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第一次如此強烈的想要離開這裏,哪怕只是死在外面的世界,任何憋屈或是意外的方式都好,起碼我還知道自己是活着。
但如果我們這樣憋屈的死在飛機上,也許這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也許這飛機已經被開到了一個幾乎無人知道的僻靜之地呢。
世界如此之大,甚至還有一些地方都沒有被確認挖掘過,我簡直無法想像在一個孤島甚至是地圖上沒有標記的地方度過餘生會是一種怎樣的滋味了。
甚至最大的可能是飛機爆炸墜毀,我們連什麼都看不到就這樣消失了
「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你們要懷疑我當然可以,只是現在我還是覺得機長應該跳出來了,如果你配合的話我有辦法讓你不死。」
這語氣,特麼的真是囂張啊!
我要不是嚎哭者,估計都想要將小哥直接拿到牆上一頓胖揍。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到了劉念眼神中閃過的光芒,他似乎也回憶到我之前的計劃吧。
上一局中我們不就是通過類似的語言,達成了機長和保安之間合作的結果麼。
其實這個猜想還是很瘋狂的,小哥幾乎是放手一搏換取自己的生機,但同時這計劃也無比天才。
一旦成功,不僅我們之前的努力會白費,甚至機長本身都擁有了跳出來的底牌。
如果可以的話,理論上機長和保安相互暗示對方保護誰,基本上就是萬無一失。
畢竟每個人都可以被保護,除了保安自己,但如果是衣蛾默默無聞的人,嚎哭者也就是我們沒選到他,直接就給發現一個個揪出來投死了。
畢竟人數上我們還是吃虧的啊,現在硬碰硬簡直就是找死,哪怕是算上一些發呆不在狀況的人,也絕對無法保證乘客方的票數會低過我們。
而嚎哭者一旦選擇了放棄自己的特殊能力和風格,直接暴露在空氣中沒有了夜晚的掩護,我們也將會比任何一張卡都要脆弱的多了。
萬幸的是,自私的本能還是存在每一個人心中,大家始終是不願相信他的冒險計劃的。
很久沒開口的阿嬌將自己的裙口調整了一下,聲音蕩蕩的飄進了每一個雄性生物的耳中。
「哎呀,小兄弟你還真是有點膽識呢,只是姐姐這樣的已經經不起冒險了,這次阿豪那個死鬼先走了一步,我現在可沒什麼能耐再當山炮了呢。」
這話,直接就是說不想當傻逼送死吧,還真是夠難聽的,小哥一下子臉色就黑了下來,顯然是沒想到這些人不給面子就算了,居然拆台拆的這麼直接,也是沒誰了。
「就,就是啊!你現在就別這麼激進了,就算我是真的機長肯定也不敢配合你了!」
演員這時候也算是給力,直接就成為了短時間內第一個飄紅的人。
刷!鼻血直接從他的臉上滑落,這時候身邊的人不是偷笑就是挑着眉毛憋笑,連有些鬱悶的黑絲女都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哎,看來這位姐姐還是有點本事啊,還沒露出自己身上的那股騷勁就讓人家了,我可先說好了,你的男人被你自己剋死了你可別來搶我的」
這話聽的最爽的估計還是小鬍子了,作為全場最明顯的人生贏家之一,這傢伙直接就得意忘形,連自己心理的話都憋不住說了出來。
「說什麼呢,我可對其他老女人沒興趣呢而且看她那模樣,保不齊就是嚎哭者了,我再偷偷告訴你下一輪可就沒法偷看了呢,這能力也不是無限制的哼哼。」
小鬍子的意思很明顯,作為發明了偷窺戰術扮演小紅帽角色的第一人,他顯然是對相關規則最了解的人,而這個也算是我到目前為止唯一摸索不出所有規律的默認系統。
但在我判斷,無非就是幾點需要注意了。
嚎哭者本身的決定和發現,才是這小紅帽是否暴露的關鍵吧,其實就是兩種可能,我們自己選擇隱退的話肯定就能夠殺人之後快速隱藏起來,既不會暴露也完成了狩獵。
但相對的要是激進一點,我們就需要發現特定環節中能夠醒來的這些玩家,發現對方偷看的證據,否則也不能進行額外的抹殺。
畢竟嚎哭者夜晚默認只能殺掉一個人,想要多餘的連殺就需要技巧。
比如刻意讓小紅帽能力生效的人認為自己可以成功,從而在我們沒有裝睡的情況下主動出擊,然後我們抓住對方直接就是一輪強制撲殺了。
但相對的要是我們在對方也假裝癱瘓,沒有發現漏洞地前提下靠近,既暴露了嚎哭者身份還不能抹殺對方。
這才顯得合理了,不然冒着危險幾個人醒來看清楚我們的大概輪廓,這本身就很bug了。
而且這一次是我們算準了時間坑了一下熊宇飛,不然就按照正常情況,一般嚎哭者也就是我們商討完抹殺成功後,基本上也就不會繼續保持活動狀態了。
藍光也是在狩獵結束後就關閉,所以其實仔細想想,這還真的是一場勾心鬥角的決鬥了。
誰能笑到最後,靠的絕不只是小聰明,如果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和計劃支撐,多麼完美的陣容都沒法發揮出自己的頭腦和能力了。
「哦,這倒是一個好消息啊,畢竟我們醒來之後還繼續活動,肯定就會被嚎哭者發現對吧?如果是我們眯着眼躲過去,肯定就能白天報告身份並且不會出事,可如果睜開眼睛碰上也沒有裝睡的嚎哭者,哼哼」
仔細推理後,我還是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這一下大家的眼球也果然被瞬間吸引,不愧是站在絕對優勢的前提下,現在我做出的很多決定都具有極強的考慮性和誤導性了。
最重要的是,啟發自己的腦洞和誤解本身打亂局勢,如果只是和一個小人一樣到處煽風點火,終究不是嚎哭者的終極玩法了。
「你,你怎麼知道的?」
黑絲女表演出了絕對的驚慌,只是這演技有點過還是比較恰當,剛好就讓人更注意到了她身邊的小鬍子。
兄弟,可不是你倒霉,而是這婆娘真心是想要想死你不償命啊。
「奇怪,為什麼她會驚訝呢,真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啊。」
眼看明面上已經沒法繼續做什麼了,最後的一點時間小哥也開始改變策略,將自己的炮火轉向了原本不可一世的小鬍子。
這個問題還真是一針見血啊,傻逼都能想到是黑絲女和小鬍子私下交流過咯,而且這麼順藤摸瓜一想,小鬍子肯定也不是空穴來風,必定是通過某種方式去確定了。
這所有的所有,都對他造成了致命的壓迫。
「操!真是敗家娘們,不說話會死麼」
那兄弟明顯是撐不住了,表面上還想要拿自己的女人撒氣,其實我明白這完全就是為了轉移話題吧,儘可能減少一點自己的負罪感。
或者說他單純不想讓自己陷入危險,倒不是存在什麼內疚心理了,小鬍子從頭到尾都沒有放棄過用自己的方式改寫這局遊戲的歷史,與其說是賊心不死,倒不如說是自不量力了。
你真的以為那黑手留下這些漏洞是為了方便給你這種喜歡走捷徑的人麼,呵呵,簡直太天真了。
刷!然而還真是有人看不過眼,那猥瑣男十分仗義的擋在了他眼前,身手反應還算一般,只是他的眼神卻算是目前為止比較有正義感的一個人。
「住手吧,現在拿女人發火算什麼,不爽的話就來和我打一架好了!」
諷刺的是,關鍵時候能幫人的不是我們這些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傢伙,反而是一個平時給人猥瑣不堪印象的傢伙。
「神經病,誰想和你打啊」
那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讓小鬍子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差距,對方好歹還是肌肉和體格完全碾壓自己的,而且這一下手臂的碰撞估計雙方也知道彼此的深淺了。
這孫子果然慫了!
「好了,現在吵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如承認自己是什麼時候收到的信息提示吧,兄弟,我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肯定你發現這秘密之後的回合就清楚很多內幕了吧!」
講道理的話,我可不是太希望他真的說出來點什麼,我可不傻,現在乘客方掌握的越多就越對我們不利。
可到底我還是要扮演自己的身份啊,翻臉的時機還遠遠未到
「嗯」
他低下了頭,像是一隻泄氣的公山羊,那模樣倒是給人一點於心不忍的感覺。
「差不多是上上個回合我就知道了,我承認我的確是有私心,如果不這樣做的話肯定最後死掉的還是我們,所以乾脆就利用那些規則,上面說」
呃
眼神漸漸失去光芒,這時候小鬍子的氣色也終於被大家說關注,意外昏迷的時候居然連話都直接像是斷線的風箏徹底失去了音訊。
哼,小哥依舊冷笑,作為現在大勢已去的可憐人,他的笑容卻始終充滿了一份陰冷和回味。
「真是可惜啊,到最後還是沒辦法知道什麼信息,不過我倒是大概能猜出來了,余辰說的這些肯定都基本吻合事實。」
正如我之前所描述的一樣,當大家在觀望,猶豫,甚至是迷茫的時球帽小哥總能做出一些蠱惑性極強的舉動。
或者說他是天生的領導者和掌門人,居然在我們內心最焦灼的時候想到了這件事。
這個上個回合被提出來絕對會被嗤之以鼻的建議,此刻搖身一變。
卻成為了所有人內心動搖不已的希望方舟。
「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你擁有這樣的頭腦為什麼不出一點力呢,其實你也很渴望吧,每一局都是平安夜的完美戰術!」
他手舞足蹈,他的語言表情帶動每個人的內心,甚至嚎哭者帶入乘客身份時都可能會被洗腦吧,只可惜這些話對我而言卻是致命的危機。
「只要我們兩顆最強大腦合作,想要贏過嚎哭者再簡單不過了,就怕你不太願意呢,那我可就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