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昊進入庇國王城,怕什麼就來什麼,突然心有所感,嚇得臉色大變,扭頭就跑,琉璃仙船划過天空雲海,海倫列娜和太羽還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但見到張昊的神色凝重,兩女也沒多問。
一個時辰後,逃出了千里之外,出了庇國的邊境,進入蠻族的地域,張昊在一座深山老林停下了,這裏出了九州地界,屬於方外之地,他才好施展大戰。
「主人,生什麼事了?」這會兒停下,海倫列娜連忙尋問,旁邊太羽也是愣然,只得看向張昊。
「在庇的王城裏,我感應到了崑崙的氣機,但不知她是否也感應到了我。」張昊的語氣一沉,他領悟運脈之術,對血脈命數絕對不會感應錯的。
「什麼!是崑崙來人了……」
一聽這話,海倫列娜一直淡然的模樣,此刻也不由得皺眉,這段時間裏,她已經聽張昊說了,三清天的統治階層,很可能就是崑崙一脈,卻不料這麼快就遇上了。
是的,張昊感應到了崑崙之人的氣機,就在王城裏,應該是個女子,與他距離很近,雖然那女子收斂了氣機,但只隔了一條街,幾乎就差點碰面了。
「我遮蔽的自身命數,還有凰姨為我遮蔽了天機,她應該沒有察覺我吧。」
張昊也不敢確定是否被看出了身份,有可能只是懷疑他,他手指上還纏着凰姨的一縷青絲,但他的感覺很奇怪,對方似乎是刻意衝着他來的。
他不敢大意,目光一凝,眉心有天目,眼裏有重瞳,望向了天邊,仔細搜尋是否追來。
果然,只見一支仙船橫空飛渡,這船不知是用什麼神木打造,通體赤紅如火,形狀像一尊古老的鳳凰神鳥,更為奇特的是,船上篆刻陣法為經絡,但經絡的凹槽里居然流淌着灼熱的液態赤金,尊貴古老,充滿了神秘的威嚴,卻又不像一般的仙族風格。
張昊對這種設計風格很熟悉,天神葬棺就是這種風格,一眼就能看出是同出一脈。
「她來了,看來是故意跟我們到這裏,不想在九州地界之內動武,海倫你和太羽先呆在仙船里。」
張昊說着,他不確定對方的意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來人與少司天不是同一夥,以少司天的心境態度,根本不會在乎在哪裏動武。
「主人,九宮玄劍放在你身上,若是遇到危險,我可以在仙船里御駕九宮玄劍,為主人助戰!」
說話間,海倫列娜的眉心浮現出一枚玄紋,芊芊玉手抹過眉心,取下玄紋印在了張昊的眉心。
「嗯?什么九宮玄劍?」
張昊聞言,略微愣了一下,海倫列娜何時也有寶物,他怎麼沒聽提起過,但疑惑之時,玄紋印入眉心穴竅,他清晰的感應到,這是一把非常巨大的巨劍,足有三十三丈之長,立於天地之間,劍意通天,玄妙無窮,可是很奇怪,他居然對此劍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此劍是何寶物?從何而來?」
張昊驚疑不定,當即詢問,海倫列娜卻是淡然一笑,說道:「主人,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以後再告訴主人。」
話完,海倫列娜已經帶着太羽上了仙船,張昊有些鬱悶,看來這妖女還有很多秘密瞞着他,但也沒多問,先把仙船收進了乾坤袋。
就在這時,天空划過一道金光,那赤金鳳船已出現在上空,只見兩仙女從天而降,雖然青紗遮面,看不清真實容貌,卻是氣質出塵,一女風華絕代,秋水化神,美玉為骨,另一女傾國傾城,媚眼婉柔,冰玉清美,儼然就是玄天卿兮和虞忘塵。
張昊打量着兩女,忍不住眼前驚艷,卻又是心頭一跳,看向那風華絕代的女子,正是崑崙血脈,旁邊那傾國傾城的女子,卻不知道是何來歷,但他隱約看出,此女的血脈體質也異於常人,透着一股冰寒之氣。
兩女此刻也打量着張昊,玄天卿兮想要上前說話,卻被虞忘塵擋住了,她對張昊莫名的厭惡,目光一冷,一股無形的威勢,連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質問道:「你為何要逃?」
「額?好冷……」
張昊一驚,只覺冰寒之氣襲來,似乎整個空間的溫度皆被抽離,他體內的氣血真元也滯慢了,要知道他早已寒暑不侵,此刻卻感受寒冷,趕緊暗運血氣真元,抵禦寒冷,不過他心裏卻是安穩了,聽此女的語氣,似乎並不知道他的底細。
「本宮問你話,回答,為何要逃?」
虞忘塵的語氣清冷,寒意大盛,一縷縷白氣縈繞,四周草木皆結出了一層寒霜。
張昊大驚,體溫快流失,仿佛掉進了一個冰洞,體溫被強行抽.離,不過他已看出,此女的修行不是冰寒,而是與汲取日月精華有異曲同工之妙,溫度輻射也是光線,此女可以抽取溫度。
問話的時候,張昊的心思也轉得飛快,既然不知道他的底細,他就不怕了,但這兩女的道行深不可測,擺明了是衝着他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卻也沒有殺氣,他可以先忽悠忽悠。
心裏的思緒一瞬而過,張昊連忙一臉討好的微笑:「呵呵,仙子誤會了,我哪有逃啊,是我得罪的人太多,以為有人找我尋仇,我這不是為了避禍麼。」
「避禍?」見張昊突然嬉皮笑臉,虞忘塵和玄天卿兮卻是愣了一下,這人在戰天台上,一身狂傲的氣勢,此刻卻是一副討好之相,完全不像一個人。
不過她們也反應了過來,原來是現了她們,以為尋仇,避禍一說也沒問題,畢竟這人在戰天台上大出風頭,確實得罪了很多人。
「兩人仙子,你們一路追逐我,不知有什麼事啊?」張昊有模有樣的說着,又拱手一禮,阿諛奉承了一句:「兩人仙子乃是天上神女,美貌絕代,風采無雙,若有事差遣,小人當竭力聽從。」
一聽這話,兩女皆是美眉微蹙,玄天卿兮覺得不悅,這人也是個見色之徒,整天和那妖女廝混,原本她還覺得是那妖女主動迷惑,但現在接觸了,卻覺得這人與其他俗人沒什麼區別。
虞忘塵心裏也是不悅,雖然從一開始她就認為這人不是個善類,沒什麼好感,甚至因為應了乾龍之象,讓她很是牴觸,莫名的心生厭惡,但此時見到這人如此不堪,她又覺得莫名的生氣。
「輕狂之徒,找打!」
虞忘塵語氣一冷,揮手就是一道強橫的罡勁,帶起寒風席捲,頓時一片寒霜冰冷,所過之處皆凍成了冰晶,咔嚓咔嚓的冰裂作響,似乎連陰陽虛空也凍住,整個空間都沒有絲毫的溫度。
張昊目光一凝,洞察細微,只見虛空的分子原子都停滯了運行,心裏暗道臥槽,這是絕對零度啊,用科學術語來說,溫度是物質運行的能量,溫度越低,運行越遲緩,溫度越高,運行越劇烈,此女施展的罡勁,看似是一股寒氣,實則是運行陰陽玄妙,驅散了溫度能量。
他沒有坐以待斃,如果被這股罡勁掠過,他必然被瞬間凍結,而他看出此術玄妙,也知道如何應對,沒有浪費真元催動真火來抵擋寒冷,而是固守自身陰陽,只要他的陰陽不亂,此術就不能驅散他的體溫。
只見罡氣掠過,寒冷的勁風席捲,張昊的肌膚結出一層冰霜,這是外部的寒氣所致,內部體溫絲毫不受影響,罡勁寒風過去,冰霜自然被體溫溶化,張昊紋絲不動。
「咦?你居然懂得抵擋寒冥勁!」虞忘塵愣了一下,有些驚訝的看着張昊。
玄天卿兮也驚訝了,要知道虞姐姐修習的寒冥勁,乃是北極寒冥之靈,領悟了冰寒之源,絕非一般的冰寒仙術,但這人怎會懂得其中玄妙?
「呵呵,我所學頗雜,懂些奇門異術,在仙子面前獻醜了。」張昊笑着說道,語氣很是謙虛,不展現一點實力,還真以為他是任人欺負麼。
然而提到了修為,兩女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這人來歷不明,修為才只有天人四重,但一身神通之玄妙,居然還會抵禦寒冥勁,實在讓人生疑。
「逍遙子,你從哪裏學的太極神通?」玄天卿兮說話了,詢問此術的來歷。
「這個太極神通嘛……」張昊明白了,原來是從大學宗就開始跟蹤他,這已經兩個月了,他居然沒有現,現在詢問神通,這是要追查他的來歷,不過上界應該沒有太極一脈的傳承吧。
他隨口杜撰說道:「太極嘛,是我在方外之地修行時,遇到一位道人,他覺得我資質上乘,點化於我,我就學成了。」
「一位道人?」兩女聽了這話,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裏皆是疑惑,難道是堯洪的師父現身了,玄天卿兮連忙問道:「那位道人,他可是通微顯化帝君?」
「誰?通微顯化帝君!」
張昊聞言,一臉的茫然,但心裏頓時翻江倒海一般激動,他沒聽說上界有這位帝君吧,但「通微顯化」這個道號,不正是太極祖師爺張三丰麼!難道三豐老祖也飛升了上界,還修成了帝君,而兩女居然還認識三豐老祖,這尼瑪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