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兩女詢問到太極神通的來歷,誤認為張昊是通微顯化帝君的傳人,張昊故作一臉茫然,心裏則是激動不已,太極祖師爺張三丰的道號就是通微顯化真人。
見張昊的茫然,不像作假,玄天卿兮和虞忘塵沒有懷疑,只以為是通微顯化帝君在外雲遊,不願顯現身份,而通微顯化帝君不是三清天的人,當初只是驚鴻一現,逍遙世外,在三清天游雲修行,後來就不知去向,也沒什麼名氣,一般人很少知道。
不過確認了是通微顯化帝君,兩女的態度緩和了幾分,虞忘塵也收起了寒氣,但又質疑的問道:「逍遙子,你與金穹穆鬥法時,太極神通之後的變化,那是什麼異術?」
當時一戰,虞忘塵認為張昊必輸,可是金穹穆使出大日如來印,卻被張昊原封不動的反擊,金穹穆氣力不竭,一招不慎滿盤皆輸,但兩女的眼裏不凡,也看出其中另有玄機,並非是太極神通。
張昊一聽這話,心裏也是轉得飛快,被人莫名其妙的查問,他當然不能坦白,正所謂江湖一點絕,說穿了就不值錢,他得走個套路,故弄玄虛,吹得越玄乎就越好,靈機一動,立馬有了主意。
「兩位仙子,這是小無相功,無形無相,無跡可尋,只要看一遍招式,便能以假亂真,模仿對方的修為。」張昊隨口胡編亂造,說得煞有其事一般,就把以前看過的武俠劇扯了進來,但仔細一想,他這一招更像是斗轉星移吧。
「小無相功?」
兩女疑惑了,她們也算是見多識廣,觀閱無數經書典籍,卻從未聽說有這門功法,居然以假亂真,模仿對方的神通修為,實在玄妙無比。
「這功法從何而來?難道又是哪位高人指點?」虞忘塵問道。
「呵呵,這功法啊,乃是我逍遙派的絕學,並非外人指點。」張昊一臉的微笑,繼續胡扯忽悠。
「逍遙派?」兩女越聽越糊塗了,這逍遙派又是什麼哪門哪派,完全沒聽說過。
「仙子,你們沒聽說過也正常,逍遙派就是我創的,我就是逍遙派的掌門人,道號逍遙子,逍遙世外,自成一派,不與其他宗派同流,故而創出小無相功,無形無相,無跡可尋。」張昊說着,先給自己吹起來,吹得越玄越好,江湖套路都是這麼走的。
果然,玄天卿兮和虞忘塵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信了,這小無相功的風格確實就如此人,突然冒出來,身份來歷不明,無形無相,無跡可尋,修行自成一體,看似雜亂無章,卻又深不可測,暗含玄機,處處都透着奇異。
「你的雷部正法是在哪學的?」
虞忘塵還不甘心,繼續查問,雷部正法是天庭雷霆府司所傳,其上為南極應雷天尊,乃雷法之祖,其下只傳了神霄派一脈,神霄弟子直屬於雷霆府司,地位凡,每一個皆有名冊在案,絕對不可能有來歷不明的人。
並且雷法之玄妙,絕非一個外人可以領悟,即便是神霄派和雷霆府司,領悟雷法真諦的人也少之又少,但這逍遙子,雷法神通之厲害,可以從九霄之上引雷化形,足見其修為深厚,在雷霆府司也是少有人達到如此境界。
「呵呵,仙子問雷法啊,這是我自己創的了!」
張昊一臉微笑,他的回答很簡單,知道雷法傳承牽扯諸多,關係着天庭的執法部門,他可沒敢亂吹,但直接說是自創,這又吹出了新高度。
「自創的雷法?」聽到這裏,虞忘塵有些不信了,當即一聲冷哼:「大膽賊子,滿口胡言亂語,雷部正法乃萬法之,豈是你能自創,分明是故意欺瞞,說,到底是跟誰學的?若你不老實交代,本宮就鎮壓了你!」
張昊見狀,心裏不由得一愣,他看出了,這女人是故意針對他?但他沒招惹這女人吧。
不過他是不會束手就擒,暗自蓄勢,以防不測,臉上卻是不動神色,淡然的語氣說道:「仙子說笑了,萬法之又如何,難道不是人創出來?世間萬法,難道是憑空而來?既然別人可以創出,我為何不能創出?」
「你……」虞忘塵聽了這話就來氣,竟敢反駁她,冷聲喝道:「你還敢狡辯,本宮先鎮壓了你,然後再細細查你的來歷!」
說着,虞忘塵就要動手,一股寒氣大盛,方圓周圍瞬即凍成了寒冰。
見到這一幕,玄天卿兮不由得美眉微蹙,覺得虞姐姐今天很反常,不明對錯,輕言出手,這完全不想虞姐姐平時的心境,連忙拉住了說道:「姐姐,你不必息怒,大道萬法,皆乃人創,逍遙子的雷法,不像是雷部正法的玄通。」
聞言,虞忘塵也是反應過來,她今天是怎麼了,居然被這人反駁動怒了,而逍遙子施展的招式,確實與雷部正法不同。
「逍遙子。」玄天卿兮上前說話,眼眸看着張昊,詢問道:「你在方外之地修行,已自成一派,這次前來九州,可有什麼打算?」
「這個嘛……」
張昊遲疑了一下,心裏有些鬱悶,莫名其妙被這兩女追來查問,他當然不爽,但感受到此女的目光,他卻是莫名安穩,甚至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不過此女乃是崑崙神族的血統,身份背景非同一般,他要儘量遠離此女。
「兩位仙子,貧道逍遙子,一介方外散修,還未聽教兩位的名號。」張昊手執法印,行了一個道禮,卻沒回答玄天卿兮的問題,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隨意說出自己的行事打算。
「對不起,是我們無禮了。」
玄天卿兮反應過來,語氣有些歉意,確實是她們太唐突了,說道:「我名曰玄兮,這是我姐姐,名曰忘塵,與閣下一樣,我們姐妹也是散修,在此有禮了。」
說着,玄天卿兮行了一禮,以示見面的禮貌,虞忘塵則是冷哼了一聲。
「呵呵。」張昊一臉的微笑,說道:「原來是玄兮仙子和忘塵仙子,貧道有禮了,不知兩位仙子跟蹤我,是為何意?只是為了詢問我的修為功法?」
「逍遙子,你個輕狂的妖道,胡言亂語什麼,誰跟蹤你!」虞忘塵冷言說道,也不知為何,她心裏就是莫名的一股生氣,她們姐姐何曾對一個男子另眼相看,但此人膽敢說她們跟蹤。
「咳咳……」張昊咳嗽了兩聲,差點沒被嗆着,這尼瑪就是傳說中的傲嬌麼?跟蹤了他兩個月,居然還不認賬了,但知道此女不好惹,又看他不順眼,他只得說道:「仙子息怒,是我失言了,沒有跟蹤,絕對沒有跟蹤。」
話完,張昊也不說話了,眼觀鼻,鼻觀心,一副靜待等着對方說話的模樣,以免再招惹這女人。
可是張昊不說話,玄天卿兮和虞忘塵也突然覺得不知該說什麼,一時間,三人皆無言,氣氛有些尷尬,虞忘塵心裏只覺得堵得慌。
原本是要試探張昊,誰知道張昊現了她們,扭頭就跑,但她們追上來,查問了一番,計劃也全打亂了。
不過這短暫的接觸,感覺逍遙子與戰天台上那狂傲霸道的模樣,似乎有些不符合,嬉皮笑臉,言語輕浮,自稱開宗立派,修行雖然雜亂,卻也自成一派,讓人琢磨不透。
張昊感受到尷尬的氣氛,但還是沒說話,心思卻是轉得飛快,此二女來歷不凡,以他觀之氣象,只怕修為還在天人五重之上,也就是說,這兩女有可能是天人六重。
然而天人六重的存在,乃是天君之尊,他已經打聽清楚了,天庭一共有十七位天君,其中只有桃符天君是女子,以及九州的出名人物,他也全部打聽了一遍,此二女自稱玄兮和忘塵,他卻不曾聽聞過。
過了一會兒,卻是玄天卿兮說話了:「逍遙子,你初來九州地界,投靠於萬古玄機,萬古玄機雖有功德,但身陷天君府的內鬥,必不能長久。」
「多謝仙子關心。」張昊說道,「我已經勸說萬古玄機,決意放下權勢名利,返歸人界老家,潛心修行,以求大道。」
「嗯?」兩女皆是驚訝,逍遙子居然可以說動萬古玄機,放下這雄踞一方的權勢名利,「難怪他在大學宗的處事作風,一改以往的低調,原來是被點化了,看來他已得晉級天君的契機!」
「逍遙子,既然萬古玄機歸去了,那你呢,可有準備去哪安身?」玄天卿兮問道。
「呵呵,這事就簡單了,萬古玄機歸去了,我也落得清閒,意在天庭某一個山神土地的官職。」張昊這話沒說假,他要大隱於朝,先混個閒職仙官,只要站穩了腳,潛心修行,鞏固實力,然後再圖下一步計劃。
兩女聽了這話,略有失望,以為張昊的志向高遠,卻不料只想做個山神土地。
山神土地,屬於天庭四大府司之一的社稷府司,這可是天庭的油水部門,天高皇帝遠,佔山為神,收受賄賂,監守自盜,私取天材地寶,甚至收刮百姓財物,大興道觀廟宇等等,而平時也很清閒,幾乎沒別的事做,完全就是養閒人。
一般的仙族子弟們,選就是在社稷府司某個山神土地的官職,而稍微有些志向的仙族子弟,幾乎都去了天師府司建功立業,或是投靠一位強大的雄主做客卿。
至於潛心求道之人,要麼是家底豐厚,在家賦閒閉關,吃喝用度不愁,如果沒有家底,通常會選擇去六大聖地當師父,一邊傳道授業,有個安身之處,一邊研習宗派收藏的典籍,潛心修行。
「逍遙子,你的修為高深,做個山神土地太屈才了,不如我手書一封,推薦你去雷霆府司,你可願意?」
玄天卿兮說道,有心指引張昊,雷霆府司非同一般,以張昊的雷法修為,再加上她的推薦,必有一番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