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塵抬眼看向攬着程采曼就往他這個方向走過來的簡深,「看病人都不帶點東西?門在那邊,出去買了東西再過來看我。」
梁以萱神情看上去甚是痛楚,感覺被人挖心掏肺了一般,本來妝容就凌亂不堪了,這下看上去,更加的顯得楚楚可憐,像是被這一屋子的人給欺凌了一般。
程采曼斜眼看着癱坐在地上的人兒,冷笑一聲,「這是幹嘛呢?眼神不好,看不清躺在顧煜塵懷裏的人是誰?你在這裏裝可憐有用?你可別忘了,你能耐到差點將你前男人一刀子扎死了。我要是你,早就沒臉在這裏賣可憐了。」
聽着程采曼一番話,除了簡深臉上一臉的欣賞,顧煜塵跟安汐冉眉頭都是微微一蹙,話雖有些偏激,但是倒是有效。
梁以萱終於從冰涼的地上微顫着身子爬起來,眼眶裏的淚水在眼眶裏搖搖欲墜的,站直身子,望着病床上的顧煜塵跟安汐冉,冷笑一聲,「安汐冉,你看看這個男人分開時是怎麼對我的,你就能知道,他以後會怎麼對你。八年,對他來說,什麼都不算,什麼都沒有,一句該還的還了,該給的給了,就完事了……」說着就抬手抹掉眼角滑落的淚水,緩緩轉過身子,「這麼薄情的男人,祝你好運……」
說着就踉蹌着走了出去,安汐冉的秀美緊緊的皺着,就感覺到顧煜塵的攬着自己的手臂緊了緊,兩眼相互看了一眼,就聽到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接着就聽到簡深疲憊的吐槽道,「早知道你抱得佳人在此,我就先睡一覺再過來了,時差時差我們有時差。曼曼……我也要抱着你睡覺……」說着就像個孩子一樣,往程采曼的身上撲去,抱着她的小蠻腰,親昵着。
顧煜塵的眸子微微一瞪,「恩,你們回去去床上親熱去,我不想看現場直播。」
簡深腦袋靠在程采曼的肩上,半眯着魅惑的眸子,「可是我想看你們的現場直播,一晚上就已經在床上躺着了……小快快,你猜他們穿褲子沒有?」
程采曼聽着就往床上看去,捂住哈哈一笑,嬌嗔的拍了一下簡深的肩,「我猜顧煜塵沒穿。」
安汐冉聽到他們兩個在一旁打趣,正準備爬起身子,就感覺到了肩上的力道一重,顧煜塵手上微微的加重了力道。
「程總監,我突然想起,你手上的那幾個項目還沒有交上來的,合作方已經開始催了,今晚就把你手裏的項目叫上來吧。」顧煜塵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平時在分佈任務似的。
聽到這話,程采曼「呵」了一聲,「顧總……我這不是開玩笑了嘛,我猜冉冉沒穿……冉冉沒穿。」
簡深抬眼看着程采曼,眼裏儘是寵溺的笑了笑,「快快,你這麼怕他幹嘛,就交給他嘛,沒質量的交給他,他要辭了你,或者降職,你就來老公這裏當老闆娘來。還受他的氣。」
顧煜塵眸子一挑,冷哼一聲,「既然這樣,我今天就讓秦宇給你辦理離職手續怎麼樣?」
「啊?」程采曼將懷裏的人一把拍開,坐直了身子,一臉抱腿的笑臉,「顧總,您真能開玩笑,我能去簡深那裏嘛!是不是~」說着又看向安汐冉,「你們兩個繼續……我跟簡深就不打擾了。」
說着就從位置上站起了身子,然後坐了沒兩下,就離開了。
簡深跟程采曼兩人一身疲憊的坐在後座,相互靠着,「快快,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要準備份子錢了?」
程采曼身子軟軟的躺在他的懷裏,閉着眼睛,「恩,有可能,不過我還是好想問,顧煜塵真的沒有什麼一個雙胞胎的哥哥或者弟弟?」
「……」簡深點了點頭,「沒有吧,別說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了,連姐姐妹妹都沒有一個。獨生子!被賦予眾望!」說着低頭點了點她小巧的鼻尖,「怎麼?你還在想煜塵跟那個柳承易的關係?」
「恩啊,不然的話,這像的毫無科學依據啊……總不能是柳承易死而復生,或者根本就沒有死,或者換臉了?或者顧煜塵整容了?」程采曼開始腦洞打開,說着還興奮了起來。
簡深看她這個模樣,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噴出的口水,正好灑在了程采曼的臉上。
瞬間程采曼就從他的身上彈了起來,「啊,簡深,你要死啦~」
這些簡深笑得更加上氣不接下氣,抬手擋着程采曼砸下來的軟綿綿的錘子,兩人鬧夠了,簡深就伸長着手臂,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裏,「好了好了,我幫你擦擦,幫你擦擦。」
說着就抬手撫摸着她臉上的柔軟,然後低頭重重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個響,在車內這響聲還真是有些大,程采曼眼睛一瞪,「嘖」了聲,就要將他推開,可是簡深哪裏會放手,耍賴的往她身上蹭着。
的士司機,透過反光鏡看着他們兩個,眼裏儘是暖暖的笑意。
兩人鬧累了,便又安靜了下來,正準備,再閉個十分鐘的眼,程采曼的電話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嘴角上微微上揚,接通電話,又將有些酸澀的眸子閉上,躺在簡深的懷裏,連聲音都懶懶的,「餵~大安總,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打電話來的是安明軒,他這陣子,一直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她的電話,也不再找那些嫩模網紅,就一個人去夜店買醉,只要有女的靠近,他就就瓶子一扔扔碎在地上,朝着她們吼道,「給我滾!噁心的女人!」那些小姐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見過,要不是看到他顏值高,也不想着要接近,都是罵了句神經病,就踩着小高跟走人,去找其他的目標了。
這麼幾天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再聽到他的心情也就莫名的好起來,「沒什麼吩咐,就不可以給你打電話,聊下天了啊?」
程采曼睜着眸子,看了眼簡深,就抬手摸着他下巴的鬍渣,有一下沒一下的玩弄着,「以前呢,可以打電話聊聊天,但是現在不行,畢竟我也是個有家室的人了。」
「……」一句話,安明軒就被打入了冰冷刺骨的冰川里,嘴角不禁掛起一抹苦笑,坐在辦公室里,只覺得暖氣一點都不足,從心的位置出發,涼至全身,沒有一處溫暖的地方。
最難過的不是知道了她有了男朋友,最難過的是,她有了男朋友,而他還要表現的很開心,還要忍着心痛,跟她說笑。
其實心已經疼的在滴血了,滿臉的苦澀,還得扯着笑容,聲音喜悅的說道,「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怎麼跟冉冉一樣一樣的,見色就忘友!哥哥心疼啊!」
程采曼哈哈一笑,「好了,我剛下飛機就趕去醫院了,現在準備回家累着呢,今晚有空的話,帶你見見簡深。」
說着就看向簡深,眉眼滿是幸福的笑意,「今晚,帶你見家長去了!」
安明軒只覺得自己心痛的快不行,原來他是家長……她跟冉冉的大哥是嗎?他到底是該高興還是高興……
至少,他也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家人……可是他好像說今晚沒空……他並不想見她跟簡深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幸福模樣。
可是……他忽然又矛盾了……十個有錢九個壞,他很怕簡深只是表面好,其實心裏藏着很多的不能告人的秘密,畢竟有錢人家的孩子,總是有着很多無可奈何的枷鎖在身上。
他不想見他們,卻又擔心程采曼被騙,或者是被蒙蔽……
最後嘴硬着應聲「好。」然後還得裝作很開心的樣子,「啊呀,還是你好呀,還知道請哥哥喝酒,看看那個冉冉~就知道折騰我。」
而真正折騰他的人是程采曼,從認識她的那天起,折騰到現在……
掛斷電話,安明軒就將手捂在心口的位置,疼痛的難以呼吸,不是說時間會沖淡一切,為什麼他卻越愛越深?
安明軒嘴角扯起一抹的苦笑,明明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想到卻錯過了這麼多年。
這一錯過,可能就是這一世的蹉跎無緣了……他的采曼啊,最後只會是別人的新娘……他只能坐在下面,看着她留下幸福的眼淚,為別人帶上婚戒,說着我願意的誓言。
她所有的戀情他都見證着,只是從未是主角。
只要有家人這個身份在,他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了……
程采曼掛斷電話,就笑呵呵的說着,「安明軒,冉冉的哥哥,我跟你說過的,我這輩子遇到的兩個的貴人,一個是冉冉,一個是明軒,他們真是對我像對家人一樣的照顧。給了太多的感動和溫暖。沒有他們可能也就沒有現在的程采曼了。」
說着程采曼的眸子裏還泛起星零的淚光,她一直都知道他們對自己的好,而且永存心中,平時從不會矯情提起,只是在戀人的面前,總會說起這些事情。
簡深眼裏一陣的溫柔和心疼,他知道她這些年過的有多麼的不容易,抱着她的手臂更加的緊了幾分,低頭吻上她光潔的額頭,「恩,以後的日子有我,你的溫暖由我來負責。」
情深不過如此,你愛的人正好也愛着你。時間剛好,感情正濃,願所有的溫柔都能得到深情的回覆。
程采曼他們走後,安汐冉的臉上還是有些微微的燙着,咬了咬唇,還是看向顧煜塵,「不行……我還是下床,等到秦宇給你送飯過來了,回去休息吧。躺這裏真是太尷尬了。」
說着就要爬起身子,只聽到身旁的人倒吸一口冷氣,帥氣的臉龐就整個皺在了一起,看着十分痛的樣子,安汐冉瞬間就將身子停住,沒敢亂動。
精緻的小臉立馬就緊張了起來,「你怎麼了?是不是扯到傷口了?你別動,我看看!」
說着就掀開他身上的被子,顧煜塵也沒有阻止,就忍她把被子掀開,一股寒氣就打在他的身體上,雖然有些冷,但是身旁有她在,就覺得並沒有那麼冷,心是火熱的。
只見他的心口上的那個繃帶除了滲出點點的正常血跡外,就沒有什麼大出血的情況,安汐冉瞬間就鬆了口氣,眉頭一皺,有些不滿的看着顧煜塵,「你現在只屬於剛剛脫離危險期,傷口裏心臟很近!你能不能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知道活着是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嗎?能不能對自己,對自己身邊的人負一下責?!萬一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些關心你,愛你的人怎麼辦?他們往後的日子都得沉浸在你的去世里!」
顧煜塵完全沒有想到安汐冉會這麼認真,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嚴肅了起來,他知道,安汐冉是想起了柳承易。
這是情理之中,他並不在意,他的聲音溫柔的響起,「我要負責的人裏面,有你的存在嗎?」
安汐冉微微一愣,緊抿着唇瓣,眼眶微微的有些發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直接面對自己的感情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之前可以說着「非你不嫁」的話,是因為他知道顧煜塵並不愛她,也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個婚約維續不下去。
但是現在,她不敢輕易將自己的感情表達,她怕自己做不到,也承受不了顧煜塵的愛意,只是此時她看着顧煜塵眼裏的堅定和期待……她的心一陣的悸動。
顧煜塵見她只是看着自己不回答,嘴角苦澀一笑,手臂從她的肩上松落,眸子微微合上,聲音的難受是他控制不住的,他此時只覺得心口的位置好像傷口裂開,疼痛的厲害,「好了,我知道了,你也不用為難,就算你說出了我滿意的答案,恐怕也只是安慰我,或者同情我,我不需要這些。你走吧。秦宇快到了,有什麼我會自己按鈴。」
說着就閉着眼睛,一臉的冷漠。
安汐冉看着他這個樣子,心裏也猛的一抽,像是被人狠狠的扯住了心臟,難受的厲害。
久久的安汐冉並沒有移動身子,從床上下來,而是將重新躺回了顧煜塵身邊的位置,將被子給他蓋好,閉上眼睛,沒有說話。
行動該是最好的證明了。
「安汐冉,我說了,不需要同情跟憐憫,感情中最怕這兩種情緒出現。」顧煜塵聲音淡漠的響起。
安汐冉沒有睜開眸子,而是小心的將身子側睡着,面對着顧煜塵,然後將手臂搭在他結實的小腹上,聲音有些疲憊的懶懶說道,「我沒有同情和憐憫你啊,我只是困到起不來了,可能要借你的半邊床睡一下了。顧總,你應該不會趕我下床吧?只是我不只困,還有些餓了……我們能不能催催秦宇快點?我想吃了再睡,不然會餓醒。」
說着,門就被推開,秦宇風塵僕僕的趕了過來,只是他看到床上的人兒的時候愣了愣,有種看到現場直播的表情。
只不過是顧煜塵從來沒有在這種的地方,對誰有過這麼親昵的舉動而已,即便是跟梁以萱,如果在外面,像法國那麼開放的地方,顧煜塵都不會跟她隨時隨地想吻了就激烈的擁吻在一起。
即便是梁以萱要求,他也只會在她的唇上蜻蜓點水般的輕輕一吻。
所以看到顧煜塵在醫院這樣的抱着一個人兒的時候,他是有些意想不到的,也同時證實了安汐冉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看到門口傻愣了的秦宇,顧煜塵的語氣一冷,「你傻站着幹什麼?你想餓死我?還是一晚上,你的腦子就被豬吃了?送過來!」
顧煜塵身體還沒有恢復,整個人還是虛弱的很,被梁以萱那麼一鬧,他的身體就更加的虛了,此時說了這段話,他就已經感覺自己沒有什麼力氣了。
他很不喜歡自己這樣的感覺,渾身難受的很,好像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可用一樣。
顧煜塵只能吃一些流質的食物,所以買的是粥,顧煜塵並不喜歡吃粥,但是沒辦法,想好起來,就必須吃。
安汐冉從床上下來,穿上了衣服,就將凳子扯到了床邊,拿起一碗粥,舀上一小勺,就遞到了顧煜塵的嘴邊,只見並沒有開口去接,而是嫌棄的說道,「你餵之前不應該先嘗嘗溫度?我怕燙!」
安汐冉聽着,笑了笑,就將勺子裏的粥一口吃掉,這不吃還好,一吃就更加的餓了,連着就又舀了第二勺,吹了吹,就又塞進自己的嘴裏。
顧煜塵臉瞬間就沉了,看着安汐冉吃的那麼香,他就這麼靜靜的在旁邊看着,「我覺得我要找個人來照顧我了,你守着我,我不痛死也會餓死的!」
話音剛落,嘴邊就多了一個勺粥,安汐冉好聽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會嫌棄我吃過的粥跟勺子嗎?」
顧煜塵看了她一眼,就張嘴咬住勺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安汐冉吃過的粥跟勺子,所以這粥的味道也變得好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安汐冉三口,顧煜塵一口的局面。
很快一碗粥就被吃完了,安汐冉是吃飽了,可是顧煜塵卻只是微微飽,但是即便有些餓,他也吃不下了,而且此時他的身子也乏了。
安汐冉上了個廁所出來,顧煜塵還強撐着,等着她,將被子掀開一點,眼睛已經閉上了,聲音微弱的響起,「過來,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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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汐冉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扭頭看向顧煜塵,他並沒有醒,安汐冉從床上輕手輕腳的下來,沒敢吵醒他,不過他好像睡的也有些沉,畢竟他現在是病人。
穿上衣服,穿上鞋,剛走到門口,將門推開,就聽到顧煜塵疲憊的聲音響起,「你要去哪裏?打算不告而別嗎?」
安汐冉動作一頓,轉身看向忽然醒了的顧煜塵,「沒有,只是打算回去一趟,洗個澡換身衣服過來……」
顧煜塵扭頭看向她,她的衣服還是昨晚上的,衣服上還有乾涸了的血跡,只是正好穿的是深藍色的外套,並沒有那麼明顯。
「哦,那先扶我上個廁所。我不要用這個管子,上不出!」顧煜塵的表情很鬱悶,安汐冉一下子沒忍住,就笑出了聲音。。』
這下顧煜塵的臉色更加的黑了,聲音都低了幾個度,「秦宇呢?你回去吧,把秦宇叫過來。」
安汐冉扶着門笑了好一會,才朝他走過去,「不行,你現在不能下床,你就將就一下,上了吧。免得憋出尿毒症出來。」
顧煜塵冷眼看着她臉上帶着笑意的說出的這話,「你是在詛咒我得尿毒症?你這個女人,我才救了你一命,不感恩就算了,現在還詛咒我得病。果然是人情冷淡。」
看到顧煜塵一本正經的說着這樣的話,安汐冉根本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眼底竟是笑意,但是還是說道,「不行不行,你不可以下床的,等會扯到傷口,可不是鬧着玩的的,別憋着了,你就上吧。等會真憋壞了!」
顧煜塵沒有說話,臉色很沉,一臉的不願意,「那會讓我感覺我在尿床,你又看到這麼大個人尿床的嗎?」
安汐冉轉過背,「好了,我不看你,你上吧,上吧。你真是不能下床,為了你的小命着想,還是將就一下。」
顧煜塵無奈,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醞釀了好久,還是上了。
那一刻,顧煜塵是內心是崩潰的,上完後閉着眼睛怎麼也不想說話。
安汐冉看到他這個模樣,心情大好,扯過椅子坐在他的身旁,戳了戳他的臉,「餵……你要睡了嗎?」
顧煜塵沒有睜眼,而是從喉嚨里沉沉的發出一個「恩」根本就不想說話。
「可是你剛醒,就又睡得下了?」安汐冉繼續戳着他的臉問着。
顧煜塵睜開眼睛,看向她,這一睜眼,就驚艷到了安汐冉,因為兩人臉對臉隔得很近,所以安汐冉瞬間大氣不敢出一下,看着他那撩人的眸子,心跳都跟着加速。
顧煜塵聲音深沉而堅定的看着安汐冉,「我不睡,你打算幹嘛?還是說你準備好以身相許作為報恩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