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床上一對男女睡的安穩,一通火急火燎的電話吵醒了他們的安眠。
霍縉川不耐地掛了電話。
側身安撫着嚶嚀蹙眉的鄭媗,不甚熟練地輕拍着她的後背,「沒事,睡吧。」
眉頭剛舒展開,手機又響了。
這回徹底把鄭媗吵醒了。
她閉着眼打了個哈欠,整個人都有些萎靡困頓,咕噥道,「好吵啊……」
霍縉川眼見自己的努力白費,怒火也壓制不住,捏着眉心,不耐地接聽電話。
「你最好有什麼十萬火急的大事!」
否則,他撕了敖嶸那張偽善的皮囊!
敖嶸那邊聲音嘈雜,語速又急又快,透着火燒眉毛的焦灼。
「Ken,敖烺反攻了!」
霍縉川氣的咬牙切齒,「就這點小事,你還拿來煩我?」
「我跟你說過,要提防敖烺。」
看來真是裝病裝成習慣了,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處理事總這麼瞻前顧後,藕斷絲連!
連一個小小敖烺都制服不了。
敖嶸也是頭疼,他沒想到這個他從來就沒忽視過的小七比他想像中還要有能力。
而且早就留好了後手!
「敖烺得了黎家的全力支持,還收買了敖家半數高層,控制敖家名下的近半賭場和三分之一的港口,操縱股市走向。」
霍縉川不以為意,「那就殺了他。」
「需要我借人手給你嗎?」
敖嶸那邊遲遲沒有回應,仿佛在猶豫,也在掙扎。
霍縉川給自己戴上面具,走到窗邊,嗤笑一聲。
「要是你狠不下心,我可以讓湯姆親自出手,保證敖烺死的透透的。」
湯姆看着老實忠厚,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在斯蒂文和伊諾克的光芒之下毫不起眼。
實際上,卻是響徹國際的第一殺手。
刺殺總統、襲擊首相,無有敗績,位列國際在逃殺手榜榜首,賞金高達十億美金。
多年前,被他納入麾下。
若湯姆親自動手,敖烺絕無生還可能。
敖嶸拒絕地很快,「小七罪不至死,而且他給我造成的麻煩都在解決範圍內。」
然而,下一句話卻讓霍縉川冷了臉色。
「最棘手的是,紀遇深也插手了。」
霍縉川下意識回頭看了鄭媗一眼,而後捏緊電話,眸中寒光凜冽可怕。
「紀家的?」
「是,他跟小七不知什麼時候聯手的,而且我得到可靠消息,紀遇深已經抵達港城,目前行蹤不明。」
敖嶸此刻可謂是腹背受敵,敖烺跟紀遇深聯手,他自知勝算不大。
頓時,氣憤不已地砸了面前的東西。
「他娘的,紀遇深那廝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地盤,閒着沒事來港城找不痛快!」
「還是說,他見港城動盪,敖家新舊權力交替,也想趁機來分一杯羹?」
只有霍縉川知道,紀遇深的目的是他。
準確來說,是他懷裏的女人。
可這個女人被他納入羽翼,視為己有,腹中還有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他不可能由他奪去!
「敖嶸,湯姆和一半的人手,以及大半的武器裝備都留給你,股市操盤需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撐着,夠你對付敖烺了。」
「我會即刻離開港城,不出所料的話,紀遇深也會跟我一起離開。」
少了最大的助力,敖烺贏不了。
只要敖嶸心夠狠。
敖嶸竟有些聽不懂他的話,「你為什麼篤定紀遇深會被你引開?」
Ken跟紀遇深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作為各自領域的無冕之王,兩人可以說是不相交,也不結怨。
霍縉川淡淡一笑,語氣格外的纏綿,似乎在回味着什麼。
「我手裏有他想要的珍寶。」
敖嶸聽的雲裏霧裏,「什麼?」
「但我不會給他。」
電話掛斷後,敖嶸久久不能回神, 他總覺得,這裏面似乎有些什麼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
可他沒有時間細想了。
「四爺,小九爺投靠七爺了!」
— —
伊諾克一覺睡得正香,被人匆匆叫醒,語氣不是很好,「天塌了還是地震了?」
沒事別叫他不知道嗎!
來人低着腦袋,「伊諾克先生,家主讓我通知您,現在就走,連夜回帝都。」
伊諾克挑眉,「這麼急?」
「家主有說是什麼」
「轟!」
一聲巨響響徹在耳邊,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房間,也打斷了伊諾克的話。
院落瞬間焦黑一片,火勢蔓延。
緊接着是更猛烈的反擊,直接將整座莊園化為火海,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敖烺看着視死如歸往裏面沖的紀遇深,根本拽不住他,「你不要命了!」
杜邦家族乃是軍火世家,在他們的火力下,誰來了也得脫一層皮。
早知道他這麼去送死,他說什麼也不告訴他鄭媗在這裏!
紀遇深聽見了,卻沒有回答,只是滿目悽愴地笑了。
這條命,他早就該還給她了!
鄭媗在爆炸聲中驚醒,赤着足跑出來,剛下樓,她就驚駭地看着衝破天際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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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向遠看,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是紀遇深。
眼前頓時浮起一層水霧。
不知是煙熏的,還是眼淚。
那一刻,鄭媗什麼都想不起來,只想不顧一切地跑向他,就算下一秒就死了,她也不在乎。
提着礙事的裙擺,向前奔去。
紀遇深……
眼見希望就在眼前,她馬上就要抓住光亮了,自由在向她揮手。
憑空出現的手攬住她的腰把她拖回去。
那座自由的大門再次對她合上。
「鄭媗!」
一聲壓抑不住的怒喝!
霍縉川幾乎是雷霆震怒,咬牙切齒地叫着她的名字,拖着她往後院走。
「你又在騙我!你還想逃!」
他就不該輕信這隻謊話成篇的小狐狸!
鄭媗腦袋頓時清明過來,強忍着一刀捅進他心臟的恨意,茫然無措地解釋。
「我就是害怕,才會慌不擇路……」
霍縉川根本不信她的鬼話,陰陽怪氣地冷笑,「你確定不是因為看到紀遇深了?」
「不是……」
「鄭媗!我的眼還沒瞎!」
霍縉川從她一出現就看到她了,可是她的眼裏只有紀遇深。
只看得到他!
就在這時,紀遇深恨意鑿鑿地對着霍縉川豎起了槍口,決絕地扣下扳機。
不成功,便成仁。
鄭媗注意到,卻按而不發,一回頭,卻看見一管黑漆漆的槍口。
她下意識回頭,正是紀遇深的方向。
霎時間,根本顧不得其他。
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霍縉川的掌控,撲到他身後,「小心!」
「低頭!」
幸而霍縉川眼疾手快,摁住鄭媗的頭,扯着她在地上翻滾一圈,躲開致命一擊。
頃刻間,在霍縉川原本位置的前方,亮起噼里啪啦的火光。
紀遇深也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伊諾克也在這時趕過來,「家主!」
霍縉川打橫抱起鄭媗,語速很快,「飛機停在後院,通知下去,全部撤。」
說完,他大步如飛地遠去。
杜邦家族的人訓練有素,短短的幾十秒就盡數退到後院,落下前後相隔的防爆門。
等紀遇深衝到後院時,就只能看到飛機起飛後留下的殘煙。
在灰濛濛的黑夜,能見度極低。
「霍縉川!」
紀遇深氣急敗壞地衝着天空開槍,切齒拊心地叫出這個名字。
這股恨意深入骨髓,亘古難消。
「追!」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