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烈火說很早之前就盯上了祭祀刀。
確切點說,應該是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如果刀能夠變成可愛的女孩子,那麼這就是一見鍾情。
可惜現在只能變成各種漢子的刀相對比較多些。
還有一個很在意的詞就是「儀式」了。
或許就是筆記上記載的「〇〇之術」,按照正常邏輯來思考的話,想要長生不死,肯定不能像修改遊戲那樣查找出內存改一下就完事兒,過程當中可能需要十分複雜的儀式,貌似當年諸葛孔明為了延壽足足花了七天,當然,沒成功,但這個可以從側面看得出其中的繁瑣。
根據傳說,祭祀刀能夠讓祭壇上的生物復活,這恐怕就是儀式的一部分。
這一切的前提是長生不死的辦法切實存在,現在其實也不能證明玉徳彰說的就是實話,更不能叢幾句話當中就斷定長生不死的可能性。
「所以你們直接把刀帶來了?」
看着被包好的祭祀刀,玉徳彰的表情也略略有些複雜,他沒想到二人竟然做事這麼直白,說拿就拿。
「留在那兒也沒有用,放心,我放了借據。」
白紗莘沒有告訴玉徳彰所謂的「借據」是什麼樣子。
借着燭光,柴烈火幫忙鋪開了包裹的白布,長長的祭祀刀並不能特別有效的反射出火焰的光芒,甚至燈光照耀之後反而顯得更加黯淡。
這絕非什麼切金斷玉的神兵利器,關於這一點,柴烈火還是覺得一定要事先認清楚才行。
之前也這麼想過了,想要用這把刀殺人,最重要的一個需求是——強者。
只有強者才能用它輕而易舉的殺人,而不是什麼惡鬼幽靈,如果真的找到了什麼,很難想像那個潛伏起來的強者不會動手搶奪,所以柴烈火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借據什麼的我就不管了,這把刀平時其實一直都是被鎖起來不讓隨便接觸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秘密在裏面。」
玉徳彰輕輕彈了一下刀柄,口中念念有詞。
柴烈火注意到他並沒有戴上手套,也就是說並沒有將祭祀刀視作一件必須交給警察的證據。
這就決定據為己有了嗎?
「難道就沒有什麼儀式相關的說明?至少按照步驟走一遍。」
白紗莘捏着棒棒糖吃剩之後的柄,也在刀身上戳來戳去。
顯然這傢伙的做法更加惡劣。
「我知道不多,某種意義上我就是為了這個才鑽研民俗學問的,但是沒有一本書上記載過相應的流程,最糟糕的狀況就是只有本人才知道。」
玉徳彰沒有說明這個最壞狀況的結果如何,但是都能想像的出來。
「唔……記得那本筆記上一共花了三個圖,每一個圖的樣子都不大相同,其中一個和刀柄的樣子非常接近,這難道是說刀可以分解成若干段?還是說……」
白紗莘說到這兒,早就動手行動了起來,依然使用吃過的棒棒糖柄,也就是所謂的棒棒,輕輕在刀身上戳來戳去。
塑料棒棒與金屬的刀身相互敲擊之下響起的是不怎麼清脆的聲音,可以從聲音大致推算出刀身的材質。
刀劍鋒利與否,其實不一定能從武器的模樣來看出來,有些厲害的東西樣子就很醜陋,同時也有表面光鮮實際上不堪一擊的擺設,但白紗莘這個說法,柴烈火基本上還是認同的。
恐怕刀身當中隱藏着什麼東西。
玉徳彰沒有什麼武功,如他所說,就是個長相兇惡的學者而已,雖然還算不上手無縛雞之力,但對於聽聲音這一類需要鍛煉的事情實在是無能為力,於是只能在一旁憂心沖沖地圍觀。
「這裏。」
柴烈火閉上的雙眼忽然張開。
在距離刀柄大約十幾厘米的位置,聲音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而且應該還不止一處。
似乎是連接在一起的聲音。
「哼哼,這種時候就要使用這個!」
白紗莘左手在胸口處變魔術般地一晃,中指與食指之間頓時多出了一根形狀可疑的黑色棒棒糖。
「這是?」
玉徳彰本來就不擅長吐槽,所以這時候也沒有「無法吐槽」的感覺。
「能夠臨時當做錘子用的超密度棒棒糖,比同等大小的鋼鐵還要重!」
「……」
玉徳彰無聲地表示請開始您的表演。
柴烈火也微妙的感到難以吐槽,反正都要丟在衣袋裏,直接放個錘子會不會好些?
叮叮叮——
沿着聲音異常的可疑之處,白紗莘開始慢慢地敲打刀身,全神貫注地揮動着……棒棒糖。
柴烈火以前聽她說過,似乎她對這種機關之類比較熟悉,畢竟她的愛刀就是經由機關變化分離合體的武器,所以現在正是用武之地。
「絕對可以從這裏拆開的,但是拆開之後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而且也有再也裝不上去的可能性……對了,我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只是和你們說說而已。」
砰——
就在目瞪口呆的玉徳彰面前,白紗莘用力一敲,看似完整的刀身在她敲擊的位置直接斷裂了。
邊緣過於平整的切口,形狀卻一點都不整齊,靠着刀背的一面還好,刀身中央卸下來的部分幾乎是鋸齒的形狀,每一個凸出的「齒」又是方方正正的,側面還有一些詭異的凹槽,很難想像到會有什麼樣的用處。
至少不可能當做刀來使用。
但這個形狀倒是和剛才見到的塗鴉有些相似,看來那裏描繪的的確是刀柄的部分沒錯。
「這……拆下來之後……又會怎麼樣呢?」
玉徳彰沒有生氣,或者說已經沒辦法生氣了,直勾勾地盯着被暴力拆下來的刀柄發呆。
裏面並沒有掉落什麼奇怪的地圖,根本就是實心的。
「鑰匙。」
柴烈火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鑰匙?對啊!看這個形狀,怪不得這麼不規則,這不就是鑰匙的形狀?可是這麼大的鑰匙要拿來開什麼東西呢?」
白紗莘興高采烈地舉起了變成鑰匙形狀的刀柄,在空中晃來晃去。
「鑰匙……難道說……」
玉徳彰好像也從鑰匙的形狀聯想到了什麼,馬上從自己的座位上直挺挺地站了起來,而且緊握着兩手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