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張不再說家裏有狗,或是有狗叫的事情了,人看上去精神也好多了,但是我總覺得事情並不是我看到的這樣。
我將自己的懷疑,和我女兒女婿說了,他們兩個聽後倒是不覺得什麼,畢竟半夜渴了,去廚房喝點兒東西再正常不過了。
結果到頭來,反倒是成了他們勸我,千萬別像老張那樣,也變得疑神疑鬼。
儘管我的懷疑沒有人支持,但是我依舊不放心的讓老張的助理注意着他。
接下來的幾天裏,老張的詭異對於我而言簡直是如影隨形。
他就像養成規律一樣,每個晚上他都會神秘兮兮的下樓,繼而在我發覺後,又會若無其事的從下面上來。
等到我下去看的時候,依舊找不到任何不對的地方。
在我擔心老張的同時,我也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因為他神神秘秘,我就疑神疑鬼,不知道他下樓幹什麼,我這心裏面始終就沒底。
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在發展下去,我會不會也魔障了,也開始出現幻聽的情況。
老張白天通常都在公司忙事情,有時候晚上因為應酬也會回來的稍晚一些。
至於我不知道劉天師有沒有對你說,我並不是全職太太,也有一個直營的連鎖品牌在做。
雖然不似老張的事業做得那麼大,也沒有他那麼多的應酬,但是大多數時候我白天也不在家裏。
不過被老張這連續十幾天的鬧騰,讓我感到身心俱疲,於是找了一天我就沒去公司,打算在家裏好好休息休息,調養調養。
差不多到了下午1點的時候,我正1樓的陽台上澆花,便聽到門鎖開啟的聲音。
我以為是老張回來了,還覺得很詫異,因為他白天很少回來。
結果我走到門邊一看,開門的竟然是老張的助理。
見到我在家,助理也很意外,我則直接問他,他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結果助理告訴我說,是老張給他的,至於原因則是讓他按時往家裏送一些肉來。
我聽後也沒多想,就讓助理將肉拿進來。
整整兩大包肉,我看後就說冰箱裏可能沒這麼大的地方。
結果助理比我還了解我家的冰箱,他說冰箱已經空了,肯定是能塞下的。
過程中,還問了我一句,我們家是不是總辦烤肉聚會啊,不然為什麼一兩天就要購置幾十斤肉來。
我聽到這兒,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就問助理,問他還什麼時候來送過肉。
他說最近幾乎是每隔一天來一次,每次來都會按照老張的要求,各種肉都買一些,然後放進冷鮮里。
我們家沒有請保姆,我其實也很少做飯,因為我晚上都只是吃些蔬菜,至於老張則在外面應酬也回不來。
所以平時不會買太多東西存放在冰箱裏,沒必要是一方面,其實也怕白白浪費掉。
可是按照助理的話說,老張隔三差五就讓他往家裏送來幾十斤肉,她不吃,他女兒女婿也不吃,其他人也不會來她家,那麼這些肉都哪去了?
老張到底弄來這些肉乾什麼?
我當時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有讓助理告訴老張今天我在家的事,也沒有打電話問老張,總是讓人往家裏送肉做什麼。
直到快凌晨1點的時候,老張才從外面回來。
回來後,他先是上來推開門,在臥室門邊站了一會兒,我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我睡沒睡,但是我並沒有睜眼,裝出一副在睡覺的模樣。
他在門邊站了大概有5分鐘,便將臥室門關上又下了樓。
等他走後,我也沒有再留在床上,也小心翼翼的來到門邊,隨後打開臥室門順着樓梯,儘量不發出聲音的下了樓。
我走了差不多一半時間,便又聽到了那種「吭哧吭哧」的聲音,但這一次我並沒有退卻,也沒有猶豫,因為這已經快成為我的一塊心病了,要是不儘早弄清楚,我早晚也會精神不正常。
就這樣我來到了樓下,下來後我發現廚房裏亮着微弱的光,並沒有開燈,光亮是從冰箱裏傳出來的。
隨着走近,我看到了一個蹲在地上的背影,那背影兩隻手拄在地上,腦袋則低的很深,一直顫顫的動着,像是在吃着什麼。
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廚房裏的老張,等到我快走到廚房門邊的時候,老張才注意到我,猛地轉過了頭。
說真的,這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因為我看到老張的臉上,滿是血肉的渣滓,而在地上,則放着一個裝着生肉的膠袋。」
「他在吃生肉?」
夏峰完全能夠想像到,那是一種怎樣令人驚悚,且惡寒的畫面。
「是,我當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我甚至還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但是這一切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老張就蹲在地上,像狗一樣蹲在地上,一雙望向我的眼睛裏,有着錯愕,有着惶恐,並充斥着嗜血的猙獰。
我當時就被嚇昏過去了。
等到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我躺在臥室里,老張也已經離開了。
我給老張打電話,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結果他根本不承認,並且還說我也變得不正常。
我沒有和他爭辯什麼,又找到了我的女兒和女婿,當和他們說起這件事後,他們都顯得非常難以置信。
但是因為我強硬的態度,他們還是決定配合我。」
「配合你?」
夏峰不禁問道。
「是的,我需要將這一切搞明白,我想知道老張到底是怎麼了。
因為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吃生肉?
他可是大老闆,什麼好吃的吃不到,再說,即便有特殊癖好,也不可能是突然十幾天養成的。
但是我和他結婚這麼多年,他以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反常過。
所以我覺得問題可能還是源於,他最初聽到的狗叫聲。
我將冰箱裏的肉什麼的,全部都丟掉了,幾乎完全清空了冰箱。
我女兒女婿也都來了,他們待在另外一間臥室里。
晚上11點多,老張從外面回來,進來後也沒洗澡,便直接換上睡衣上了床。
他沒有和我說話,我也沒有和他說話,隨後我關了燈,臥室里便徹底安靜了下來。
時間走的很緩慢,但是我一直睜着眼睛,保持着清醒。
直到,我感覺老張從床上坐了起來,隨後悄無聲息的走到臥室的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