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揚讓我帶上狂飆,是什麼意味呢?」
「難道他也嗅出了天狼和張家的關係,想以狂飆的現身,將雷老五的諸多光環加在自己身上?」
「好像又不是,張家跟天狼的關係,說是隱晦,實際上算不得是關係……」
「……」
孫九霄頓時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了,如果是以往,謝婉兒會很從容的幫他分析這一系列問題。
隨即,孫九霄開始思索,自己所認識的聰明人到底有幾個。
謝婉兒算一個,白清揚也是一個,再往下數,似乎也沒有能上得了台面。
武泰?有點能力,卻不夠聰明,穩紮穩打,循規蹈矩倒是不錯。
沈佳欣?算了吧,那點小聰明,找她幫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王小曼?傻白甜說的就是她。
一個個名字在孫九霄腦海中掠過,孫九霄也不知怎的,逐漸將目標鎖定在女人身上,最終他想到了一道倩影。
「近秋雨!」
孫九霄記得,近秋雨已經許久不曾出場,雖然只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卻錯過了許多的事故,很長的篇幅中都找不到這道浮光倩影。
但近秋雨是763醫院的主任醫師,貿貿然的跑到方安林的地盤,絕對是不明智的舉動。
無奈之下,孫九霄只能先打電話。
「你找我?」近秋雨一如既往的清冷,隨即應允,「我現在停薪留職,待業家中,來我家吧。」
「難道是我……」孫九霄的猜測剛剛起了一個頭,近秋雨就果斷的掛掉電話。
將近秋雨給自己的地址,報給出租車司機之後,孫九霄撥通了賈莊獻的電話,尋找真相。
「秋雨啊,雖然有你的影響在其中,真正的原因,還是一起醫療事故。」賈莊獻在電話里也很為難。
隨着方安林院長的歸來,隨着張家的手筆,763醫院已經不在他的掌控,儼然成為了華夏名醫堂的附屬。
而東南軍區總院,雖然張振華還能說得上話,所遭受的衝擊,也是不小,隨時有可能被李洪濤取而代之,成為又一個名醫堂的附屬。
張家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上下門人深得張藏鋒老爺子的道行,只落一子便鬧得滿城飛揚。
「什麼事故?」孫九霄很好奇,按理說以近秋雨的醫術,雖不算天下無雙,也是能和慕容天比肩的。
「不好的事故。」賈莊獻答的很含糊。
當權者慣用的伎倆,無非是栽贓陷害,打壓排擠,非我族人其心必異這個道理當權者最為通絡。
孫九霄估摸着,賈莊獻這邊也發揮不到什麼作用了,恐怕他的副院長職位也岌岌可危,叮囑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不多時,來到近秋雨所在的小區,水木清華,倒是一個不錯的名字。
地如其名,在喧囂熱鬧的雷州,倒是少有這樣休閒雅致的民宅。
循着樓號房號找過去,孫九霄剛剛踏出電梯,就在樓道上撞見一個熟人,那人看到孫九霄後也很意外。
「你怎麼會知道這裏!」慕容天驚訝之間,趕忙將手中一束潔白鮮花藏在背後。
有些做賊心虛的意味,片刻,慕容天回過神來,大大方方的又把花拿了出來。
「秋雨說她很不開心,很寂寞,讓我來陪她。」孫九霄瞥了慕容天手中的那束花,靈光一閃,從懷中抽出一張皺巴巴的鈔票,「既然你沒用了,廢物利用,我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變廢為寶,總比你待會兒丟到垃圾箱裏的要好。」
「你覺得我會給你麼?」慕容天冷笑。
「錢少?」孫九霄拍了拍腦袋,又抽出另一張鈔票,「二十塊不少了,還想要自行車呢?」
慕容天是個高傲的海歸精英,對於傳統藝術,並不涉獵,也不敢苟同那種譁眾取寵的藝術形式,自然不知道「自行車」出自哪裏。
但基於他對孫九霄的了解,這必定不是好話,索性把臉一橫,話鋒直轉:「你也不要太囂張了,張琛和張若水,已經在請人治你了。」
「你不說我還忘了你是華夏名醫堂總經理這件事。」孫九霄恍然大悟,笑道:「張家人若是能治得了我,也不會讓我蹦躂這麼久,我自己都不擔心,你替我擔心個錘子啊!」
「如果你覺得張家已經發力,那你就錯了。」慕容天又是冷笑,譏諷說道:「中醫協會已盡全力,而張家只落一子,你們必敗無疑。留着你的性命,無非是要踏着你將華夏名醫堂推到一個空前的高度,你不要太將自己當一盤菜。」
「謝謝。」孫九霄點了點頭,反問道,「你這花還賣不賣了?」
「我就是吃了它也不會給你!」慕容天冷冷一哼。
卻在此時,剛剛下去的電梯又上來了,隨着叮的一聲,人還沒出來,聲音已經傳了出來:「天哥,那傻嗶小光頭也來了,是不是……」
說話的是秦宇,剛剛抬頭就看到衝着自己微笑的孫九霄,捂着胸口,媽呀一聲,險些被嚇昏過去。
「秦宇,我記得你。」孫九霄自然記得他,笑吟吟的,「青山的伙食怎麼樣?我看你的樣子是不太想出來,要不要我再把你送回去?」
「怎麼了?」慕容天皺着眉頭,對於孫九霄很不悅。
「你的電話。」秦宇弱弱的將一款漂亮的手機遞了過來。
「知道了,你下去吧。」慕容天隨即將那一束鮮花交給秦宇,「約個餐廳,做成彩虹鮮花拔絲,再給孫神醫送到中醫協會。」
說話間,慕容天抽出了孫九霄攥在手裏的鈔票,一併交給秦宇。
不得不說,隨着張琛的成長蛻變,慕容天的城府也深刻了許多,張若水當真是一劑良藥,最起碼在育人方面是有一定影響力的。
待電梯門緩緩合上,慕容天這才按下接聽鍵,那不斷震動的電話已經超過了半分鐘,每一秒都有可能被掛斷。
「你好,我是慕容天,哪位。」顯然,慕容天也不知道這個號碼。
只聽了片刻,慕容天便笑出聲來,「好的好的,屆時我一定光臨,帶上我最誠摯的祝福,好的!」
說罷,慕容天衝着孫九霄揚眉吐氣,好像是一件天大的利好消息,能使他本就不凡的人生再上幾個新的台階。
孫九霄就是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在今天的雷州,廣發邀請的那個人,除了白清揚還能有誰!
「這傢伙,不會是把白清揚的邀請當成是金帖了吧。」
孫九霄下意識的,猜測起來。
顯然,慕容天是不知道白清揚和孫九霄的關係,也不見得知道白家和張家的恩怨,不然的話肯定當場哭出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慕容天興致雀躍,躍躍欲試的樣子,當真討打。
頓了頓,慕容天又道:「好像今天秋雨沒有在家,如果你不想吃閉門羹的話,我奉勸你也快走吧,這裏是高檔社區,保安巡邏的很緊,我可不希望孫神醫被當成流氓小偷抓起來。」
出奇的,孫九霄今天很克制,並沒有登時發難於慕容天。
雖說孫九霄習慣事不過夜,但此時此刻,沒有觀眾,制裁慕容天也沒有幾分意思,不如留在大庭廣眾的時候,再顯露自己睚眥必報的本性。
對於慕容天這種自持天之驕子,眼高過頂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比當眾下不來台更難過了。
他為什麼結怨與孫九霄?是因為近秋雨?
實則不然,慕容天對自己的身板、家世很有信心,就算近秋雨會嫁給誰,都不可能鍾情於孫九霄。
歸根結底,還是接二連三的,孫九霄讓他下不來台。
目送慕容天離去,孫九霄實在不知道這傢伙從哪裏來的自信,苦笑搖頭,這才來到近秋雨家門前。
敲響了房門,裏面並沒有回應,孫九霄歪着腦袋想了想,清清嗓子:「秋雨,我是孫九霄。」
片刻,防盜門咔嚓一下打開,孫九霄被一把拽了進去,還未站定。
又隨着咔嚓一聲,防盜門被關死,孫九霄剛想說話,伴着一股清幽芳香,一個柔軟的身體帶着些冰涼,撲進了他的懷裏。
「抱緊我!」
近秋雨深深埋在孫九霄懷中,不容置疑。
若是出於禮貌,孫九霄應該先把近秋雨推開,待問明緣由之後,任由她來擁抱傾訴。
但孫九霄從來都不講禮貌,所以他的一雙手僅僅在空中停滯了片刻,隨着近秋雨的肩膀,掠過絲滑的睡袍,或許那無盡絲滑是來自睡袍下的美妙酮體。
在孫九霄的雙手落在那美妙的腰肢,與此同時,懷中的佳人終於哭出了聲。
「我好像是來求救的……」孫九霄想到這裏,狠狠搖了搖頭,打定主意:「佛光普照,佛愛世人,我是來救人的!」
帶着無比堅定的信念,孫九霄擁抱近秋雨的力量也更大,更緊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