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_87971方案一:約火包神器。
後果:秦易可能會直接忽略。
方案二:快遞房卡。
後果:秦易可能會直接報警。
方案三:直接送上門。
後果:……
「曾老師。」老園長渾厚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曾岑嚇得差點碰掉手邊的水杯,幸好辦公室只她一個人,趕緊拉課本把白紙上的『方案』蓋住,起身立正,「老園長。」
老園長年近六十精氣神一點兒也不輸年青人,「明天會有個新生進來,我想安排在你們班,有問題嗎?」
曾岑臉上輕鬆微笑,手緊緊按着課本,「沒問題,孩子叫什麼名字?」
「方浩軒。明天就直接讓孩子去你們班了。」老園長交待完要走,腳步頓了下,看看她臉色,「你沒事吧?」
曾岑乾笑起來,「沒事,我非常好。」
老園長點點頭,「我剛進來看見你在紙上寫的『約火』是什麼?」
曾岑心裏把中外的神都喊遍了,撐着硬解釋,「那是……我正在研究的一個……課題。」
老園長皺一皺眉,「這麼奇怪的課題名。」
「嗯。」
「比較難的課題?」
「非常難!」
老園長拍拍她肩膀,鄭重其事,「加油。」
曾岑一直撐着目送老園長離開才大大鬆一口氣,好險。她的婚姻已經一敗塗地,再因為這失敗的婚姻丟了工作,她的人生就真的不是一個『慘』字了得。
三小時前,曾岑收到一份快遞,裏面有她丈夫的婚戒和一封挑釁信:秦太太,你丈夫的婚戒不小心落在我家裏,原樣奉還。我實在是很同情秦太太你現在的處境,新婚夜被丈夫丟下,結婚一年丈夫連碰都不碰,沒有比這更悲慘的遭遇,我真心希望秦太太能夠聰明一點儘快跳出這婚姻的墳墓。成全別人也是成全自己,我們是真愛。
曾岑在感嘆當今社會小三高素質高口才之餘,覺得自己挺可悲的,竟然輸得這麼徹底。
當下曾岑就作了個決定,好歹夫妻一場,怎麼也要把『夫妻』坐實一回,日後遇到前任小三的時候可以理直氣壯的說:「你不過是撿我用過的。」所以就有了那三套『攻秦』方案。
她撕掉那張紙,拿出手機直接撥通秦易電話。
「餵。」略顯疲憊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曾岑也覺得累了該是攤牌的時候。
她不說話,那邊就靜靜等着也不催她,秦易對她一直有耐性,不是寵愛,是一種刻意的隱忍。
「今晚可以回家嗎?」曾岑終於出聲。
「有事?」
「嗯。」
沉默,曾岑以為自己可以很鎮定,心跳出賣了她。
「知道了。」那頭電話掛斷。
曾岑苦笑握緊手機,今天本來是他們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以後要換成離婚紀念日了。
開車回新房,門上貼的大紅喜字還沒撤掉。新房裝修很簡潔,黑白灰三種色調,到處都感覺冷冰冰的。
她開了電視,空曠的屋子終於有了點聲響。打開冰箱,酸奶過期,麵包過期,芝士醬過期……統統掃進垃圾桶。洗完澡換好衣服,門外還沒動靜。
她下樓窩進沙發,電視裏五個主持人傻笑賣萌,無聊歸無聊還是挺搞笑的。節目結束已經十一點多,五個傻萌的主持人被猛︶男代替,露出斜方肌,配的廣告詞是,「威猛持久,造就鋼鐵男人!」
門外終於響起引擎聲,他回來了。
曾岑赤着腳去開門,秦易剛好下車到門口,看了眼她的腳,「着涼會感冒,我很忙。」聽似溫柔的聲音背後藏着一把冷漠的刀。
他的灰色大衣上零星有香水味,不知是不是那個『真愛』的品味。
曾岑下意識看他左手無名指,那裏是空的,她自嘲笑笑,曾岑啊曾岑你還在期待什麼嗎?
側身讓他進屋,「就算我感冒,也不會麻煩你,永遠都不會了。」
秦易脫了大衣,扯了扯領帶解開兩顆扣子,領帶松松垮垮掛在頸脖領口露出性感鎖骨,「你想說什麼?」
曾岑去倒水,「喝點什麼?水,茶,咖啡?」
秦易看了眼表,「你只有五分鐘,我今晚要飛紐約。」
「你以前沒這麼忙。」說出這句話曾岑就後悔了,像怨婦。
「已經過了半分鐘。」秦易提醒她。
曾岑笑笑,「用不了五分鐘,我們離婚吧。」
秦易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說完了?」拿起外套要走。
「秦易!」曾岑被他的無視刺傷,「我要離婚,是認真的。」
秦易淡淡看她,「我真的很忙,別鬧了。」
曾岑靠緊門板擋住他,「秦易,在你心裏當我是什麼?」
「你是我妻子。」他只是在陳述事實,不帶一絲感情。
曾岑諷刺得笑出聲音來,「妻子?新婚夜出差,每晚我等你等到睡着,早上醒來,你已經走了。我們這樣是夫妻嗎?你真的把我當成是妻子嗎?」
秦易似乎抓到了重點,手伸到她腦後將她拉近,「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你?」他五官生得深刻嘴角上彎的動作無比迷人,只有與他對視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他隱藏的鋒冷。
曾岑努力壓制着情緒,她不願留在他最後一眼裏的她是個得不到丈夫寵愛的怨婦。
「秦易,我不願當你生活里的擺設品,你也不是我生活里的必須品,我們好聚好散。」
秦易看着她,眼裏的鋒冷成了一把刀直抵她咽喉,她偏頭躲開,他危險的氣息就在耳邊,「休想!」
曾岑還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他卷進臥室。沒開燈的房間,她在黑暗中奮力掙扎,手打掉床頭櫃的水晶燈,額頭撞到床角眼冒金星明早一定會腫起來。從窗戶進來的風吹得她胸前一片冰涼,她渾身顫抖,想咬他被他捏住下巴,「你想要,不需要拿離婚來威脅我,『離婚』這兩個字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曾岑在黑暗中閉上眼睛,「你愛過我嗎?」啞着嗓子問他。
她手指一緊,指尖幾乎摳破床單,回應她的是驟然侵入的劇痛。
她痛如破繭,他遊刃有餘。曾岑不是天真的小姑娘,卻也沒料到她的丈夫會做得這麼輕車熟路。眼淚終於落下來,積攢了太久,一滴足以誘發決堤。
從大學時代就被室友嘲笑為未來老公守身如玉老土的她,將自己留給了這樣一個讓她痛入骨的男人。
早晨的陽光照得客廳魚缸通透幽藍,水草針葉上不停的冒小氣泡。曾岑站在鏡子前,秦易剛出門,昨晚太激烈,他誤了飛機。
曾岑撩開額前劉海,額角真的腫了很大一塊。她是敏感肌,頸上腿上稍重捏一下就會有於痕,這些應該足夠她報案家暴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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