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猜對了!姐姐唇紅齒白,容貌本身就讓人覺得像女子,不過今日的姐姐,容貌上便看不出來了。我會那樣猜測,那是因為姐姐身上的味道。我從小栽花,對味道特別敏銳,姐姐身上有女子香,所以我便聞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身上味道濃嗎?」瑾顏不信地自己嗅嗅。
「姐姐別擔心,一般人聞不出來,我也不會把這個秘密透露給別人的。女子出來多有不便,扮成男裝安全些。」
「你說你從小栽花,這些花都是你自己栽種,然後出來賣的嗎?」
「是,以前是奶奶養着我,一起栽花。去年奶奶走了,只剩我一人……」小姑娘傷心起來。
瑾顏拉住小姑娘的手,以示安慰:「你叫什麼名字?」
「奶奶說,我沒有名字,因為我們以賣花為生,所以奶奶一直叫我小花。」
「這算什麼名字,不如姐姐給你起一個如何?」
「姐姐願意,就最好了!」
「姐姐最喜歡梔子花,不如你就叫梔兒。」
「好聽,我喜歡。」
「你姓什麼?」
「我沒有姓。」
「那就跟着我姓,姓蘇,以後你叫蘇梔兒。」
「蘇梔兒,真好聽。哈哈,我有名字了!」
「你如今一個人住?」
「是,草屋前種了一片花圃。」
瑾顏心裏想到了一個主意,與其她這樣賣花,不如換個生意來的賺錢。可是目前還不能實施,又不忍心這丫頭繼續賣花。
「你先回去,不要賣花了。明日姐姐還來,你等在這兒,姐姐有事跟你說。」
「好,明天我就等着姐姐。」
這一幕自然被暗中跟着的冬雷看在眼裏。當他見到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時,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王妃真是心善,對誰都能這麼好,他不禁心裏又更尊敬了她一分。
他們所不知的是,這一幕還被另一個男人看到了。
寧習堯背手而立,饒有趣味地看着瑾顏離開的方向。
「看來靈王妃是個性情中人,若是她已一心向着靈王爺,主子想要收攏她,並不容易。」寧習堯身邊的一個隨從說。
「這樣的女子,想要為我所用,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隨從了解自己的主子,他會這樣說,想必心裏有了主意,所以沒有再妄言了。
不過冬雷和寧習堯都沒有聽到後來瑾顏與鴦兒的對話,否則他們估計不會這麼高看她了。
鴦兒不解地問:「小姐,你怎麼這麼輕易就幫了那個小姑娘,才見了兩次而已,不怕她是存了壞心眼嗎?府里的大夫人,不就是這麼進王府的嗎?」
「不怕,我的感覺告訴我,她對我沒有惡意。那日會追着我賣花,是出於生存的本能,看我面善,就想爭取我能不能把花賣掉。而今天再看到她,她說在等我出現,我想她並不是單純地只為問我那個問題。她日日在街頭賣花,看到我們坐的馬車,便是我的身份非富即貴。能有一次賣了花給我,一般人都不會再來糾纏。可是她卻在等再次與我相遇。一個才十一歲的小姑娘,孤苦伶仃,賣花又是辛苦的活,還賺不了多少錢,抓住我這個機會,說不定能過的更好些。我能理解她的想法,每個人都有往好處發展的欲望,這無可厚非。」
鴦兒瞪大了眼睛,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層思量,更沒想到她的小姐在不動聲色下,早就知悉一切。
「這樣有心思的丫頭,小姐還能放心幫嗎?」
「這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她有眼光,看中我,該出手時就出手,我反而覺得她很聰明。我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幫她,對她好,她就會很感激,對我會更死心塌地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