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此刻南容清從後方的窗子旁,偷偷的看着瑜卿的身影,她累的有些汗水淋淋。
「春柳,去讓王爺到涼亭里等着,剩下的人把這些菜都端去涼亭里」
當瑜卿笑盈盈的端着最後一盤菜走到涼亭的時候,南容清已經在那等候。
「卿卿」他見到她便忍不住的喚她的名字,他愛她的模樣,愛她為自己付出的一切。
瑜卿入座,對着一旁的春柳說道:「叫我師父過來吃飯」
「郭老先生出去喝酒了」
瑜卿便不理會旁人,將南容清的酒杯倒滿後問道:「兵營怎麼樣?我看這個馮天驍與你很是合得來」
南容清點點頭,然後拉着瑜卿的手說道:「卿卿,我很開心」
「那你就多吃點,這可都是我親手做的」她用着另一隻手幫他夾菜。
南容清喜悅之情難以言表,只能跟着瑜卿碰着酒杯吃着桌上簡單的飯菜,有一些錯覺,他覺得自己和卿卿只是尋常夫妻,他在外打拼,她在家準備飯菜,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
南容清微醺,瑜卿卻醉的厲害,桌上所有的飯菜都一掃而光,他聽着瑜卿輕輕的哼着歌。
他從沒見過喝醉的瑜卿,也從沒聽過瑜卿哼過歌。
瑜卿只覺得自己因為喝醉有些發熱,便坐到一邊吹着風。
「雁回顧踏遍九州寒蕪
舉風骨引決處
人間悲喜盡相付
取餘生再續一方簡牘
昔人故萬般疏
九州難覓同歸路
誰曾見痴纏繾綣
皆化作塵與土
弦起處聲聲如訴
夢中韶華開謝過幾度
一曲長歌婉轉
一顧隻影闌珊
一夢紅塵路漫漫幾處聚散
且將三途望斷
再伴晨夕暮旦
與卿許一世長安
不換
願之子于歸再無離散」
南容清在身後看着瑜卿唱到動情處起身翩翩而舞,他的心跟着她跳動,跟着她旋轉,跟着她迴旋。
最後瑜卿閉上眼的時候,好像天旋地轉般的眩暈,南容清幾步上前將她抱在懷中,這一晚上,她給自己的驚喜太多了,多到自己都快要覺得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卿卿,而是天上下來的兔精。
瑜卿感受到一個溫熱的胸膛,她迷濛的雙眼看着熟悉的臉。
「清,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好似魔咒,讓南容清心裏一緊,他疼惜的看着懷中的人,見她朝着自己的胸膛使勁的貼着,他知道她雖然看起來堅強不催,可有時候卻軟弱的只想要一個安慰的懷抱。
他打橫將她抱起,瑜卿的雙臂自然的摟着他的脖頸,她因醉酒而迷離的雙眼看着自己的夫君。
她貼在他的耳邊說道:「夫君,我們回房」然後嬌羞的笑了兩聲。
這個嬌嗔的暗語,他哪裏會不知,南容清不可思議的看着懷中的女子,臉頰通紅,散發着酒香的味道。
南容清不曾想過瑜卿醉了酒不但會唱會跳,還會這般大膽,不顧女兒家的矜持,不過在南容清的眼裏,最喜歡的就是沒有矜持的她,足以讓他為之發瘋發狂。
當兩人的身影從涼亭消失時,涼亭旁那個大樹上的南柯,眼裏儘是悲傷,他剛解除了渾身的癢粉就急着回來看瑜卿,他知道她是徒手抓的,結果這一幕幕他都看在眼裏。
自己一時的不受控制,卻讓瑜卿產生這麼強烈的牴觸感。
南容清將瑜卿抱回房間,本來興致昂揚,可瑜卿剛剛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去,他使勁的敲了下自己的頭,幫她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又蓋好被子,就直衝浴室緩解一身的火氣。
待他平靜的回來,見到瑜卿如孩童般安詳的睡臉,不自覺的撫摸上。
「他碰了你這裏嗎?」他的手指腹輕輕的撫摸着她額前的紅色一片,然後低下頭對着那地方輕啄着,他的暗衛早把一切都告訴他,他哪裏會不知瑜卿為何難過。
他的動作很輕柔,他知道瑜卿已經非常用力的洗過這個地方,他心中想着的不是吃醋,而是這個小傻瓜,把自己看的那麼重要,他還有什麼擔心的。
隨後他走出門,面容嚴肅得對着外面的暗衛低語了幾句。
翌日,京都便發生了一件大事,丞相府的養子南柯,不知為何一夜間嘴唇腫的老高,已經無法出門見人。
南柯心中十分惱怒的不是自己的嘴唇,而是南容清的暗衛武功進步如此快,他們偷偷來到他房間,自己卻絲毫不知,若不是留下的一句話,他是怎麼都發現不了的。
他的暗衛已經高過自己,何況是南容清這個陰險的王爺呢?
南柯怒氣騰騰的攥緊手中的紙條:懲罰已回敬給你。
接下來瑜卿有幾天的時間沒見到南柯出現在府里,南容清倒是奇怪的每日都在府中,她在一旁百~萬\小!說,他也靜靜的陪在一邊百~萬\小!說。
有幾次馮天驍尋他出去,她要麼會帶着瑜卿一起,要麼就婉拒。
二月十二春分,依照延林國的傳統,這一天象徵着春季的到來,也代表着一年的農忙即將開始,農業是延林國發展的主要支柱,瑜卿一大早便聽見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吸引的她站在府門口朝着外面望着。
皇后馮文瑤安排在府里的嬤嬤對她解釋道:「今天是百姓們慶祝的日子,今天一過,他們便要忙碌起來,所以他們會用各種的方式慶祝,也期盼着這一年能有個好的收成」
瑜卿點點頭,好像也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了許多,側頭向南容清說道:「我們出去轉轉?
她正說着便見到太子何昊恆的馬車停在府門口,他見到小妹和王爺都站在府門前,下車便訝異的說:「難道你們知道我要來?」
瑜卿搖搖頭,她現在所有的精神都專注的想要出去轉轉,根本無暇顧及何昊恆的表情,淡淡的問了句:「你來做什麼?」
何昊恆見她一個勁的盯着熱鬧的街道,心裏便明了,他佯作無辜的說道:「短短几日,小妹便厭倦了大哥?」
瑜卿對於何昊恆這種隨時隨地都能散發出來的戲骨精神十分的敬佩,如果他不是太子,肯定是名聲響徹京都的名角兒。
「父皇這幾日得空,也不見你進宮,今天日子喜慶,所以決定今晚在宮中設宴」何昊恆見到她一顆心不在自己的身上,也收起了玩兒的心思,頗為認真的說。
南容清看着瑜卿逐漸暗淡下的光彩,她雖然不怕那些各懷鬼胎的人,可她卻很是厭煩要應對這些人。
而且這會她又來了要出門的興致,想來現在很是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