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舞龍蛇 第一章天馬行空

    不周山下千里草原，萬頃良田。正值秋高氣爽之際，龍門宗師李凡躊躇滿志，站在府邸門前，眼望生機勃勃的沃野，心如潮湧。隨口念道：「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藉以抒發豪情壯志。

    一位白衣仙子飄身來到身後，微微含笑，接了兩句，道：「馬咋行嫌路窄，大鵬展翅恨天低！我門主！你還有多少抱負藏在胸中急待施展？要知曉：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也！凡事欲速而不達！呵呵！」花仙子滿面春風的嬌嗔。

    「啊！哈！昨天龍門大會後，我看到了秘境到處是欣欣向榮的景象，各路人馬回歸本位，為配合投資公司的建立，洛冬與玫瑰回到了港島運作。胡夢駕金雕送鬱金香回英倫島述職。花仙子偕同陳麗運送新鋼材去了燕京。芙蓉，幽蘭和飄渺，燕兒又回到境外繼續龍門大業，我這是有感而發，心裏有憋不住的興奮。」

    「呿！我還不了解你的心思，吧！又想到什麼事了，要急着去辦？」

    「嘿嘿，知我者花仙子也！我看到眼下綠油油的草原，猛然想起我在學校畢業時的承諾，是時候了，必須去zy縣的知青看看他們的狀況。唉！時間過得真快，眨眼幾個月了！大家當時推舉我當大戶長，我現在成了甩手掌柜的光不練，有失信譽呀！」

    「嗨！這段時間忙的都是刻不容緩的大事，沒必要自疚！但我欣賞你一諾千金的性格。你遲遲拿不定主意，心裏必有割捨不下的事情？我想勸你着眼全局，看這玄天空間皆在大力發展種植業和養殖業，與下鄉農村有相同之處。眼下有一段閒暇時間，我支持你去施展抱負，嘗試一下乾坤大挪移，改變貧窮落後的現狀不是很好嘛！」

    李凡吃驚地看着花仙子，道：「我的天吶！你的世界觀的意識比我都明確，怎麼學到的？」

    「嘿嘿！你東奔西跑的時候，我讓鳳組收集了不少華夏近代史和現代的資料，我都一一熟讀於胸，咱們立足在華夏不周山一帶，不了解實際怎麼能行！再有，露伊娜再三來電邀你再去精靈國愈加情深意切，我怕你去了反倒影響她的復國意志，婉言替你推脫了。盼兒，幾次來電轉告你，如需要黃金國的現代科技產品儘管開口，保證優先供應。還，你給的幾顆回春丹，使她四姐妹家裏人都恢復了青春，感激的特囑咐盼兒主動提出來略表心意。我看盼兒真是個好姑娘，對你一往情深，實實在在的。呵呵！你挑花旺運不倒哇！」

    「哎！看來這輩子老天對我不薄，特別是你能來到我身邊，實乃大幸！要不，整天疲奔於命的，來！為了感謝你香一個！」

    「呿！沒正行，叫別人看見！」花仙子扭捏的道。

    遠處傳來胡靈的聲音，道：「誰要香花仙子啊？讓我倆也學學！」胡靈和杜鵑倆人騎着奔馬疾駛而來。

    花仙子嘿嘿笑道：「這個胡靈古靈精怪的，六識超絕，你的心思可瞞不過她！她和杜鵑真是你的左膀右臂，辦起事來嚴絲合縫的這次就帶她倆去吧！」

    話間二女雙雙到了近前，杜鵑問道：「門主，要帶我倆去什麼地方？」

    花仙子道：「門主這次要帶你倆到下鄉的知青，參加農村鍛煉，想不想去呀！」

    二女聞言，「耶！」的一聲拍掌慶賀，胡靈笑道：「跟着門主走，幹事有勁頭！呵呵！」

    「哈，太好了！我早盼着這一天，花總管放心吧，我保證照顧的妥妥帖帖！」杜鵑興奮地道。

    第二天三人踏上初秋的原野，沿着【黑古江】流域往東北而行。原本是坐着汽車人黑一路前行，待過了八面街鎮子，視野里只見放牧的牲畜見不到人影。杜鵑童心大發，提議騎馬而行，直奔臻余縣城。

    胡靈本來就非常願意時時陪伴李凡，這是她最深的情愫。只要能在他的身邊共事，就會其樂無窮。這時放縱的像個姑娘似的東張西望。聞聽杜鵑的提議，立即舉手贊同杜鵑騎馬下鄉，方便快捷。

    李凡也有此心思，三人不謀而合。於是從空間喚出『雨』李凡的坐騎，喚出黃驃馬『大黃』為胡靈的坐騎，喚出紅馬『火雲』作為杜鵑的坐騎。又在春市別墅喚出『白牙』狼狗，一起出遊。

    飛燕奔馬是靈物，久沒與主人相見，本就有思念之意。這時被喚出執行任務，興奮的直打響鼻，跺着四蹄雀躍。白牙是體重將近三百斤的靈物，現在長得威武雄壯。好不容易隨着主人出巡，歡喜的滿地撒歡，奔跑時快如獵豹，捕獵動作猛如雄獅，靈敏靈活賽過紫貂。

    白牙深居別墅時間太久，來到了廣袤的大草原看什麼都覺得新鮮。一會緊追草叢裏驚起的野兔，跑的不見了蹤影。一忽兒又象旋風似的奔了回來，再撲向飛起來的野雞，撒歡似的盡情放縱。引得三人哈哈，呵呵笑個不停。撒歡夠了又緊跟着三人三騎，形影不離。

    臻余縣城位於原始深林碧霄山腳下，黑古江流域。它背靠深山老林綿延的崇山峻岭，面向無垠的遼闊草原。近代由於沙漠化侵襲，氣候越發變得風大少雨，樹木減少。當地人俗話：「草原大，鹽鹼化，兩季風，常年刮，屋裏屋外飄黃沙。」

    好馬雕鞍，揚鞭催馬。三人又都穿着深藍色的龍門戎裝，男的俊朗，女的俊秀。一路笑笑，轉眼奔行百里。在草原深處，矗立着一座座蒙古包。耳邊聽到隨風飄過來的馬頭琴聲和童聲歌謠：

    天上閃爍的星星多呀星星多，

    不如我們草原的羊兒多；

    天邊飄浮的雲彩白呀雲彩白，

    不如我們草原的羊絨白。

    啊哈嗬嘿啊哈哈哈嗬嘿。。。

    這動聽的歌聲，引起了三人對大草原的憧憬。望着遠處一群群的羊群，牛群和馬群，如星星散落在人間一般，七仙女在綴着美麗的圖畫，讓行人感到不出的詩情畫意。快到中午之際，距離省城千里遠的路程不知不覺而過。路上看到人煙又逐漸稠密起來，下鄉的縣城就在前面。

    臻余縣是農牧結合區域，這裏是漢族和蒙族雜居的地域，各個生產隊甚至家家戶戶都以騎馬，騎驢，趕馬車為主要交通工具，馬匹基本上以蒙古馬為主。其它種群的馬匹，較為稀少。不管是漢族和蒙族及其他民族，都視好馬為自己的親密夥伴，也是第一榮耀。看到良駒駿馬，都要駐足相看，評頭品足。因蒙古馬體格不大，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體質粗糙結實，難得一見高頭大馬。

    縣城多土鋪路面，磚坯結構的平房佔據了城裏主要建築，而騎馬進城的農牧民比比皆是。一些騎馬的人一看到李凡三人，騎着如此神駿的高頭大馬，一下就圍了上來，驚嘆聲，誇讚聲不絕於耳。在『奔馬』的威壓下，所有坐騎都嘶叫着不敢上前。

    一群牧民見到這種情況，都大感驚奇，一個好事兒的人道：「城西包家馬場最近從邊境弄來一匹馬王，自稱是『黑旋風』，也是高大威猛。論速度遠近無敵，能跟這幾匹馬有一比！」

    又有一位上前：「那個馬主叫『包磨臘』，是個爭強好勝的主。將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這子肯定要來比試一下，有好戲看了。看看這幾匹馬是不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啊？」

    李凡他們到是沒在意這群騎馬的城裏人在議論什麼，只是看見所有牲畜，不管是牛馬騾驢見到這幾匹『飛燕奔馬』莫不是躲得遠遠的，就是退避三舍。弄得駕馭的人連抽鞭子帶罵人，不知所措。

    三人看到了晌午也有些餓了，就在十字街心處找了一家乾淨的飯店，下了馬。鬆散着牽到後院馬棚，取出一大桶靈泉水放在地上，三匹馬跑了上千里路也渴了，輪流飲個夠，白牙也跟着喝飽了。李凡取出空間青草一大推，餵給他們自己慢慢吃。取出一大塊醬排骨遞給白牙享受，就拉着二女進到飯店裏。

    胡靈挑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了下來，杜鵑對着服務員要了幾個特色的菜餚。服務員了『土豆燒牛肉』，『鍋包肉』，『木須肉』和『溜豆腐』四個菜。李凡滿意地了頭，取出一瓶『五仁御酒』，倒在三人的碗裏。這裏高檔飯店人不是很多，時間不大菜就上齊了，三人連吃帶喝起來。

    飯店寬大的後院此時是人聲鼎沸，擠擠擦擦地圍了不少帶馬的人。身邊也帶着不少『牧羊犬』，『獵犬』，『細狗』什麼的聚在院門口。這時就看見一個光頭騎着一匹黑色駿馬來到院裏，大喝一聲：「都讓一讓，讓爺們也見識一下什麼鳥馬，也敢在臻餘地盤顯擺！」

    一幫圍觀的騎馬人議論紛紛，有一人道：「這個光頭就是『包磨臘』，那匹馬就是黑旋風。看那身條比咱們好馬都高出大半頭，是夠威風的！」

    眾人都想走進些看看熱鬧，就隨着『包磨臘』一起往院子裏走去。『飛燕奔馬』本是天馬後裔，在凡間就是馬皇。平時對待空間裏的兄弟姊妹那是百依百順，傲氣全無。可是遇到這些普通人和平常馬，不管是良駒還是馬王，那就是下等貨色。

    這時幾匹馬正吃得高興，就發現周圍聚着一群人和各色馬匹，更有一匹黑馬帶頭往這裏走來，不覺都怒氣衝天。『雨』更是覺得鬧心，打了個響鼻，嘶吼了幾聲。這一聲不要緊，所有馬匹，包括這批黑馬都如當頭棒喝，嚇得渾身發抖，倒退着往外擠去，人牽着韁繩都被拖得只打趔趄，一時鬧得人仰馬叫，東倒西歪。

    幾十條狗感覺的危險的氣息，都汪汪地叫了起來。『白牙』啃着骨頭，吃的正來勁吶！一群狗在附近狂吠，頓時大怒，馬上發出低吼的威脅聲。『白牙』這隻靈物在凡間就是至尊狗王，一聲吼叫，帶出無尚的威嚴。這群烏合之眾的雜牌狗，被駭的匍匐在地上直打滾，嘶嘶的哀嚎，表示臣服，仍然不敢靠前。

    包磨臘自以為得意的黑旋風烈馬，那是花大價錢從老毛子手裏買來的，是純高加索洋馬。與當地蒙古馬比過多少場賽馬，從無敗績，遠近百十里方圓那是穩坐頭把交椅的。可與眼前這三匹駿馬一比，個頭就低矮了半個頭，也沒有這幾匹馬的神駿和威風。暗覺得膽氣不足，還壯着膽子充充門面，磨嘰地：「光不練假把式，有種拉出來遛遛，看誰跑的快！」

    頭馬『雨』看着一幫人還圍在四周，不肯散去，勃然大怒。抬起後腿照着『碗口』粗細的拴馬樁，撩了一蹶子。就聽『咔嚓』一聲爆響，馬莊齊根被踢斷，飛出幾米遠。眾人一看喊了一聲：「我的奶奶呀！這馬太厲害了!」紛紛朝院外躲去。

    李凡三人全然不知道外面的熱鬧，吃着有滋有味的草原風味，喝着好酒，也是很愜意的。胡靈原本是一副仙風道骨的超然面孔，杜鵑更是精雕細琢的冷麵孔。只有和李凡在一起的時候，倆人才露出女兒態，嘻嘻地笑個不停。倆人張着口嚼着甜脆的鍋包肉，滿面春風，陪着李凡嘬着烈酒，毫無遜色。

    飯店裏也有幾桌食客，靠近門邊的坐着一男一女穿着綠軍裝，一看就是下鄉知識青年，倆人這吃着午飯閒嘮着體己話。

    『咣當』一聲大響，飯店門被人踹開。走進來倆個蓬頭垢面，腰間扎着皮帶的混混。倆人賊眉鼠眼的看了一下食客，『嗖』的一下各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着男知青的左胳臂就是一刀。惡狠狠地：「爺們今天吃飯沒錢，識趣的將兜里的錢都他娘的拿出來！」

    男知青長得滿敦實，在女知青驚恐尖叫的時候，捂住受傷的左臂，站起身來假裝掏錢。在倆個混混自以為得計的時機，操起桌上的熱豆腐湯，揮手撒在倆人的臉上。倆個混混沒想到這子來了這麼一手，被燙的大叫一聲：「我靠泥馬的，找死！」忙擦臉上的湯湯水水。

    男知青趁機轉過桌子，擋在女知青身前，解下武裝帶跟倆個混混打在一起。女知青趁機喊着：「快來人哪！抓流氓啊！」飯店裏的人看樣是知道這夥人的來路，都躲到後門遠遠的觀看，不敢上前幫忙。

    男知青衣服上又被劃了幾刀，有些力不從心，但還是擋在女孩的身前，拼命廝打。倆個混混將伙子逼在牆邊，雙雙舉起匕首喊道：「你敢壞我們『勞幫』的事，今天讓你嘗嘗三刀六洞的滋味！」

    李凡一句響亮的話語傳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豈容你們混混橫行霸道！」只見胡靈手一揮，兩根筷子一閃而過，直接扎在兩個兇徒的手腕上，這股大力將其擊得連續後退，直接把手釘在土牆上，混混驚嚇的目瞪口呆，轉眼才看清吃飯的三人，不覺大驚失色。

    飯店裏的人，被眼前的變化驚得鴉雀無聲，直勾勾的打量李凡三人。三人也沒管劫匪的鬼哭狼嚎，照舊吃飽喝得了，才招來服務員結了帳，緩步來到知青身邊，李凡拍了拍男知青的肩膀道：「朋友勇氣可嘉，傷的重不重？」

    女知青哭着道：「謝謝你們仗義幫忙，要不今天我們就遭殃了！嗚嗚！」

    伙子用佩服的眼光看着三人，道：「大恩不言謝，不知兄弟在那個集體戶？」

    李凡道：「在新華公社倉頡廟生產隊！」

    「啊，順着這條大道一直往北走，還有一百五十里地遠，我要不受傷，真想請你們喝幾杯！」

    杜鵑這時取出一顆『草還丹』遞給女孩道：「你用酒化開，塗到傷處一會就痊癒了，這是祖傳秘方，趕快給他上藥吧！」這時飯店裏的人已經把警察找來了。

    警察甲一看被釘在牆上的倆個混混，就喝道：「又是你們兩個，真是屢教不改！」

    另一個警察乙費了挺大的力氣，才拔下筷子，給狼哭鬼嚎，滿手是血的倆兇徒戴上手銬。反過來想讓倆知青和李凡三人，一起走一趟到警局錄口供。

    李凡煩這些手續，把帶頭的警察甲叫道一邊，拿出了『特勤司』證件。警察甲看到國徽，軍徽的鋼印和所任的職務，心中大吃一驚，立刻一個敬禮道：「請首長指示！」

    李凡嚴肅地道：「這兩個流氓太窮凶極惡，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持刀搶劫知青，太囂張。你們要嚴加懲處，還老百姓一個清白。這裏打鬥的過程，我看得一清二楚。那兩個知青是無辜的受害者，還受了傷就不要麻煩他們了！」

    警察甲道：「是，首長我一定將你的話傳達給局裏領導，要嚴加治安管理，兇犯我們帶走了！敬禮！」

    李凡伸出手來握住警察同志的手道：「好！你們辛苦，後會有期！」

    警察帶着倆個兇徒走了之後，一幫食客和飯店人員慢慢靠攏過來。看着受傷的知青露出同情的眼光，特別是看着李凡和胡靈，杜鵑，滿眼是崇敬的表情，聲嘀咕着：「這仨個年輕人是什麼來頭，那個飛揚跋扈的副所長對人家是畢恭畢敬的，還敬禮，今天日頭從西邊出來啦！」

    「噯！看那幾個人的氣度和功夫，絕不是一般人，肯定是來此地辦大案來得！」李凡沒再管其他人怎麼議論，走到男女知青跟前道：「藥上好了吧，回去傷就會好的，路上心，咱們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