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不用太設身處地去想,沐雨甜便覺得自己的胸口被壓抑住了,好痛。
沐雨甜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在床上,從後面抱住慕容衍刑的身體,臉埋在慕容衍刑的肩窩裏。
起初慕容衍刑很受用她這般依賴自己的動作,但漸漸地……卻覺察出一點兒不對勁來。
自己的肩頭濕了……
沐雨甜哭了?
「傻丫頭,你哭什麼。」慕容衍刑有些無奈地輕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
因為最愛你的人,總是能夠將你的痛苦感同身受,所以……
好痛,好想哭……
「如果那個時候,我在你身邊就好了。」沐雨甜鼻音濃重,聲音有些悶悶地說道。
如果她在就好了,可以陪着他,安慰他,也許,現在的慕容衍刑就不會這麼抗拒感情。
聽到沐雨甜的這句話,慕容衍刑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愣。
一直冰封的心臟,仿佛已經龜裂出一個口子,隨時會崩塌一般。
但他表面卻是在笑着的:「什麼?你五年前幾歲?一個十四歲的黃毛丫頭,能幹什麼?我可不想被人當成什麼奇怪的人……」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但親自從他口中聽說過的,卻很少,更不要說,會因此覺得很痛苦。
沐雨甜不是在同情他,而是感受到了他當時的痛苦情緒。
慕容衍刑側過臉,親了親她帶着水汽的雙眸,墜着水珠的睫毛。
沐雨甜靜靜閉着雙眸,任他親吻,並沒有因為慕容衍刑調侃的話而恢復了情緒,似乎因為慕容衍刑告訴她的真相,久久不能平息。
然而,慕容衍刑卻不由自地想到。
難怪……
難怪,沐雨甜能緩解他的頭疼。
因為你是擁有治癒人心靈力量的天使吧,你的眼淚,治好了我的痛苦。
大概,再這樣下去,有一天,心臟也會被你徹底融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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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
葉晚河一直坐在冰小藝的床畔,直到夜色深沉。
他剛準備起身,想要離開,忽然想起了慕容衍刑之前告訴自己的話——
「比如吻一吻她的唇,甚至……可以再做更多激烈的事情,刺--激刺--激她……」
真的,有用嗎?
葉晚河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彎下腰來,垂首,手指輕輕抬起冰小藝的下巴,仿佛是在對着一件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
他有些顫抖地吻住了那雙唇。
這是兩個人,這一世,離得最近的時候。
葉晚河觸碰到她微涼的唇瓣,接着更深,更深入地吻,好像無法再鬆開。
輾轉纏綿了好一會兒……葉晚河終於將冰小藝放開來。
平靜地,躺在床上的冰小藝,依舊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娃娃一般,毫無動靜。
該死的!
信了慕容衍刑的邪!
做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有用!!
葉晚河有些羞惱,地轉身,疾步離開,感覺自己被慕容衍刑給耍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病房之後。
冰小藝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攥成拳頭,隨機又緩緩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