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武術訓練,讓程錦之的身體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兩周密集的拍攝,程錦之也把《異形》的事情拋在了腦後。不光是演員高負荷狀態,連導演組也是,有時候一天拍下來,都沒有什麼進展。這天夜戲,吳譯把一些主演留了下來。
「這段時間,辛苦大家了。」吳譯說道。
「是老師辛苦了。」程錦之說道。老師現在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天天背着攝影機,跟着他們跑。
吳譯嘆了一口氣。「辛苦倒沒什麼,就怕沒什麼成效。」
這幾天拍的是重頭戲,《錦衣衛》裏的重頭戲就是打戲。吳譯對打戲部分還有點不滿意。一個鏡頭,連續拍了兩天。
「老師,要不我再去山上練兩天?」程錦之提了出來。重頭戲在她身上。
「我也在想,估計拍攝進度又要擱置了。」吳譯說道。
如果能讓電影人自由的創作,那肯定是好的。可是往往一部電影後面,站着大量的投資商和廣告商。電影人可以精雕細琢,但是投資商們耗不起。商人最喜歡的事情就是一本萬利了。如果不是程錦之,這些投資商也不會買吳譯的賬。現在投資商倒是沒說什麼,可是再拖兩個月,就不知道了。
「可是在這裏耗着,也是浪費時間。」
「那行,又要辛苦你了。」吳譯說道。
「沒事,我年輕。」本來以為拍攝,就足夠負荷了。程錦之上山以後,跟着那麼師傅摸爬打滾,感覺每天都在超出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有時候太累了,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是非常累。腦子也想不清楚其他的事情。
難怪老師對鏡頭不滿意,原來是自己這裏出了問題。花拳繡腿,可以應付觀眾,但應付不了吳譯老師。估計老師也是糾結,一方面不想對她太嚴苛,一方面又過不去心裏那一關。程錦之八月底上的山,一直練到了十月。整整兩個月,和外界沒有什麼交流。她的社交平台,都是dc在打理。偶爾dc上山,和她聊點其他東西。山上信號不好,她和容姒的聊天也是斷斷續續的。容姒上來過一次,沒待多久又下去了。她要完成財經大學的研究生課程,還要忙自己工作室的事情。忙得快掰成兩個人了。
程錦之接《錦衣衛》的時候,還在想自己今年就接了這一部戲。可以好好談戀愛了。結果,還是這個樣子。比去年還要忙。這兩個月,她倒是和吳迪混熟了一點。吳迪是後她一步上的山。下山的當天,吳譯老師便給她放了假。程錦之在家裏修整了兩天,她還要去自己深造的學校報道。畢業這麼久,都沒有去過幾次。
「怎麼瘦了這麼多。」程母說道。
「沒,你摸我胳膊。」程錦之咽着飯。「都是肌肉。」
程母還真摸了一下程錦之的胳膊。「好像是有些肌肉了。」
「姒兒呢?」程母問道。
「她忙着呢,我們約了時間。」
「你們怎麼比去年還忙啊。」程母說道。說着她的表情又有些嚴肅了。「錦之,你和我說實話。你們感情上是不是有問題了?」
「沒有啊。我挺想她的。」程錦之說着,又擦了擦嘴唇。「媽,不跟你說了,我要去補覺了。」
「嗯,你去吧。」程母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說道。
等程錦之走後,程父回來了。「女兒呢?」
「她回房間睡覺了。」
程父馬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這就睡了?」
他趕了一路,還是沒趕上和女兒的晚飯。
「談好了嗎?」程母問道。
「沒有什麼問題了。」程父有點不自然了,他別開了臉,似乎知道程母下一句想說什麼了。
「那談談我們的事情吧。」程母說道。
「我們,沒有問題啊。」
「那天和你說的事情,我承認有點衝動。」程母微微嘆了一口氣。「可這幾天,我仔細想想,覺得自己並沒有後悔當時的衝動。」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程父轉過了身子,解開了領帶。「除了離婚,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分居,我也可以答應你。我不會打擾你的日常生活。只要錦之回來的時候,讓我回來看她一眼。」
「可是我們這樣和離婚有什麼區別。」
「有區別。」程父對程母不是沒有感情的,沒有感情,他們也不會結婚。還不會一起撫育他們的寶貝女兒。他承認自己走了彎路,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為了外面的人放棄家人。所以程母對他情人的一些手段,他也是知道了。他默認了程母的一切行為。
他以為自己的老婆,只是跟他置氣。他以為過一段時間就會好。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的妻子居然和公司的女職員……他承認他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他和妻子提了出來。他不應該提的,明明自己也在外面亂搞。他應該裝不知道,裝不知情至少能挽救他們的婚姻。他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居然直接和他提了離婚。「我和她並沒有越軌的舉動,你的提醒讓我覺得自己很可笑。老程,我們離婚吧。」
「老程,你只是心裏不甘心。」程母說道:「你不可能悔改的,我知道你。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
「我不會逼你,律師我已經聯繫好了。你考慮好了,就和他說吧。」程母起身,收了收盤子。
程父抬頭,看了看程錦之的房間。他走到了程母的面前,幫着程母收盤子。他像是沒有聽到程母的話。「等錦之去學校,我就走,我不會干擾你的日常生活。」
「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事情,怪罪在別人的身上。」程母說道。
「你與其想我,不如想錦之吧。如果錦之知道你和孫秘書的事情……」
「你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程母打算瞞着程錦之。程錦之這一段時間都在山上習武,她不知道家裏的事情。
程錦之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醒來的時候,父母正在下面吃午餐。
「媽,你怎麼不叫我?」程錦之說道:「我差點就要誤航班了。」
「想讓你多睡一會。」程母拿起了紙巾,又抹了一下程錦之嘴角的醬汁。
「不說了,我先走了。你們吃着。」
「就走啊。」程父依依不捨地說道:「你才剛回家。」
程錦之的雙手搭在了父親的肩頭,和父親撒起了嬌。「誒等我回國,一定好好陪陪你們。」
「還是我們去看你吧。」
「也行,到時候我把劇組的地址發給你們。」程錦之說道,又抬起手腕。「不行了,我要走了,你們吃着吧。到學校給你們打電話。」
程錦之出門以後,程父程母的午餐又有些沉默了。仿佛剛才的溫馨只是幻覺。
程錦之下了飛機上了車,見到車裏的人趕緊撲了過去。容姒笑了笑,摟着程錦之,拉上了車門。「外面還有記者呢。」
「不管了。」程錦之把容姒摁在了座椅上。「我要親親。」
「還要……」程錦之修長的手指,勾住了容姒的皮帶。「你好好愛我。」
「唔……錦之回賓館……前面還有……錦之你勁怎麼這麼大了?」容姒喘了好幾口氣。
程錦之揚起了下巴,大笑了幾聲。「那是,我現在可是武林高手。」
「武林高手,你怎麼了?」容姒的臉頰,貼在了程錦之光滑的背脊上。程錦之快要背過氣去了。她還以為有了兩個月的高強度訓練,可以「大敗」容姒了。來見容姒前,她就說了不少輕佻的話。程錦之把自己的臉,埋在了枕頭裏。不行,她不能輕易認輸。
「再來。」程錦之翻身,把容姒壓在了身下。
容姒挑了挑唇,眼睛裏都是笑意。似乎正中她的下懷,她抬手,捻起了程錦之汗濕的劉海。「還來?」
後面,程錦之便暈過去了。果然,像容姒這種八歲就開始鍛煉的。根本,沒,法,比。
程錦之醒來,是被容姒弄醒的。程錦之羞惱之下,又拿枕頭捂住了容姒。「容姒,『欺負』我是不是很來勁啊?」
「我喜歡看,你這個樣子。」
程錦之愣了一下,容姒一動,她羞惱便上頭了。她拿枕頭摁住了容姒。「容姒,明天我要是考試不及格,你就死定了。」
戀愛起來,通宵達旦,還有點不舍晝夜。
第二天考完試,程錦之鬆了一口氣。心裏盤算着,該怎麼收拾容姒。她感覺自己不行,還是要搞點小道具。小道具那肯定要找苟羽了。她當機立斷,找了苟羽。
「她在洗澡。」
這個回復,估計是天后傅辛白了。
程錦之還沒回復什麼,傅辛白又回了一句。「找我也可以啊。」
傅辛白還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程錦之回國,便收到了傅辛白寄過來的禮物盒。很沉,估計不少。回了賓館,程錦之打開禮品盒。乖乖,居然還有鐵鏈?
程錦之還沒和容姒這麼玩過。這時候,容姒已經去忙工作了。程錦之便給容姒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親愛的,你什麼時候來探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