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壓着心頭的怒意,而且也拿出耐心等待的架勢。
鐵驢跟電話那頭的朋友又鬥了幾句嘴,他這才想到我。他問我什麼事?
我故意嘆了口氣,回了句,「糟糕!」
鐵驢一下子變得敏感,也被這兩個字吊起了胃口。他又連連追問,甚至也主動提出來,是不是我坐的飛機遇到什麼岔子了?
我打腦子裏想招呢,等嗯嗯啊啊一番後,我有了計較。
我特意壓低聲音,這也能顯出一幅神秘感來。我告訴鐵驢,方皓鈺剛剛跟我說了精神病院裏一個不對勁的地方。在方皓鈺離開精神病院的前幾天,那裏來了幾個陌生的男子,他們看起來痴痴呆呆,但偶然機會下,方皓鈺發現這幾個男子似乎是裝的,他們根本沒精神病不說,身上還藏着類似於炸彈的東西。
鐵驢聽完第一反應是半信半疑,他還回了句,「不能吧,那裏是精神病院,又不是金庫?」
我接話說,我原本也這麼想,但別忘了,那裏住着冷老爺子,會不會說,這幾名男子的目標是冷老爺子?
鐵驢沉默了幾秒鐘,隨後他罵了句,「臥槽的!」
我又給鐵驢建議,那意思,現在趕緊去精神病院,而且為了不打草驚蛇,你們最好換上精神病服,然後一點點的去接近這幾個可疑男子,伺機調查。
鐵驢其實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連說對對,甚至他還感嘆一番,說要不是我,這冷老爺子真出了什麼事,那可就糟了!
鐵驢顧不上通電話了,我倆又聊幾句,他主動把電話掛了。
我握着手機,腦洞大開,幻想着鐵驢傻了吧唧的,穿上精神病服的情景。
我跟鐵驢的通話,鬍子和方皓鈺都旁聽到了。鬍子還是對鐵驢的爽約有意見,他又罵咧了幾句。
方皓鈺倒是嘿嘿起來,跟我倆說,「我對那個什麼鐵驢,沒有好印象,這次去嗒旺,只有咱們三,其實不是挺好的麼?」
我剛剛是想的少,現在聽着方皓鈺的聲音,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心說這兔崽子比我倆要早一步坐上飛機,鐵驢沒來的事,他很可能早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沒跟我和鬍子說。
我盯着方皓鈺,心說他打心裏早就打着什麼算盤呢。
方皓鈺看我的目光不對勁,他不再理我,扭過頭,蹲在椅子上玩起了魔方。
只是現在的他,雙腳還沒恢復的那麼徹底,他這麼蹲着,偶爾會疼的讓他呲牙咧嘴。
我們仨拿出互不打擾的架勢,又一起坐起了飛機。
別看這次的飛機叫小鯤鵬,但它畢竟是運輸機的一種,沒有戰鬥機的速度。換句話說,去嗒旺地區,我們要在飛機上度過很長的時間。
這樣又過了兩個多鐘頭。我看着窗外,原本我能看到地上的情景,尤其袖珍的房子和農田啥的,但現在窗外霧蒙蒙一片,我和鬍子連欣賞景色的機會都沒有了。
鬍子待得很無聊,尤其出發前的那幾天,我和鬍子休息的很好。這讓現在的鬍子並無困意。
鬍子打量着機艙內,他發現走廊過道上掛着幾個小型的液晶電視。
鬍子喊了句,「空姐,空姐!」
那空姐從小隔間走了出來。鬍子指了指電視,問空姐,「有啥電影,放一放!」
要換做一般的乘客提出這種要求,我不知道空姐會不會同意,但這一次面對鬍子,空姐很痛快的答應了。
她還立刻返回小隔間。
沒多久,離我們最近的液晶電視亮了。我本以為她會播點電影之類的片子呢,誰知道電視裏出現了唐僧和孫悟空的影子。
我心說好嘛,我們倒是有機會追憶下童年的感覺了。
我們仨因此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起來。
在西遊記中,最常見的畫面就是孫悟空捉妖。鬍子看着看着,他突然咦了一聲。
他又扭頭打量着方皓鈺,跟我念叨說,「你還記得這小子在精神病院的外號不?」
我點點頭,回答說,「孫大聖。」
鬍子噓了一聲,又跟方皓鈺強調,「喂,你小子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會這個外號,還是另一個精神病給你起的。」
方皓鈺拿出很意外的架勢,似乎沒料到我和鬍子能知道他的這個外號。
他拿出避而不談的架勢,原本他還饒有興的看着電視,這一刻,他低下頭,整個臉還沉了下來。
鬍子又噓了一聲,那意思,方皓鈺這人真沒勁,一點都沒談話的熱情。
我一直有種感覺,總覺得這次嗒旺之行,方皓鈺打心裏有什么小貓膩,甚至這次找寶藏,也不會太順利的。
我一邊想着這個,一邊盯着電視。
趕巧的是,這時電視裏的孫悟空,他一掏耳朵,把金箍棒拿了出來。
我被這畫面刺激到了,而且那一瞬間,我腦中冒出一個詞來,方皓鈺的耳朵有問題。
我也沒精力看西遊記了。我嗖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方皓鈺和鬍子同時看着我,方皓鈺慢了半拍,也站了起來。他還咧嘴笑了,問道,「張超,你這是幹嘛?」
我不多解釋什麼,反倒我想直接湊到方皓鈺的身旁,親眼看看,他那兩個耳朵里都有什麼古怪。
但我剛有這舉動,方皓鈺就跟炸廟了一樣。他猛地繞過椅子,往身後的過道沖了過去。
他一邊跑,一邊使勁摳着耳朵。
就憑他這舉動,我心說糟了,果然被我蒙到了。
我提醒鬍子,「快!」但鬍子坐在里座,被我擋着,他一時間沒法迅速衝出去。
我和鬍子因此慢了,方皓鈺一直衝到過道的盡頭,這裏有個小門,但被鎖上了。
方皓鈺沒法子再逃了,他只好站下來,又使勁掏了兩下耳朵。
在我和鬍子趕到他身邊的一剎那,他從耳朵里掏出來一個東西,這玩意很小,很像一小節火柴棍。
我猜這東西大有說道。我和鬍子都伸手,想把它搶過來。
但方皓鈺防着我倆呢,他背衝着我們,跟我倆撕撕扯扯起來。
方皓鈺打心裏也明白,他一個人,根本沒法子爭得過我倆,最後他張大嘴,把這小東西吞了。
我和鬍子都急了,鬍子掰着方皓鈺的嘴,我試圖往裏摳。
但方皓鈺拿出猛咽的架勢,而且他也真毒,看着我試着伸到他嘴裏的指頭,他還拿出要咬的架勢。
我怕自己的手指被方皓鈺咬斷了,本能反應下,我又縮了回來。
反正這麼一番折騰後,方皓鈺嘿嘿笑了,還特意伸出舌頭給我和鬍子看着,那意思,那東西徹底的在他肚子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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