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川收斂了笑意,滿目認真和深情,開口的話溫柔至極:「我本打算慢慢耗着,等你什麼時候懂了,或是察覺到了,再全部都告訴你。可是曉曉,我等不下去了。萬一我的修為停滯,要面臨壽數將近的一天,我不想到那時候再後悔,後悔沒有告訴過你,後悔沒能和你攜手一生。曉曉,我只問你,你願意成為我的道侶嗎?」
白曉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遲鈍的道了一句:「主人不會修為停滯的。」
這話倒是不錯,白少川雖然是轉世輪迴,重新入修煉之途。可一則他前世曾修至化神巔峰,離渡劫只差一步之遙。冥冥之中,命數已被改變,只要不是被人設法奪了氣運,該有的天賦和仙緣都不會失去。二則,破天滄瀾決非凡物,有此修煉之法在,白少川修行之途幾乎不會出現絕境。更何況,白曉的存在,本身就是白少川最大的保障。
只是即便再對,這也不是白少川想聽的。
他嘆了口氣,鎖着人的雙臂又緊了幾分,才緩緩開口:「曉曉,別的先不說,你只要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做我的道侶?」
「道侶……」白曉眨眨眼,全是茫然:「我怎麼能做主人的道侶呢?」
他只是主人的仙緣,就如破天滄瀾決一樣,是主人修煉之途上的一份助力。他怎麼能成為主人的道侶呢?
白少川無奈:「怎麼不可以?你已經修成人形,還在塵世生活了四年,該懂得,該會的,早就懂了會了。更何況你現在為人身,本身就已經不屬於普通靈果,該有自己的機緣。而且……如果你答應做主人的道侶,那以後主人不管去哪都不會丟下你,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什麼時候都不會分開。」
「真的嗎!」白曉的雙眼倏地一亮,眨也不眨看着白少川:「只要做道侶,主人就不會扔下我嗎?」
「嗯,永遠不會丟下你。」白少川撇去自己心底的幾分惆悵,信誓旦旦:「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一起修煉,一起生活,以後還會一起渡劫飛升,沒人能分開我們。」
「好!」白曉揚起唇角,露出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滿是期待。
主人不會離開,那做道侶也很好啊。反正……反正他不會害主人,還能和主人一起修煉。總好過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拖主人後腿就算了,還一直想着算計主人!
白少川默默看他一眼,眼底的異樣徹底消散,垂眸慢慢靠近他。
有什麼關係呢,哪怕是騙來的,至少現在是自己的人了。以後……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替他承擔,或者陪着他承擔。生不獨生,死亦不會獨死。
雙唇相接,不同於之前的淺嘗即止,白少川幾乎拿出了想要吞掉他的氣勢,瘋狂而強勢。
白曉被他壓迫的節節退敗,眨眼之間已經被壓在地毯上,被動承受着狂風暴雨一樣的吻。那是他從未見過的一面。
許久之後,白少川緩緩移開自己的唇,埋在白曉頸側喘息着。心口一層又一層的熱浪讓他幾乎克制不住衝動,想要立刻將人拆吃入腹。
作為一隻單純的瓜,白曉玩遊戲認識的小夥伴都沒有忍心給他看什麼不健康地小電影,接觸尺度最大的也就是剪輯成的小視頻。眼下這種情況,他大約能明白一些,卻完全沒有遇到過,整個人都很慌張。
白少川壓在他身上,所有的反應幾乎立刻反饋給了白曉。明顯感覺到頂在自己腿間的異樣,白曉整個瓜都不好了!
「主……主人,你還好嗎?」
「……不太好。」白少川實話實說。
要不是怕嚇着白曉,白少川覺得自己大概是沒有繼續克制的力氣了。
現在這種氣氛這種情況,哪怕是當即給白少川淋一盆冷水也冷靜不下來的。最後還是敲門聲先響起,白少川不得不放開白曉,自己坐在床邊交疊雙腿以掩蓋自己的異樣。
白曉紅着臉打開門,慌慌張張心虛地看着看進來的安澤:「師……師兄……」
「什麼叫師師兄,你們幹嘛呢,這么半天沒動靜?」安澤挑着眉問道,眼神卻是徑直看着白少川。
同為男人,又是一樣和心上人經常同處一個屋檐下的,白少川現在這個不尷不尬的動作,安澤自然瞬間就領悟了含義。自然的,安澤的態度不會太好。
白曉躲躲閃閃的避開他的目光:「沒……沒什麼……」
「沒什麼你怎麼臉這麼紅。曉曉,有些人不能太慣着,輕易就原諒了下次還會不長記性。」
「我家曉曉樂意慣着我,你要是嫉妒,就去找個人慣着你啊。可惜小希沒這種愛好,你怕是享受不到了。」白少川悠悠然站起身,走到白曉身後摟住他的腰,頗有幾分賴在他身上不起來的意思。
安澤瞪着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最後憋悶的抬手指着他:「好好好,你狠!」說完,怒氣沖沖地就沖向白少希房間。
心塞成海,需要小希親親才能好。
白曉張了張嘴,結果只來得及看到師兄的背影消失在白少希房間。白少川沒給他機會把人叫回來,伸手一攬又將人拽了回去,按在牆上痛痛快快親了一會。
商業晚宴屢見不鮮,由頭更是各式各樣。
白露秋磨了白浩楠幾天,終於讓他鬆口舉辦一場晚宴。而且難得一見的,白露秋居然主動要請白少川。
這個消息傳到白少川那裏,他立刻暫停了自己的計劃,淡定地等着晚宴到來。
一個星期後,晚上六點,別墅里。
「曉曉,把領帶換掉,用這個。」白少川遞給白曉一個小巧的領結,隨即又在衣櫃裏看了半晌,才接連拿出表和袖口。
白曉拿着領結研究了半天都沒能成功戴上,只能手足無措地求助白少川。白少川輕笑一聲,走過去替他一一戴好,隨即退開一步上下打量了一通。
「不行……換掉換掉!」緊皺着眉的白少川又回頭看向衣櫃,滿臉不爽的繼續找之前給白曉買好的衣服。
白曉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筆挺的銀色小西裝,茫然道:「主人,衣服怎麼了?」他們都已經換了一個小時了,他好累啊……
「太惹眼!」白少川不滿:「你這樣子去了,別人都會看你。」
白曉不明所以,只能盡職的提醒白少川:「可是主人,時間要到了。」
話音一落,白少川的手機緊跟着就響了起來。
賀桐陽活力十足的聲音從聽筒清溪川瀨,讓白少川眉頭皺的更緊:「少川!我和我哥要出發了,用不用去接你?」
「不了,我要帶人一起去。」白少川一邊繼續看着白曉,一邊回道。
賀桐陽愣了一下:「帶人?你直接去砸場子啊?」
「你以為我是你嗎?」說完這一句,白少川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即對着白曉道:「算了,就這樣吧。一會去了不許對着別人笑。」
「噢。」白曉依舊滿臉的莫名其妙,卻還是乖乖應聲。
相較於對白曉的精挑細選,白少川自己則隨意了許多。從清一色的黑色西裝中找出和白曉同款的一套換上,又取出另一塊同款手錶戴好,伸手拉着白曉往外走,邊走邊道:「一會不用理會別人。不管發生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你只管在我身邊待着,知道嗎?」
「知道了。」白曉笑眯眯地應聲,一雙小酒窩深深的陷下去。
白少川定定地看着他,隨即拉着人快步走出屋子,直奔車庫。一進車庫,按着人埋頭就親了下去。
嘖,越償越覺得味道好,白少川覺得自己有些欲罷不能。
白家的晚宴自然請不到賀家家主這種分量的人物。奈何賀家向來護短,白少川又是被賀家家主和賀老爺子劃入領地的人。這一次白露秋破例請了白少川,賀家家主當即就決定要來給白少川撐腰。
白露秋初聽到消息先是得意了一番,畢竟如今夠分量請得動賀家人來的,還沒有幾個。沒高興一會,就被白路尋點醒了。
「今晚不管你有什麼打算,絕不能讓賀桐西發現!最好,今晚任何有關白少川的計劃,都不要實施。」
白露秋瞪了會眼,隨即哼了一聲,不滿道:「我才懶得去管那個私生子!」
白路尋看她一眼不再多言,心裏卻還是有些不明白為何她要特地請白少川來。
碧海華庭七點鐘準時開廳,陸陸續續有商界之人入內,三三兩兩並肩立在一起對飲閒談。白露秋身着白色禮服,端着一杯琉璃色的雞尾酒信步閒庭一般遊走在人群,狀似隨意的同人們交談。
不多時,大廳的門再度被打開,四個人並肩走入廳內。
場內的人一看到來人,皆是眼睛一亮,蠢蠢欲動的上前交談。
白少川一手牽着白曉,一邊面帶笑意神色淡然地同賀桐西邊走邊閒談。賀桐陽走在自家大哥身側,看似平靜實則內心瘋狂吐槽。
為什麼不能讓我和小朋友走一起!小朋友笑起來有酒窩啊!好想戳啊!白少川你個霸道狂!為什麼連說話都不允許啊!
白曉安安靜靜走在白少川身側,一身銀色小西裝襯得他有幾分俏皮的活力。只是那張平素單純的臉在一踏入廳中後,就帶了幾分沉穩和冷凝,周身氣勢高貴而傲然,比之白少川與賀桐西都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