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做什麼?」玉童子驚呼一聲。
皇帝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人一入手,就顧不得他是不是男人能不能服侍他了,只想要與眼前這人親熱,皇帝緊緊的抱着玉童子,這小人瘦的仿佛一隻手就能折斷了他的腰,抱在懷裏就像抱了只貓,舒服的很。
「陛下失禮了!」玉童子緩過神來,極力的去推皇帝。
「玉童不是要留下陪朕麼?」皇帝兩手在他後背摩挲着,嘴也急吼吼的往玉童子脖頸處嘬弄,「好玉童,你剛才也吃了那藥,快別折磨朕了。」
玉童子聽到他叫玉童不叫玉仙,知道皇帝對他起了色心,心裏對狗皇帝的厭惡又多了一分,於是掙扎的更厲害了,無奈自己的力氣太小,這掙扎基本沒什麼用處,反倒像是欲拒還迎。
不行,還是要想想法子,就算他最終必須要獻身於狗皇帝,那也不是現在,太容易得到的東西,狗皇帝不會珍惜的。
「陛下若是信玉童,不如先躺下歇息片刻,藥還要一會才能起效,玉童就在這裏陪着陛下,陛下不必急於一時。」
皇帝哪裏肯這就放下,玉童子嘆了口氣,主動攀上皇帝的胳膊,輕輕往下拽了拽,有些撒嬌的意味,「陛下就信玉童一次,玉童還能跑了不成?」
皇帝想了想,前幾天姚美人跟她屋裏那個小妖精幾乎掏空了他,他這會確實沒什麼氣力,再加上玉童子是個少年,最多也就是給他吹簫,少不得最後還是要傳個妃嬪來,先留着些精神也好,於是就順着玉童子的安排在榻上躺下了,玉童子從懷裏拿出兩個香包,放在皇帝臉旁,自己坐在榻邊,輕柔的給他揉着太陽穴。
那香包里是好久沒聞到的清幽香味,現在聞來只覺得異常舒適,玉童子給他揉頭的動作輕柔乾淨,沒有絲毫曖昧的意思,他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竟有些瞌睡。
「陛下若是困了就睡會吧。」玉童子的聲音很溫柔。
皇帝也睏倦的很,想來這幾日他與那兩個妖精嬉鬧,醒了便在一處玩鬧,爽利了便想睡,可每在要睡時又忽然來了精神,他以為是他的精力超人,可直到昨日事成之時一個挺身,忽然眼前一白暈了過去,他才發現他許久都沒好好歇息了。
說來也真是怪,從前他寵愛妃嬪尚且知道節制,自從寵幸了姚美人身邊那個豆娘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想着這檔子事,今天甚至還問玉童子要了藥,難不成這事也能成癮?
玉童子見皇帝睡着了,脫下了外紗披在了他身上,自己則躺在了他身邊,拿過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做出了個皇帝抱着自己的姿勢,也閉上了眼睛。
吱呀……寢殿的門突然開了。
姚美人帶着兩個宮女,盛氣凌人的站在外面,外面守着的太監包括李徳藍在內,各個低着頭,沒有一個人攔她。
玉童子睡的輕,被這動靜弄醒了,剛要起身說話,就被姚美人身邊一個穿着華麗的宮女衝上來扇了一耳光。
啪!
清脆的聲音安靜的寢殿裏異常突兀。
玉童子被一把掀翻在床上,發出沉悶的嘭的一聲,緊接着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又被那個宮女拽着頭髮拽了起來,宮女伸手又要打,卻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掀到一邊,連着玉童子也被順勢帶到了地上。
「何人放肆!」原來是皇帝被驚醒了,他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睜眼就看見豆娘打了玉童子。
「這幾日皇上對臣妾不似以前上心,原來是因為皇上與男子……」姚美人哭哭啼啼的跪過來。
「皇上,這妖物勾引皇上,是要害死皇上啊!哪怕今天皇上就是殺了奴婢,奴婢也要除了這東西!」豆娘與姚美人的脾氣秉性完全不同,看起來烈的很。
玉童子伏在地上沒有分辨,只是虛弱的咳了幾聲。
皇帝看見自己身上的衣裳,有想起來睡着前的事,玉仙人似乎當真是說要留下陪他,那之後的事他就沒印象了,看現在這個情景,難道是被姚美人跟豆娘捉了現行?
「皇上昨日身體不適,臣妾等十分擔心皇上,今天也沒有見到皇上過來,所以臣妾忍不住就過來看了看,哪知道徳藍公公不讓臣妾進,又不說皇上究竟怎麼了,臣妾一時心切就闖了進來,沒想到進來就看到,就看到……」姚美人哭的更大聲了。
皇帝遲疑的看着塌下伏着的玉童子,他雖然心裏喜愛玉童子,想要與他親近,但這種有違人倫的事是斷不能為外人所知的,不然他該如何在群臣和皇子之前立足?今日真是大意了,也怪玉童子,好好的做什麼不讓他傳嬪妃來,就算是有心侍候他也不該在後宮裏啊,況且現在青天白日的,等他哪日去了玉萊觀,不有的是機會麼。
「幸好奴婢與小主進來了,不然這不男不女的妖物不知道還要怎麼迷惑皇上呢!皇上,他身為男人卻勾引皇上,皇上還不快發落了他!」豆娘跪着向前走了幾步,緊緊的抱着皇帝的小腿肚。
「這……玉仙,這是怎麼回事?」
玉童子低着頭伏在地上,沒有回答。
「這等穢亂宮闈之事皇上斷不可不忍心」姚美人情真意切,「若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那便麻煩大了。」
「對啊皇上,現在把他趕出宮去此事就了結了,要是被皇后娘娘知道了連奴婢也幫不了皇上了!」
被皇后知道了那還了得?這皇后是他的結髮之妻,也是太子之母,更是他母后的侄女,算起親戚來還是他的表姐,這麼多年下來威望頗高,他母后薨了之後他最怕的就是這位皇后了,這幾年皇后雖然不怎麼管他寵幸嬪妃了,可要是被知道與男人雞女干,恐怕得上書勸諫,到那時那幫老臣又有藉口盯着他了。
姚美人與豆娘互相看了一眼,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昨夜老皇帝體力不支昏了過去,她們問了進宮的太醫,老皇帝果然問太醫要了補藥,可太醫們哪敢開這東西,其實啊,開了也不見得有什麼效果,她們給皇帝用的已經是最掏力的藥了,只她自己時已經叫老皇帝的身體吃了虧,這幾天老皇帝被那個玉童子攪合的對她有所厭倦,她才奏請了皇后,找了個頗有些姿色的宮女齊上陣,合力把老皇帝給掏幹了。這藥不但猛,且讓人上癮,久服便會像她這樣,隔三五日不行房事便心癢難耐,癮上來了恨不得叫萬千男人一同將她鑿爛了才好。
誰是天生的賤貨呢。
皇帝只是暫時不行了,休息一夜難保又想這事,今早聽見皇帝召了玉童子,剛剛李徳藍又派人來報說皇上與玉童子在寢宮私相狎好,她雖不知道為什麼老皇帝不找她們找個男人,但過來之後果然撲了個准。
她就說麼,朱家這是病急亂投醫了,就算這個男人皮相再好,他也是個男人,女人的事他做不得,況且他們也太沉不住氣了,這不是老皇帝冷落了他五六天,他就撿了個漏上了,可男人是男人,男人是不懂後宮的,這樣的事真的宣揚出去,老皇帝都不見得能輕易平息眾怒,別看前幾日這小玉人跟她相鬥贏了個盤面,今天一局就管教他輸徹底了!
也不怕老皇帝心疼他的小玉人不肯發落,算準了時機,李徳藍會請皇后來的,等到那時候說什麼都晚了,就算傷不到朱家,也得把這東西趕出宮去,省的他壞了她們的好事。
「這位小主,咳,想,想要怎麼發落我?」玉童子終於抬了頭,一抹血跡赫然掛在唇邊,他又咳了兩聲,豆娘準備說話,被皇帝制止了,皇帝這會心煩意亂的,還是下不了決心把他趕出去。
「陛下沉迷小主,今日召我前來詢問補陽之藥,我見陛下面色不善,咳咳。」玉童子喘了一喘,而那個豆娘已經又大喊大叫起來,皇帝命人進來捂住了她的嘴,玉童子才繼續說道:「便私自將採補之藥換成了我常吃的安睡所用的靜怡丸,當時身旁無人可以試藥,我便也吃了一顆,然後不敵藥力便睡下了,若是睡夢中做了無禮之事,還請皇上恕罪。」
「靜怡丸?」皇上錘了錘自己的頭,這才驚覺已經沒那麼疼了。
「陛下恕罪,玉童並沒有什麼補藥。」玉童子低下了頭。
皇帝這才想起一件事,他召玉童子來時並未說所為何事,玉童子又怎麼會把那種藥隨時帶着?況且玉童子這麼淡薄的人,向來不喜別人碰他,又怎麼會反常的與他親近呢?現在想來玉童子不讓他傳嬪妃,說自己留下陪他,原來是想要他好生歇息,可謂用心良苦!
姚美人不知道這裏面的來龍去脈,但從皇帝的表情可以看出來事情並不像李徳藍說的那樣,情勢有變。
這不可能啊,李徳藍是皇后的心腹,是不可能騙皇后娘娘的,他來的信肯定是親眼所見,可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
「唔!」那邊豆娘還在奮力掙扎,想要說話。
「玉童還有一事想要稟告。」玉童子已經基本喘息過來,勉強跪直了身子拱了拱手。
「說!」
「陛下剛才的行為不似往常。」說到這裏玉童子的臉微微的紅了,「像是中了蠱惑,陛下寵幸之人恐怕有會此術者,陛下應當徹查。」
「來人啊,查!」皇帝顯然動了氣,已經顧不得許多,在眾人面前就下了榻,親手扶了玉童子。玉童子身體羸弱,這一掌雖然是女人摑的,卻也從口中吐了血,真真是玉雕的人兒,一點也磕碰不得。
「小女子妒忌成性,殿前失儀,還不拖出去杖責!委屈仙人一片忠心竟受此磨難,再加!給朕掌爛那奴婢的臉!」全然不念什麼曾經歡好的情意。
殿外傳來了女子的陣陣慘叫,那慘叫里還夾雜着「奴婢冤枉」「妖男害人」等話。
跪在殿裏的姚美人聽到這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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