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見王東原能坐起來會說話了,很是激動,慌忙上去抓着他的手問,「兒子,兒子你醒了?媽在這兒,你不要怕!」
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怎麼的,讓我特別心酸,也許是讓我突然想起了已經許久不見的外婆吧。
可是那王東原只是說完了那幾句話就又躺了下去,好像只是他作了一個惡夢。
「怎麼回事?」我轉頭問小道士,剛才只有他在房間裏。
小道士壓低了聲音說,「他不是車撞壞的,而是有東西把他嚇壞的。」
我聽到這裏又結合着剛才老太太的話,已經是明白了幾分,便壓着聲音說,「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什麼。」
小道士點了點頭道:「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了。」
當着老太太的話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便出了廳去。
小道士說王東原在睡下之前還說了一個名字,估計這個名字跟當年的事有着很大的關係。但是這些只能等回去再慢慢調查了,只能說這次沒有白來。
我看着房裏哭得正傷心的老太太,對小道士說,「你有沒有辦法幫一下?」
意思很明顯,既然王東原現在這個樣了是鬼害成的,那小道士應該也有點辦法。
小道士朝着王東原房間嘆了口氣,「有今日的果,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不過,事已至此, 我也不能見死不救,要不然怕再過不了多久,這老夫人就要白頭人送黑髮人了。」
說完,他從小布袋裏拿出了一張符,念了幾句咒語,然後把那符往客廳的一角打去,大喊了一聲,「還不給我出來!」
那鬼頓時顯了凶形,是個披着長發沒眼的女鬼,她被小道士的符一打,張牙舞爪就要朝我們撲來。
小道士捏了個決,「找死!」
然後又迅速拿出一張符,往她身上打去。一時之間,女鬼被打飛到了牆上,化了一縷煙走了。
「就這麼讓她走了?」
我不免得着急,「如果她再回來害人怎麼辦?」
小道士卻是很有把握,「她不敢再回來的,再加上這幾年守在這個屋子裏想必她也是夠了。這下被我打傷倒是有理由離開,算是解脫。」
我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你是說……」
小道士看了一眼老太太的方向,知道她聽不見才說,「這個女鬼應該是學校那些人派來的守着王東原的。」
原來那些人怕王東原醒來會亂說什麼,所以讓一個女鬼時刻在這裏守着他,不讓他有清醒的機會。
那些人當真是什麼手段都做得出,這樣一來,王東原死了跟沒有死有什麼分別呢。
「今天就當我們做了一樣好事吧。」
小道士說,「王東原想要活下去也不是沒有辦法了。」
我瞪了他一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你還等什麼!」
小道士被我說得一愣愣的,他走進了房裏,對老太太說,「阿姨,如果你想讓老師快點好起來,就帶他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越快越好。」
說着,他又口袋裏拿出幾張符,「這個你帶着,也讓老師帶着一個,沒事不要離身。」
老太太有些不明白,「這些玩意能管什麼用啊,連醫生都說沒有辦法了。再說了,我們還能到哪裏去。」
我看她不相信我們,便只好說,「阿姨,剛才王老師不是有好轉的樣子嗎,就是我們這位同學把這東西放到他身上起的效果。而這房子確實不適合你們再居住,想必你聽過什麼叫陰宅。這房子裏是不是常常陰涼?即使開了窗外面有陽光也照不進來?如果想平安無事,還是儘快離開吧。」
聽我這麼一說,老太太本身就迷信,又見了兒子突然轉好,自然是信了,忙接過了小道士的符。
我們又囑咐了老人家一些事,把隨着帶着的一點錢給了她,算是盡點微薄之力。畢竟我可是只靠外婆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還有一些補貼活着,本身也是窮得呵當響。
出了老太太的門,小道士才有些奇怪地笑了笑說,「你也知道什麼叫陰宅?」
我白了他一眼,「我哪裏知道什麼陰宅,只是那屋子確實陰暗無光,外面的太陽這麼大,裏面也是發寒,想必老太太早就受不了了,只是嫌麻煩不想搬家。而我又不能直接告訴她有鬼,這樣不得把她嚇死過去,只好順口扯了個陰宅來說說,讓她趕緊搬走。」
小道士聽完後佩服地點了點頭,我撇了撇嘴,「倒是我們,趕緊走吧,我總感覺還有人在跟着我們。」
小道士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我總覺得剛才那一場雨下得實在是及時蹊蹺……」
我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有些不自覺地想起今天早上「高偉江」在床頭留下的那一張紙,上面寫着的那一句,「回去以後不要多管閒事。」
難道說昨晚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我今天會有危險?那麼,剛才在胡同里出現的神秘身影會是他嗎?
只是,他從來沒有在白天現過身。
回到學校後,小道士便馬不停蹄地去調查王東原說的那個名字,而我沒有他那麼好的精神,則回到了宿舍里休息。
宿舍里只有溫小嫻和林玉瑩兩人。
溫小嫻看起來精神好了不少,也不像前幾日的臉死白死白的那麼嚇人了。
自然她一恢復了精神,又開始笑話我,「昨晚沒有回來,是又去「浪漫」了吧。看來,你家那位還真是好精力!我家那個就不行了。」
本來看到溫小嫻的「不懷好意」的笑就知道她肯定說些露骨的話,又想到昨晚與「高偉江」在酒店折騰了一晚,臉早就紅了。
被她這麼一說,我有的臉更是發起了熱,忙打斷她說,「哎哎,別想太多了啊,能不能正經點。」
溫小嫻笑嘻嘻地說,「這裏又沒有外人,正經有什麼勁,快說,你男朋友是不是有什麼秘方?」
我聽着,喝了一半的開水噗一聲噴到了地上,咳了好一陣才緩過來,怎麼,難道真要我告訴她昨晚是一場與鬼魅的恩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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