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媗往後看了看,發現所有的車都追了過來,她不答反問。
「你是故意支開伊諾克的是嗎?」
「你是想用自己吸引全部火力,換的他們的生還。」
霍縉川沒有否認,再次問道。
「那你怕嗎?」
鄭媗點點頭,實話實說,「我想活。」
沒有人無端地就想死。
除非是窮途末路。
霍縉川突然笑了,那笑容竟帶着一絲寵溺的意味,他意味深長地說。
「相信我,我們都會活。」
而死的,會是後面那群人。
鄭媗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篤信,是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還是過於自負。
不知道開了多久,可能有五分鐘,十分鐘,還是二十分鐘?
突然,霍縉川問她,「會開車嗎?」
「……會一點。」
霍縉川點點頭,「很好。」
下一秒,鄭媗只覺得天旋地轉,等清醒過後,她已經坐到了主駕駛座,而霍縉川挪到了副駕上。
「踩油門,加速。」
男人的命令般的聲音響起。
鄭媗抿抿唇,默不作聲地照做,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不慌不忙。
「你總是能出乎我的意料。」
霍縉川摸摸她的頭,毫不吝嗇地讚揚,「我的女人是個能幹大事的人!」
起碼這種情況下,沒有如她一般生活在光明之中的女人能如此淡定。
鄭媗也有閒心打趣他,「你們男人不是應該都認為女人只配坐在男人的副駕,當一個安靜的附庸嗎?」
平等的世界裏,男尊女卑的舊俗觀念還是無法根除。
過去,紀遇深總是束縛她。
認為她就該待在他的副駕或者後座上。
就連她的父母,也存着偏見看她,認為她存在的價值就是為鄭氏聯姻換取利益。
她姓鄭,是鄭氏的鄭。
合該為鄭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霍縉川輕狂地笑了,「傻姑娘,沒有女人天生就該成為男人的附庸。」
「說到底,還是實力不夠,否則,就該易地而處,男人淪為女人的奴僕。」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有自身本領夠硬,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霍縉川目光灼熱地凝視着鄭媗姣好的側臉,「想爬到我頭上,你就得努力。」
他竟覺得現在的她遠比做一個被困在屋裏的花瓶更有魅力。
鄭媗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受教了。」
這是第一個肯定她價值的人。
也是她百般算計要殺掉的人。
命運恩賜的悲慘不堪的相遇,讓他們註定無法和解。
也許在今天,就會有個了結。
……
緊緊追在後面的為首的汽車裏,顧時宴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的庫里南。
他知道,鄭媗就在裏面。
「還不追上它!」
路易斯沒有動。
顧時宴那溫和不再的陰鷙目光射向路易斯,「你到底在等什麼!」
「現在時機還沒到。」
路易斯悄無聲息地離他遠了點,這人根本就是個人形炸彈,他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可惜,上了賊船,入了賊窩。
不過收穫也不小。
突然,他露出詭異至極的微笑,只是看着,就覺得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我在等Ken身上的蠱毒發作,屆時,他就是沒了利爪的猛虎,成為瓮中之鱉。」
顧時宴溫柔撫摸着手腕上那枚檀木做的平安珠,聲線如沁了冰川水。
「你連他身都近不了,怎麼給他下毒?」
這短暫的交鋒讓他嚴重懷疑,路易斯就是個誇誇其詞的廢物。
毫不遮掩的諷刺讓路易斯惱羞成怒,他猛踩油門,車像火箭一般射出去。
這麼多年,被Ken死死壓住翻不了身,一直是他心中最痛。
顧時宴這個瘋子這時候還敢戳他的膿瘡腐肉,諷刺他連Ken的身都近不了。
轉頭看着顧時宴氣定神閒的模樣,路易斯感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倏忽,他鬆了油門,突然就笑了。
「我的確是近不了Ken的身,不過我卻近得了他女人的身。」
顧時宴冰冷的視線看過來。
「那天我挾持鄭媗,在她身上下了點東西,只要她跟Ken交合,毒就會傳給Ken,二十四小時之內發作,渾身麻痹,死狀無比悽慘。」
「說來還是Ken有福氣,這藥可是我在你們國家的苗疆偏僻之地求到的,本來是準備用到我家那個老不死的身上,看到鄭媗後臨時改變主意了。」
而他給鄭媗的膠囊,不過是助興藥。
連春藥都算不上,頂多給男女之事增添一點小情趣而已。
「顧,你是沒看到,你要的那女人快被Ken調教成性奴了,渾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路易斯越說越興奮,渾然不知危險即將到來,「能讓Ken看中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砰!」
顧時宴猩紅着眼,一拳頭打在路易斯露出猥瑣表情的臉上,用了全部力氣。
「去死吧你!」
車身失控地撞上路邊搭建外景的石牆,石牆也轟然倒塌。
因着汽車製造的材質極好,所以車頭雖然凹陷進去,但損壞並不嚴重。
路易斯捂着腦袋從車上下來,腳步虛浮踉蹌,滿頭是血,右臉也腫了起來。
他現在頭暈的不行,感覺天都在轉。
指定是腦震盪了。
餘光瞥到沒事人一樣下來的顧時宴,破口大罵,「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高光只在一瞬間。
下一秒,癱軟地倒在地上,噁心嘔吐暈眩等隨之而來的一系列反應籠罩着他。
「boss,你還好嗎?」
喜歡離婚後,真千金她被人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