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結束了,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早期或更早的年代,作為不發達城市和邊遠地區的中考、考試成績意味着很多很多應屆生的命運,這個時期的中考是很普遍、很突出的、很多人的命運分水嶺。
四蛋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象市一中,柳樹下人們的其餘人全部落榜,這都在情理和預料之中。
暑期里的雙旗村河道旁邊那顆柳樹下少了許多歡笑聲,中考以後一些人命運的初定,多數人已經有了『軌處』,柳樹下的人們也不例外。
高恆和張華北準備進象市某酒廠做臨時工,鄭滿月跟父親做焊工,劉分田去市里學廚,李光明在家準備去當兵,代燕子跟她姐姐去了外地打工,李三妮去了市里做飯店服務員,她和劉分田同在一個飯店;宋雪梅暫時沒有什麼計劃、沒有定論。代燕子是第一個離開柳樹下的,她走的很急,她沒有和柳樹下的其他人們告別,沒有人知道是為什麼。
代燕子剛剛走後的一天傍晚,那棵柳樹下放了兩捆啤酒兩瓶白酒,四蛋和鄭滿月、李光明、劉分田先到了,然後是李三妮,在然後宋雪梅和楊百靈也到了。
楊百靈說:高恆和張華北哪去了?
話沒落音,高恆、張華北各自抱着黃瓜在河堤上說:來啦。
女生都不喝酒,高恆說:你們幾個女生吃點黃瓜吧,咱們幾個先吹一瓶啤酒。
六人各自開了一瓶啤酒,六人嘴對着啤酒瓶嘟嘟嘟一氣幹完。高恆打開兩瓶白酒,把兩瓶白酒分到六個剛剛喝完的酒瓶內,分的很均衡,鄭滿月不能喝那麼多要給四蛋再分一些,高恆不讓。
張華北說:都吃黃瓜,燕子走的急,讓我帶話給你們…
張華北在說謊話,他根本不知道代燕子是為什麼悄悄地離開,他騙不了柳樹下人,但大家都會相信他說的,大家邊吃邊應着張華北。
楊百靈說:高恆,華北你們喊我們來做什麼?
高恆沒有回答楊百靈的話,對李光明等人說:清掉白的。
高恆話說完舉起酒瓶兩三口灌了了下去,吃了口黃瓜還是沒說話,楊百靈似乎又生氣了。接着張華北也喝完了,那還等什麼,四蛋鄭滿月他們也照樣喝完。
楊百靈氣哼哼的看着高恆說:你不說我走啦。
高恆清了清喉嚨說:我和華北明天去比酒廠做臨時工,路不遠也不能天天回家,所以通知你們來聚聚,誰都清楚,無論我們其中將來要去做什麼,都會有今天、這一天的發生,燕子走了不只是華北一個人傷心,相信我們哪個都會,我們六個,四蛋好一點,他是我們的驕傲和希望,我高恆永遠的能記住這個柳樹下的一切。
高恆說着話停了下,分發啤酒,一人兩瓶,高恆接着說:兩瓶是任務啊,必須全喝掉。
大家喝這些白酒和啤酒,吃着黃瓜說着話,就這些酒本不算什麼,除了鄭滿月不能喝之外,個個都沒有問題,誰能喝多少大家都明白,這早已驗證多時。說話間,大家都說了自己的打算,似乎六個人都沒有注意幾個女生的感覺,天漸漸黑了,幾個女生回去了,六人各自的酒也差不多了。
高恆在次舉起酒瓶說:清了。
滿月已經暈了,高恆接着說:還有兩瓶誰要?
四蛋伸手抓過兩瓶啤酒,仰起頭喝掉一瓶,喘了幾口氣,在仰起頭,另一瓶也沒了。
高恆站了起來說:知道你最能喝,你這樣喝、喝給誰看的…
高恆說着話奪過四蛋手中的酒瓶往地上一摔,嘩啦一聲和另外一個瓶子粉粉碎,酒瓶粉碎的聲音似乎和人們心裏的傷感有着共鳴。
高恆看着坐着的四蛋,四蛋看着高恆,四蛋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說話。五人都坐在原地,有的吃黃瓜,有的低着頭,片刻四蛋也站了起來,他走到另一邊空地、睡在地上,高恆接着也走過來,依着四蛋也躺下了,一會六人都躺在一起了。
此刻,柳樹下雙旗河邊很寂靜,很久,高恆說:四蛋,到一中誰找你麻煩說一聲,我和華北離那不遠,我們去揍他,欺負我們兄弟閻王老子也不行。
四蛋說:就你,你行嗎?哥哥到哪都不會吃虧,我丟不起兄弟們的臉。
四蛋說完他的眼淚歡暢的從眼角流過臉頰,高恆看着天空說:你少來啊,你個沒大沒小的東西…
此時張華北喊了一聲『燕子』!!!,這就是他說謊的證明,這聲音大很長,張華北似乎想把代燕子喊回來。代燕子走的時候沒和張華北說再見,他不明白、他想明白、他捨不得。
李光明不夠知道情況的說:幾天啊,你叫個毛…
四蛋的眼淚不停到滑出,張華北的那聲撕心的叫喊,四蛋更能感覺兄弟心中的痛,哽咽聲沒能壓住的出來了,四蛋傳染了每個人,四蛋那時太小了,因為他小,這柳樹下沒有誰不護着他、疼着他,四蛋捨不得他們每一個人,四蛋此時的腦海里都是那曾經的往事,那些柳樹下歡樂的時光一幕又一幕的在四蛋的腦海里上演着,仿佛那些歡樂就像在昨天發生一樣記憶是那麼的深刻。
鄭滿月酒有點過,他聽到四蛋的哽咽,失聲哭了出來,六個人,六個兄弟哭成一片,六人哭聲哼哼唧唧的不停,不大一會四蛋說出那時那句經典的話語『有什麼啊,年底都會聚齊的』…
夜深了,高恆說:都回家吧,有時間我和華北找你們去,滿月在家,光明和四蛋還會在家一段時間,散了散了。…
第二天,沒有誰去送高恆他們兩個,至少四蛋他們四個人是沒有去送的。四蛋起的很早,他來到那個柳樹下,他獨自清理昨夜裏未清理而遺留的垃圾。大都打掃完了,四蛋靠着那顆柳樹坐下休息,點燃了從家裏帶來的他爸爸的香煙,此之前,他有抽煙可是他不會抽、只能是抽着玩,他今天想抽煙。
煙燃盡時,煙、嗆燻得四蛋有些濕潤的眼睛看到地上還有一些玻璃碎片,四蛋起來撿起剛剛丟下的煙頭接着去撿玻璃碎片,撿着撿着,四蛋的眼淚奪眶而下,他想起了三柳地,想起了三柳地消失後到這裏時高恆說的話『誰都不要在這丟垃圾,不要破壞,要保護好這個地方,就算是別人在這亂弄東西,我們也要維護』;四蛋還想起了這些年在這的以及更早三柳地時的事情,歷歷目目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天又是那麼的現實。
當四蛋再也看不到漏網的碎片的時候,起身向河道走了兩步,用盡他能及的力氣將手中的雜物拋向對岸。四蛋擦了擦腮邊淚,用雙旗河河水洗了把臉,接着四蛋又爬上了那顆柳樹上,他依舊睡在樹上,仰望天空,回憶着,思緒着,分別也可以是一種成長,他此時是真正的站在了他人的身上想了問題,這是長大嗎?他此時想得是柳樹下的人們。
柳樹下無以言表的情義,此時看不出他們情為何故,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多說的,數年來的朝夕相處,大家的同進退,打都打不開的泡在一起,就是些那就不用再說什麼,當然也會說點的,他們不會分開很久,一些事情總會提起過往。
八月中旬的一天,四蛋約宋雪梅來到那顆柳樹下,四蛋說:雪梅過兩天我就走了,有幾句話想和你說。
宋雪梅說:不是9月1號開學嗎?
四蛋說:提前半個月,要軍訓的。
宋雪梅說:我還沒給你買好禮物呢,那麼快走啊?
四蛋樂呵呵的說:還有禮物?什麼禮物?
宋雪梅說:沒想好呢。
四蛋說:月底兩天我會回來,回來在給我吧。
宋雪梅說:嗯!你想要什麼啊?
四蛋說:你買的什麼都好。
宋雪梅說:我不知道你需要什麼,你說嗎?
四蛋說:我需要的必需品都齊了,我想想啊..有了…
四蛋趴在宋雪梅耳朵旁輕輕地的說,宋雪梅往四周看了看之後,宋雪梅就把頭伸向了四蛋的臉,她的嘴巴輕輕地貼了上去。四蛋和宋雪梅相處的整個的初中階段,四蛋還是第一次享受這甜蜜的過程。
宋雪梅的初吻,吻得四蛋汗毛緊蹙、渾身發緊,四蛋一把把宋雪梅抱住,緊緊的抱住,把自己的頭搭在她的前肩上,四蛋聞着宋雪梅那少女的芬芳,抱的宋雪梅透不過氣了。
一會,宋雪梅說:好了,別給別人看到了。
四蛋慢慢的鬆開,他害羞的看着宋雪梅,四蛋發現宋雪梅現在是格外的美麗,宋雪梅面目緋紅,似乎也是害羞的扭過身走到柳樹邊坐下,四蛋傻呵呵的跟了過去。艷陽高照、柳下河邊兩人度過了一個美麗的上午。四蛋是愛上了嗎?他長大了嗎?他此時只有十五歲,他一般不會說周歲。
四蛋的父母都沒什麼文化,母親趙雲霞更是。爸爸葉正忠是個礦工,媽媽趙雲霞在大隊磚廠幹活,生活的勞碌,父母對四蛋的學習從未關心過。四蛋的大哥葉國旗、大姐葉國秀都結了婚,二姐葉國芬因為四蛋升了初一、她沒有升級、超過了她,葉國芬五年級就不上學了,她在水泥廠幹活。
四蛋的小妹葉國梅比四蛋小四歲,她很是聽四蛋的話,四蛋中學後成績怎樣,葉正忠家人不問葉國梅、葉國梅是不會說的。四蛋其他家人有聽說四蛋成績好,葉正忠夫婦都是聽村鄰口中得知,所以四蛋學上的怎樣家裏也沒什麼太多的期望,甚至,假如四蛋不是因為考上的是重點中學,四蛋的學生生涯也就將會終止,這可不是葉正忠家人反對或不支持,四蛋要是堅持上學,即使不是重點,只要孩子願意,葉正忠家是不會難為孩子的,他們家的孩子,葉正忠夫婦從來不會難為,事事在抉擇上都給孩子空間。
四蛋學業有可能終止的原因還有,誇下海口的四蛋,他中考只有一個志願,那就是象市一中,不是一中,他去當兵是肯定的。四蛋從小喜歡八路軍,他喜歡戰鬥,為國殺敵是四蛋的夢想之一。
象市一中的錄取書到葉正忠家的時候,葉正忠這樣說:嘿嘿!不錯嗎,一中我聽說是個重點啊。
趙雲霞說:啥重點,重點就是花錢多。
葉正忠說:不上有點可惜啊,四蛋你什麼意思?
四蛋有點失望,別人家有這種事早都出去宣揚了,沒想到自己的父母是這個態度,四蛋沒有回答,拿過錄取書回自己房間去了。
葉正忠看着四蛋離開,葉正忠說:嘿!哪去?…
趙雲霞說:他想上就給他上,免得長大後埋怨咱們,瞧瞧你說的是什麼話。
葉正忠說:我說啥了?哦!說的是啊,我去瞧瞧。
葉正忠走到四蛋的房間說:沒說不讓你上,上不上在於你,你這個態度不行。
葉正忠說完走了,四蛋的學習成績,在這個家裏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地方,只有大哥大姐工作後,時常疼愛給幾塊錢、買個鞋襪之類的東西作為勉勵。四蛋在這個家裏也沒有抱怨過誰在學習上不關心,只是四蛋在接到象市一中的錄取通知書的當天失望有點大,這對他以後的退學之憂增添了信心。
高中生活開始了,四蛋進入象市一中,首先安排了班級和住宿,接着就是軍訓。新生們換上草綠色的『軍裝』來到操場集合,教官按班級男女分組列隊,講了一些紀律等訓話,然後四蛋的高中軍訓正式開始了。
四蛋那時一中的軍訓先是跑步,接着隊列,報數,轉向,正步等接踵而來,這些對四蛋毫無壓力、簡簡單單。
幾天後的一個下午,四蛋所在的高一一班來了個新生,四蛋沒有注意,當教官命令說:全體都有,手背支撐,向前..倒!
這時這個新報道的新生說話了『報告教官,我胳膊骨折不久,這個動作不能完成』。
教官說:出列,向前走,立定,向後轉。
這個新生轉身後面對四蛋一方,四蛋驚訝的看着對面的新生,這個新生雖然有帽子的遮擋,四蛋也能肯定的認出他是誰,四蛋心裏說『西山鎮中學的學生考上一中的幾個人沒有他的名字,他怎麼會來到這裏呢?』,這個新生的胳膊就是四蛋給打斷的,他就是石慶雙。
軍訓休息時,石慶雙到了四蛋身邊說:葉國輝,沒想到吧。
四蛋看着這熟悉的新生石慶雙說:你怎麼到這來的?
石慶雙做了個閉嘴的手勢,接着說:以後再說這個事情。…
之後,石慶雙和四蛋是無話不說,他們形影不離,四蛋了解到,石慶雙這個成績普通都算不上的學生怎麼會到象市一中的。
石慶雙被四蛋打傷住院期間,石慶雙和父母說不想在西山鎮中學上學。石慶雙父母就開始『活動』,他們要為兒子的將來痛下狠手。石慶雙也參加了中考,不過不是以西山鎮中學應屆生的身份,他是市以一中初中部應屆生的身份參加的。同校生有優先優惠的特殊政策,但是石慶雙據達標那還是很遠,他的父母又多花了正常學費的近五倍的錢,石慶雙才成為『高價生或叫自費生』的一中高一的學生,這正說明腐敗無處不生、金錢無所不能。
石慶雙也問了問四蛋西山鎮其他同學的事情,四蛋也一一告知,再次聚首的二人,當天晚上石慶雙就和一個同學換了宿舍,他與四蛋上下鋪,這也使得日後他們的友情逐步加深,石慶雙成為四蛋雙旗山外的另一個死黨。
軍訓結束後,緊張的課程使四蛋明白了什麼是重點高中。一天13節課時,8節正課5節自習課,這是列入課程表的;這些沒有完,除此之外還有時不常的加課,課程進度更是飛快,寒假結束時高一下冊的內容進行大半,原來高二也能參加高考不是吹出來的。
象市一中的學生也是一周只休息一天,周六下午上完兩節課放學,到周日晚上晚自習前必須到校,四蛋討厭這種生活,還好有石慶雙和他一起吃喝拉撒睡形影不離,不然,四蛋很容易因為沒有興趣而輟學離開。
四蛋認為在學校學習比坐牢好不到哪去,坐牢也是要學習的、也是要背誦的。校園裏的課間、用餐和午休的時間,四蛋充分的用做排壓和釋放,這些時間倘若和他議論學習的問題,那一定是和他是有仇的人,四蛋會翻臉的。
象市一中的條件好,學校的伙食不錯營養得當,四蛋每周二十塊錢從未花完,身邊還有個『款爺』石慶雙經常帶他出去(校門口)吃零食,短短半年,四蛋身高突長近一頭,這時放眼過去,四蛋個頭一米七五左右,五官端正,一雙不算多麼濃密的眉下突顯一雙清澈有神、炯炯發光的單鳳眼(有時全雙、後來少單),眼珠子不算大絕對的不小。四蛋身姿挺拔,肩寬臂長,長腿,渾身透漏出十分的陽光之氣,他在教室里的座位也由前排到了中後排。
四蛋性格活潑好動,講話滔滔不絕、風趣幽默,只要不是學習的活動都踴躍參加,他深的老師和同學的好感,所以,四蛋的周圍永遠不失歡笑、嬉鬧和朋友,當然女生也較多。
美妙的時光匆匆而過,校園裏只留下四蛋知道的和校園外不知道的故事。四蛋的第一個高中寒假要來臨了,這一個寒假也是他唯一的一個高中寒假。
上半學期期末考,四蛋成績全年級前十,班級三甲第一,四蛋拿到了500元的獎學金,這是四蛋第一次在學校拿到的『巨額』的一筆回頭錢了,之前四蛋也有拿獎,回頭錢是沒有多少的,之前獎品之外獎金也有過。這樣的500元的獎學金在象市也只有一中給的出。
四蛋拿到500元的回頭錢,從不小氣的四蛋拉上石慶雙和幾個要好的同學去瀟灑一番,逛逛公園、動物園、吃吃零食和地邊攤,他們一天下來也就一百多塊錢,因為公園動物園都對他們都『免費』,後山翻牆而入不需要給什麼錢。
四蛋和同學們玩的很開心,之後四蛋告別了其他同學,四蛋和石慶雙去找高恆、張華北、劉分田和李三妮他們,四蛋想去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家。
晚上,在高恆等幾個人合租的小院裏,四蛋和高恆、張華北、石慶雙四人喝酒聊天時,劉分田和李三妮回來了,他們二人身邊還多了個熟人,此人正是宋雪梅。
四蛋驚喜的走到宋雪梅身邊,傻樂着說:你怎麼來了?
宋雪梅說:我都來了快一個月了。
四蛋驚訝的說:那你怎麼不去找我?
高恆打斷話說:進的去嗎?她和三妮一起在飯店做服務員,你能出門的時候,她們在上班,你還好意思說,四蛋,這幾個星期你找過誰?你回過家嗎?
四蛋說:我不是期末考試嗎,我哪有時間…
石慶雙解圍的說:好了,好了,劉分田你們快來做。
石慶雙邊找凳子邊接着說:葉國輝天天和我在一起,我保證他沒事。
高恆說:我們也知道期末了,不然早去揍你們去了。
四蛋看到高恆話裏有話、欲言又止的樣子,也沒在多說話,拉着宋雪梅坐下了。
宋雪梅早在幾個星期前奔着李三妮去做了服務員。宋雪梅來到市里經常去找四蛋,學校門衛根本不會放她進去,也不會傳達,宋雪梅不是可探訪四蛋的人。宋雪梅想看到四蛋,她只有在學校側面的一棟大樓上,等到課間,宋雪梅可以透過那大樓的窗戶在校園裏尋找四蛋的身影,即使看的到,也不一定是宋雪梅想看到的,宋雪梅深深的知道他這個心愛的弟弟是多麼的吸引花草。
宋雪梅很早就有擔心自己會失去四蛋,況且是已經進入象市一中的意味,這意味着他們之間的距離和差距,儘管這個弟弟的心她看的很清楚,『他的心在我這呢』,但是一個人的自卑是誰也不能幫助、救贖不了的。
放了假的四蛋和石慶雙來打高恆他們這裏,大家聚在一起很開心,宋雪梅她們還要等一個多星期放假,高恆張華北要早宋雪梅他們幾天,散場時,大家相約老地點見。
四蛋石慶雙兩人回到宿舍,收拾東西,四蛋說:石慶雙明天你先走,我去王老師家,找他有點事。
石慶雙說:一起唄?
四蛋說:私事,辦好了再和你說。
石慶雙說:jb毛,到家後記得找我。…
次日,四蛋將東西交石慶雙帶回,買了點水果去王凱旋家。
叮咚!『誰啊?』。
四蛋聽到是王凱旋的聲音,四蛋說:你哥。
王凱旋開開門,接過水果放好,冷不防的勒住四蛋的脖子,用了一下力,王凱旋說:老師改了哥哥還敢犯上自稱哥哥…
王凱旋手鬆開一把把四蛋推倒在沙發上,王凱旋接着說:哪裏來的錢買這東西,到我這客氣什麼?
四蛋被王凱旋勒得吭吭兩聲後說:學校發的獎學金,又不是給你吃,孝敬大爺大媽的。
這時楚琳從裏屋走出邊說:有你們這樣的嗎?…
四蛋立即搶斷耍笑的說:就有你們這樣的啦?老師,哼哼!!學生!…
楚琳踢了四蛋一下,王凱旋說:諷刺我還是嫉妒我都沒用,那是我的驕傲。
王凱旋說着話還做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寒暄了幾句之後,王凱旋又說:葉國輝,是為了樹苗的事來的吧?
此時已經退休的王凱旋的媽媽王媽媽買菜回來了,四蛋頭也不回的回答王凱旋說:樹苗的事情其次,來看望大爺大媽才是主要的。
四蛋說着話起來和楚琳一起去接過王媽媽手中的東西。王媽媽笑着說:國輝來了,放假了嗎?
四蛋笑着說:放假了大媽,今天我來看您和我大爺,順便來蹭飯吃。
王媽媽說:好好好,大媽歡迎..
王媽媽對着王凱旋接着說:小五,看人家農村來的孩子就是勤快,不像你,不知道接嗎?
王凱旋說:哎呦!媽,我家的不是接了您嗎?
楚琳笑了笑,王媽媽說:你就是狗屎運,楚琳這姑娘多好啊。
王凱旋哼!了一聲說:我走,葉國輝到我房裏來,省的有人看我不順眼。
王媽媽說:這孩子…
四蛋忙說:大娘,我去裏面了。
王媽媽應了一聲四蛋,她和楚琳一起去了廚房。
四蛋到了王凱旋的房間裏,王凱旋說:你嘴行啊,來了幾次就哄得我爸媽喜歡你。
四蛋說:有嗎?這叫投緣吧?
四蛋來過王凱旋好幾次了,有時還帶着石慶雙一起來,四蛋很有禮貌,帥氣又巧嘴如簧,王凱旋的父母很是喜歡。
王凱旋說:行了,說正事,樹苗的事弄好了,就等你回去弄地了。
四蛋說:那蓋房的事你有說嗎?
王凱旋說:那個現在不行,我直話直說,家裏不願意把錢往你那投,還得給我買房子呢,你得了解,葉國輝,這個事不急,你的嘴裏有蜂蜜,這事日後再說,你那也不用那麼急得蓋房。
四蛋說:行,樹苗的事情真的定了嗎?
王凱旋說:基本定了,就等你回家弄地去了,你家那有多少地啊?
四蛋說:四畝八,大姐(王凱旋的大姐王抗美)知道,也去看過,說賣掉樹苗給我家五萬塊錢。
王凱旋說:那事我知道,你想蓋多少房子?
四蛋說:那塊四畝八的地是分給我哥的,我想把我家的那塊七畝二的地調成橫向,靠着路邊(同路平行)全蓋滿,六七米寬的話有一兩百間吧。
王凱旋仰躺在床邊,聽着四蛋說的話,他騰的起來,說:你瘋了!建一兩百間房那得需要多錢?你算過嗎?
四蛋說:你叫什麼啊?你以是什麼房啊?那天說種樹的時候,回去我就算過了,保守能蓋一百間,工錢一間二百多的樣子,料錢頂多也就是二三百,雜七雜八算不出,合起來十萬就能足夠蓋起來。
王凱旋說:你怎麼知道材料和工價錢的?
四蛋說:我哥家剛剛拉了院牆和偏房,怎麼不知道,不知道不會問啊?
王凱旋心想,『是啊!農村裏的孩子是比我們強點』。
王凱旋說:葉國輝,行啊你,我都佩服你的膽量,夠黑,那要是被佔了得陪多少啊?天文數字、百萬富翁了你。
四蛋說:沒錢說什麼,我家裏沒什麼錢,還得供我上學。
王凱旋說:我有辦法,你敢做嗎?
四蛋驚喜的說:什麼辦法?只要有辦法我就做。
王凱旋說:上次你和我說讓我們家投資的時候,我和家裏提了,雖然沒有通過,但是大姐說了,你要能大包一下種樹苗就能多掙錢。
四蛋說:快說,什麼叫大包?
王凱旋說:就是栽種,澆水,施肥等等全歸你,成活率不低百分之九十五,九十也成,你有能力嗎?
四蛋說:沒問題,那全是沙土地,打個壓水井就行,只要給的不是死樹沒有不能活得。
王凱旋說:都是綠化用的樹苗,有死的嗎?只是在你那預存(育活),大姐說最多七八個月就能用完,這個消息挺可靠,你開口找投資蓋房子,我們家沒有通過,這大包給你是個台階你懂嗎?
四蛋點頭,王凱旋接笑着說:小子,掙了錢你得記住我點好,沒有我憑什麼你家地能掙五萬,你不是豬腦子,一萬塊錢在你們那能買幾畝地了,頂多用一年,你偷着笑去吧。
四蛋笑着說:樹苗什麼時候到?
王凱旋說:最多一個星期,葉國輝,吃水別忘打井人啊?王老師不貪的。
四蛋說:這個我懂,我像小氣的人嗎?王凱旋,這裏的細節你知道嗎?你不知道就說我是豬腦子,我要說說你可能比豬腦子還豬。…
王凱旋是不夠清楚細節的,王抗美給四蛋的這個移栽樹苗的活,他們不單是只要葉國旗家的四畝八分地,需要的土地更多,王抗美是想讓四蛋家人攬去所需土地的事宜,五萬是個綜合的價兒給四蛋家的,四蛋家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的,是需要負責的。
那時雙旗村的土地是不值錢,一萬塊錢能買將近三畝地,可是雙旗村人不會賣的,相信那時很多的農民不會賣地,那時的土地還是農民的依靠,價錢很是不划算的,即使種地也不怎麼划算。一萬塊錢買幾畝地,那地價是國家徵用的標準,這和私人買賣有差別,被迫賣必須賣,不是被迫、農民也很會算賬的,他們不會輕易的失去農民的根本。
王凱旋家牽線給四蛋聯繫這承包的活,其實王家也是四蛋的老闆,老闆不止一個,是老闆也會計算的,給四蛋家五萬塊錢,人家不是沒有計算,這個世界白來的東西不多。
四蛋和王凱旋說着話,四蛋那時嫩點,什麼話和王凱旋都說的,四蛋也幸運,王凱旋沒有對四蛋有算計,他對四蛋也很坦誠,這就是他們之間朋友發展的過程,都比較坦誠,這只是二人交際中的具體事情之一,他們一直都坦誠,不存在算計。
此時,四蛋和王凱旋說話到了中午,四蛋在王凱旋家中吃了中午飯就離開了,他回了雙旗村,開始了他的高中寒假,也馬上開始了他去掙得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