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唳於台 十一、囚禁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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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川起初還有些迷糊，漸漸清醒過來，昏迷之前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他心裏想：那個耍猴的到底是什麼人，我與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暗算我？突然他明白過來，暗叫不好，心知那人必是衝着穆楓來的。他這樣將我擄來，想必就是要以此脅迫穆楓就範。

    想到這裏，他激靈了一下，挺身坐起，覺得手足綿軟無力。他急運內力，發覺自己的一口真氣渙散於胸腹之間，無論如何使力，都無法聚起來。他這一下吃驚不小，心想：這個人到底在我身上使了什麼惡毒的手段？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怒，似乎親眼看到穆楓被那人刺中倒地，心急如焚，卻無能為力，趕忙站起身來，摸着黑往前探了兩步，摸到冰涼的鐵欄，忍不住大罵起來，「卑鄙狗賊，暗箭傷人！有種的滾出來，小爺和你拼個你死我活！」一時之間他將各種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心裏盼着能夠將那人激怒，就此現身。哪知道任他如何叫罵，四下里只聽到自己的回音，直喊到嗓子冒煙，始終無人理睬。

    到最後他只能徒然坐下，激憤之下，聽到自己粗粗的喘氣聲。過了片刻，他又站起身來，手扶牆壁，摸着黑遊走了一遍，發覺這是一間小的囚室，長寬各約丈許，除了一面豎着鐵欄，餘下三面皆是石壁，連窗戶也沒有。

    他心想：也不知道這個人倉促之間哪裏找來這麼一間囚室。在心裏不停地揣測自己會被關在哪裏。想了半天，想不出眉目，心中又覺得煩躁起來，跳到鐵欄邊，又是跳腳大罵了一通，罵到最後，竟是帶出來一絲哭腔。到這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委實擔心穆楓的安危。

    他不住地對自己說道：穆楓武功蓋世，不會有事的。只是在他心裏又忍不住不停地想：那個耍猴之人精通幻術，想必武功不弱，又是有備而來，躲在暗處，不知道還會使出什麼卑鄙的伎倆。想到這裏，他又是焦慮萬分。

    他正在六神無主、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聽到有人低低地抽泣了一下。石小川一跳而起，抓住鐵欄，喊道：「你是誰？你在哪裏？」黑暗中無人應他。他等了片刻，又喊道：「我聽到你的聲音了。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是被那個耍猴的惡賊抓來的？」

    終於有個聲音遲遲疑疑地說道：「你為什麼說我是被一個耍猴的抓來的？我是在酒樓里，遇到一個書生，我見他談吐頗有些不凡，便請他喝一杯酒，結果不知為什麼就到了這裏。」石小川聽得心裏一陣混亂，心想：原來那惡賊還有同夥。可是他們要對付穆楓，抓我便是，為什麼要抓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