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入君家?
君家家事?
殿上之人,除了白衣煦立的煊王還是一如既往的淡淡,其餘都是驚詫萬分。
被太皇太后當面詰問的眾臣更是一陣茫然,待他們反應過來,連忙疊聲稱是,匆匆施禮後訕訕告退了---開玩笑,太皇太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不管那蘇荔是不是真的許給君家了,許給君家兩兄弟的哪一個了,都輪不上外人置喙了。
這蘇荔倒是命大,今日估摸着是死不了了。
而空曠殿中,掌權者依舊高高在上的冷冷立着,「有罪之人」也依然沉默的跪着,只是,太皇太后一句「許入君家」,到底太過突且震撼,在各人眼底掀起巨瀾。
蘇莉腦子裏一懵,卻並不是懷疑太皇太后言語真假,因為這「許入君家」必然是真的---如若不然,同自己算得上「小有恩怨」的太皇太后,萬萬沒有拿出大佑最後一塊免死金令的道理。
所以,蘇莉第一反應便是側首去瞧蘇久承。
自古「父母之命」,難道,這是蘇久承的破釜沉舟?
可當蘇莉循着蘇久承同樣震驚的目光望去,卻發現那個瞬老的「父親」,正面色慘白的看向佇立一旁的君玉曄。
蘇莉不由向那一襲如玉的白衣看去,在見到男子俊秀臉上那一絲顯而易見的瞭然時,心下一沉。
確實,太皇太后對自己的印象,不說差到極點,也絕對夠不上願意為自己出頭的份。
唯一的解釋……便是君玉曄。
這個男子,為了救自己一命,是要用自己的終身大事作賭麼。
&入君家?呵,倒是不知,罪女蘇荔,何時同我天家有了干係。」君千玦壓下眸中顏色,冷冷開口,「祖母見諒,事關國體,若是您此番不過是為了煊王之請而行的權宜之計,恕朕不得不公事公辦。」
太皇太后此番說辭,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他的「好弟弟」去求的,他厭惡那女子至此,怎容她輕易逃脫。
&也。」太皇太后面容帶笑,卻沉穩不減,「並非權宜之計,他兩人自是早有婚約,這回玦兒卻是不得不遂了祖母的意了。」
早有婚約?
蘇莉怔了怔。
若她同君玉曄真的早有婚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太皇太后言之鑿鑿,君玉曄面有成竹,難道這婚約也能造假不成?
另一面,君千玦聞言卻是眸光一凜,聲音低沉道,「早有婚約?」隨即男子目光轉向一直沉默的君玉曄,一襲玄袍,更將天子深邃俊美的面容襯的威嚴陰鷙,「煊王身為王室子弟,若已同人締結婚約,朕焉能不知?」
&兄此言差矣。」
久未做聲的君玉曄,終於緩步到了天子面前,清雋的面容之上依舊是波瀾無驚的溫雅,「本王同蘇小姐的婚約,不光皇兄知道,天錦城中的所有人都知道。」
蘇莉睜大了墨黑的眸子,抬頭怔愣的看看君玉曄,又看看身邊跪着的蘇久承,卻見那個兩鬢微白的中年男子清瘦的臉上,現出恍然而痛苦的神色。
蘇莉心下一沉,這莫名其妙、「無中生有」的婚約,莫非,蘇久承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