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閒聊到一壺茶盡。
雲錦繡方丟了些金幣,「我們進空間說。」
剛要起身,便聽大笑聲傳來,「雲長老真有閒情來這裏喝茶?」
雲錦繡身子微一頓,目光不着痕跡的掃了遠處一眼,竟是辰皇。
他大步的走了過來,毫不客氣的直接在她身側坐了下來。
他目光看向一旁的男子,十分驚訝道:「這位是……」
雲錦繡看了一眼他身後跟着的老者。
這老者她之前沒見過,但身上卻穿着占卜師的衣袍,氣息也十分的強大。
他面色高傲,可看向夏沐的神情,卻充滿了警惕。
雲錦繡心念微一動,又重新坐實在坐位上,淡聲道:「辰閣主還真是無處不在啊!怎麼,我來這裏喝個茶,還要被你的人盯着?」
辰皇笑道:「你我關係如此,我怎會叫我的人監視於你,你想多了啊!」
他的目光還是落在夏沐身上,「這位小兄弟,很眼生啊。」
雲錦繡冷嘲,「你沒見過的,哪個不眼生?」
她偏首看了一眼夏沐,「你先去空間,宮離澈在等你。」
夏沐未說話,微一頷首,便要走。
辰皇連忙抬手攔住,「急什麼,既來之則安之,雲長老介紹一下認識認識?」
雲錦繡淡聲道:「我與辰閣主,沒什麼好說的了。」
她話音剛落,那個老者便上前一步,擋住了夏沐的身形,「小兄弟道行不淺吶。」
雲錦繡微微皺起眉頭。
夏沐雖長的年輕,可年紀可不輕了,亘古之時,他便是父神的守籠人,是個活生生從那個時代一路走來的人。
按輩分,這老者說不準也得叫他一聲曾祖。
夏沐淡聲道:「只可惜,你的道行還不行。」
那老者面色一變,「年輕人,說話可不要狂吶。」
他突然出手,竟是星空之力。
然夏沐卻輕輕的避開了,也不同他交手,只道:「錦繡,我去見見離澈,你小心些,不要被流浪的野犬咬到了自己。」
雲錦繡微抿了下嘴角,忍住笑道:「好。」
她一掃手,直接將夏沐送進了空間,這才抬起目光,冷眼盯看着那老者道:「怎麼,想動手?」
辰皇微眯了下眼睛。
他不眼瞎。
占卜師的力量與尋常人的力量是很不同的,雖然沒有什麼攻擊性,但一旦被那力量沾上,那麼對方的星運就會直接被占卜師所掌握。
可方才那人,居然輕而易舉的躲開了!
怕是雲錦繡也躲不開吧?
那老者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
他神情變了又變,而後目光看了辰皇一眼,又退到了一邊,不發一言。
辰皇笑道:「錦繡,你不要太緊張了,星途長老也只是想結識一下新朋友而已。」
雲錦繡並不急着走,只坐回了椅子,淡聲道:「辰閣主,我有心與你聯手,你卻三番五次的耍心機逃避,我再問你一次,這聯手,你是願還是不願?」
辰皇呵呵笑道:「我今日來找你,便是來說這件事。」
雲錦繡微微抬睫,「你說。」
辰皇道:「聯手是有風險的,雖說聯盟也好,仙聖族地也好,都實力頗強,可仙道宗會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將這個勢力剷除,絕非易事,你可有什麼籌碼?」
雲錦繡道:「我的籌碼,想來辰閣主都清楚。」
辰皇搖了搖手指,「你的籌碼,恰是最讓我看不清楚的,聯手之前,你至少要讓我吃個定心丸吧?」
雲錦繡微一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的籌碼,便是仙帝傳承。」
辰皇微眯起了眼睛,「你手裏當真有仙帝傳承?」
雲錦繡道:「或者說,仙帝就在我這裏,只是……他已看破紅塵俗世,不想再參與紛爭罷了。」
辰皇目光微深。
仙帝還活着?
不僅活着,還就在雲錦繡身邊……難道是在那空間之內?
可上次他去了那空間,可是半點痕跡也沒有發現啊!
辰皇微瞥了那星途一眼,兩人目光一交匯,辰皇方笑道:「好,我明日一早,便會給你準確的答覆!」
雲錦繡神色十分的不悅,卻還是冷淡道:「但願辰閣主說到做到。」
辰皇大笑一聲,未做停留,便抬步離開。
一刻鐘後。
辰皇停住了步子,面色也變得十分的凝肅,「星圖,那人的身份可清楚?」
星途臉色有些蒼白,「閣主,此人便是我也未看透。」
辰皇惱火,「看不透?你親自出馬,怎會看不透?」
星途老臉也十分的難看,「這雲錦繡,身邊能人極多,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確認。」
辰皇哼了一聲,這才道:「說。」
星途微微的看了一眼辰皇的臉色,停頓了一下,方道:「這雲錦繡身側,必然有極其強大的占卜師,方才的那人,很可能便是!」
*
戒指空間。
夏沐拿下斗笠,露出一張年輕而又清俊的臉來。
霧雨直接跳了過去,「曾祖!」
夏沐見她直接撲了過來,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卻還是抬手抵住了她的頭,無奈的看向宮離澈道:「離澈,許久不見了。」
宮離澈懶洋洋的掃了掃狐尾,笑道:「這一路,倒是辛苦了。」
夏沐笑道:「這些,不必多言。」
他目光看了一眼霧雨,手指直接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霧雨捂住額頭,皺了皺小鼻子,嘟囔道:「果然還是往常那臭學究的模樣啊。」
夏沐道:「是你太鬧了。」
他抬步,走到藤編的茶几旁,與宮離澈相對而坐。
霧雨努了努嘴。
這麼久沒見了,她還挺想曾祖的,只是他似乎完全沒記掛她。
霧雨正悶悶不樂,夏沐道:「霧雨,去將星盤拿過來。」
霧雨只能吶吶的應了一聲。
雲錦繡進來時,便看到相坐的大狐狸和夏沐。
她微一抿唇,笑道:「人人皆說歲月不饒人,怎麼在曾祖身上,就看不出半點的歲月痕跡來?」
夏沐看到雲錦繡也輕笑了笑,「皮囊再年輕,心態也是回不到年輕時的。」
雲錦繡道:「總之,你能來,我很開心。」
她直接拿了壺酒出來,「我的酒量你知道,這一杯我幹了。」
夏沐一愣,驚然抬手,「酒量不好,便不要喝了。」
宮離澈道:「你倒是好大面子,夫人從未與我喝一杯。」
他這般說着,目光輕看了雲錦繡一眼,眼底帶了些複雜的笑意。
他感覺的到她的開心。
夏沐自也只好陪了一杯。
他平日鮮少喝酒的。
雲錦繡一杯酒下肚,臉頰便泛起了紅暈。
她微擺了下手道:「如今能喝酒的日子不多了,醉一醉無妨。」
夏沐目光微微一定,剛想開口,她便直接醉了過去。
宮離澈抬手,將她攬了過來,隨手給她服了顆醒酒丹,笑道:「我們談便好。」
夏沐好笑,「這麼多年,她什麼都在進步,唯有這酒量,還在原地踏步。」
宮離澈抬手,掌心輕落在她緋紅的臉頰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舒服一些,才道:「酒量也是進步的,服了這醒酒丹,三兩個時辰便醒的來。」
夏沐:「……」這也叫進步麼?
好吧。
姑且算是一種進步吧。
以往的時候,她是要睡三天三夜的。
宮離澈道:「我夫人的劫數還要多久到來?」
夏沐的面上的溫和笑意緩緩凝滯,良久方開口道:「十五天。」
宮離澈看了雲錦繡一眼,目光深了幾分,「可有破解之法?」
夏沐沉吟了半響,旋即抬起眼睫來,視線看着宮離澈道:「有一條,只是九死一生。」
宮離澈面色未變,只緩聲道:「你儘管說。」
這時,霧雨將星盤拿了過來。夏沐隨手撥了撥星盤,過了一會方道:「離澈,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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