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魯撒冷作為基督教和穆斯林的聖地,每天來往這裏的朝聖者數不勝數。這些人大多來自遙遠的歐洲,在聖地並沒有固定的落腳點。這便造就了城中商業的繁華,大大小小的酒肆林立期間,供應這些疲憊的朝聖者落足歇腳。
清晨剛過,酒肆里已經聚滿了風塵僕僕的朝聖者,喧鬧異常。而肖飛和貝茜拉前去的酒館就在臨時醫館不遠處,名為伊甸園。
伊甸園酒館並不大,甚至連設施也很陳舊,裏面瀰漫着濃重的木頭腐爛和廉價酒精的混合味道。但是這裏卻是最受朝聖者歡迎的地方,因為裏面的一切都很廉價。廉價的酒精和飲料,廉價的烤肉,即便那些濃妝艷抹的**,只需多付兩個銀幣,便可享受整整一晚上的溫存。
對於背井離鄉,早就一貧如洗的朝聖者而言,這裏是他們最好的放鬆之所。當然,因為廉價,這裏也聚集着數不清的流/氓小偷,是個龍蛇混雜的市井之地。
貝茜拉作為高貴的公主,是不會出入這種地方的。她之所以帶肖飛來這裏吃飯,就是因為食物的廉價必然伴隨着劣質的風險。如果有人不小心在這裏吃壞的肚子,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兩人剛邁進酒館,就立刻吸引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貝茜拉,雖然穿的是便裝,不過那一身奢華的排場,顯得非常扎眼。
「呦,這是哪家的貴族少爺,細皮嫩肉的。」
「他穿的那件長袍應該值不少錢吧。」
酒館裏的人喧鬧着,開始調侃起貝茜拉。很顯然,這麼一個廉價的小酒館內突然出現一位身穿華服的貴族少爺,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而貝茜拉並沒有理會那些醉鬼的調侃,只是捏着鼻子和肖飛坐在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儘量離那些醉醺醺的朝聖者遠一些。
不一會兒功夫,兩盤烤的焦黑的牛肉和一瓶劣質的葡萄酒擺上了桌。貝茜拉儘量控制住自己乾嘔的衝動,笑盈盈地給肖飛倒了一杯酒。
肖飛打量着周圍亂糟糟的環境,不由地皺起了眉頭。他搞不明白,佩西作為一個有官銜的貴族,為什麼選擇這麼一個亂七八糟的地方吃飯。尤其是看到一個臭氣熏天的醉鬼在一個濃妝艷抹的妓/女屁股上調/戲地捏了一把之後,更是大倒胃口。
「大人,請喝一杯香甜的葡萄酒吧。」貝茜拉趁肖飛不注意,偷偷地在酒杯里撒了一些白色粉末。
肖飛搖搖頭:「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吧。」
「這裏的東西很受歡迎,再說這裏距離醫館也近,我們吃完還要去看看古拉姆長官的傷勢呢。」貝茜拉將酒杯推到了肖飛面前。
「可是,這些東西能吃嗎?」肖飛皺着眉頭,注視着焦黑的牛肉和佈滿灰塵的酒杯。
「怎麼不能?我吃給你看!」貝茜拉切下一塊牛肉,屏住呼吸,一口吞了下去。那種艱澀的味道差點讓她吐出來。不過為了報仇,她也是拼了,強裝出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很美味啊。」
肖飛一臉狐疑地端起酒杯,閉着眼睛喝了一口。貝茜拉神色緊張地注視着對方將酒水吞咽下去,也終於放下心來。
小雜碎,你就等着拉肚子拉到明天早上吧!
「不好意思....」
肖飛起身,捂着鼓脹的嘴巴,瘋狂地跑出了酒館。他剛飲下葡萄酒,就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一股噁心的液體從體內洶湧而出。
這他媽的也叫美味?!這種刺激辛辣的酒水跟大鬍子家的葡萄酒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貝茜拉笑盈盈地望着肖飛狼狽的身影,心裏樂開了花。
小雜碎,嘔吐才僅僅是開始!
正在她志得意滿以為計劃得逞的時候,腦袋突然一陣眩暈,眼前破舊不堪的酒館也變得模糊起來.....
肖飛蹲在酒館門外的牆角,吐的肝腸寸斷。
那股噁心的液體讓他覺得五臟騰挪,頭暈目眩。等他稀里嘩啦吐了一地,連身體都有些虛脫了。
「這個佩西,太不靠譜了。簡直是花錢找罪受!」肖飛擦了擦嘴角的殘漬,扶牆返回了酒館。他已經作了決定,一定要換個地方吃飯。
酒館內依然喧鬧,等他來到剛才的席位,貝茜拉卻不見了。
「剛才跟我一起的那位衣着華麗的少爺呢?」肖飛拉着酒保詢問。
酒保想了想,搪塞道:「可能走了吧。您知道,我這裏有很多客人要招呼,也沒怎麼留意。」
肖飛將信將疑地放開了手。他望了望酒館周圍,根本沒有其他出口。再說貝茜拉離開怎麼也不跟自己打個招呼?!
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他開始認真地打量這個充滿黑店氣質的酒館。剛才還熱熱鬧鬧調侃貝茜拉的眾人,此時卻都在淡定地飲酒,似乎貝茜拉根本不曾出現過。正在狐疑間,肖飛發現酒保和幾個混在朝聖者中間的飲酒大漢目光閃爍,似乎正在偷偷地瞄着他。
肖飛頓時明白過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酒保的手臂,冷冰冰地問道:「請問,你們把我那位朋友請到哪裏去了?」。
酒保嚇的臉色煞白,強詞奪理道:「這位客人,您在胡說些什麼?」
「如果你把人交出來,我就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不然...」肖飛板着臉,手上暗暗使力。
酒保的手臂被握的咯吱作響,疼的哇哇大叫:「還等什麼,宰了他!」
話音剛落,剛才那幾個醉酒大漢立刻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揮着砍刀斧頭就朝這邊招呼。
果然是黑店!
想想電視裏龍門客棧的場景,肖飛擔心佩西不會被這些傢伙給剁成肉包子了吧。
肖飛心下一緊,一手提溜着酒保就迎了上去。幾個大漢雖然氣勢洶洶,不過面對酒保這個人肉盾牌,動作也變的縛手縛腳起來。饒是他們刻意避讓,酒保身上也被砍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狂叫不止。
雖然肖飛不懂什麼武技,不過這些大漢也不是什麼高手,雙方半斤八兩。只是肖飛有力量和速度上的加成,再加上那些大漢顧慮酒保這個「人質」,情勢馬上就出現了扭轉。
肖飛瞅準時機,衝着一名大漢的腹部就是一拳。他本想把大漢一拳轟飛出去,震懾其他人不敢上前。沒想到拳頭出手,力量卻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強大。即便如此,大漢還是撞碎了幾張桌子,爬在地上哀號不止。
怎麼有點使不上勁兒?
肖飛不敢猶豫太久,時間拖的越久佩西就越危險。這邊剛轟開了一個大漢,他就立刻閃身到其他人的身邊,如法炮製。
幾個大漢被肖飛眼花繚亂的身法搞的暈頭轉向,神情皆是一呆。一瞬間的功夫,這幾個氣勢囂張的大漢便在地上不停地打滾求饒了。
酒保一看情勢不利,連忙搬出後台:「小子,這裏可是托雷姆長官的地盤....」
只不過他話沒說完,手臂上的一陣劇痛已經讓他慘叫連連。
「人在哪?」肖飛很憤怒。怪不得這些人敢在熱鬧的城中開黑店,原來背後有那個負責聖地治安的高級騎士撐腰。
「酒...酒窖!」酒保見搬出後台也無濟於事,嚇的連忙招認。
「帶我過去!」肖飛將酒保的手臂向後一扭,呵斥道。
酒保疼的哇哇直叫,連忙帶肖飛向酒館的一處角落走去......
而酒館中的那些朝聖者,似乎並沒有受到剛才混亂局面的影響,甚至在肖飛將幾個大漢打翻在地的時候,還跟着起鬨。
他們繼續飲酒,和妓/女調/情,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