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摸不准薛湛的脈路奕雄這次招兵有所收斂,只要前來報名的都留了名冊待三天後正式入營,豈不知這次貪沒貪貪多少都是一樣的,在薛湛眼裏他早上了必須除去的名單上,且是首位。是以三天過後錦衣衛尋上虎豹營時奕雄一等都是蒙的。
彼時薛湛指着一屋子的營官,沖紀鋼一笑:「人都在這了,麻煩紀兄了。」
其餘錦衣衛牙酸。通共才碰幾次面就成『紀兄』了?世子你還能更自來熟一點麼?
紀鋼抿了抿完美的唇形:「錦衣衛擔百官監查之責自當盡責。」言下之意就是別套近呼,本官不吃這套!
被甩了一臉高冷的薛湛臉皮厚道:「怎麼說都麻煩紀兄跑了一趟。上次形色匆匆沒多說幾句也沒定下宴請的日期,湛覺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如果紀兄覺的不行明日也成。」
主子你是誰都敢撩呀!吳用扭臉。
壯士請受我們一拜!一眾錦衣衛滿臉佩服+驚悚
紀鋼淡定掀掀眼皮:「沒空。」
聽到這裏奕雄戾氣頓生撲向薛湛,所有人反應不及時薛湛抬腿一腳把人踢的倒飛出去。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一百多斤的漢子說踢就踢,這得多大的力氣?
一眾錦衣衛立時肅然起敬。強者就是這麼值得尊敬!
紀鋼眼眸微閃。對方突然反撲連他都反應不及可對方不僅反應過來了還如此大的力氣,如果有所準備到還罷,可明顯只是突然勢變.....看來這新世子並不是表面那麼無害。
奕雄被這一腳踢的爬都爬不起來,薛湛走過去用腳尖勾對方臉,沖對方嘴角血跡嗤笑聲:「連我一腳都挨不住還好意思當副營正,你不臊我都替你臊。」
奕雄咽下嘴裏的血,眼色怨毒的盯着薛湛:「..原來這麼多天你都是在作戲!」
「作戲?」薛湛勾了勾唇:「跟你這種小角色我還需要作戲?要不是招兵一事的確需要人手,在剛照面那天我就賞你一頓軍棍丟進京都衙門了。」
「卑鄙!」
「卑鄙?」薛湛冷冷一笑:「不及你十分之一。」
薛湛的眼神太過冰冷奕雄才覺後怕,抖着唇抓住薛湛腳腕眼裏一片恐慌:「世、世子我是侯夫人娘家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抬腳踩住對方手腕狠狠碾壓,薛湛低眉:「仗着這層親戚身份你矇騙我世子堂兄,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拉幫結派陽奉陰違貪得無厭,如今我世子堂兄被你害的丟了性命你還跟我提親戚關係?嘖!」雖然同出一脈但他跟薛恆可不一樣愛吃素,他慣來只吃肉!「有什麼遺言到了九泉之下跟我世子堂兄去說吧。」
腳下突的發力奕雄發出殺豬般的痛呼,從小仗着這點關係他吃過什麼苦,自入虎豹營憑着點小聰明更是如魚得水,可偏偏遇到薛湛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什麼陰謀詭計在拳頭面前都是浮雲!
錦衣衛架住人往外拖,奕雄一邊捧着痛到鑽心的手還一邊求饒:「世子世子我豬油蒙了心我一時糊塗,我也是被別人誘騙的呀世子世子....」
隨着呼聲遠去,奕雄會知道他剛才所受的苦才不過九牛一毛。
錦衣衛來去如風,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虎豹營兵丁,不管是新兵還是老兵在這一刻都不即後頸發涼。
「集合!」吳用繼續大吼:「所有人前後相隔一個手臂寬,左右相隔兩個拳頭,隊行站齊!給老子站好!」
你撞我我撞你零散不堪根本沒順序,才招的新兵這麼亂說的過去,可偏生老兵那裏也沒好到哪裏去!氣的吳用幾乎想每人賞一鞭子!
吳用擰着眉繼續整理隊形。
「你!左移兩步!那邊的繼續移!
「你後退兩步!前面的前行二十步!向後轉!」
「現在雙手往後握拳!抬首挺胸!雙腿打開與肩同寬!」
幾個沒站好的被吳用一腳撂翻:「沒吃飯啊阿!給我站好!」
對方敢怒不敢言,立馬爬起來站好。
「所有人給我記好你們前後左右的人!記好自己的位置!以後集合沒有長官准許站錯了的,罰跑營地二十圈!」
新兵老兵一起二千六百餘人,對半分開站好,中間餘二十步距離,每十人一行每十人一豎以百為單位就有二十六個小隊多一點。
隊伍整理好薛湛領着羅一、趙十一過來。
鴉雀無聲下氣的吳用倒仰,就近踹翻一個氣的怒吼:「跟長官問好!啞巴啦!?」
一干兵丁這才如夢初醒,參差不齊聲音不一的『長官好』氣的吳用又是一怒:「聲音被狗吃了!?知道『整齊劃一』四個字怎麼寫嗎?!給我再來!!」
這次到是聲音大些了,但是吳用仍不滿意。
「再來!」
「再來!!」
「給老子再來!!!問好都做不好給老子喊一上午!再來!!」
喊到最後嗓子都啞了吳用才稍微滿意,挺胸並腳往前一站:「世子!二千六百三十五人集合完畢!」
薛湛擰眉:「怎麼少十一人?」
「說是請假。」
「嗤,誰的權力準的他們假?今天開始讓他們不用來了。我虎豹營不需這種毫無紀律的兵。」薛湛輕飄飄一句話定了十一個人的命運,聽的人無端後頸發涼。
視線掃過一干兵丁,薛湛沉聲:「我不管你們之前來自哪裏,什麼出身,新兵老兵都罷,既然進了我的兵營就一切都要聽我的!」
「我的兵要服從、堅毅、果敢、能力超群,你們還不夠資格!」
「五天淘汰時間沒有達到標準一律淘汰!老兵亦然!」
此話一出立時一片,有老兵刺頭立馬跳出來反對:「憑什麼要我們跟新兵一樣淘汰!我!」
薛湛一腳直接踹翻,冷冷盯着半天爬不起來的人:「質疑長官命令者,淘汰!念你是初犯,解散後罰跑兵營十圈!」
氣場太過強大壓的一干兵丁直冒冷汗。
「不服從長官命令者,淘汰!」
「偷懶耍滑欺負隊友者,淘汰!」
「私下打架漬事者,淘汰!」
「體力不足能力弱小者,淘汰!」
「軍紀不明知法犯法者,淘汰!」
一邊五條淘汰聽的人心肝直顫,可對薛湛來說這才哪到哪呀,於他來說都是精英中挑精英,可惜現在情況不准許他也只得捏着鼻子認了,最後掃眼剛才那個不耐踹的。
「最後一條,不耐打耐摔者,淘汰!」他最討厭羅嗦了,能用拳頭說話絕不用嘴巴,他怕一時下手過重打的人半殘可就不好了。「歸納一起只有兩條:服從或者滾出虎豹營!別跟我討價還價,你們還沒資格!」
末了,薛湛問:「聽明白了嗎?!」
「明白!」
有之前問好的前例在,至少聲音是齊了,可薛湛還是擰眉大吼:「聲音被狗吃了?!」
「明白!!」
「一個個沒吃飯?!大聲點!!」
「明白!!!」
薛湛這才微微滿意。
「羅一,趙十一。」
一直當背景板的羅一趙十一,整齊劃一的上前一步,兩個聲音疊在一起:「在!」
「從現在開始我把這些人交給你們,五天的淘汰時間,不用再乎人數底限,減到滿意為止。明白?」
「明白!」
一直心塞的薛湛這才目露滿意。瞧瞧,這才是軍人該有的樣子!
羅一趙十一都是薛湛手底下訓練出來的,從小訓練到大,那酸爽就別提了。如今終於有機會訓練別人,倆人立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幹勁十足。
一人一邊對半開。
「我是你們的副教官,羅一。不想被淘汰不想被攆出虎豹營成為人盡皆知的病貓,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明白嗎?」
「明白!」
「很好。現在開始出營,快慢跑交替,路程二十里!醜話說在前頭,我手裏的鞭子不是吃素的,不想被抽的就努力跑,跑不動也要跑,跑不完不准吃飯!」
「要實在不想跑的,自己給我滾出虎豹營!兵營里不要懦夫!現在!保持隊形,跑!」
享受慣的老兵怨聲載道,有想跳出來不乾的到被同伴拉住了。
「現在跳出去是被收拾的份,等明天,請假的十一個人加上被錦衣衛拿走的奕雄一等不是官家旁系子弟就是親戚關係,薛湛不知輕重弄出這麼大一出絕對會有人參他一本。這時候樂,回頭就知道是膽大包天捅了馬蜂窩了。」
虎豹營里都是關係戶這事也不是秘密了,牽一而動全身,旁系子弟在平日也不見得被多看中,但關係到面子問題真被欺壓時,柄着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原由,這事沒完。捅到皇帝面前是肯定的。
問題是薛湛就等着捅到皇帝面前。因為只有捅到皇帝面前他才好開始之後的事。
不過在捅到皇帝面前之前他要先回一趟侯府,只是回到侯府侯夫人劉氏聞訊先把他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