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發生一切事情的同時不斷前行。
不過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很久,但已經到了玉家女僕工作的時間,所以不能再鬼鬼祟祟地進行搜查。
好在也沒有這個必要,現在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到處探索。
「是的,我們知道了。」
得知玉徳彰想要去王一刀的房間當中「悼念」一下之後,兩名女僕並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理解或者為難。
而柴烈火和白紗莘也以保鏢的身份與之同行。
「哎……走吧……」
一臉沉痛的玉徳彰揮了揮手,示意抱着刀的柴烈火和叼着棒棒糖的白紗莘跟他過去。
二人簡單向女僕們打了聲招呼並且聲明留下了借刀一用的字條後,一前一後隨着玉徳彰走進了王一刀的房間。
他的房間在二樓,距離玉明光老人的房間不遠,平時如果沒有什麼必須的工作,他一般也守在老人的房間之前等待差遣,是個真正意義上的親信。
顯然,他的死亡顯然與親信的身份有關,但並不知道兇手從他的身上得到了什麼樣的信息。
也許那把祭祀刀就是信息之一。
關上房門之後,玉徳彰順手打開了燈,現在外面還是漆黑一片,唯一的好消息是雨大概已經停了,據這個季節結冰也不會很厲害,有可能到了中午就會完全融化。
王一刀的房間算是非常樸素的那一類,有點符合管家的身份,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比較惹人注目的似乎只有古色古香的書櫃。
書柜上自然有書,而且數量並不少,柴烈火站在書櫃前,從上往下大致檢查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發現。
「怎麼都是些管家的自我修養和什麼養生之類的書,連本漫畫都沒有嗎?」
白紗莘哼唧了一聲,不再理睬書架上的東西。
有漫畫才比較奇怪吧!
看樣子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玉徳彰將從書櫃裏抽出來的書一本本翻看,效率很低,他好像希望從裏面尋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因為家具實在太少,所以柴烈火現在無聊了,坐在一旁打量四周。
着實是沒什麼東西,人要如何才能在這麼無聊的地方生活下去呢?甚至連寬敞的生活空間都沒有,至少在房間當中留出一個足夠倒立的地方吧……
柴烈火繼續無聊地盯着空無一物的牆壁,視線隨着牆壁的方向移動到了轉角處,然後是不大的窗戶。
越看越覺得壓抑。
等一下!
雖然還稱不上靈感。
「左邊,右邊,誰的房間?」
柴烈火突然站起身來問道。
「是預備給客人的空房,沒有上鎖。」
玉徳彰隨口答道,他對自家的構造當然了如指掌。
「達令,發現什麼了?」
白紗莘伸手抓住了柴烈火的衣袖。
「還不知道。」
柴烈火搖了搖頭,輕輕擺脫了白紗莘的手,開門沖了出去。
首先是左邊的房間,正如玉徳彰所,裏面雖然經過了簡單的裝修,同樣也有家具,但好像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使用過了。
窗戶和兩側牆壁之間的距離是……
柴烈火默默記下了一些數據,關上門之後又去了右邊的房間。
右邊的房間格局相差無幾,區別就是雙人床,但房間的大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將左右兩側房間的數據記住之後,柴烈火這才返回到了王一刀的房間當中。
「面積比從外面看。」
柴烈火謹慎地將門鎖上之後,轉過身來對還在瞎忙的兩人道。
「啊?」
玉徳彰張嘴啊了一聲,腦子卻還沒有轉過彎來,不大清楚柴烈火所指的是什麼。
「達令你是……密室?」
白紗莘腦子反應奇快,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現在的狀況。
柴烈火點了點頭,正色直視着玉徳彰驚訝的臉。
之所以王一刀的房間顯得過於壓抑,正是因為佔地面積狹窄使然,但一般不會有人對此有所懷疑,畢竟這座宅子的房間大不一,如果不是專門針對進行思考的話,很容易就直接忽略。
可是只要對比一下左右兩個房間的結構就會覺得可疑了,能夠發現王一刀房間右側的牆壁厚得奇怪。
這並不像單純的設計問題。
「右邊的牆壁?你是,密室就在這邊沒錯吧?」
聽了柴烈火的解釋之後,玉徳彰半信半疑地敲了敲牆,但他不能分辨出各種牆壁的聲音。
「不一定。」
柴烈火搖了搖頭,乾脆趴在了地上,耳朵貼着冰涼的地板。
哪裏可能藏着什麼東西,但不一定就是正確的入口。
會在地面上嗎?
確定了好像附近沒有地下通道之後,柴烈火將視線轉向房間當中唯一的一張床上。
「床底下好像沒什麼東西。」
玉徳彰搖頭道,他已經將床底檢查過一遍。
柴烈火乜有多,只是穩重地走到床前,雙手抓緊床沿輕輕一拉。
看上去不大沉重的床竟然紋絲不動。
沒有用上全力,但無論如何都不至於一點都拉不動,單人床仿佛與空間融合成一體,想要挪動一寸都很困難。
」難道是機關!」
玉徳彰風風火火地抓住床的側面,學着柴烈火的動作奮力一拉,竟然微妙地將單人床斜着拉過了一段距離。
這決不是因為他的腕力更強。
白紗莘也注意到了,玉徳彰雖然讓床移動了一點位置,但這個位移並不是水平的,而是近似於旋轉的模樣。
有四隻腳的床,其中一個腳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柴烈火正是從這個位置拉扯所以才沒有扯動。
「我看看,這個莫非是要這樣?」
白紗莘將掌心按在固定的床腳頂端,稍稍用力下壓,掌心立即傳來一股謎之阻力,稍帶彈性的阻力可以還算是比較溫柔的那一種,有一根被鑲嵌的床腳里的物體正在被慢慢壓入地面。
柴烈火有點明白了,想要開啟這個機關,必須擁有一定程度的力量,如果不是習武之人,恐怕把全身壓上去都沒有用,而王一刀正是個習武之人。
咔啦啦啦啦——
當不明真相的機關被徹底按進地板之後,原本床底空無一物的位置忽然向左右兩側慢慢縮進,沒過多長時間,露出了一個四方形的黑色金屬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