昨晚這戰況是有多激烈,到底是什麼類型能讓我們禁慾系的秦總『獸性大發』?」男人之間開玩笑總是口無遮擋。
秦易冷冷瞥他一眼,「現在受傷的可是我。」
「你一定太重口味了,不然人能撓你?」付俊色色壓低聲音,「感覺怎麼樣?」
秦易還真……回味了一下。
「嗷……不用說了,都寫在你臉上——痛並快樂着。」秦易覺得付俊這喋喋不休是病,得治。
兩人剛進登機通道,秦易的手機響了,接起,「餵。」
「請問是秦易先生嗎,這裏是南城派出所,您太太剛剛來驗傷報案告你家暴要求離婚,請你來一趟協助調查。」
秦易捏緊手機,「讓她等着。」收線轉身看付俊,還未開口,付俊搶先,「我明白,我會飛過去跟投資商解釋,你安心處理家暴……不是,家事。」能和秦易說了十年『絕交』還沒絕交成的一定有過人之處,付俊是出了名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車鑰匙給我。」秦易有些煩躁的整理領子掩好抓痕。
付俊遞鑰匙的時候弱弱說了句:「生猛不是罪,但也要注意尺度,鬧到警局多不好看。」
「滾蛋!」秦易拽過車鑰匙就走。
秦易比曾岑預料的來得快,她剛驗完傷,小女警給她倒了杯熱水,告訴她,他們一定會幫她。只是,現實遠比她想的要複雜得多。
「麻煩你,我是秦易,我來接我太太。」秦易說得字正腔圓,甚至理直氣壯。
接待他的年長看了他幾遍,怎麼看也是有涵養的成功人士。
「抱歉,你太太現在不能走,秦先生也要接受我們的調查。」
秦易微笑,溫文爾雅,「那我可以先見見我太太嗎?」
「這邊。」年長引他到審訊室,小女警還在安慰曾岑。
秦易才剛進去,曾岑捏扁了手裏的紙杯水灑了一地,一雙哭紅的眼睛,七分恐慌,兩分後怕還有一分極難察覺的決斷。秦易總是很擅於捕捉別人難以發現的東西,他有預感今天會有一場十分有趣的『表演』,他等着欣賞。
小女警趕緊拿紙巾替曾岑擦乾淨灑在身上的水,一面拍着她的背叫她別怕還狠狠瞪了秦易一眼。
年長皺着眉示意秦易坐下,開口問:「秦先生,請問你昨晚十一點二十在哪裏,做了什麼?」
秦易折身坐下,淡淡看人從容開口,「在家,做夫妻該做的事。」
曾岑這時抱緊雙臂,肩膀都顫抖起來。
清了清嗓子,繼續問:「有沒有以毆打、禁錮的方式強迫對方?」
秦易眉心攏了攏,反問:「我太太是這樣跟你們說的?」
「還用說嗎,傷都在臉上。」小女警義憤填膺插話。
年長示意小同志不要衝動,目光尖銳盯着秦易,「我現在在問你。」
秦易意外的笑了一下,「這一定有誤會,所以我想親耳聽聽她是怎麼說的。」
年長眼睛看向曾岑詢問,曾岑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離婚。
她微微點頭還帶着哽咽,滿腹委屈,誰看了都會心生同情。她得到的同情分越多,勝算越大。秦易就在一旁好整以暇等着她的表演。
曾岑做好了十分的心理建設才開口,「昨天,是我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我打電話希望他能早點回家,他還是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我埋怨了幾句,他很不耐煩問我有什麼事,我當時覺得委屈,這才是我們結婚的第一個年頭就不記得紀念日。我什麼都沒說,只說,想跟他吃頓飯,他當時就發了大脾氣,說我不可理喻說我浪費他時間,說紐約一大群人等着他簽合約,要是誤了他簽約,他一定給我好看。」她說完這段話又做了個抱臂極不安穩的動作。
小女警都跟着她委屈了,「你別怕,繼續說,有我們在。」
曾岑眼淚掉得很是時候,點頭忍着哭腔繼續,「我當時真的覺得委屈到極點,我要離婚。我沒有想到他會動手打我,他不光打我,還……還強迫我……」她說得眼淚直掉,說不下去。
小女警趕緊安慰她,示意她不需要再說下去。
秦易輕敲着桌面,「強迫你什麼?」
「你還是不是男人!」小女警怒目,「你知不知道這是婚內!」
秦易笑了,「國內法律沒有這一項。」
「你……」
「看樣子秦先生是不準備配合我們工作了。」年長及時給小女警解圍。
秦易最後敲了記桌面,那是一個結束動作,玩遊戲他的耐心終究有限。
「不。我承認,昨晚是我,強迫我太太亻古愛。」他這話一出,在場三個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睛。隨即曾岑臉漲得緋紅,他不要臉,她還要臉。
年長趕緊當口供記錄下來,「那你是承認家暴了?」
秦易眼睛落在曾岑臉上,氣定神閒回答:「那不是家暴,只是無心之失而且情有可原。」
還不等反駁,秦易掀開曾岑的驗傷報告,「軟組織輕傷,處、女、膜呈新鮮破裂……」他只說了這兩點,曾岑手心已有冷汗。
兩都楞住了,年長問曾岑:「你剛說你們結婚多久了?」
曾岑臉一陣白,「……一年。」
一直站在她這邊的小女警似乎也會過意了。
年長合上口供文件,「秦太太,我個人建議,你們可以先回去溝通一下。必要的話,我可以介紹相熟的心理諮詢師給你們。你覺得呢?」
曾岑已經坐不住了,她想着挺簡單的一件事被秦易三言兩語弄得撲朔迷離,複雜異常。他一下子從『斯文敗類』轉變成被新婚妻子變相折磨最終暴發的『可憐男人』。事實根本就不是這樣,曾岑卻有口難辯。
已近中午,派出所其他同事陸續打飯回來,不知是誰點了德勝樓的糖醋排骨,出了名的選料精良湯汁夠味,滿屋飄香,連最裏頭資料室的人都聞着味出來了。
審訊室自然也聞着味了,對於餓肚子工作的人來說,聞得到吃不到的美食也是一種。
曾岑一直不鬆口,秦易看了眼表,時間剛剛好。
「秦太太,你還是在這裏簽個字先回家吧,就是將離婚提交上法院,也是要先調解,還不如你們兩先回去心平氣和的談談。」年長建議道。小女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作聲了,大概心裏也判定不出這事兒是誰對誰錯。
眼看着秦易已經扭轉大局,曾岑再堅持也是徒勞無功,簽字,起身,出去。
秦易跟着起身,「耽誤兩位吃飯真不好意思,希望兩位吃得開心。」他的笑容是與身俱來的倨傲自信,那感覺好似他只是來警局參觀的,參觀完了謝謝他們的接待,還準備了小禮物。
警局同事紛紛向年長道謝,給他們加了餐,搞得年長摸不着頭腦。
回去的路上,曾岑出奇的安靜,秦易皺一皺眉,不正常,卻挺好奇她為了離婚還會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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