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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外頭下起了濛濛細雨。
聽着雨聲,婁錦感覺到被窩猶如火爐一樣溫暖。她訥訥地張開眼,發覺腰上的大手摩挲着她平坦的小腹,那一瞬,她愣了下,轉過身來見着眼前這一幕,險些鼻血橫流,死於非命!
眼前的男子堅硬寬闊的胸膛半裸,白皙的臉上白璧無瑕,劍眉舒展,星目低垂,懸膽的鼻樑下那微微張開的薄唇性感微翹。
再看他強壯有力的手臂貼着她的腿,自己的腿幾乎勾着他的腰,身子全然與他一一貼緊。
婁錦的臉,爆紅無比。
她輕輕地抬頭看了眼顧義熙,見他呼吸綿長,便偷偷將腿移開。
「阿錦,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婁錦的動作當即一僵,而接下來那雙有力又頎長的腿攔腰跨過,將她牢牢地壓在身下,婁錦的呼吸幾乎都停滯了下來。
顧義熙一手撐着俊美無雙的腦袋,烏黑的墨發與她的髮絲纏綿繾綣。
他的身子雖是撐着,卻與她的那樣服帖。
璀璨的星眸中迸發出極為柔和的光芒,他低頭,啄了啄婁錦微微張開的唇,笑道:「阿錦,早安。」
婁錦愣了愣,許久,心仿佛是一個風鈴被風吹過,而震動出很是悅耳的聲音。
「早安,顧義熙。」她說着,眉頭微微一揚,笑着拉下他,給了他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顧義熙的手不老實地從脖頸處的衣襟往下探去,婁錦嗚嗚一聲叫,忙將敞開的衣襟收緊,諂笑道:「顧義熙,我餓了。」
一大早上,沒吃飯就來劇烈運動,不好不好。
顧義熙笑了笑,他將婁錦的柔荑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那平坦的小腹肌肉勻稱,精瘦有力,沒有絲毫的贅肉。
婁錦深吸了一口氣,好半晌,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阿錦,我也餓了。」他說着,配合着那一雙極為清亮的眸子,似乎在控告着婁錦。
婁錦發現,如果她會撒嬌,眼前這人必會比她更懂得撒嬌。
她無奈地起身,將衣襟套上,一頭烏黑的長髮墜到腰間,她看向妝枱,菱花鏡中反射出了一個極為精緻的女子。
柳眉彎彎含情,杏眼若水盈盈,挺而秀巧的鼻樑,殷紅含朱的唇,她正看着,目光被身後之人給吸引了過去。
正見顧義熙從床上緩緩起身,大敞開的衣襟露出他健碩的胸膛和完美的腹部,他將那褻衣脫下,只背對着婁錦,可那墨發鋪散的背上,卻是那樣地瑰麗。
後背線條優美地猶如神鑄,他的身上穿着的褻褲很白,他的腿極長,從婁錦的角度看過去,他儼然就是一個令人移不開眼的神話。
顧義熙拿出柜子裏的衣服,健碩的臂膀震開,只見那月白的衣袍在空中揮開一朵雪蓮盛開的弧度,便被他穿在身上。
背對着婁錦的他,繫着衣襟的手微微一頓,他轉過身來,朝婁錦道:「阿錦,我這兩天長途而奔,手牽着馬韁都破了皮,阿錦,你幫我系上這衣帶可好?」
婁錦一頓,系衣帶?
她只聽說過寬衣解帶……
莫名地,她點了下頭,見顧義熙朝自己走了過來,她便看到那廣袖長袍之內的傲人身姿。
婁錦猛地吸了口口水,可手碰觸上他的腰帶的時候,不覺想起了那天夜裏,自己幫着寬衣解帶之事。
「阿錦,你怎麼不看我?不看我,這衣帶會系歪的,這樣衣帶一松,別的女子便可以看到我了。這樣,不好。」顧義熙皺着眉說道。
婁錦狠狠地點了下頭,是,是不好。
顧義熙笑了,他坐在婁錦對面,一雙鳳眸盯着婁錦的發,光可鑑人,髮絲柔密。
他伸手,將她的一縷頭髮撫在手心。
「阿錦,我記得這個感覺,便是我失憶的那段時間,我都還記得。」
他似乎極為悔恨那段時間所為,說起來的時候,眼神變得深邃又冰冷。
婁錦愣了下,她想到了那段時間,心中的絕望。
她看了眼顧義熙,低下頭來,聲音略有些悶悶的。
「紫曉呢,她替你擋下那一箭,你是如何放下她來?」
這個問題,她一直很想問,那日只聽說他受傷昏迷,可具體的她並不明了。
因着阿狸傳錯消息,讓她痛不欲生。
好在,後來他又出現了。
「我選擇了用命去還她一箭罷了。只不過上天待我極好,我沒死,也想起了阿錦。還得了阿錦……」他說着,低下頭來看婁錦已經紅透了的臉頰,不覺笑了起來。
他沒再為難婁錦,而是命了人進來,送上早膳。
丫頭幫着婁錦綰髮的時候他在一旁看着,一言不發。
婁錦看他那模樣仿佛在看什麼軍國大事一樣認真,便覺得有些好笑。
兩人用過早膳,婁錦覺得昨天對城主那不告而別有些無禮,而且留下藍媽媽和喬喜二人也確實過分,這才與顧義熙一道到城主府中看一看。
莊子裏,兩匹情侶馬被迫分開,追雲對着閃電的身影嘶鳴了聲,卻依舊見着三皇子抱着婁錦坐上了閃電的背,而它被留在了這馬廄里。
婁錦無奈地回頭看了眼追雲,狐疑地看了眼顧義熙。
顧義熙淡淡道:「閃電應該要懂得照顧它娘子。」
真是因為這個?
婁錦低頭看了眼他緊緊鎖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眉頭高高地挑着。
顧義熙卻沒有回答她,而是看向遠方,那個城主府。
城主的兒媳婦?
他看了過去,清冷的面上沒很麼神情,可跟着三皇子出來的阿狸卻冷冷地打了個寒顫。
爺,生氣了?
是的,爺,生氣了。
阿狸猛地縮回了腦袋,它順着主子的方向看去,烏溜溜的眼看了眼在前方的一無所知的婁錦,安靜地躲回了三皇子的胸前。
現在,主子都不讓我跳到婁錦的胸前了。
越來越霸道,越來越強勢了。
它低着頭,沒再多想,吃起了花生仁。
到了城主府門前,剛下了馬,便見城主府門大開,迎面走來了城主夫人孫氏還有沙俊。
孫氏笑道:「錦兒姑娘,我們一家子念了你一個晚上,好在你平安無事。兒子,還不把錦兒姑娘請進去喝茶。」
孫氏笑看了眼婁錦,眼角閃了閃,儘管婁錦身旁的男子極為俊美,可是,她先是一個母親,再是一個女人。改為兒子謀求的福利可不能少。
婁錦卻搖頭笑道:「勞煩城主夫人了,我還有事,一會兒要回去桃花村,昨晚不告而別讓夫人擔心了。錦兒很是抱歉,多謝城主和夫人昨晚的飯菜,很是可口。」
孫氏見婁錦似乎沒有留下來的想法,這才看向兒子。
沙俊呵呵一笑,走了出來,道:「昨晚發生的事過於突然,我正好要去衙門,你要不要與我一道去看看?」
說起正事,婁錦點了下頭,她可沒有興趣白白給人威脅,朱家人沒有找衙門算賬,倒是把賬算到了她一個心上任的仵作身上來了。
她對沙俊介紹道:「這是方義熙。」
顧義熙面色清冷,看向沙俊的時候,那目光猶如一把清冷的寒劍。
沙俊眯起了笑,道:「失敬失敬,這馬兒可真好,想來不便宜吧,丫,這衣服,這刺繡,嘖嘖。」
婁錦無奈地看了沙俊一眼,這就是個財迷。
沙家前面的地面被清理地很乾淨,這一看去,好似昨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可婁錦記得,朱瑞的兒子朱由校被毀了雙目,這一筆可是要記在她的頭上。
一路上,沙俊坐在轎子裏,婁錦和顧義熙共乘一匹馬兒。
閃電的速度驚人,幾乎在顧義熙一聲駕之後,就猶如神助,風馳電掣而去,似乎婁錦的重量對它而言不過是輕如鴻毛罷了。
「快,追上啊,飯桶啊。沒看到人家兩個人一匹馬,我一個人兩個禽獸,怎麼就比不上人家呢。」沙俊指揮着安左和安右。
安左和安右臉色都青黑了,禽獸?
人家那是牲口,他們是人!
更何況,那馬兒看過去,怕是日行兩千里都不是問題。這速度他們怎麼比?
沙俊嘆了一口氣,終於道:「有錢真好,買好馬還可以追曼妙女子。」
安左和安右再次掀了下眼皮,白眼一翻,眉頭皺了起來。
縣太爺要說沒有瑤池也有瓊漿了,而且,人家那馬兒鐵蹄下可不是一般的馬兒,看着好像是戰馬吧。
戰馬卻用來追女子,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
顧義熙的速度很快,就在這條道路上再沒有其他人之後,他拿出兩頂白紗帽子。
「戴着,阿錦。」他將帽子遞給婁錦,見婁錦有些不解,他道:「只有我能看。」
婁錦無奈一笑,在京城,他倒是什麼都不要求,這來了偏遠小城,卻變得這樣小心霸道。
不等婁錦答應,他將另一個帽子先戴上。
他朝婁錦輕輕一吻,卻是隔着薄薄的一層紗。
「阿錦,出來一次要小心,這個小城,並不太平靜。」顧義熙的話誠然不假,婁錦才來這兩天不到的時間,各種古怪的事都來了。
婁錦點了下頭,將紗帽戴上,二人相視一笑,便朝衙門而去。
入了衙門,所有人都看着婁錦的穿着和她那靡軟的聲音,不明白一個如此出塵的女子為何要掩面而來。
「去看看屍體吧。」她跨出一腳,想着皇上定是鬱悶不已,她成功拐跑了他的一個兒子,可她不知道,皇上這時候很是震怒,祭祀大典上,太子殿下不見了。
她成功拐走了兩個,卻全然不知。
此時,桃花村來了一個神秘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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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奉上,沒有肉有點曖昧算是打牙祭吧,麼麼,關於拐人家兒子,讓皇上龍顏大怒,算是小小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