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待了一會,查看一下各處的情況,就聽見有道士來稟報「掌門,那人又來了」「來了就讓他進來吧」
司馬衷好奇了,道觀都建這個地方了還有誰來?李當之解釋說「此人是博陵縣公的兒子王浚,今年15歲,前些天縣公身子不舒服,找我去給他看病在那裏遇到的。」正說着此人進殿門了,看見有個小孩在這,他正邁的腿立馬收回,一副馬上就跑的樣子。
司馬衷好奇了,發現是個瘦弱的小孩,感覺和自己差不多高,神色比較差,而且眼神恍惚,流露出自卑的神情,司馬衷真好奇了,堂堂縣公的兒子怎麼這麼個模樣,而且他父親可是父皇的第一心腹。
李當之上前拉住他道「這是太子殿下」那人才猶猶豫豫的過來給司馬衷行禮,這時司馬衷才注意到他身後還有一個婦人,雖然衣着不錯,可是身上有泥土,神情有些悽苦之色,眼睛呆呆的看着前面的王浚,「不知夫人也來,貧道失禮了,外面冷,夫人裏面請」
那夫人才反應過來行禮,「這是太子殿下」那人臉上露出驚色,連忙給司馬衷行禮,王浚看看司馬衷又看看李當之,過去把母親扶進來,那夫人道「彭祖非要來,我不放心他一人來,只好跟來了,希望道長不要見怪!」「無量壽尊,夫人愛子之情讓人感到,貧道豈能怪罪,請坐」
然後李當之拉着司馬衷去了偏殿,「殿下是不是感覺很奇怪,為何縣公的夫人和獨生子這麼落魄。」司馬衷點點頭,「趙夫人原先是舞女,出身貧賤,那次在王府表演,王大人喝多了,然後就有了王浚,本來是讓她打掉,結果趙夫人沒有同意,堅持生下來了,結果王府的人都不承認這個孩子,王大人也不承認,如果不是王老夫人堅持,恐怕他兩人早就死了。說來也巧,王大人只有兩個女兒,就是沒有兒子,這都六十多的人了,除了王浚沒有兒子了,想再要個兒子也很困難,雖然去年就把母子兩人帶入府」
「但是也是受盡了府里的人的欺凌,你看他們沒有下人陪伴就知道了,貧道是前些天去給王大人看病,出來時發現有幾個小孩在打他,就制止了他們,然後又給他看了看傷病,給縣公治病的同時也給他開藥調理身子,這才知道這麼的事情,說來縣公的病能好,也有殿下的功勞。」
「怎麼扯我身上來了?」司馬衷納悶,「是火炕的功勞,王大人不能經風寒,你那火炕使得屋裏溫暖如春,他的病自然就好的快。」司馬衷無語了,這也行。「貧道那天已經和他說了不去了,沒想到王公子還是找來了,讓貧道很為難」司馬衷想想就知道,王浚被人欺負,心裏正不安定,結果讓你給救了,就心裏產生了依賴,這事情弄得。
司馬衷想想,看看外面,天陰沉沉的開始下雪了,「他們就先不回去了,我讓人去給王大人說一聲,你道觀都是男的不方便,還是去我那裏住吧!」
「正有此意」李當之笑道,司馬衷撇撇嘴,然後兩人出來,看見王夫人正拿着兒子的手給他取暖,兩人衣着都比較單薄,看得有些心酸,「夫人公子,道觀多有不便,太子殿下請兩位去別院休息」
「外面下雪了,路不好走,等天晴了再走,孤派人去給王大人說一聲。」王夫人看看外面,再看看兒子道「那就麻煩太子了」雖然王浚臉上露出不滿,但沒有說什麼,司馬衷去偏殿找侍女們來,她們來了就去藏書屋看書去了,和她們說了說情況,眾女同情心泛濫,立馬來了。
王夫人看見眾女雖然吃驚還是正常反應,王浚直接就跑母親身後去了,臉都紅了,司馬衷樂了,青春期發育了,夏荷她們上前一陣寒暄,一會就熟悉了,王夫人也放下心中的擔憂,告謝一聲跟着太子回別院了。
王浚很老實的跟着後面走,時不時抬頭看看前面走着的眾女,然後就低下頭,司馬衷感覺好笑,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來到別院很快就安頓好了。
夏荷來到司馬衷書房「那個小孩不老實,一直看我們,哼,如果不是看他可憐,就把他趕走,讓人打他一頓。」
這時其他四女也來了,唧唧喳喳模式開啟,另一邊王夫人叫住兒子,讓兒子坐旁邊道「那些是太子的女人,兒子你不能招惹」王浚低頭小聲道「孩兒明白」撫摸着王浚的頭「兒子你不明白,這是咱娘倆的機會」
王浚不解的看着母親「咱現在是在太子的別院,你要想法設法的和太子拉近關係,最好是留在這裏,這樣的話以後就不會再有人欺負咱們了。」「那個小孩這麼有本事?」「口不擇言,該打」輕輕拍了王浚的頭一下「那是太子,他就有這個本事」「他這麼有本事,能看得上我嗎?」
「能,因為你父親就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他又不認我」「不認你就不會接我們回去住了」「還不如不回去住呢,娘我們搬出去吧!」「好」王浚高興的看着母親,「我們搬這裏來住,以後你就住道觀,娘自己回去。」
「可是孩兒不想和母親分開」「母親也不想,但是你需要在這裏調理身體,你身體太差了,母親也是沒辦法。」
中午一起吃飯,王浚從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胡吃海塞了一頓,讓他少吃點也不聽,結果下午就上吐下瀉的,李當之來看了,說他吃壞肚子了,吃得太多太快,消化不了,而且身體太差,只好慢慢調養了,王夫人寫了封信讓人捎回府里給老爺看,也沒有回信,就這樣在這裏住下了。
司馬衷還是天天鍛煉,王夫人求太子教她兒子識字,司馬衷感覺自己教他不然夏荷她們教得好,就讓她們去教,夏荷她們嘟着嘴不樂意,最後還是去了,果然王浚學得又快又好。王夫人察言觀色很厲害,知道眾女不願意教,對付這些單純的小姑娘還是有辦法的,就教給她們女工,做衣服,說些貼心話,還教她們幾個舞蹈動作。
漸漸得看王浚也順眼了,時間一天天過,王府那邊也沒有動靜,王浚身體也好了,也開始鍛煉起來,不過藥一直沒停,身體太虛弱,李當之要他喝半年的中藥才能調理好,司馬衷聽了直咂舌,等他身體好了就搬去道觀,因為楊肇和王熹都不同意他住在別院。
很快到祭祀的日子了,這天父皇和母后要來祭拜祖父,送王夫人和王浚回王府了,山上山下收拾的很是整潔,把路也掃得很乾淨,一直掃到城門口。
司馬衷帶着眾人在山下迎接父皇母后還有祖母,老遠就看見浩浩蕩蕩的人流往這邊來,旗幟漫天招展,今天天公作美是個晴天,一隊一隊的人馬往來,空氣中瀰漫着肅穆莊嚴的氣氛,過來好一會祖母父皇母后的車架才來到,眾人行完禮後,母后看見司馬衷凍得小臉通紅,就讓太子上車,用自己的手給太子暖手。
「還是母親的懷抱溫暖」「都長一歲了還不穩重」
「長再大也是母親的兒子啊!」司馬衷笑道,母親使勁捏了他手一下。父親在旁邊咳嗽一聲,「母后,父親的手也冷,你給他暖一下」母親白了父親一眼,「讓他等着吧」司馬衷忍不住笑起來,父親也笑起來,頓時感覺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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