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有沒有受傷?」
霍縉川放下鄭媗就開始檢查她全身,不知碰到哪裏,只聽見她猛地一聲吃痛。
霍縉川皺着眉,不敢再碰她。
「傷到哪裏了,給我看看!」
鄭媗乖順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健康的面色有些發白,額頭虛汗直冒。
霍縉川神色凝重地給她揭開一片深色的衣袖,用着自己從未有過的輕柔。
鄭媗咬着唇,不肯發聲。
只見巴掌大的擦傷突兀地出現在本該瑩白如玉的手臂上,血淋淋的。
霍縉川見過比這更兇狠的傷,血肉模糊到令人作嘔,卻也沒有此刻來的觸目驚心。
「伊諾克!」
「來了。」
伊諾克提着藥箱,認命地走過來。
「我看看。」
上完藥,包紮傷口時,鄭媗疼得嚶嚀。
霍縉川兇狠的眼神殺過來,「爪子不想要了?能不能輕點?」
伊諾克翻了個白眼,「得!我輕點!」
他能說什麼?
家主還真是被鄭媗迷昏了頭了,就這麼一點小傷,都緊張成這個模樣。
以前子彈擦心而過,性命垂危之時,也沒見他皺一下眉頭。
果真是動了情的男人吶!
就跟那嫁出去的姑娘一樣,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嘍!
伊諾克遞給鄭媗一瓶藥,叮囑道,「每日塗抹三次,藥用完,傷也就好了。」
在鄭媗接過之前,他收回手。
似笑非笑地盯着鄭媗,言語半是恐嚇半是慎重,「我可得事先提醒你。」
「這藥是我親自配的,藥性與市面上大多數傷藥相衝,一旦用了這個,傷好之前。其他的就甭用了。」
「當然,你要是活的不耐煩,想死了,我也攔不住你。」
鄭媗有氣無力,「我知道了。」
很快,空間留給了霍縉川和鄭媗。
沉默許久,霍縉川神色複雜,猶豫着開口,「為什麼要替我擋槍?」
鄭媗閉着眼不想看他,「沒有為什麼。」
「不可能!」
雙頰被人粗暴地掐住。
她一睜眼,對上一雙漂亮如綠寶石的眼眸,只是那雙眼裏,滿是期望與掙扎。
「你不是最想我死的嗎?」
他在怕,也在盼。
鄭媗心頭有些沉重,她似乎明白霍縉川的感情了,可她只能繼續騙下去。
逃似的避開目光,有些難以啟齒。
「我……當時沒想這麼多……下意識就做了……」
說完,她懊悔地低下了頭。
這種似是而非的態度,成功誤導了對感情完全沒有經驗的霍縉川。
他相信了。
而且第一次道歉,語氣生疏又彆扭。
「抱歉,我不該懷疑你。」
鄭媗呆滯地看着他,眼角含着淚,懷疑是自己幻聽了。
他,也會道歉?
霍縉川有些羞恥地扯了扯鄭媗的臉頰,耳提面命,「記住,以後不許擅自做主。」
「我不需要你為我擋槍。」
「男人的責任,是保護自己的女人,而不是讓女人來擋槍。」
他的女人,就該永遠高枕無憂。
靜默了許久,他繼續道,「喬簡寧的父母已經坐上回海市的飛機了。」
鄭媗破泣為笑,「謝謝你。」
說着就往他下巴上啄了一口。
霍縉川皺着眉摁住她,根本凶不起來,「老實點,胳膊不疼了?」
以後有的是機會。
鄭媗癟癟嘴,又哭的52憐,「疼……」
「讓你不聽話……」
就這般過了幾個小時後,飛機在行至帝都郊區時受到了不明襲擊。
伊諾克神情凝重地過來匯報,「家主,飛機損耗嚴重,恐怕要迫降了。」
霍縉川沒有猶豫,「去安排。」
五分鐘後,幾架飛機降臨在帝都北郊的一座大型影視基地附近的荒地上。
艙門打開,一輛庫里南疾馳而出。
兩輛黑色賓利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天空中盤旋的機身晃動,一個黑漆漆的炮筒對準了為首的庫里南。
路易斯亢奮地準備按下按鈕。
關鍵時刻,一隻修長的手攔住了他。
顧時宴臉色陰森可怖,兇狠地看着他,「路易斯,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帝都上空禁止不明飛行物飛行。
他給路易斯短暫的領空權,路易斯幫他殺掉霍縉川,還要保證鄭媗毫髮無傷。
「顧,我沒忘啊。」
路易斯繼續裝糊塗,「只要一炮下去,Ken就死了。」
說着就要強行按下按鈕。
顧時宴沒再攔他,而是陰惻惻地笑着,「我在飛機上放了兩百斤的炸藥,鄭媗要是出事,我就引爆炸彈,我們同歸於盡。」
路易斯頓住動作,悻悻地收回手。
他的表情明顯有些掃興,「就一個二手的女人而已,至於嗎?」
「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顧時宴語氣分明很淡,可路易斯卻不得不信,甚至從後背升起了一股寒意。
友好的賠着笑,「是我口無遮攔。」
心裏卻直接罵起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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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他娘的!
他這是什麼狗日的鬼運氣!
之前合作了個沙昂,是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好處沒撈着,還惹了一身騷。
對了,人已經被慘烈地做成了花肥,血肉估計都被吸乾了。
後來呢,在港城又搭上敖五的線,就在昨夜,敖五死翹翹了,渣都沒剩下。
連帶着他的得力幹將凱撒都死無全屍。
這個仇,他記下了。
五個小時前,顧時宴主動送上門。
路易斯滿心以為,這會是個可靠又長命的盟友時,他發現了更悲慘的事。
這人,是個瘋的。
(〒_〒)!
顧時宴擺弄着一把槍,淡聲道,「現在把飛機降下去,安排人截殺。」
「行!」
路易斯深吸口氣,好說話地應了下來,心理暗示自己不能生氣。
不能跟瘋子計較…不能跟瘋子計較…
瘋子瘋起來是不要命的。
顧時宴突然解開外套的扣子,對着路易斯敞開胸腹,溫和儒雅地開口。
「其他人是死是活我都不管,我只要裏面那個女人安全地活着,懂嗎?」
路易斯瞳孔緊縮,驚駭之色快速划過,面上卻不動聲色,「明白。」
他伸出手,飛快發出行動的信號,細看就會發現,他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這個人,真的是個不怕死的瘋子!
……
庫里南受到了猛烈的攻擊。
伊諾克此刻真恨自己是個武力值普通的醫生,這種時候,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要是斯蒂文和湯姆,絕不至於被逼到這種境地。
他看了看後視鏡。
「家主,他們咬的太緊了。」
霍縉川渾不在意地勾唇,「我知道,路易斯從港城就一直在跟着我們。」
這次,換作路易斯捕獵。
而他,是獵物。
伊諾克眼尖看到前面是個三岔口,眸光閃爍,「家主,我們人多目標大,不如兵分三路,也可分散他們的火力。」
必要時,他可以犧牲。
霍縉川抬眸看着他,「可。」
迅速做出安排,「你去下一輛車,這輛車交給我,記住,竭盡所能的活着。」
下一秒,伊諾克打開車門,騰空躍起。
輕巧又迅捷地鑽進打開車門的賓利車,像一隻快捷的獵豹。
整個過程,只在瞬間。
與此同時,霍縉川動了,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眨眼間,人就坐進了主駕。
駕駛人的交換,只發生在須臾之間。
霍縉川腳踩油門,飛快地向前方岔路的一條小道駛去。
三輛車奔向不同的方向。
霍縉川亮起了指示燈,危險關頭還非常有閒心地詢問,「害怕嗎?」
此刻,車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